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酒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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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貴緩緩念著信上的內容,生怕錯漏一個字。

旁邊徐家眾人圍成一圈,邊聽邊看。

隻見徐福貴又翻開一頁信紙,口中念道:“秀蓮……”

當他意識到接下來是徐孝牛給陳秀蓮寫的內容,連忙合上信紙:“這大家就彆看了。”

他得給大牛留點隱私,誰知道信上有多少酸麻內容呢。

“秀蓮?”

他轉頭尋秀蓮。

“哎~”

陳秀蓮一直在旁邊站著呢,她連忙應聲。

“大牛給你寫的,快收好。”

徐福貴將後麵幾頁寫給陳秀蓮的信紙遞過去。

徐孝雲笑著起哄:“秀蓮姐,你給大家念念唄。”

徐孝苟附和道:“是啊,彆害臊,大哥他寫不出什麼情話的,你念給大夥聽聽。”

“不,我不。”

陳秀蓮羞紅了臉,將信紙牢牢捂在胸口生怕彆人看見。這是獨屬於她的。

佳珍則是從徐福貴手中接過大牛寫的家書,這封家書在未來的日子裡會被她一字一句翻看無數遍。

得知徐孝牛還活著的消息,牽掛在眾人心頭的那根弦鬆緩了。

那送信之人還沒走,他在等著領賞。

送軍功和家書,這是肥差,哪怕再窮的家庭也會賞幾百文錢,碰到富家大戶甚至能賞百兩銀子。

徐孝雲給了他五兩銀子加一壇喜酒。

“對了,能不能寫回信?”

徐福貴忽然想到這個關鍵的事,若是能寫回信就好了。

送信之人搖頭:“他們在戰場沒有固定地點,不能回信。”

這時候杜家的人湊上前來:“敢問是否有杜家杜勇的?”

“有、有的。”

送信之人連連點頭,從隨身包袱裡摸出軍功和家書:“杜勇我記得清楚,百壑村就他一個百夫長,是四等軍功,獎十畝永久免稅田。

喏,給你們。”

杜海喜笑顏開:“好、好啊,我兒出息。”

說著從懷兜掏出十兩銀子賞給送信人。

他沒當場拆開家書,而是珍重收好、等回家再看。

送信之人告辭離開,百壑村他還有好多家要送去軍功和家書。

消息很快傳遍全村,當初被征兵離開的幾百人,隻有少數十幾人寄回了家書。

收到家書的家庭慶幸不已,沒收到家書的無比悲痛。

沒有家書,有可能是沒軍功,也有可能是死在戰場。

值得一提的是,杜勇是百壑村唯一百夫長,卻有一人比他更厲害:劉家劉鴻展,千夫長,獲得三等軍功。

其餘的人包括徐孝牛都是什長、得五等軍功。

————

徐孝苟婚宴之後半個月,是徐孝厚的三歲宴。

徐家按照慣例,辦了一頓豐盛的家宴。

家宴當天,徐福貴以子嗣血脈滋養家族寶樹。

儀式感不能少,他像前幾次一樣將手掌放在徐孝厚顱頂,口中念念有詞。想到徐孝雲和徐孝安的武道天賦,他換了一套說辭。

“我徐福貴第六子徐孝厚,今日年滿三歲!願其天資聰慧、武資卓絕,如龍如鳳!”

吸收完徐孝厚的子嗣血脈氣息,家族寶樹長出第六根枝杈。

寶樹頂端的灌頂靈果被滋養,生長到雞蛋般大小。按照第一次灌頂靈果的生長情況,再有兩次子嗣血脈氣息的滋養、灌頂靈果就能成熟。

————

又過了段時間。

桐古縣城,貫通城南城北的主乾道旁側,一家不起眼的小商鋪打開門。

“三哥,這就是你找的鋪麵嗎?”

徐孝雲走進其中,四處打量。

商鋪麵積不大,隻有二三十平方,擺著兩個陳舊的實木立櫃。櫃子裡結滿蛛網,散發著淡淡的黴味。

“怎麼,不滿意?這還是我托了舅哥的關係幫你找的。”

徐孝苟翻著白眼,他這四弟得了便宜還不知足。

“這還需要托關係?”

徐孝雲不信。

“誰讓你舍不得花錢。一丁點銀子就想辦大事,哪有那種美事。”

“多少銀子?”

“年租五十兩。”

聽到這個數字,徐孝雲眼前一亮,對這間鋪麵的印象瞬間逆轉。

年租若是一百五十兩,他會說這鋪麵是垃圾、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年租五十兩,這就是好鋪麵!

主乾道旁側,如此位置人流量很大,五十兩年租真的太劃算了。

“三哥,謝了!鑰匙呢?”

徐孝雲伸出手。

“賣酒真能賺錢?可彆銀子沒賺到,再搭進去些。對了,樁功可不能落下,爹讓我監督你,每日樁功不能偷懶。”

徐孝苟說著將鑰匙放在徐孝雲手心。

“好啦,我知道。”

徐孝雲實在不愛武道。誌不在此,再怎麼監督也難以練出成就。

至於賣酒是否能賺錢,他也沒有底氣。

做生意有虧有賺很正常,他不敢保證第一次經商就能賺錢。

但怎麼也好過把藥田的炎杞賤賣了。

他釀製的這一批炎杞酒,彆有一番滋味。上次他從灶房發現的那些炎杞,製作出了味道獨特的酒曲。

他特地詢問徐福貴,徐福貴是這麼解釋的:那些炎杞是在百壑山深處發現的野生炎杞,由於生長在深山老林裡,所以帶了些靈氣。

之後徐福貴還拿出少量炎杞供給他製作酒曲。

徐孝雲用普通炎杞與“野生”炎杞混合製作酒曲,而一丁點酒曲可以釀造一大壇酒,“野生”炎杞的那絲靈氣分散在大量酒水中、微不可察。

但卻帶給炎杞酒特殊的味道。

另外,炎杞作為藥材有“滋補壯陽”之效,而徐孝雲釀造出的炎杞酒這方麵的效用更明顯。他三哥徐孝苟親身證實。

靠著這一點,他覺得自己的炎杞酒能賣出好價錢。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徐孝苟離開,留下徐孝雲一人守著鋪麵。

“得招個夥計。”

徐孝雲看著臟兮兮的鋪麵心想。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樸素、灰頭土臉的姑娘怯生生走到鋪麵門口:“掌、掌櫃的,你招人嗎?我能乾活,管吃管住就成。”

“你是?”

徐孝雲打量著此人,其不到二十歲的模樣、身材高挑,手大腳大,是乾過農活的樣子。

“我、我叫張彩霞,莆葉縣張家莊的,家裡遭了難沒辦法,出來討生活。”

她神情認真,不似說謊。

莆葉縣徐孝雲知道,就是他們桐古縣相鄰的縣城。

“你能乾活?”

“是,我從小就幫家裡乾活,洗衣做飯、還有田裡的農活我都能乾。”

“……”

徐孝雲又問了幾個問題,確定張彩霞隻是逃荒來的流民後,決定收下她乾活。

原因很簡單:劃算。

管吃管住什麼活都乾,雇傭她很劃算。

幾天後,徐孝雲的小酒館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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