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周伯通隻能答應。
可急於表達自己,周伯通連眨了不知道多少下眼睛。
尹誌平一直以來的薄弱點就是不能會意同伴的各種表情深意,神雕如此,現在的周伯通也是如此。
尹誌平見師叔祖眨這麼多下,就認為他是不肯安靜看戲,隻能雙手一攤:“師叔祖,您這樣讓弟子很難做啊。”
周伯通再次眨巴眨巴眼:難做?難做就不做了嗎?我都同意了,你還難做個什麼鬼?
黃蓉都快看傻了。
彆說黃蓉自己和黃藥師、洪七公了,就是遲鈍的郭靖都看得出來周伯通這是認慫了,偏偏尹誌平看不出來。
之前在劍塚山穀中看不出神雕想表達的意思就算了,畢竟物種不同。
可周伯通就算是眨了好幾下,但是他這表情、這動作,全身上下無不表達著一個意思:我慫了,快放開。
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是讓你難做了?
挺聰明個人,怎麼就是在這方麵跟個笨蛋似的?
楊過抬頭看天:我不知道!看不到!聽不到!不關我的事。
李莫愁扶額,終於知道人無完人,完美如自己的丈夫,也有不擅長的東西。
黃蓉還是拿開了捂著周伯通嘴的布,黃藥師和洪七公也放開了他,隻是還站在他的兩側,以防周伯通再有意外的舉動。
周伯通被解放的第一時間就是原地蹦躂起來,然後再一次被黃藥師和洪七公聯手壓了下去。
看著這兩張嚴肅的臉,周伯通隻能罵罵咧咧地不做多餘動作,但是嘴巴卻不會停。
“尹小子,你沒看我都同意你的提議了嗎?還有什麼難做的?你是不是要造反?”
周伯通懟著尹誌平就是一頓噴口水。
尹誌平被罵得莫名其妙,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李莫愁看不過去了,湊到丈夫耳邊輕聲解釋,尹誌平這才領會,頓時無語。
尹誌平一巴掌呼在自己臉上,這烏龍
“看,人出來了。”
正不知道說些什麼,尹誌平就感覺到有人從地下上來了,趕緊轉移師叔祖的注意力。
先上來的是五個女子,一人為主、四人為輔。
當先的那人看上去人到中年,長年累月不見天日,加上牢獄之中不免受到苛待,臉上帶著虛弱的蒼白,卻也難掩其本人絕美的容貌。
女人一上來就死死盯著李澤南,臉上充滿了仇恨,不用想也知道,剛剛說話的就是她。
“快,九天九部聽令,將她們全部拿下。”李澤南指著這五個女人,對身邊的弟子下令。
“我看誰敢?什麼時候我靈鷲宮的弟子聽命於一個贅婿了?就算是改名為天山派,縹緲峰也是我靈鷲宮的地方。”
為首的女人厲聲喝道,環顧四周,僅僅是後天境的實力,表現出來的氣勢卻比李澤南這個先天境更加強勢。
天山派的年輕弟子不知道什麼靈鷲宮,他們隻認識天山派,聽到掌門的命令就聽從命令,直接上前動手。
可惜僅僅是這些年輕弟子根本沒有用,即使身上有傷,也不是這些年紀尚輕的人可以對付的。
僅僅是身後那四名手下,都不是他們能對抗的,更彆說從下麵還有更多的人跳了上來,一個個全是容貌上等的中年女子。
除了這些年輕弟子,天山派的很多老人看到那為首的女人,神色很奇怪,有的不敢置信、有的果然如此、有的很是高興。
尹誌平聽到那個女子的話,看了看李澤南,便知道自己猜錯了,這李澤南根本不是什麼虛竹後人,李姓可能就是巧合。
又看向了那個為首的女人,所以這個女人才是虛竹的後人,靈鷲宮的正宗傳人。
李澤南見那些老人根本不為所動,一時之間急了:“你們還在這兒做什麼?這縹緲峰如今可沒有什麼靈鷲宮,隻有我天山派,你們都是天山派的長老和弟子。”
那些老人還是不為所動,有人站了出來:“李掌門,我們這二十年來聽命於你是因為你是宮主的夫婿,當年宮主失蹤,你沒有掌門扳指的情況下也隻是代宮主而已。”
李澤南眼睛眯起,露出危險的神色:“你們什麼意思?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惦記著拓跋雲舒?如今這縹緲峰是我李澤南當家。”
“李澤南,就算你把靈鷲宮改成所謂的天山派,也改變不了他們都是靈鷲宮的人,而且我早就說過,隻要我拓跋雲舒有朝一日逃出生天,一定取你狗命。”
“靈鷲宮弟子聽令,清理門戶,把李澤南一眾全部拿下,膽敢反抗,就地格殺。”
為首的女人,也就是拓跋雲舒當即下令。
“是!”
不算那些靈鷲宮改名天山派之後加入的弟子,所有靈鷲宮的老人全部對拓跋雲舒唯命是從,哪怕拓跋雲舒隻是後天境。
尹誌平:拓跋,西夏的皇族姓氏,所以虛竹的後人當真是隨了母姓。
周伯通歪著腦袋、捋著胡須:“這是內亂?”
洪七公點點頭:“看上去你說的沒錯,不過,贅婿?”
黃藥師下意識地看了看郭靖,郭靖被黃藥師的突然注視嚇了一跳,趕緊躲到他的蓉妹妹身後。
黃蓉搖著爹爹黃藥師的手撒嬌:“爹~,你嚇靖哥哥乾嘛?他可不是贅婿,他像是有這膽子的人嗎?再說了,桃花島現在就是他的啊,你都被趕出家門了。”
黃藥師常年不在桃花島,現在可不就是郭靖的了嗎?
“我女大不中留,哼!”
聽到女兒這麼明目張膽地維護女婿,還把家業全都給出去了,即使心裡也是默認,可聽上去就是不舒服。
黃藥師斜眼看了女兒身後的女婿一眼,冷哼一聲,轉過身不看他。
以前就看不上這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也就是女兒喜歡,他也對女兒一心一意,也就認了。
現在?不看也罷。
所以說為什麼黃藥師很少回桃花島?
這就是理由。
女兒成彆人家的了,老是幫著丈夫氣老父親。
為了多活幾年,可不就不想回去了嗎?
尹誌平臉色僵硬,似是忍受著什麼,肩膀一抖一抖。
李莫愁拍了拍當然知曉丈夫正忍著笑呢,輕撫丈夫的後背,示意注意點,這時候笑出來就不禮貌了。
楊過抬起的頭就沒放下來過,隻覺得今晚的夜色甚是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