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賭小雨贏。”
何詩菱衝耿欣雨一笑,卻不經意地看到許仁明正穿過小操場,往辦公樓的北門走去了。
“我賭鄭毅凡贏。”
伊淩飛明亮的笑聲,引得一旁走過的人,回頭多看了兩眼。
“我為什麼要和他打一架呢?”
耿欣雨忍不住問道,這兩個人,今天是吃多了撐的嘛?然而,那兩二個人,卻沒有理她,正興致盎然地打著賭呢。
“你輸定了。”何詩菱笑道,很篤定地說道,想起開學伊始的那一幕來。
“你就喜歡和我唱反調。”伊淩飛也毫不示弱地說道,“那我們就賭賭看。”
他還不信了,183的大個子,怎麼也打得過一個比他小一歲還不到一七米的,文靜的女生吧,拋開其它不說,單是這先天優勢,總該會有的吧。
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但她畢竟是小女生呀。
“好。我賭小雨贏。”何詩菱一臉的笑意,“賭注你來定。”
“好,一言為定,就定一學期的食堂衛生,外加一個月的零食,5本最新的月刊《讀者》。”淩伊飛笑道,末了,還不忘記補充一句,“小雨,你當證人。”
何詩菱點點頭,“聽者有份,小雨,這學期,我們都不用值日了。”
證人?聽者有份?
看著麵前兩個熱烈討論的人,耿欣雨在二月初春的微風中,有些淩亂了。
誰能告訴她,她為什麼要和鄭毅凡打一架嘛?
“欣雨。”
回頭,耿欣雨看到,一個齊耳短發的女生,從樂閒區的花圃旁走了過來,。
誰呀?伊淩飛和何詩菱停住,同時看向了耿欣雨。
“楊娟。初中時的同學,現在是12班的團支書。”
耿欣雨答道,看向走過來的女生,這學期開學,她們好像都還沒有見到過呢。
“很熟嘛?”何詩菱看了一眼,問道。
“還好。”耿欣雨笑道,初中時同班,高中後偶爾見到,“點頭之交,不用吃醋。”
“我有吃醋嘛?”何詩菱聞言,輕笑了起來,嗯,這個詞不錯,吃醋。
“我也喜歡吃醋。”伊淩飛接話道,看了一眼何詩菱,“明天我去買二瓶,對飲。”
“不了,我對醬油比較感興趣。”何詩菱斜了一眼伊淩飛,“你可以找那個校草去對飲一下,拚拚誰的醋量大。”
“……”伊淩飛一時無語,看著何詩菱,我為什麼要和他拚呀,我和他有醋可爭嘛?
“我在湖心亭等你。”何詩菱無視伊淩飛詢問的眼神,撩了撩耿欣雨的高馬尾辮,轉身,離開了。
“好。”耿欣雨笑道,轉向杵在一旁,習慣湊熱鬨的人,“你不去?”
“我自然要去了。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伊淩飛指了指天邊的最後一抹霞光,衝耿欣雨一笑,轉身快走兩步和何詩菱一起,並行離開了。
耿欣雨抬頭看了看天空。
天空,難得的湛藍,閃耀著理性的光芒,一抹霞光,鑲在西天邊。
呼吸二月的空氣,感受初春的味道,淡淡的,有點兒涼涼的風意,又有點泥土的清新氣味,又似乎蓄著點淺淺的花香的味道,春天到了,花,也快要開了。
“欣雨。”楊娟走過來,輕輕拍了拍耿欣雨的肩,“看什麼呢?”
“晴空。”耿欣雨指了指天空,回頭笑道,“你找我有事?”
“剛才那兩個人是何詩菱和伊淩飛嘛?他們怎麼走了?”楊娟朝前方看了看。
“你找他們?”耿欣雨笑道。
“不是。”楊娟回頭笑道,拉著耿欣雨往路邊走了過去,“你們下午班會課重選班委了?”
“嗯。”耿欣雨應道,看向楊娟。
這消息有那麼靈通嘛?5選重選班委,有那麼值得關注嘛?
