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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的好,聽話聽音、鑼鼓聽聲,以吳老狗深厚的閱曆,哪裡還不明白陳子延的意思,當即便笑嗬嗬的點頭道:
“這話在理,確實得有人留著看著點,這活就交給我吧,陳小友你放心去做事即可。”
吳老狗主動攬下了這活,而且從語氣、表情不難看出,他並沒有對此不情願。
其實就算是陳子延不提這茬,吳老狗也會主動留下,不會跟他一起回去。
雖然他那邊的關係也需要聯絡,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維持幻境,跟管理局溝通的事完全可以押後一些去做。
而且連陳子延都能察覺到的隱患,他這個老江湖又怎麼能忽略呢,更何況吳老狗也想趁這個機會休息一下,他終究已經不比當年,這一路奔波難免有些許疲憊。
再者說陳子延回去主要是帶回他的那隻靈鼬,這點在回來的途中陳子延就已經提過,他回不回去都不影響,所以還不如就在這等結果呢。
“這樣也好,更穩妥一些,就是要勞煩五爺多費心了。”陳子延看出了吳老狗的意思,但該有的客氣話卻是不能少。
同時也在心裡暗自感慨,這吳老狗不愧是道上的老前輩,人情世故這方麵是真的溜,這番說辭一出,原本該有的尷尬直接煙消雲散。
商量好了以後,陳子延便打算動身回去,但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卻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不由得重新轉了回去。
而在回身的過程裡,陳子延就像是變魔術一樣,直接憑空掏出了一把槍,將其遞給了有些驚詫的吳老狗,並說道:
“五爺,這東西你收著,我感覺李五可能沒表麵上那麼簡單,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出現什麼預料外的變故,您老人家也彆拘束,直接控製住局勢就是。”
雖然李五被來了記狠的,但鑒於這家夥先前那表現,陳子延覺得還是得要慎重一點。
儘管以他的速度,走這一趟也就半個小時,但難保李五這家夥不會突然醒過來,畢竟人家已經展示出了遠超常人的藥物抗性,能做到這種事並不奇怪。
其實陳子延不是沒考慮過這種可能,畢竟以丁思甜的過往經曆來看,管理局所要麵對的事物很多都具備致幻能力,但因為覺得李五並不是一線戰鬥人員,所以也就沒有太重視這點。
也正是因為出現過一次失誤的預估,所以陳子延現在才更加重視,臨走時還覺得不把握,想要多做一重防範措施。
這倒不是他不相信吳老狗懷裡的袖犬,能夠被這老江湖當做貼身保鑣,就說明這小家夥絕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但是這袖犬的外表實在是缺乏威懾力,而槍械這種自創造之初便象征著暴力的武器,顯然更能勝任這個任務,尤其是在這種提前拉開了距離,占據了有利地形的情況下,絕對能幫吳老狗解決所有紕漏。
至於說會不會弄巧成拙,出現槍械被奪的情況,對此陳子延是一點也不擔心。
也不看看眼前這位是誰,人家狗五爺可是從戰亂年代趟過來的主,彆說是地底下的廝殺,就是戰場也不是沒有浴血過,李五就算是有些能力,但想要從他手裡奪槍反製,那純屬是癡人妄想。
他要是真有這本事,也就不會在這裡了。
“這……”
吳老狗的視線在陳子延和槍身上來回巡視,眼底是難掩的驚訝。
他倒不是對陳子延突然掏出一把槍感到驚訝,這東西對行內人來說並不稀奇,他手底下那些夥計也有不少使槍的好手,讓吳老狗這副表情的原因,是陳子延那神乎其神的掏槍手段。
他看的清清楚楚,陳子延就那麼憑空虛晃了一下,手裡就突然出現了這把槍。
有那麼一瞬間,吳老狗都想開口告訴陳子延,沒必要這麼欺騙他這個老人家,‘掏’那個動作大可不必,但理智讓他沒有將這話說出口。
那就太拆台了!
