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歐陽馥淺不急不徐的聲音在近旁響起。
夏陽恍了恍神,朝歐陽馥淺看了過去,還未來得及回話,便又聽到了歐陽馥淺的聲音。
“就這幾秒,你也能開小差,也能神遊呀,看來,夏天說得是真的。”
“啊?”
夏陽微微一愣,朝歐陽馥淺定定地看了過去,又看到了她絲毫不掩飾的帶著戲謔的表情的眼神。
小淺剛才說得是什麼?夏天說得是真的?夏天什麼時候把他賣了的?
他居然不知道!
太過份了!
枉他還想著替夏天爭取一下機會呢!還是算了吧!
“那個,”夏陽視線在歐陽馥淺的臉上落了落,“原來,你喜歡傻大個那款類型的?”
歐陽馥淺朝夏陽睇了一眼“我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夏陽呆了呆。
歐陽馥淺說什麼呢?他們不是什麼親戚嘛?小淺居然喜歡他?
這是在逗他玩的呢?
還是……
直到歐陽馥淺笑笑,朝夏陽看了兩眼,拍了拍手,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夏陽才反應過來,一伸手把歐陽馥淺攔住了。
“既然你都說喜歡我了,那我的這個校會演講稿,你就順便等我改完再走吧。”
他才不相信,歐陽馥淺會喜歡他呢!
若是真喜歡他,這從九月開學到現在,除了今天,歐陽馥淺何時正眼看過他了?
分明就是想在戲弄他!
戲弄!嗬嗬!
敢情,是因為他一不小心考了全校第一,被歐陽馥淺提前知道了,然後……
嗬嗬,入了歐陽馥淺的眼?
趁機歐陽馥淺便有想法了,把校會發言稿的時候丟給他了?
還是因了那個母親大人的原因?
母親大人不至於連這事事都乾涉吧?
想到這裡,夏陽不由得朝歐陽馥淺看了過去,剛剛湧起的念頭瞬間又消失了下去。
歐陽馥淺看著也不像是那種隨意被彆人左右想法的人哪!
想起幾個月前的那次來訪,母親大人和歐陽馥淺說話的情形,那眼神可是極期的溺愛的,那語氣可是溫柔之極哪!
像校會發言這種很賺眼球的事,哪個人不是躍躍欲試的!
他記得他曾經不經意地向夏天提起過。
夏天當時是怔了怔,然後,朝他定定地看了兩眼,略帶酸的哼了一聲“那份殊榮是小淺的獨享,你沒有機會的。”
他也記得他當時脫口而出的“那以前,歐陽馥淺沒有來之前呢?”
夏天朝他睃了一眼,抬腳往前走去了。
他當時瞬間明白了,就算歐陽馥淺沒到一中來,夏天也沒有,估計上官琛也沒有份!如果真有,夏天也不會是這樣的表情了。
一會,他還是要問問歐陽馥淺,為什麼要推薦他明天去做學生代表發言!
他才不相信,是因為喜歡他呢!
他之所以說是上官琛那個傻大個,隻因為,夏天是他的哥哥,和歐陽馥淺是親戚而已。
還好,歐陽馥淺說喜歡他,沒有說喜歡那個傻大個。
不然,他又要覺得心塞了。
嗯,心塞!
他內心深處覺得歐陽馥淺現在,應該誰都不會喜歡的!
歐陽馥淺朝夏陽睇了一眼,止住了要邁出去的腳步“你真會上杆子呀。”
“謝謝誇獎。”
夏陽往前一步,站到了歐陽馥淺的麵前,把手裡的練習本揚了揚,朝走廊的玻璃窗前指了指,“我們還是去那裡呀,站在這樓梯口竄風。”
歐陽馥淺頷首。
“咦?”視線落到被歐陽馥淺改過的稿子上,不由得愣了愣,“這,這,這。”
他白寫了?!!
入眼的是一行又一行的橫線,外加幾個鮮明的。
“看不懂嘛?”歐陽馥淺挑眉。
“看不懂!”夏陽脫口而出,“全盤否定了?”
看著歐陽馥淺那挑眉似乎有些戲謔的表情,一個念頭瞬間湧了上來。
“莫非,你現在改主意了,準備替我寫了?”
說完,將手裡的本子和筆遞了過去。
“想得美!”
歐陽馥淺毫不客氣地回道,“自己寫。”
“我已經自己寫了,”夏陽揚了揚手裡的練習本,“這不是被你掉了嘛?這稿子已經費儘了我的腦細胞了。”
“哦。”歐陽馥淺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我看錯了眼?高看你了?”
夏陽聞言瞬間一滯“……”
“如果這樣的話,”歐陽馥淺話說了一半,頓了一下,笑了笑,“那我可能就不喜歡你了。”
啊?
夏陽呆了呆。
這喜歡也太隨意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歐陽馥淺就是在逗他玩的!
嗬嗬,那他也懂了。
“沒關係呀,我喜歡你就行了。”
夏陽把手裡的練習本往歐陽馥淺麵前遞了遞,“你若是能幫我寫,我就更喜歡你了。”
“嗬,”歐陽馥淺頷首低笑,“自己寫吧,上麵已經標出我的意見了。”
“啊?”夏陽瞬間把那本遞出去的練習本又縮了回來。
他剛才隻注意到那些整齊的雙橫線和幾個超級大的了,沒有看到哪裡有文字意見的!
湊到眼前看了看,又往後翻了翻,在翻頁的第二頁和第三頁上,看到了幾行字!
都說字如其人的!
夏陽不由得又朝歐陽馥淺看了兩眼。
這字寫得也不夠太大氣了些吧,一看就像是練過的,華文行楷呀!!
他原以為,歐陽馥淺的字會是仿宋體或者是瘦金體,纖細的美!
這一看,卻出乎他的意料外!
仔細地把那些大氣好看的字看完,夏陽不由得在心裡默默地為歐陽馥淺點了個讚。
他之前的寫法,確實也是按照歐陽馥淺之前的說的思路寫的,隻不過是,在行文的時候,加入了很多的華詞麗句,並適量地向歐陽馥淺學習,引用了一些名言古句。
隻是,嗬嗬!
歐陽馥淺在練習本上麵給他的留言是去掉華美的無病呻吟,寫下你的真情實感。
夏陽嘴角抽了抽,朝歐陽馥淺看了過去“你這是在否定你自己嘛?”
歐陽馥淺微微揚眉“不,你要有你的特征,學我者生,似我者死,明天要發言的人是夏陽,不是我。”
一席話說得夏陽咽回了原本想說的話。
這就是歐陽馥淺要讓他自己寫的原因?
“各有千秋,”歐陽馥淺的視線在夏陽的臉上落了落,又朝夏陽手裡的練習本看了過去,“不能千人一麵,否則,你不就是我的複製品了?”
夏陽嘴角扯了扯。
說得有些道理!
他本來就是獨一無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