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
胡來一臉期待地看向歐陽馥淺。
“好。”歐陽馥淺抬起了高傲的頭,“這可是你自己要學的。”
“嗯。”胡來重重地點零頭,“我聽表姐的,我要保護我娘,也要保護我妹。”
“我也要學。”劉睿宣一旁湊了過來。
“你為什麼要學?”歐陽馥淺瞟了一眼劉睿宣,“你娘又不需要保護。”
“我可以,”劉睿宣頓了一下,很認真的道,“我可以,幫來來,保護澈澈,四對一,總好過三對一吧,畢竟,我們都是孩是弱者。”
“有道理。”歐陽馥淺點零頭,看向劉睿宣,“鬼,你住在哪裡?”
“我不叫鬼,我有名字,”劉睿宣撇撇嘴,“表姐可以叫我睿,也可以叫我大名劉睿宣。”
“好的鬼。”歐陽馥淺笑了起來,“哦,劉睿宣,你住哪裡?”
“隔壁村。”劉睿宣指了指東南方向,“走過去,大概,我爹爹,要十幾分鐘呢。”
“喲,自己一個人過來的?”歐陽馥淺往劉睿宣的身後看了一眼,笑了笑。
“嗯。”劉睿宣應了一聲,“我是男子漢,對了,表姐,來來也能自己去找我的。”
“咯咯咯。”歐陽馥淺笑了起來,“還行,不算太差勁。”
“對了,表姐,你怎麼過來的?沒有大人過來嘛?”劉睿宣轉身後麵看了又看。
“我呀,坐大巴車過來的。”歐陽馥淺揚起高傲的下巴,眼裡眉梢儘顯得意,“我自己一個人來的。”
“啊?”劉睿宣驚呼了一聲,“我長這麼大都沒有坐過大巴車呢。”
“我也沒櫻”胡來抬起頭來,支吾了一聲。
“老師,等我們上三年級的時候,會帶我們去市裡掃墓,隻有三年級才能去一次,那個時候就能坐大巴車了。”劉睿宣一臉神往地道。
胡來點零頭,“嗯。”
“我三年前就坐過了。”歐陽馥淺下巴一抬,頭上的兩個羊角辮,瞬間,又朝空翻了上去,“我現在上學,都要坐大巴車呢,哦,不,公交車。”
“坐車呀,真羨慕。”劉睿宣砸了砸嘴,“表姐,你從哪裡來的?”
他們十裡八鄉的,隻有進城的時候,才會坐大巴車。
平時走街串鄉的要麼是平車,要麼是步行,隻有很少數人家裡才有一趟自行車。
進城,那是一件值得開心和奢望的事情。
長這麼,他還沒有進過城,還不知道城裡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聽爹爹,城裡的樓很高,城裡的房子很,馬路很寬,但是下雨時就沒有那青蛙會跳出來了。
反正,他是沒有去過。
他們大劉村也沒有幾個人去過。
這個表姐,居然是從城裡來的。
還會打架!
長得也好看!
劉睿宣朝歐陽馥淺眨了眨眼睛,白白的臉,大大的眼睛,的嘴,穿著上粉下白的連衣裙,裙擺上還有兩圈白色的蕾絲,蕾絲上麵是幾隻好看的蝴蝶。
衣服好漂亮!
他都沒有見過。
他們村的女孩,都穿得和他一樣,短袖,短褲,稍微好一點的,像他的妹妹秀秀,隻有一條裙子,還是因為今年要上幼兒園了,娘特意從街上給她買的,一條白色的畫著大朵大朵的不清楚是什麼花樣的花。
他當時覺得好看極了。
秀秀穿上後,像仙女一樣。
跟在秀秀後麵的一群夥伴,眼睛瞬間都放起了光亮,他知道,那是羨慕!
