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到底是哪裡壞掉了,要穿這件小學生吊帶!!
對著鏡子快速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又從衣架上拽下一條勉強晾乾的短袖套在身上,這才再推門出去。
男人垂手站在客廳的陽台上,背對她,腳邊窩了一隻貓。
聽到響聲,他似乎遲疑了半秒,沒側身,隻是問了一句:“穿好衣服了嗎?”
黎霧:
按著嗓子輕咳了一聲,不尷不尬地應了一句:“嗯。”
再之後程清覺才轉身,拉開陽台的玻璃門,重新走進來:“有貓糧嗎?”
“嗯?”黎霧反應過來,退後兩步,指了指靠牆的貓架,“這個上麵就是。”
很大的貓糧袋,就擺在架子上麵,程清覺不可能看不到,沒有擅自動,應該是覺得這裡是她家,用什麼都要先經過她的允許。
男人接過她手中的貓糧袋,蹲下,倒在空掉的貓碗裡,又加了點溫水泡起來。
咖啡豆一頭紮過去就想吃,被他抬手按住頭。
擼了兩把咖啡豆的後頸,抑製住它現在就要吃的欲望,頓了頓,抬頭看身旁站的女孩兒:“我可能需要在這裡呆上一周。”
“哦哦哦,我知道,”黎霧點頭,“你經紀人昨天說了。”
“嗯。”
程清覺掏出手機,另一手依舊按住咖啡豆:“我把錢先給你。”
黎霧一怔,又問:“是你給我還是你經紀人給我?”
眼前的男人貌似是想了一下:“我先給你。”
等黃銘付錢可能要等簽合約後了,是他叨擾對方,她太吃虧。
“我掃你的碼?”他問。
“嗯可以的,”黎霧連忙從睡褲口袋摸自己的手機,邊摸手機邊看了眼自己的睡褲,確定這條睡褲不算太難看。
幸虧她之前把那條海綿寶寶吊帶的配套睡褲扔了。
程清覺手機還登著小號的微信,目光略過,停頓了一下,忽然抬頭問了句:“你是我的粉絲嗎?”
被自擔這麼突然貼臉問,黎霧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沒拿穩丟出去。
她低眸想了下,覺得如果承認的話,兩個人可能會很尷尬。
於是抬手蹭了蹭鼻尖:“不是啊。”
話音落她看到男人看她一眼。
她想起昨晚砸在地上那個裸男照,瞬間覺得更不能承認了。
她連忙擺手,硬著頭皮:“那個真的是我朋友落在我這裡的,不是我的,我不是那種喜歡哪個明星,就睡覺前偷偷在被子裡看人家腹肌裸圖的變態粉絲。”
她說到最後半句,看到男人目光古怪地又看她一眼。
“”她應該沒露什麼馬腳吧,從昨天到現在,見他沒尖叫,也沒一直盯著他看,雖然掉了個照片,但也解釋了。
她是真的不想給程清覺造成什麼困擾,也想稍稍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片刻,男人目光掠開:“嗯。”
黎霧吐了口氣,決定今晚下班回家再找找,把他那些尺度大的寫真集統統藏起來。
黎霧先繞了一趟寵物店,接上旺財,再打車去公司上班。
八點五十五,踩著打卡的最後兩秒進到辦公室,喘著氣在工位坐下,把幫七七帶的早餐一並放在她的桌子上。
七七轉眼看到她身旁的貓包,驚喜道:“怎麼把旺財帶過來啦!”
七七彎腰,從開了口的貓包伸手,撓撓旺財的下巴。
黎霧瞄了眼林琪辦公室的方向,把貓包往辦公桌下塞了塞,壓低聲音:“我昨天不是拿錯了嘛,今天早上才來得及去接它。”
七七滑著椅子靠近她:“程清覺現在真的在你家?”
黎霧想到家裡的人,心臟還是噗通噗通狂跳:“點點頭,對,他還在我家。”
“他這周好像要寫歌,所以一周都不怎麼出門,正好在家裡陪咖啡豆。”
“咖啡豆是誰?”
黎霧解釋:“他的貓。”
“哦對,”七七拍腦門,又瞧她的腳下,“兩隻真長得一模一樣?”
黎霧皺眉:“可能是我對貓不熟悉?我真的看不出來區彆”
旺財把頭伸出來,在腳下蹭她,她想了想:“如果真說有區彆,可能是表情?”
旺財比較憨厚,咖啡豆有點綠茶。
雖然她不知道這麼說一隻貓好不好。
“它那哪是憨厚,”七七抬手又逗了兩下旺財,盯著它的大眼睛,嚴苛評價,“它這是清澈愚蠢。”
黎霧:
上午被林琪叫到辦公室,和甲方又溝通了一遍畫稿,黎霧聽得想死,她真的不知道流光溢彩的白和五彩斑斕的黑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中午和七七一了某家常吃的外賣。
打包盒從袋子裡掏出來,剛拿出筷子,她想起自己家還有一個人。
想了下,筷子放下,給程清覺的助理張揚發去消息。
她沒有程清覺的聯係方式,昨天黃銘走的時候也特意跟她說過,讓她有什麼事聯係張揚。
梨子:[想問一下,他吃飯嗎?]
