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確實不喜歡陳方。
任遠朝講台上的人看了過去。
那人搖了搖手上的錯題集,指著扉頁上的三個大字“錯題集”,一字一頓地笑道“這三個字能看到嘛?”
“切!”“陳方,你又出什麼幺蛾子了?”“那麼大的字,能看不到嘛?你當我們眼瞎呢?還是自己眼瞎呢?”
“李澤旭,你怎麼說話呢?”
還未等陳方說話,一旁看著的班主任陳佳然便朝李澤旭吼了過去。
話音還未落,一道優美的拋物線之後,一個粉筆頭落到了李澤旭麵前的桌子上了。
“偏心!”李澤旭撿起桌子上的那一小截粉筆頭朝講台上的陳佳然喊了起來,“太偏心了,抓緊把我的物理課代表給撤了吧。”
“你以為我不想呀。”陳佳然手起粉筆落,又一小截粉筆頭落到了李澤旭麵前,“要不是看在陳方的麵子上,我早撤了你了,你還以為我稀罕你呢。”
“老班,不帶這麼玩的,傷自尊了。”李澤旭撿起麵前的第二個粉筆頭,朝講台前的陳方扔了過去,“謝謝陳方了,我們有粉筆頭同受了。”
教室裡瞬間響起一陣哄笑聲。
太特麼的任性了。
任遠癟了癟嘴,把視線移到了窗外。
快一年了,一點都沒變,李澤旭還是一年前那副想到啥就說啥的模樣。而班主任陳佳然,依然是最初的模樣,看向陳方的眼裡,總是讚許的多。
有時候,任遠都差點懷疑,物理課上不是說,同極相排斥的嘛?
為什麼,她總感覺到,班主任對陳方的喜愛,要遠勝對溫依依的喜愛呢?
至於她,咳咳,她不稀罕。
因為,一開始,她就不喜歡那個班主任了!
副班長,是她不喜歡班主任的開始!
而陳方仍然是最初的那副模樣,人前人後,都囂張著,指手劃腳著,但是,在女生麵前,好像聲音又會莫名的柔和許多。
在溫依依的麵前,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貌似和其它女生一樣,笑眯眯的。
以至於,王彥曾不止一次的開玩笑說,看看,陳方是不是大眾情人呀?對每個女生都那麼好。
她聽了,便笑笑,沒有作聲。
她才不相信呢,她明明就發現,陳方雖然感覺和每個女生說話都柔聲細語的,但是,平時,陳方從來不主動找女生說話。
除非是女生們主動去找陳方,他都會頓個十幾秒,才從書桌前抬起頭來。
對於溫依依,則不同了。
每次溫依依給大家分配任務,分到陳方時,他會都立刻應聲,然後很爽快的去執行了,幾乎是不打折扣不帶遲疑的。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
就像剛開學的那天的後來。
陳方他們走進來之後,還未等眾男生坐好。
她便看到了陳方走到了教室的中間位置——那是溫依依所處的位置!
陳方一臉笑意地對溫依依說,活都乾完了,接下來,聽你的了。
她很清楚地看到陳方一臉的陽光燦爛,眉眼彎彎。
“好。”溫依依應了一聲,朝窗邊看了過來,“等淩風他們回來。你讓其它組的同學先收拾東西吧。”
“好。”陳方很爽快地應道,快步走到了講台前,“安靜一下,大掃除結束了,除了第三組的同學留下,其它組的同學可以收拾東西回家了。”
“走吧走吧,回家吧。”“我們沒有福分了。”“唉!”
教室裡瞬間鬨哄了起來,收拾東西的聲音和著各種聲音一起響了起來。
“走吧。”王寧寧伸手從抽屜裡往外抽書包,把桌子上的書本一古腦的全放到了抽屜裡,“走吧,遠遠,沒我們的事了。”
“……”任遠張了張嘴,想問是不是覺得有點可惜了。
想了想,沒問。
其實,她也想知道,溫依依幾乎門門滿分,倒底是不是有什麼特彆的學習方法。
向陽哥哥曾經也說過,溫依依有自己的學習方法的,雖然,她不待見溫依依,但是,知道總比不知道的強哪!
“感覺有些可惜。”李潔扭頭朝任遠看了一眼,又朝王彥看了看。
王彥默了默,瞬間,抬起頭來朝任遠看了過來“我們還有個全校第三呢,不可惜。”
“對哦,”李潔眼前一亮,“你不說,我差點都忘記了,副班長兼大組長大人,明天我也給你帶青椒雞蛋餅,能不能隨手給我分享一個小小的學習方法呢?”
任遠怔了怔,朝王彥看了看,又朝李潔看了過去。
一臉的期待外加一臉的興奮。
“可以呀,”任遠笑了笑,“就是我也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你說。”李潔和王彥異口同聲地說道,“什麼小條件。”
“青椒雞蛋餅暫時不要帶了,”任遠乾笑了一下,“畢竟,今天王寧寧已經帶了,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天天吃,是不是?”
“那倒是。”前排的季雯忽然間接過話來,“你還有什麼喜歡的菜嘛?雞蛋炒鹹豆,吃嘛?”
“好呀好呀,這個我也喜歡。”王彥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朝季雯看了過去,“遠遠,季雯家的這個雞蛋炒鹹豆,可是和彆人家的不一樣,很好吃的,要不,你帶一點?”
任遠垂下眼眸,她可以說不吃嘛?
“行。”季雯很爽愉地應了一聲,“那就這麼說定了。”
“那明天早飯和午飯,我們可以大快朵頤了。”王彥朝季雯眨了眨眼睛,又順手拍了拍李潔,“都是沾遠遠的光了。”
“嗯,”李潔想了想,抬手理了一下紮著的高馬尾辮,“那我回去想想,有什麼好吃的,明天也帶一點。”
“好呀,”王彥笑了起來,把書包拎了起來,“走吧,我們走吧。”
“走走走。”李潔和季雯應聲著站了起來。
任遠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背包。
“哦,對了,”走到教室正中間的陳方忽然間又出聲了,“忘記了說了,第一組的同學,如果想聽的話,也可以留下來,聽一分鐘再走。”
什麼?任遠怔了怔,伸向書包的手頓了頓。
她現在是走呢,還是留下來呢?
聽一分鐘再走?這又是哪一出?
“什麼情況?”“怎麼了?”“陳方你私自篡改班長的規定呀。”“什麼是聽一分鐘呀?你在逗人玩的嘛?”“以前可都是講十來分鐘的呀。”
教室後麵的男生瞬間起哄了起來。
以前?任遠不由得朝教室的中間位置看了過去。
溫依依以前經常給他們分享學習經驗嘛?
簡直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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