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之前不是一直說早起就是為了讀書的嘛?」大操場上剛跑完一圈的周時,冷不丁地看到許步從台階上走了過來,連忙朝身邊並肩同行的許庭低聲道,「你喊過來的?」「怎麼可能?」許庭立刻否認。他和許步從小學到初中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就是到了現在,許步也是偶爾也應和兩聲,原因很簡單。許步一直認為自己和他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他,也懶得計較。朋友隻交有緣人,相互看不順眼的偶爾遇到點頭笑笑以示禮貌。「奇怪了,誰喊他來的?」周時低聲道,「這小子抽筋了?」可不是嘛,許庭瞟了一眼,這幾天晚自習前踢球,許步居然次次都去了。去了也好,剛好湊夠人數。他和周時一時詫異但是也沒有計較,欣然歡迎。今天是怎麼回事?居然也來晨跑了?「也許是走中央大道嫌繞路,橫穿操場去教室的,」許庭腳下沒停地往西跑去了,「況且,操場又不是我們倆的,誰愛跑誰跑。」「也對。」周時連連點頭,「隨他去吧。」沒跑出幾步,聽到身後傳來許步的聲音。「我來跑步呀,和你們做伴一起晨跑。」周時一怔朝許庭看了過去。許庭笑笑,沒作聲,兀自朝前跑去了。「好呀,那一起唄。」周時揚聲道,頭也不回的也朝前跑去了,追上許庭後,「這小子這幾天不太對頭呀,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前後三排的男生,平時自己和許庭最能聊得來,偶爾也會拉上另外的自己的同桌許步和許庭的同桌陳儲,還有前排兩排小個子男生。奈何這四個,自詡以學業為重,於是十次便有九次拒絕,時間長了便也習慣,再出去玩的時候,也隻是順口喊自己的同桌和許庭的同桌,以示禮貌,至於去不去應不應和,都無所謂了。隻是現在,怎麼個情況?「估計是前天的體育受到刺激了。」許庭想了想,「隨便他吧,也許三分熱度。」周時點了點頭,有可能。前天體育課上體育老師狠狠地表揚了他,百米衝刺,他跑了11秒06。許步跑了15秒67。這個同桌也是自尊心很強的人。這樣一想,便釋然了,小跑兩步追上許庭,兩個人並排繼續往前跑去。看前西行又繼而朝南跑去的兩個人,許步不急不慢的晃了晃了手腕,又晃了晃腳腕,做了一分鐘的熱身運動,而後,沿著跑道西行而去了。他可是個行動派,自從看了排名榜打定主意準備開始改變起,他便調整了自己的課餘時間。老師說得對,運動最考驗一個的韌勁和耐力,如果連每天跑步都堅不了,還有資格說自己能搞好學習,迎接高考。更何況,高中和初中不一樣的了,現在成績好的男生的好像都喜歡運動。他自然也不會落後,他自然也會是成績好的好學生的。看著早已消失在視線裡的兩個同學,許步笑笑,沿著跑道朝南而去。忙著學習,忙著運動,他幾乎忘記了那個「偶遇」的「似曾相識」的女生,直到一場淋淋瀝瀝的小雨忽然間的灑落。他,許庭,周時,還有陳儲站到了教學樓的北門,抬頭看看天空,又看看麵前不時走過的同學,又扭頭朝不遠處的中央大道看了過去。雨不大不小,一時半會也不會停,從第四節課一直下到了現在。很巧的是,他們四個都沒有帶傘。左右張望了一圈,周時伸手接了幾滴雨:「這雨也不算大,咱們直接衝吧。」他猶豫了一下,沒有接話。從這裡到食堂,穿過大半個校園,平時走路都得十幾分鐘,跑過去也得再快也得十來分鐘,肯定會被淋濕的,現在都十月下旬了。「也行。」許庭一旁應聲,「路上不也是所有的人都帶傘的,再說了,咱們是男生,又不是女生,這點雨算什麼呀。準備,衝。」「好。」話音落,就看到了周時抬腳挽了挽褲腳,「準備衝。」他扭頭看了看一旁的陳儲,那人和他一樣,沒有作聲,隻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挽褲腳捋袖子,為衝作準備。「走不走?」周時朝他們看了過來,「再不走,食堂的飯就要冷了,這都放學有一會了。」他又猶豫了一下,朝麵前經過的人看了看,又扭頭朝西邊看了看,這一看,他忽然怔了一下。那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四米外有三把傘飄了過來,中間的那把淡藍色的雨傘下,那個短發的女生,那似曾相識的眉眼,他好像在哪裡見過。似乎是察覺到的他的視線似的,那女生朝他看了過來,片刻之後,又轉向了身邊的女生。幾個女生說說笑笑的聲音也隨之而來。那一刻,他忽然憶起,那個似曾的女生確實見過,在國慶節歸校後的那天下午,去看排名榜的時候遇到的。原來是她?!眼裡閃過一絲驚喜,不由得往外探了探頭。隻見那個短發女生的側臉,似乎在聽身邊的女生說些什麼。上次遇到,也是同樣的畫麵。許步不自覺得抿了抿嘴,看著那傘下女生的走近。「有意思吧,我第一次聽說呢。」「是呀,我也是第一次遇見。」「真是太好笑了。」幾個女生的說笑聲隨著雨傘的移動,來到了身邊,他連忙彆開了視線了,第一次遇到?這幾個人是在議論他的嘛?「可不是嘛,那個人也太搞笑了吧?」「不就是嘛,還以為我們沒有看到呢。」「嘻嘻嘻,我一眼就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幾個女生的說笑聲伴著雨聲在麵前落下,又往東而去了。他的臉莫名的熱了一下,看著麵前落下的雨水在地上一圈圈的漾起,直到那笑聲漸消。「你乾嘛?」他的被推了一下,扭頭看到周時正盯著他,「你還想好了,還走不走?再不走,飯都沒得吃了。」「不會還在思考第四節的數學題吧,」在周時左邊的許庭笑著抬手摸了一下短發,「彆想了,我問過數學科代表和程良了,隻有一種解法,沒有第二種。」他朝許庭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