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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男生正聚在一起吆喝著分飯菜。
她便走過來和陳桌的同桌一起安靜地坐到了餐桌前,聽著幾個男生和鄰桌的說笑,看著他們分飯菜。
飯菜分完,剛吃了幾口,冷不丁地聽到鄰桌的男生的冷笑話,她一個沒忍住,低笑了起來。
而後,她聽到了周時的聲音打招呼的聲音“儲,步,你兩個怎麼才到呀。”
她眼角餘光一斜,看到站在近旁有兩道閃過,而後,對麵一黑,兩個人分彆坐到了鄰桌和對麵。
她想到了顧玥和陳晨,往食堂的南大門看了看,又察覺不對,朝東南門看了看,一眼看過去,藍白色的人影湧動,不知道誰是誰,便收回了視線,安靜的吃飯。
碗裡的米飯吃了五分之一的時候,她聽到周時的聲音“開心果怎麼不開心了?”
扭頭看到陳晨和顧玥一前一後來到了餐桌前坐了下去,坐下來的陳晨朝顧玥看了看,原本有些氣鼓鼓的臉色旋即變了變,擠出一個笑來“沒事”。
這分明是有事的表情,譚琳的視線在陳晨的臉上落了落,又轉到了最左邊的顧玥的臉上,咳咳,被陳晨擋住了,看不清,便微微的往前探了探,看到顧玥額前的發絲微微的有些濡濕,眼睛晶亮。
好像,正常。
路上沒有聽到風言風語?或者聽到的風言風語和她們沒有關係?
好像,又不正常,顧玥淋了雨?淋到了前額的頭絲?陳晨讓顧玥淋到了雨?陳晨自己呢?
譚琳扭頭朝陳晨看了過去,頭發乾乾的,額前耳邊的頭發都是乾的。顧玥沒有打傘?還是兩個路上鬨彆扭了?
譚琳那樣想的時候,看到陳晨朝自己看了過來。
怎麼了?她眼神詢問。
陳晨癟癟嘴,又轉過頭去碰了碰旁邊的顧玥,而後喊著周時,朝顧玥那邊歪了歪,伸手把顧玥身後的傘拿起來微折了一下,遞了過去。
譚琳有些不解,看著周時微怔接傘的表情,聽著陳晨悶悶道謝的聲音,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真有事?!
明明還沒有傘,怎麼把借的傘又還回去了?兩個人吵架了?
應該不會吧?
她和陳晨認識這麼多年了,陳晨的脾氣她還是了解的,從沒來和她吵過架,除了剛認識的時候對她充滿敵意,但是後來,一下午的時間,她們便如好朋友那般相處了。
這才幾分鐘的路途至於吵架嘛?
哦不對,不是吵架,剛才還有肢體互動的呢。
看著陳晨那不高興的表情,聽著許庭“開心果有什麼不高興的事說出來讓我們高興一下”的調侃的話,譚琳一個機靈,忽然間想起剛才路上聽到的風言風語來。
想起來的還有之前的陳晨和顧玥的東張西望,還有陳晨的一臉興奮的戳顧玥的小動作,還有顧玥不知所措似乎想看又似乎不敢看的小表情,想起了幾天前聽到的風言風語後顧玥晚自習的發呆。
莫非,她最初的猜想是想的?
她看到的雨中同行的兩個名人,陳晨和顧玥也看到了,她聽到的那些風言風語她們倆也聽到了。
“紅娘”沒做成,陳晨在生氣?
至於顧玥,譚琳微微的往前探了探,不動聲色的朝左邊的人又看了過去,她剛抬手摸了一下額前被雨濡濕的發絲攏到了耳後。
她在難過?!!
是這樣嘛?
譚琳低下頭,若有所思地吃著飯,早知如此,她應該在剛開始的時候就找她們聊聊,斷了她們的那些不該動的小心思的。
譚琳有些懊惱,為自己一再的猶豫和找借口而懊惱,也為陳晨和顧玥現在的不開心責怪自己。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
她放下手裡的碗筷,準備起身的時候,忽然聽得周時的驚歎“我去,那是誰呀,怎麼那麼拽那麼帥呀”。
看著周時那有些誇張的表情,她不以為意的在桌下拉了一下校服的衣角,準備起身,卻又聽到了許庭的聲音“這誰呀,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有那麼誇張呀!
譚琳瞟了一眼斜對麵的許庭,和周時一唱一和的,真不愧是最佳搭檔。
“還有沒有天理了,長得高就算了,居然還那麼白,長得白就算了居然還那麼帥,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嘀咕聲自對麵傳了過來,譚琳有些詫異的朝說話人看了過去,那人正她的身後看了過去。
許步居然會如此說,著實令她奇怪。
譚琳扭頭朝身後看了過去,耳邊響起陳晨的驚呼聲“好帥呀,真是帥”!
真帥,自然帥了!
曾經現在的風景線,怎麼會不帥呢?
看著那道風道線自北朝南而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偶爾環視左右,那淡然從容的模樣,譚琳不由得笑了笑。
不管何時,隻要他出現,都會是人群中最亮麗的風景線!
看著那個人走近,走到她班級所在的區域,她彆過頭來,耳邊是鄰桌的驚歎和循問聲
“那男生誰呀,高幾的?”“那人是誰呀,幾班的?”“我去,怎麼可以那帥呢,我第一次見到。”“我去,都看傻眼了,你看隔壁桌的和我們一樣都在看。”“都是花癡。”
譚琳不由得抿嘴微笑,微微的側過身,朝右後方的過道看了過去。
大家都在看,也不多她一個。
“還有人認識的?”“沒有。”“怎麼都和我一樣孤陋寡聞呀。”“哈哈哈。”
耳邊傳來鄰桌和隔壁的男生的議論聲,其間也夾雜著點點的小女生的議論聲。
“這個男生長得真帥呀。”“笑起來真好看。”“好帥呀好帥呀。”“不笑也好看呀。”“你見過不笑的模樣嘛?”“你傻了吧,沒見過不能想象嘛。”“就是笑起都那麼帥,不笑起來估計會很酷吧。”
聽著那些聲音,譚琳微抿的嘴角開始上揚。
她們說得都對,他笑起來很好看,不笑起來也很好,畢竟,最美的風景,怎麼看都是最美的。
這最美的風景線,她們才看到,而她,卻早在很多年前就看到了,他們不知道他是誰。
她,知道。
“真是沒有天理了,怎麼可以有人把校服穿得這麼好看呢,我一直以為是校服醜,原來不是校服醜,是我們穿不出校服的美。”
近旁周時的感慨引得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在那樣的笑聲,那走道的風景線也漸漸走遠,消失在餐廳的南大門了。
說得有道理,譚琳若有所思的回頭,冷不丁地看到陳晨一臉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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