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主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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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營。

徐孝牛看著麾下兵差報來的幾個案子,頭疼不已。

又有商戶在外地被劫了。

近期類似的案子發生了不少。

按理說,他的職責範圍僅在桐古縣,外地的事情不歸他管。可商戶們沒有彆的門路,隻能寄希望於他這個縣尉。

輕則被劫財,重則被劫財還殺了人。

商戶們知道懲處劫修的希望很渺茫,可哪怕有一線機會也得抓住。

徐孝牛不僅管不了外地的事情,更管不了劫修。

劫修是修仙者,該歸伏魔司管。

“徐大人,您家三弟在外麵。”

有人傳話。

“三苟來了?快請他進來。”

隻見徐孝苟跨步走進,見沒有其他人在,便不和大哥見外:“大哥,我嶽丈家裡出大事了,你得幫忙啊。”

“什麼事,你說。”

“我那大舅哥傅智剛,管鏢局的,在靑丘山附近被劫修殺害……”

又是劫修!

“我知道此事,他們犯下了好幾起案子。四弟的酒肆也被搶了兩次,好在隻是丟了銀子、沒傷人。”

四弟孝雲向徐孝牛提到過被搶銀子的事情。

“他們?難道不止一人?”

徐孝苟從彆人口中得知,傅智剛被殺時候隻有一個練氣修士。

“嗯,總共三人,我昨天剛去過伏魔司。我這當縣尉的手底下連先天武者都沒幾個,更沒有練氣修士,對劫修無能為力。

得伏魔司出手才行,可荊司長說那並非桐古縣範圍,他不能插手。

他還說,就算郡衙那邊不派人,也有靑丘山藍家的人管,讓我彆貪這份功績。”

“嗬。”

說到這裡,徐孝牛無奈苦笑。

他貪功績?

他隻是不忍心看到那些商戶被搶、被殺。

有些財力不足的商戶,被搶一次就會徹底垮掉。

“那三人什麼實力?”

徐孝苟追問。

“荊司長說,大概都是練氣中期,肯定沒到練氣後期。”

練氣後期能禦氣騰空,這是和煉氣中期最明顯的區彆。

“三人,練氣中期……以我嶽丈那脾性,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徐孝苟有些擔心。

傅圓鎮宗師三重,能和練氣中期修士一較高下,可他才一人。

“三弟,我知道傅家待你不薄,可…事關生死,你一定得慎重。”

徐孝牛擔心傅家去和劫修硬拚,到時候拉上徐孝苟、會有危險。

“嗯。”

徐孝苟心事重重。

————

荒野,洞府。

徐福貴在體內空間觀察外界。

“怎麼回事?他們不去劫道,待在洞府修行?”

他看到洞府中隻有白皙年輕人不在,其餘二人都在。

他已經在體內空間躲藏五六天,沒找到離開的機會。

就在這時,他見那白皙年輕人回來,神情興奮。

呂侯和左陣聽從了褚武陽的建議,不再頻繁劫殺散修,而是尋找“肥羊”。

呂侯在靑丘山坊市觀察兩天,終於發現了目標。

“好機會,這次真是好機會。有個練氣中期的,在賣一口上品法器飛劍。上品法器飛劍,至少得二百靈石!”

“上品法器?值得動手。”

“那人現在何處?”

“還在坊市擺攤,尋買家。”

“這樣,咱們仨身上靈石湊一湊,大概能湊一百出頭的靈石。和他砍砍價,再拿寶物抵價,比如老二那柄法器刀、給他……”

出主意的是褚武陽。

左陣聽到要自己的法器長刀,連忙搖頭:“不行不行,我的刀給他,我用什麼?”

“聽我說完!”

褚武陽給了他一個白眼,繼續道:“咱必須得先買下他飛劍,要不然他不離開坊市、咱沒機會動手。買下飛劍,他靈石到手,自然不會停留。

到時候老三給他種下靈氣印記,他再怎麼偽裝也逃不出咱們手掌心!”

“好,就這麼辦!”

這確實是好辦法。

三人興衝衝離開洞府,商量著如何分工、在坊市周圍如何埋伏。

“等下,褚大,二哥,我回去一趟,忘帶東西了。”

呂侯忽然停下,讓二人等他。

“快去,真是磨唧。”

————

洞府之外,呂侯等待片刻。

突兀衝進其中,左顧右盼,沒看到任何人影:“真是怪事,總感覺那人用了什麼手段躲在附近。”

他對氣息很敏感,那天分明感應到靈氣印記在此消失。

“可能是我的錯覺。”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捕風捉影、疑心病太重,轉身離開,這次是真的走了。

體內空間。

徐福貴依舊在耐心等待。

他剛才見三人同時離開,並沒有急於出去。

他擔心三人有什麼特殊手段,或許是在埋伏他也說不定。

果然,劫修又折返了。

直到一個時辰後,無事發生,他退出體內空間,小心翼翼觀察四周。

“走!”

