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備回去嘛?”
靜雲師大外麵的公交站台旁,歐陽馥淺朝劉睿宣看了看,又低頭掃了一眼被握著手,“可以鬆開了。”
“啊?”劉睿宣微怔,順著歐陽馥淺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淺淺被他握著手,嘴角扯了扯。
他還沒握夠呢,可以不鬆嘛?
“想什麼呢?”
歐陽馥淺清悅的聲音在近旁響了起來。
想什麼?他在想,劉睿宣頓了兩秒,迎上歐陽馥淺朝他看過來的目光,笑了起來“沒想什麼,那個,我想送你到車站,看著你上火車。”
好不容易才再見到第二麵。
他不想那麼快的離開。
況且,今天才真真正正的看清了淺淺的樣子,比起昨晚的華燈初上,他更喜歡現在的淺淺,看著那麼真切,握著手的感覺,那麼的真實!
他清楚地看到歐陽馥淺原本淡定的麵孔上,露出一個小小的梨渦。
心裡不由得一喜,那是同意了。
“好吧,”歐陽馥淺彆過頭去,朝左邊的路口看了過去,“今天是周日,你也沒有課的。”
呀?劉睿宣原本有些竊喜的心情,在聽到後半句之後,愣了愣,愣了兩秒之後,旋即又釋然了。
淺淺居然知道他今天沒有課!淺淺一直在關注著他!
也對嗬,周末,他們每個係都沒有課的!
他差點又想多了。
清晨的風帶著幾許屬於暮春初夏的暖意迎麵吹了過了來,吹起他微長未來得及剪的劉海,吹起他白色襯衫微寬未扣紐扣的衣袖,也吹起淺淺的衣裙的泡泡袖。
視線落到淺淺的衣袖上,劉睿宣這才後知生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來淺淺今天的連衣裙居然不是米白色,也是白色的!!
嗬嗬,很巧不巧的,他今天特意從衣櫃裡也翻出的這一身衣服也是白色的。
白色的休閒襯衫,白色微寬的休閒褲,一如他當初不曾頹廢時的打扮!
今天居然和淺淺穿了情侶裝!
劉睿宣心裡一陣暗喜,握著歐陽馥淺的手,不由得微微的緊了緊。
他和淺淺,還是那麼的有默契!
下一秒,似乎感覺到淺淺朝他看了過來,扭頭朝她看了過去,迎上她淺笑嫣然的眼眸。
“怎麼了?”
劉睿宣握了握手裡的拉杆箱,一臉的開心。
歐陽馥淺沒有作聲,垂下眼眸朝被握著的手看了過去。
嗯?劉睿宣微怔,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地上沒有什麼呀,清晨來得有些早,站台上無人。
四周?
劉睿宣眼角餘光朝四處快速地瞟了一眼,也沒有人經過。
壓下心裡的詫異,朝淺淺看了過去,卻看到她朝他看了一眼,又低垂下去的視線。
淺淺在看什麼?
劉睿宣想了想,沒忍住問了起來“怎麼了?看什麼呢?”
歐陽馥淺低笑了起來,從斜挎的小包裡,抽出一張紙巾朝劉睿宣遞了過去。
“啊?”劉睿宣微怔,臉上滑過一絲茫然,“怎麼了?”
“手心有汗呀!”歐陽馥淺抽了抽被握著的手,沒有抽回。
劉睿宣羞赧一笑,鬆開了拉著淺淺的手,接過紙張,擦拭了一下,擦到第二下的時候,朝歐陽馥淺看了過去“沒有汗呀。”
淺淺這是故意的嘛?
他手心裡明明就沒有汗的呢!
歐陽馥淺聞言朝他瞟了一眼,扭過頭去。
看什麼?劉睿宣眼簾微動,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發現,十字路口緩緩駛過來的路公交車。
真快!
好像沒有等幾分鐘,車就來了。
劉睿宣團了團手裡的紙巾,握了握右手的拉杆箱,視線收了回來,落到了身邊的歐陽馥淺的身上。
時間過得太快了,再過一二個小時,淺淺就要離開了。
“……”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到了歐陽馥淺的聲音。
“車了,準備上車吧。”
說完,歐陽馥淺抬手理了一下額前的劉海,朝劉睿宣笑了笑,抬腳朝麵前剛停下來的公交車走了過去。
劉睿宣拉了拉杆箱,連忙跟了上去。
上了車之後,發現,車上空無一人。
也是他們來得比較早。
緊跟著淺淺走到了車廂的後部,找了位子坐了下去。
剛坐下後,便看到車輛已緩緩起步了。
售票員——一個中年阿姨笑眯眯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在歐陽馥淺還未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劉睿宣已拿了五元的人民幣遞了過來“兩位,到底站。”
售票員的視線在劉睿宣的臉上落了落,朝歐陽馥淺看了一眼,笑眯眯地接過劉睿宣遞過來的錢,夾到了售票的小盒子裡,撕下兩張小票交到了劉睿宣的手裡,而後,轉身離開了。
劉睿宣把小票團了團,捏在了手裡,想著要不要,塞到口袋裡。
“怎麼還拿著,不扔掉?”
低下頭團小票的瞬間,淺淺的聲音在近旁響了起來。
啊?這個票可以丟嘛?劉睿宣扭頭朝身邊的歐陽馥淺看了過去“要扔嘛?一會人多了,不會查票嘛?”
雖然,他坐了五年多了,基本上不查票的,但是,之前也確實出現過很多次,某些人被要求補票的情形的。
那時,他還在雲淩中學讀高中呢,那時,很多人自以為是的,以為人多可能記不住,可以花一元多坐幾站,或者不買票。
他當時總喜歡坐在最後一排,拿了書或日記本,在上麵塗著,等到他塗完的時候,車輛便到底站了。
隻是有那麼幾次,他被車裡的喧鬨聲驚到了,原來是有些人上車不買票。
不買票?
再後來,劉睿宣的思緒不由得又飄了飄,他記得,在他高三那年的冬天,上官琛和夏天好像也是因為沒有買票,而被售票員教育了一頓。
自然,出手教育那兩個人的時候,還有圖書館的管理員趙大爺和計算機樓的孫大爺。
想到這裡,劉睿宣不由得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雖然現在和淺淺相認了,但是,上官琛和夏天到底和淺淺是什麼情況?那兩個人害得他頹廢了一年的時間,幾乎要永遠地失去了淺淺。
不管他們曾經是什麼關係,回頭,他都要好好的去找那兩個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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