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舊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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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徐忠澈在一顆靈晶的輔助下引氣入體,成為修行《九焱靈火訣》的練氣修士。

他不用再練樁功,隻需要修行練氣功法,再打磨煉藥的本事即可。

又過幾天,徐家在百壑村新建造的五進大宅院布置好。

“怎麼,舍不得?”

徐福貴和佳珍在搬家,將老宅中的一些日常用品搬到新宅院去。

“是啊,住了四十來年。時間過得真快……”

佳珍看著熟悉的老宅,回想起曾經的一幕幕場景。

“這老宅的家具老物什就不動了,以後想念了就回來看看。”

徐福貴想起自己穿越前的“專業技能”,心中升起念頭。等他下次去靑丘坊市,得買些符筆符紙。

徐家的新宅很大,且徐孝安特意建造了練樁功的演武場和一間間密室,還有給徐忠澈建造的煉藥房。

丫鬟、嬤嬤們隻能出入外院,不能輕易進入徐家人居住生活的內院,更不能靠近後院。

這在最大程度上保護徐家的眾多秘密。

————

距離百壑村不遠,有個小村叫“溝底村”。

這村子很偏僻,出入不方便,全村隻有百來戶人家。

此時。

一人多高的低矮土牆圍成的簡陋院子裡,蓋著幾間泥胚房。

兩扇粗糲的破舊木門敞開著,門口站著三十來歲的農戶夫婦。

門外停著輛馬車,車旁站著身穿綢袍、身材瘦小的中年人。

王年將一袋銀子丟給農夫:“說好的九十兩銀子,我再給你加十兩,一百兩,你數數。”

農夫接過錢袋子,清點之後,依依不舍將手中牽著的三歲孩童交給王年。

那是他自家女兒。

他身旁婦人懷裡抱著個剛斷奶的嬰兒,也是女孩。

“人牙老爺,我家盼娣到那邊真能過好日子?”

“放心吧,肯花這麼多錢買丫頭的,都是想有個閨女寵的富家老爺。清河郡那邊好幾個富家老爺等著哩,有販茶的,有倒賣藥材的,都是不缺錢的人家。”

王年隨口胡謅著。

他知道眼前二人想聽什麼話,那是對愧疚內心的自我安慰。

三歲女童有些認生,躲在他爹身後不敢露頭。

王年俯下身,露出和善笑臉:“乖,跟伯伯走,伯伯這裡有糖吃。”

說著他掏出幾顆奶糖。

這招對付小孩子很好使。

果然那孩子見到奶糖就挪不開眼睛,伸出手走上前。

農夫心一狠,指著自己婆娘懷中抱著的孩童:“人牙老爺,這個你也帶走吧。”

王年看了一眼那一歲左右的嬰孩,搖頭:“我這一路舟車勞頓的,這麼小我養不活。年歲大些的可以。”

說著他眼神不經意間掃過院子內躲在門後偷看的女孩。

“……”

農夫沉默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回頭尋自家大女兒的身影:“姣姣,姣姣?”

他成婚至今生了好幾個孩子,全是女孩。

大女兒孟姣姣,今年十歲了。

二女兒生出來沒多久夭折,賣掉的三歲孩童盼娣是四女兒。

“你乾甚?姣姣再過幾年就能嫁人,在家還能乾活,你怎的忍心?”