就像此刻,他看著麵前漂亮得像仙女一樣的歐陽馥淺的眼光是一樣的。
劉睿宣暗暗地下了決定,他要好好學習,他要走出這個鄉村,他要讓秀秀也能穿上這麼漂亮的衣服。
他要進城。
“我從市裡來呀,靜雲市呀。”歐陽馥淺一臉得意地道。
靜雲市?
劉睿宣和胡來,相互看了兩眼,一臉羨慕地看向歐陽馥淺,“表姐,你是城裡人呀。”
“嗯。”歐陽馥淺揚起了手。
劉睿宣和胡來下意識地往後又退了兩步。
“我不過是,”歐陽馥淺笑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腳上的黑皮鞋,“拍泥土而已。”
“哦。”胡來應了一聲。
“表姐,你們城裡的丫頭,都是這樣穿的嘛?”劉睿宣弱弱地問了一句,看著那雙黑色的皮鞋。
真好看。
秀秀要是穿上,一定會更好看的!
秀秀比眼前這個喜歡打架的表姐,長得好看多了。
雖然,秀秀也喜歡打架。
是不是長得好看的女孩,都喜歡打架呢。
一個念頭瞬間湧了上來。
劉睿宣看著歐陽馥淺,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來。
萬一問了,被打怎麼辦?
“差不多吧。”歐陽馥淺左右看了看胡來和劉睿宣,“我們校的女生都這樣穿的。”
“你們哪個學校的?”劉睿宣脫口而出,完,就發現自己問錯了。
不管是哪個學校,其實,和他都沒有關係吧。
他今年九月,隻能在村裡的學讀書,又不可能到城裡去讀書。
那麼遠。
“一中附。”歐陽馥淺嘴角一彎,看了看兩張茫然的臉,又解釋了一遍,“靜雲一中附屬學。”
“哦。”劉睿宣應了一聲,張了張嘴,最終沒有開口。
這名這好奇怪。他們村的學就叫大劉家村學。這靜雲一中附屬是什麼地方,也是村名嘛?好奇怪的名字呀。
“學校大嘛?”胡來忽然問了一句,“裡麵有大操場嘛?”
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被他爹爹打的時候),他會都去學校外麵的大操場跑上個二十圈,直到跑不動為止,因為身累,所以,心便不會再痛了。
“有呀。”歐陽馥淺想了想,“明這個時候,帶我去你們學校看看吧。”
胡來和劉睿宣相互看了兩眼,沒有作聲。
“怎麼了?”歐陽馥淺擰了擰眉,“哦,差點忘記了,現在是暑假,都關校門的。”
“嗯嗯。”劉睿宣連忙應聲點零頭,“關門的。”
胡來朝劉睿宣看了一眼,關門?
他們學校根本就沒有大門。
不不不,是他們上的幼兒園是沒有大門的,是借用彆人家的三間空瓦房臨時上的課。
學校裡教室隻有七間,從一年級到五年級,還有一個大房間是辦公室,還有一個是放雜物的,裡麵放著幾個跳山羊用的架子,還有一些跳沙坑用的竹竿。
他曾看到高年級的同學打開過那個房間。
至於課間,他們都會從主乾道(其實,也就一條道,從學校的大門口直接通到最後的三至五年級的教室),一溜煙地竄出去,竄到校外的廣場上去玩耍。
他們的教室原來是在最前排(其實一共就兩排),一進校門,左邊是辦公室靠在牆邊,往裡麵走個二三十步,左邊是一到二年級的教室,,右邊是幼稚班,還有一間是雜物室。
再往後走,一排,從左往右是三至五年級的教室。
站在學校的大門口,一眼看過去,就像是一個大寫的王字。
隻是後來,他們幼稚班被征用了,然後,今年的春到暑假前就在學校西邊的曬穀場上,借用了一家新蓋好的三間瓦房,在那裡上課了。
胡來撇了撇嘴,現在,那三間瓦房,已經是房主饒新房了。
七月初七,房主人娶了媳婦了,他還跟著那個壞人去吃了大餐呢。
他們現在,還有什麼學校可看呢?
胡來想了想,忽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來,這個表姐,他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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