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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有所囿,德不周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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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化為鵬,積蓄風力,才能扶搖而上九萬裡。

鯤生活在北冥,其大,不知其幾千裡也,一朝躍出水麵,這是一個不斷積累,超越,最終超脫的過程。

於修行而言,就是不斷打磨性命,不斷積累,最終以求超脫,成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超脫之後,還需積蓄積累,才能最終抵達南冥……所以就算成仙,還遠不是終點!

佛家有“南無阿彌陀佛”之說,“南無”即是“歸命”,生命最終所向。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道家的“歸命”在南,佛家卻說“南無阿彌陀佛”……

道家的地盤,果然容不得禿驢!

……

老天師在招待客人,張靈玉稟告之後,老天師專門出了屋,看樣子是有的話,不願意當著屋內其他人說。

“見過老天師!”傅源行禮。

老天師上下打量著傅源,道:“看來距離上次見麵,你又有所精進了,不過,羅天大醮是我們道家的活動,你一個儒家來湊什麼熱鬨?”

傅源無語,道:“現在哪還有儒家?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異人,想見見世麵而已!”

老天師指了指他,道:“大家都清楚,這次羅天大醮旨在選拔下一任天師繼承人,難道你還想當我龍虎山的天師?”

傅源乾脆坦言,道:“我又沒指望贏,就是見識一番,達到目的後自然會在恰當的時候認輸。”

老天師也立馬改了口:“嗯,年輕人多見識一番也是好的,靈玉啊,回頭把他的名字加上。”

張靈玉很單純,沒聽懂兩人之間對話的深意,道:“是,師傅,大家也都很好奇儒修的手段。”

老天師怒其不爭:“迂腐!傅源小子對你說的話,是一點作用都沒嗎?”

張靈玉連忙躬身道:“傅源先生的教誨,靈玉自然銘記在心。”

老天師歎了口氣,道:“傅源,你覺得靈玉怎麼樣?”

傅源看了張靈玉一眼,道:“心有所囿,德不周行!”

老天師點頭,道:“你們先去吧,路上跟靈玉詳細說說。”

說完,自顧自的回屋。

張靈玉帶著傅源一路返回。

路上,張靈玉一直沉默著,傅源笑著道:“其實道理,靈玉真人都懂,對嗎?”

張靈玉點點頭。

傅源道:“世上有太多生命困頓之人,有的明明知道該如何做,卻始終走不出困境,有的雖然懂得道理,但總是重複同樣的錯誤,實則都指向一個根本問題:心有所囿。”

張靈玉不解,問道:“何為心有所囿?”

傅源環顧四周,一指路邊的亭子,道:“就好像下雨時躲在亭子裡,雖然能避雨,但永遠也無法抵達目的地。人的心念若被某物所困,德行就難以周全。”

“還請先生細說!”

傅源:“一個農夫年年耕種,卻收成不好,他知道問題出在土壤,卻隻知道抱怨上天,從不思考去改良土壤,農夫雖然看到了問題,但他的心被抱怨所囿,看不到改變的可能,這是第一層困境。

一個商人,他明白誠信經商的道理,但每逢利益當前,總是忍不住弄虛作假。他的心被利欲所囿,雖知其理,卻難以踐行,這是第二層困境。”

張靈玉若有所思,道:“人生困境不過是心念所造,看破則無事?”

“心念確實是根源,但你隻說對了一半。”

傅源指著樹枝,道:“落葉不會留戀枝頭,人何必執著往事,要真正超越心之所囿,必須經曆切身的領悟。

心有所囿,就像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明知外麵有更大的天地,卻始終不敢踏出那一步。

“囿”這個字,不僅是圍牆的意思,更像是一個人為自己設下的重重藩籬。有的是因為恐懼,有的是因為執著,有的則是因為習氣使然。

要打破這重重藩籬,還需要一個重要的前提。”

張靈玉問道:“什麼前提?”

“誠其意!”

傅源正色道:“《禮記》有言: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一個人若對自己不誠,就永遠看不清自己心中的藩籬。就像照鏡子,鏡子再好,若總是回避自己的影像,又如何能見到真實的自己?

心之所囿,往往是因為不敢直麵自己。”

傅源指了指張靈玉心口,道:“靈玉真人,你的問題就在於,你沒有勇氣,去麵對真正的自己,你一直在欺騙自己!”

張靈玉沉默了一路,都沒有回答。

……

“我叫馮寶寶,我不是來當天師的,是他來當天師,我負責把妨礙他的對手都解決掉。”

傅源回到報名現場,就聽到了馮寶寶指著張楚嵐的發言。

這番發言,直接引發了眾怒,場內所有人都惡狠狠地盯著張楚嵐。

張楚嵐整個人都麻了。

傅源本來還打算去跟張楚嵐一起的,見狀腳跟一轉,直接走開了。

道家沒有“聖人”一說,隻有“真人”的稱呼,明心見性,即為“真人”。

所以馮寶寶是至誠的真人,有什麼說什麼,完全不理會他人的感受。

傅源至誠,但不是真人,懂得人情世故,也懂得趨利避害,這種場合,他才不會去摻和呢!

好在,老天師一行人的到來,緩解了現場緊張的氣氛。

來的不僅是老天師,還有十佬中的其他幾位。

杜小齋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傅源身邊,低聲介紹道:“老天師右側身邊那位就是陸謹,再過去是呂慈,風正豪。

老天師左側坐輪椅的,是他的師弟,龍虎山田晉中,據說手腳被仇家所廢,一直精修靜功,已經幾十年沒睡過覺了……田晉中身邊的是王藹。”

王藹,傅源自然認識。

此時王藹也正好看向了傅源,二人目光對視,傅源微微一笑。

王藹神色不變,但眼神卻陰沉了下來,隨即移開目光。

杜小齋好奇道:“你跟王藹有仇?”

傅源樂道:“你看不到?”

杜小齋翻了個好看的白眼,道:“如果深究每一天每時每刻的細節,一個人的過去何其漫長?就算拍成電影也要看個幾十年,何況其中還涉及了無數的人跟事……我最多也隻能粗略的掃個大概罷了!”

傅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道:“那你能看到田晉中的手腳,是被誰廢的嗎?”

杜小齋盯著田晉中,片刻後低呼一聲,低下頭,捂住眼睛:“是七個蒙麵的黑衣人,他們在追問張懷義的下落……有什麼東西在乾涉,我沒辦法繼續看下去了。”

說話間,傅源已經看到杜小齋指縫中映出的血色,擔心的問道:“還好吧?”

杜小齋擦去血淚,眨眨眼,眼中充血,道:“沒事,我都習慣了……”

傅源微微歎了口氣,道:“抱歉,沒想到後遺症這麼大……以後彆看了。”

杜小齋搖頭,道:“以前是我修行不足,但這次,是真的有什麼東西在乾擾,才導致我沒辦法繼續看下去的!”

傅源挑挑眉,道:“既然不讓看,那就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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