而現在讓他更感興趣的是,陳子延到底跟張大佛爺有什麼關係,亦或者是跟那個傳說中的張家有什麼關係。
因為這樣的憑空取物之術,吳老狗並非是第一次見識,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從被尊為九門之首的佛爺那見過,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招應該叫做……五鬼搬運!
陳子延自然也看到了吳老狗的表情變化,但他並未在意,更準確的說,這正在他預料之中,因為這本就是他有意為之。
如果真的不想讓吳老狗看到,他有著很多方法避開對方的視線,最簡單就是背過身取槍,那樣就算是吳老狗對此有所懷疑,也不會聯想到張大佛爺的五鬼搬運。
“那就多謝了。”
稍作沉默,吳老狗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伸手接過了槍。
他不是沒想過直接詢問,但轉瞬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因為他們雖然是合作夥伴,但關係卻還沒到能直接打聽這種隱秘的程度。
陳子延也跟著笑了起來,他見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便告彆吳老狗離開了這裡,他的時間雖然寬裕,但還是儘快把小仙姑給帶下來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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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自然沿路無話,陳子延很快就回到了營地所在。
而當視野裡出現營地輪廓的刹那,第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英子。
當然,英子身旁簇擁著那麼多隻狗,烏泱泱一群,想要看不到也困難。
“陳大哥,你回來了!”
陳子延看到了英子,英子也同樣看到了他,立即帶著欣喜的笑容迎了上來。
雖然她有些好奇陳子延怎麼一個人回來,但看他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也就沒有太過在意這事。
畢竟其他人跟她並不相熟,對她來說隻要陳子延能平安歸來就已經足夠。
“回來了,營地這邊沒什麼事吧?”陳子延笑著問道。
“沒事。”英子輕輕搖頭,不過話音尚未落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補充道:“不過丁姐姐不久前打過來一通電話,好像是有事找你。”
因為丁思甜的話語焉不詳,所以英子也不敢太確定。
“丁姐姐?丁思甜找我?”陳子延聞言不由一愣。
這還真是他沒想到的情況。
“她有沒有說是什麼事?”陳子延好奇問道。
英子搖頭:“那倒沒有,她隻說有事要跟你說,讓你回來後給她打過去。”
說完以後,英子還把當時她和丁思甜的對話,給陳子延簡單複述了一遍。
陳子延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英子的複述,發現這裡麵好像有點問題。
原本他以為丁思甜找自己,可能是因為胡八一的事情,畢竟他們是一起出的門,結果現在除了自己以外,其餘人都失去了蹤跡,作為胡八一的戀人兼監護人,丁思甜找他問詢很正常。
但是在聽完英子的描述後,陳子延卻是有些不確定了,因為要單是胡八一的事情,丁思甜完全可以讓英子代為轉達,或者是直接詢問英子是否知道內情。
但現在卻是跟英子隻字不提,還讓自己回來後就給打過去,這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想了想沒能得到頭緒後,陳子延便打算先不急著回去,現在就給丁思甜回過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且還可以順帶把自己這邊的想法跟她說一下,讓她提前去操作。
所以在讓英子幫自己準備一些食物後,陳子延便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撥通了丁思甜的號碼。
短暫的等待之後,丁思甜的聲音就從衛星電話裡傳了出來:“陳爺?”
從對方接通的速度來看,陳子延猜測,丁思甜很可能一直守在衛星電話旁邊。
“是我,丁姐,聽英子說你有事找我?”陳子延也沒有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錯,我確實有事找你,你那邊現在方便說話嗎?”丁思甜問道。
“方便。”陳子延眼眸微眯:“這裡就我自己。”
他有一種預感,接下來要聽到的話,很可能會超出自己的想象。
然後他就聽丁思甜緩緩說道:“能不能跟陳老爺子說一聲,讓他就此收手吧。”
這句話直接打亂了陳子延的思緒。
他在等待丁思甜回話的同時,腦海裡也在猜測著是誰出了事。
他自己這邊的情況自己清楚,就算是出事也不會是現在,所以隻能是其他人那裡出了狀況。
但是陳子延是真的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話。
跟陳老爺子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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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就此收手?