沒有久留,他手中握著一柄飛劍,快速離開。

他雖然躲進體內空間,但沒有被彆人看到,這是僥幸之處。

若是在彆人視線中突兀消失,那他麻煩就大了。

他施展輕身術,繞開劫修出沒的方向,離開此處。

————

傅家大宅。

傅圓鎮給大兒子辦完喪事,召集二兒子傅智強、三兒子傅智仁,還有女婿徐孝苟商量事情。

他已經從女婿口中得知劫修的大致情況。

“你們大哥的仇,我放不下啊。智強、智仁,你們?”

傅圓鎮的視線在兩個兒子之間流轉。

“全聽爹的。爹你說拚,咱就拚!”

“咱練武練的就是一口氣,爹我不怕死。”

二人同樣對大哥的死耿耿於懷。

“……”

傅圓鎮想報仇,卻不想讓兒子陷入危險境地。

他六十多歲了,普通人活到這年紀已是無能為力的老年狀態,他身為武道宗師,不過比普通人多二三十年的壯年期,過不了二十年也是垂垂老矣。

他不怕死。

可兒子們還年輕,還得照顧自家妻兒。

“我一個人去。隻要能殺了凶手一人,我就知足了。三個劫修不可能永遠待在一起,我隻對付一人的話、有勝算。”

傅圓鎮宗師三重,他以武道實力襲殺練氣中期修士、成功率很高。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他必須手刃凶手才能解氣,否則他接下來二三十年心裡都會卡著一根刺、到死也無法解脫。

“爹,不可!”

“咱傅家沒有孬種。”

二人做不到看著爹去冒險報仇。

傅圓鎮又沉默了許久,轉頭看向徐孝苟:“女婿,你是徐家的人。我厚著臉皮請你回家和家人商量,此事能不能請你家兄弟們出手相助?

若是能斬殺劫修,所有寶物我傅家分文不取,我們隻想報仇。

若是不願也實屬正常,事關生死,謹慎為上。”

他隻是徐孝苟的嶽丈,平時對徐孝苟再好、也不能像自己兒子那樣要求。

女婿,終究算是外人。

“行。”

徐孝苟點頭答應,不好當麵拒絕嶽丈。

在他看來,以他爹謹慎的性格肯定不能答應這種事。

傅家之所以向徐家求助,是因為如今的徐家不再是徐孝苟剛成婚的徐家。

十幾年前徐孝苟迎娶傅智怡的時候,徐孝苟還沒先天、隻是有先天之姿天賦卓絕的高階武者。

如今,徐孝苟先天二重。

他大哥是擁有官籍的縣尉,先天武者加練氣修士。

他六弟,少年先天,名聲響亮。

這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

徐家老宅。

“咱爹呢?”

徐孝牛、徐孝苟、徐孝雲回家找徐福貴商議大事,卻沒看到他。

“爹好幾天前說出一趟遠門,還沒回來。”

徐孝安也奇怪,都得七八天了他爹還沒露麵。

出遠門?

眾人疑惑,他們爹以前從不出遠門。

他們徐家沒什麼遠房親戚,去哪裡出遠門?

“咱們幾個先商量商量吧,這事能不能乾?”

“不行,咱們加上傅門主,也敵不過三個練氣中期修士。”

“除了傅門主,還有他兩個兒子呢,實力都不弱。”

“還是得看爹的意思。”

“……”

幾人等待半天後,徐福貴終於回到家。他因為被劫修堵在洞府裡耽擱了好些時日。

到家之後,他發現兒子們都在。

“怎麼?”

“爹你可算回來了,有大事商議……”

徐孝苟在徐福貴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劫修?

徐福貴驚訝,這麼巧?

那夥劫修作惡多端,他是有體內空間才僥幸活命。其他人則沒有這麼幸運,被劫、被殺的人不在少數。

“走,去密室。”

徐福貴帶領兒子們走向後院。

遠處,徐孝厚眼睜睜看著,每次他爹和哥哥們議事都不帶他。

然而這次,情況不同以往。

“六子,你也來!”

他爹的這聲喊,讓徐孝厚眼前一亮,興衝衝跟上前。

他現在是先天,知曉家族秘密,是大人了!

地下密室。

昏暗的光線下,徐家眾人商議大事。

徐福貴麵前,大牛、三苟、四雲、五安、六子圍坐著。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讓徐福貴知曉了劫修最近犯下的不少事情。

“三苟,你嶽丈說要是咱們相助,寶物都給咱家,他們不要?”

“是。”

徐孝苟驚訝,難道他爹會貪戀寶物?

這不是他爹的性格啊。

“此事,可做!”

徐福貴做出的決定,出乎大家的意料。

在兒子們眼中,他們爹一向低調謹慎,這次怎麼答應如此危險的行動?

徐福貴考慮到此事好處多多,這才答應。

那夥劫修,已經是徐家發展路上的攔路石。

徐福貴要去靑丘坊市賣靈植、買靈丹,劫修是很大的威脅。

劫修搶過雲安酒肆的銀子,阻攔雲安酒肆的生意,這個倒是小事。

若是能斬殺劫修,徐孝牛這個縣尉能記下一份功績。

斬殺劫修獲得寶物,對資源匱乏的徐家很重要。

還有傅家相助,此事可做!

徐福貴確實謹慎,但如此一舉多得的事情擺在眼前,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總是被動防守,該主動一次、清除家族發展之礙!”

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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