張揚:[我剛問了,他說不吃,讓我彆送。]
梨子:[哦哦,好的。]
黎霧放下手機,拿起筷子,過了一會兒,筷子又放下。
梨子:[不吃不會餓死嗎?]
張揚:[我也是這麼勸的。]
張揚:[但他說不吃。]
張揚:[【哭泣】【哭泣】【哭泣】]
梨子:[這樣吧,你告訴他,我家冰箱裡有牛排,第二層還有凍的小餛飩,如果他餓了可以自己弄吃的。]
張揚:[okok。]
張揚:[你真是好人【哭泣】]
過了會兒,張揚又回來。
張揚:[他說他不吃,另外讓我問一下你家有沒有給貓吃的雞肉泥。]
咖啡豆腸胃炎還沒好,隻能吃泡軟的貓糧和雞肉泥。
梨子:[有的,儲物間二層。]
張揚:[okok]
一下午,張揚一共發過來兩次消息,一次是問她家裡有沒有貓薄荷玩具,一次是張揚說程清覺想讓他再送去一個貓砂盆,問她行不行。
晚上六點,黎霧準時下班,回到家時張揚也在。
程清覺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張揚站在餐廳前的空地,身旁地麵上放了些帶來的東西,除了一把電子鍵盤,其餘都是咖啡豆的。
貓窩,貓砂盆還有一些貓的玩具和食品。
張揚來送東西前跟黎霧講過,黎霧知道,隻是沒想到幾乎全是咖啡豆的東西,程清覺自己的寥寥無幾。
哦對,還有一個小行李箱,裡麵估計是程清覺的衣服和一些換洗用品。
張揚轉頭跟黎霧打了個招呼,緊接著再扭回去小心翼翼繼續傳達黃銘的話:“真的沒再發燒了?黃老大說讓你多少吃點,不能病還沒好就亂折騰身體”
黎霧把懷裡的旺財放在地麵,換了鞋從玄關走進來。
咖啡豆一看她走近,跟狗一樣尾巴撩起來衝她晃了晃,再之後邁著爪子想往她的方向走,被程清覺抬腿擋了一下。
咖啡豆看他一眼,尾巴接著擺,隨後輕跳越過他的腿,還是朝黎霧踮著腳走過去。
“”
程清覺眼神冷淡,看了它兩秒,再抬頭和有點尷尬看過去的黎霧對上視線。
咖啡豆走到,看到地麵同樣偎著黎霧的旺財,站住腳停了停,幾秒後“喵——”一聲,以一個非常柔弱的姿勢把腦袋搭垂在黎霧的拖鞋上。
至於旺財,還眼神清澈地眨著兩隻大眼睛看著它。
黎霧:
她現在應該能分得清咖啡豆和旺財了。
她實在忍不住,抬頭看向程清覺,小心翼翼問:“貓有綠茶這種性格嗎?”
程清覺:
黎霧不知道怎麼介入張揚和程清覺的對話,索性先鑽進了自己的房間,等聽到外麵大門關上的聲音,估計著張揚走了才從臥室出來。
程清覺沒在餐廳,次臥的門關了大半,露著一條縫,從裡麵泄出暖黃色的光線。
黎霧看了那處一眼,又看了看腳下留在客廳的咖啡豆。
“你爸爸去乾什麼了?”黎霧對它悄聲指了指那個房間。
“喵——”咖啡豆尾巴在地麵掃了掃。
黎霧怕自己和它吵到程清覺寫歌,右手食指趕緊豎在唇前,比了個噤聲。
簡單洗漱後,給旺財和咖啡豆都倒好貓糧,抱著平板回了自己的房間。
甲方今天提了修改要求,兩張插畫,有幾處細節都要改。
她習慣一口氣改完,抵了抵眼鏡,盤腿坐上椅麵,知道今天八成又要熬夜。
改道淩晨一點半,她改餓了,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準備去廚房給自己下一碗麵吃。
出門路過次臥時看到門已經關了,聽到裡麵有輕微的動靜聲,知道程清覺應該還沒睡。
她走到廚房,從櫥櫃裡扒了扒東西,給自己下了碗加了荷包蛋的陽春麵。
麵盛進加過料的碗裡時,香味已經溢了出來。
她輕吸鼻子,嗅了嗅味道,琢磨要不要問問程清覺吃不吃。
站在餐桌後,正在想怎麼去敲門的時候,次臥的門忽然從裡打開了。
走出來的男人右手拿著一副剛從脖子上摘下來的耳機,上身沒穿衣服,隻穿了一條黑色的抽繩褲,寬肩窄腰,清健的腹部肌肉以及埋進褲腰的人魚線。
黎霧屏住呼吸。
與此同時抬眸的程清覺也看到了站在廚房的她。
寫曲子寫暈了,忘了在彆人家,剛咖啡豆把可樂踩翻潑在了他的衣服上,所以他把上衣脫了。
而且他以為黎霧睡了。
“對不起。”他為在彆人家裸了上半身禮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