這句話裡麵攜帶的信息量過於龐然,饒是以陳子延的心智,都是沉默了數秒才消化。
陳老爺子指的是誰顯而易見,除了他大伯陳玉樓還能是誰,但為什麼要讓自己來帶話,又為什麼要就此收手呢?
大伯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一刻,陳子延由衷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
沉默過後,他沉聲問道:“丁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大伯那邊出了什麼事?”
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陳子延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丁思甜一定知道些什麼。
不說對方背靠管理局這個龐然大物,單就是她主動打過來,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陳老爺子這次做的有些過界了。”丁思甜歎息一聲,隨後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告訴了陳子延。
事情應該是從陳子延離開雪域那天開始,在湘陰地區突然多出來了一個神秘殺手,奉行的是以暴製暴的原則。
而隨著殺手的不斷行動,這件事開始吸引了諸多關注,通過偵查過程裡的發現,最終斷定這個殺手是一個‘江湖人’。
所以這案件也就移交給了丁思甜所在的管理局,畢竟他們才是真正應對這類案件的機構。
管理局的偵查手段主要針對江湖中人,所以很快他們就鎖定了嫌疑人。
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曾經的卸嶺盜魁陳玉樓!
在第一起案件發生的時候,陳玉樓就獨自一人離開了家,而後每一次出現,當地都會出現一起手法相似的案件,種種證據都表麵是他出的手。
陳子延默默聽完丁思甜的話,隨後問道:“那些案件的受害者都是些什麼人?”
他在聽完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在栽贓陷害,陳子延可是知道,有很多人或勢力都能偽裝出另外一個人,但是轉念一想卻覺得不對,如果有栽贓陷害的嫌疑,那丁思甜就不會把電話打到自己這裡來了。
她的這種表現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管理局那邊已經斷定了自家大伯就是凶手。
也正是鑒於這點,陳子延才會詢問受害者的身份,如果不是栽贓陷害的話,那這些死者的身份就應該有問題。
要知道陳玉樓已經回家養老,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成為一個殺手。
其實在陳子延心裡還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陳玉樓的所作所為,是為了給自己這邊分擔壓力,畢竟這個時間段實在是太巧了。
對於陳子延的這個問題,丁思甜像是早有準備一樣,直接說出了一連串的人物信息,最後她總結道:
“這些人三教九流都有,但每個人都有著案底,隻不過因為一些原因逃脫了懲罰,如果陳老爺子沒有太張揚的話,我們這邊真的不想去管這種破事,都是些死有餘辜的渣滓,但時間間隔實在是太短了,再加上那些人背後有人在出力,搞得事情已經人儘皆知,必須得給出一個說法才行。”
其實對於陳玉樓的所作所為,管理局內部都是不想管的,他們這些人本就是身在江湖,多是豪爽大氣的性格,最是鄙夷那些欺淩弱小的人,不對此拍手叫好就已經不錯了。
但還是那句話,弄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有些事情雖然就擺在那裡,但就算是已經人儘皆知,也不能用野路子去解決,陳玉樓這種打破規則的行為,已經觸及了很多人的底線,所以他們不得不管。
“這……”
陳子延漸漸回過了味,彆看丁思甜說的嚴重,但立場卻是站在了陳玉樓那邊啊。
這通電話的目的顯然是平息這波風浪,而不是把陳玉樓這個嫌疑人給緝拿歸案。
這讓稍稍放鬆了一些,隨即開始思索起陳玉樓這樣做的目的。
以陳子延對陳玉樓的了解,如果是年輕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卸嶺總把頭,做出這種肆意妄為的事情並不奇怪,但現如今的陳玉樓早就過了那個年紀,行事也越發的謹慎,就算是真的做了這種事,也會是無聲無息,很難讓陳子延相信這種接近自爆的事情是自家那個老而為賊的大伯所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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