“聽說很精彩,校園都傳開了。”楊娟笑道,無視耿欣雨的淡然。
很精彩嘛?哪裡有精彩了?她怎麼不覺得?一節班會課下來,她就想喝水,喝水,喝水。
“聽說你是風光出儘了,大展了一番身手呢。”楊娟拉著耿欣雨在花圃旁停了下來,笑道,“你們又是猜拳,又是抓鬮,好有創意呢,你是怎麼想到的?”
“……”
耿欣雨還未來得及回話,便聽到楊娟的聲音,敢情,這是不需要她回答,隻需要她來做個聽者就可以了?
這個好,耿欣雨便一旁聽著,不再準備答話了。
“還有,你們班主任李老師,都不參加的嘛?聽說是臨結束了,才去教室的。”
“嗯。”耿欣雨應道,沒有多說,看著楊娟一臉興奮好奇外加求證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來。
要八卦了?春天果然是一個流言開始橫行的季節呀。
“聽說是你主持的,就想八卦一下,是不是這樣的,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還未等耿欣雨答話,楊娟又繼續說道,“你這個團支書,比我受器重多了。我們班都是班長和副班長說得算。”
“……”耿欣雨看著楊娟羨慕的眼神,笑而不語,是,無語。
她寧願不要這樣的器重,她是被逼的好嘛,誰讓她有一個“不負責任”的損友當班長的呢,時時對她進行道德綁架,每一刻都在把她往前推,目的隻有一個,讓自己清閒。
如果,可以,她倒想和楊娟換換呢,做個閒職,多舒服呀。
“對了,你什麼時候會武術的?”
楊娟一臉的疑惑,上下打量著耿欣雨,明明是問話,卻並未給耿欣雨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
“初中時,還是高中以後才學的?都傳瘋了,說你力道很大,一個小小的粉筆頭,居然把最後一排男同學的頭都給砸出一個大包來了。”
“……”耿欣雨愣了一下,笑了起來。
我去,砸出一個大包,她是大力士嘛,貓變狐狸,原來是這樣來的。
她可以解釋一下嘛,然而,楊娟並未打算給她解釋的機會。
“難怪,你敢在課堂上懟你們數學老師呢,就算她教訓你,你也躲得開。”楊娟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了看耿欣雨,“何詩菱果然聰明,知道打不過你,便事事讓著你了。”
“……”楊娟的一番話,讓耿欣雨不由得用手理了理頭發。
這是什麼鬼邏輯呀?她居然有那麼厲害,自己怎麼都不知道呢,讓著她,那誰是讓著她的嘛?明明就是逼著她的。
“好的,我明白了。”楊娟笑道,“這個可是學不過來的,打擾了,謝謝了。”
謝了?謝她什麼呀?耿欣雨又理了一下理頭發,搖了搖頭,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準備要離開了。
“哦,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楊娟忽然又轉過身來,“我們班有一個男生,前兩天向我打聽你,我覺得還是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要不要給他說一下關於你的事,還有你初中時的事?”
“……”耿欣雨聞言,徹底淩亂了。
她很想說一句楊娟,你腦子是被門擠了嘛?這樣的事,自然不用說了,更不用告訴她了呀。
初中?現在都已經是高二了,好嘛。
居心何在呀,置曹校的校規於何地呀?
“隨你。”耿欣雨笑笑,用手攏了攏頭發,兀自往前走去了。
留下一臉錯亂的楊娟,立在原地,任二月初春的風,從臉龐滑過,微涼微涼地。
還沒走出十步,就看到楚少遠一臉著急地奔了過來。
看到她後,眼前一亮,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衣袖就往前奔去,邊跑邊說,“快點,伊淩飛和鄭毅凡打起來了。”
什麼?伊淩飛和鄭毅凡打起來了?
他們兩個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麼會打起來的?
小飛,是腦子被門擠了嘛?明知道那個鄭毅凡是練過的,黑段二帶,是他這個黑段都不段的人能打得過的嘛?!
真是吃飽了撐得了。能不能稍微安份點呀!
耿欣雨掙開被楚少遠拉著的衣袖,往湖心亭飛奔而去,把楚少遠丟下的同時,也引得路上的人群紛紛側目這誰呀?這速度,快得一陣風似的,好冷呀。
百米冠軍和長跑冠軍,果然不是虛的。
楚少遠停下來,看著耿欣雨消失的身影,慢慢地往前晃著,臉上浮起了一抹輕鬆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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