他婆娘不情願。

養了十歲的女兒,有感情。

“我……”

農夫陷入猶豫。

王年的話是壓垮他的稻草:“我看你家大閨女挺機靈,你們要是願意的話,我出價一百五十兩。有些大戶人家就缺這種窮苦出身、又機靈懂事的丫鬟。”

聽到這個出價,農夫一咬牙,回身拉著大女兒出來:“姣姣,你跟著你妹妹,讓她路上有個伴。”

女孩沒有掙紮,她在這樣的家裡過夠了,還不如去大戶人家當丫鬟、說不定是不一樣的人生。

王年給了一百五十兩銀子,讓兩女乘上馬車,趕車離開。

他不急不緩,慢悠悠趕路。

馬車哐當哐當行駛,路過百壑村的村口。

王年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回想起他弟弟王月。

“十年了。當時我倆真蠢,淨想著強搶彆人家的孩子,殊不知弄到一個孩子可以如此簡單。”

他看向百壑村的方向。

當年他犯了蠢,以為大戶人家孩子多,丟一個也不心疼。

殊不知大戶人家有人手、有背景的,招惹大戶人家是找死。

如今他知道了,就算要偷要搶、也得找窮苦人家。

“弟弟,你走了十年了。”

他不禁懷念王月。

這次他回桐古縣,特意打聽過了,當年他弟弟是死在徐家人、一個叫徐孝厚的人手裡。

如果是以前,這個仇他肯定忍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

不知不覺,他從天亮趕路到天黑,期間給兩個女孩喂了水和乾糧。

馬車在荒郊野嶺的一座破廟前停下。

“到了,就在這兒。”

王年聲音冷冽。

孟姣姣走下馬車,看著破敗廟宇在夜晚散發的陰沉氣息,有些不敢上前。

人牙子讓她們在這裡過夜?這正常嗎?

“快點。”

王年不耐煩地一把抓住孟姣姣手臂,一手拎起三歲孩童,朝著破廟走去。

到門口他放下二人,恭敬低頭作揖,輕聲喚道:“大人。”

孟姣姣看到大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影走出來。

其一言不發,扔下幾張銀票,將孟姣姣和孩童抓進廟裡,又關上大門。

“謝大人。”

王年俯身撿起銀票,退步離開。

那幾張銀票,總共三千兩銀子。他不到三百兩銀子買來的,轉手一賣就是三千兩。

他不禁暗歎:這就是找對買家的重要性。

當年他以為一個孩子賣二三百兩就是高價,殊不知有些人不在乎銀子。

有時候那人身上沒有銀子銀票,會賞他一顆靈晶,那才是大賺。

至於那些孩子的下場,他能猜到,但他不在乎。什麼魔修邪修的,和他有何乾係?他隻管賺錢。

剛走出沒幾步,他見夜色下有人飄然前來,其肩上扛著個麻袋。

二人擦肩而過,相互點頭、打招呼。

王年心裡帶著幾分不屑:“真蠢,還靠這種方法捉人,遲早被伏魔司逮到。”

剛才那人將“麻袋”送進破廟,折身回來追上王年:“喂,你今日收獲如何?”

“一大一小,你呢?”

“一個大的。”

“對了,你以前在桐古縣待過是吧,你知道百壑村有個徐家大戶麼?”

王年打聽道。

他和此人交情不算深,但都在魔修手下做事,彼此交換一下情報之類的互惠互助。

“徐家?我當然知道。”

李莽當年就是因為被徐孝牛搶走武官官籍,才落到混跡於魔修手下的境地:“那徐家可了不得,你千萬彆招惹。”

“嗬,怎麼,他們難道敢對付那位大人?”

王年不知道魔修的具體實力,但他知道練氣中期修士在其麵前也得低三下四,比如麵前的李莽。

“徐家老大是武官縣尉,能和伏魔司說上話。你可彆玩火,玩火者易自焚呐。”

李莽的語氣意味深長。

其實他和徐家有仇,要是王年不知死活去找徐家的麻煩,他很願意看好戲。

“嗬嗬,我隨口一提罷了,我和徐家沒什麼仇。”

王年將怨恨埋在心裡。

凡事要靠腦子,他就是靠著腦子靈活才活到現在。

要是蠻乾,他早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了。

桐古縣最近不太平,他們抓走的女孩已經有上百人了,鬨出不小亂子。

如果不是王年大多數靠買,不會引人懷疑,否則闖出的禍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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