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後麵的話,陸朝沒有說下去,可陸焦又怎麼猜不出來。
他重重歎了一聲:“朝朝,平日為父見你聰明,怎麼卻在這個時候糊塗了?”
也正是因為陸朝聰明,能審時度勢,很少有讓他操心的時候,所以這個女兒無論做什麼,他都會默允,哪怕是這樣先斬後奏的事,他此前也沒有過問過。
但這次的事,她確實太急了。
餘南卿的身份地位本就在他們之上,更彆說白家的事發生之後,他們很多人都歇了心思,也不是陸焦不想往上爬,但想要跟恭親王府交涉,至少目前不是一個好時機。
“是女兒的錯。”陸朝低下頭。
陸焦也沒多說什麼,沉默了良久,才問道:“朝朝,你就那麼喜歡恭親王?”
此話一出,陸朝袖中的手頓時攥緊,臉上是被看透了心思的窘迫。
她自恃甚高,自小被教得知禮有度,驚才絕絕,馥城之中,到陸府求婚的門第絡繹不絕,但她無一不覺那些人都過於普通,根本配不上她。
若非京城事變,她大概率是要進宮當秀女,伴君左右的。
隻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著餘南卿的身影,寬肩窄腰,容貌俊朗,那一舉一動都仿如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般。
又聽他四處征戰,戰功赫赫,渾身的氣勢似能攝人心魂,跟馥城那些世家公子哥簡直天壤之彆,見了他,又怎麼還能看得上其他人?
若能選為郎君,當是最好不過,她為何不能為此拚一把?
知女莫如父,陸朝沒有說話,但陸焦便已經將她的那點心思摸了個清清楚楚,歎了口氣:“這件事,為父勸你還是放棄為好,王爺行事果斷狠辣,又手握重權,就目前來說,馥州之內沒有一個人能與之抗衡。”
他們這些地頭蛇倒也想給他一個下馬威,但結果已經見到了,白家在一夜之間傾覆,他們還沒做什麼,便個個都已經嚇得不敢再有動作。
他們手中那點兵力,哪裡抵得過餘南卿的千軍萬馬?
陸朝抿唇良久,突然悠悠吐出一句:“父親,若我們將王爺的情況上奏京城……”
陸焦太陽穴一突,瞬間就明白了陸朝話裡的涵義,現在是太皇太後當權,上奏京城,便等於要投靠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與餘南卿爭權的事鬨得沸沸揚揚……
陸焦眉頭轉眼擰了下來:“朝朝,你可彆犯糊塗!”
“父親,女兒不甘心。”陸朝眼裡透著陸焦看不明的情緒。
第(1/3)頁
第(2/3)頁
“你先不要著急。”陸朝的話讓陸焦心臟突突直跳:“我這輩子就沒見過哪個男人是不納妾的,王爺許得一時,許得一世?最近這段日子確不是什麼好時機,等風頭過去,我們再從長計議。”
投靠太皇太後,這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再說他也根本不認可女子當權。
說其實陸朝也確實到了婚嫁之齡,這件事不用陸朝說,他們比她更為上心。
聽到陸焦這話,陸朝的情緒總算被安撫了下來,垂眸福首:“是,讓父親費心了。”
“天色也不早了,你趕緊休息去,近日你就在府裡哪也彆去,其他的還有為父呢,再不濟還有你的兩個哥哥頂著,何需你一個女兒家家拋頭露麵?”
“是。”陸朝乖巧的應聲。
陸焦見她乖順,點著頭起身就離開了廳堂。
翌日,蘇挽煙起了個大早。
正想掀被子起床,腰間一隻大手便將她攬了下來,蘇挽煙“啊”的一聲輕呼,隨即後背就貼上了餘南卿的胸膛,她忍不住發出一陣笑聲:“醒了就起來,我肚子餓了!”
“還能再睡片刻。”餘南卿將臉埋進蘇挽煙的後頸。
呼在她脖子上的氣息,讓蘇挽煙一陣癢癢,她掰著餘南卿的手臂:“餘南卿彆鬨。”
“煙兒,我困。”
掙紮不脫,蘇挽煙隻好放棄:“昨晚不是很早就睡了?怎麼還會困?”
看來餘南卿今天是真的很有空,平時他都是先起床的那個。
餘南卿還沒說話,房門外就響起了秋葉的聲音:“娘娘可是醒了?”
“嗯,醒了。”蘇挽煙了一聲。
下一秒,房門“嘎吱”一聲被打開。
秋葉跟黃葉低垂著眸,將熱水與洗漱用品端了進來,透過床上的幔帳,能隱約看到餘南卿跟蘇挽煙兩抹重疊的身影。
秋葉跟黃葉不敢多留,下放洗漱的東西後,垂著眸便退了下去。
退下去時,落雪端著早膳跟兩個擦身而過。
將早膳放到桌上後,落雪也垂眸退了下去,順便將門帶上。
第(2/3)頁
第(3/3)頁
“不起來?”良久,蘇挽煙又問一句。
餘南卿鼻子在她頸後蹭了蹭,長眸這才緩緩睜開,身形微動,便撐了起來。
昨天便說好今天要去探密道,蘇挽煙記這個事記了好久。
洗過漱,用過早膳,蘇挽煙便拉著餘南卿往藏書閣走。
餘南卿到王府那麼久,其實也沒逛過王府的全貌,對他來說,有地方吃飯,有地方睡覺便可,其餘的可有可無。
若他隻身一人,他便是這樣的想法,隻是如今有蘇挽煙陪在身邊,他自然不能得過且過。
藏書閣玉簡過千,整個藏書閣價值連城,隻可惜玉簡所記的都是些不打緊的小事。
擰動機關,藏書閣地麵轟隆一聲打開,出現在眼前的台階似一直延伸到地底。
蘇挽煙把頭往裡頭探:“上次打開密道的時候,我記得是有風的。”
話剛說完,微風便迎麵吹來。
蘇挽煙腳步一抬,往後退了一步:“你先。”
餘南卿不由哧出一聲輕笑,眸子微垂,牽起蘇挽煙的小手:“放心,一切有我。”
他拉起蘇挽煙的手,緩緩走下台階。
剛進去,蘇挽煙就抬手摸了摸鼻子,密道裡有一股陳年舊味,不過沒有發腐的味道。
沒走幾步,光亮就被黑暗籠罩,但腳下的台階還沒走完。
蘇挽煙剛想說話,一抹零星的光亮點起,餘南卿手裡拿著火折子,笑道:“原來煙兒怕這個。”
“什麼?”蘇挽煙好笑:“胡說八道,你哪裡看出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