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聊完,門外就有人端來膳食。
是蘇挽煙喜歡的稚羹,還有鮮香的冬筍,補身子的參湯。
不過,許是因為太累的緣故,蘇挽煙吃了幾口便歇了筷。
剩下的,蘇挽煙覺得扔了可惜,讓餘南卿命人拿去溫著,等她睡醒了再吃。
餘南卿自然是乖乖照做。
十二月二十,夏家突然傳出一道消息,夏家老爺突然病重臥床不起,宮中的太醫都去看過,回來均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皇後夏雲裳聽到這消息,短短幾日便消瘦了不少。
原想著是些小病,但派去夏家的宮女回來,沉默的搖了搖頭。
夏雲裳見狀差點沒暈過去,當即也不再忍了,向元和帝請旨,希望能允她回去將軍府一趟。
夏雲裳的父親,當年助元和帝登基有功在身,開國元年被封開元將軍,如今病重臥床不不起,讓夏雲裳回去一趟,探望一下老父親也是情理之中。
思量之下,還是允了夏雲裳的請求。
當日,十二月二十三清晨,夏雲裳便整裝出宮,回了一趟開元將軍府。
知道夏雲裳要來,夏家全府上下不敢怠慢,上至夏雲裳的母親,下至三歲孩童,全都等在了將軍府外,恭迎夏雲裳回府。
夏雲裳心係他父親的病情,事情沒聊幾句,便要去看看自家父親的病。
夏雲裳的母親溫玉嫻,是個上了年紀的貴婦,六十多的年紀,花白的頭發,雖然年歲不小,但身上著的綢緞錦衣,行為舉止都十分溫婉大方。
乍一看,眉眼與夏雲裳十分相似。
提到夏雲裳的父親,溫氏一臉愁容,把夏雲裳拉到一邊細聲道:“娘娘,您父親的病……”
她抿唇欲言又止。
夏雲裳頓時一口氣提到了嗓心眼,一把握住溫氏的手:“娘,難道父親他……”
溫氏忙搖頭:“娘娘想岔了,罷了,片刻你進去看看吧。”
說完,她帶著夏雲裳去了後院。
後院空曠無人,所有婢女小廝都被打發了出去。
“你父親病得急,又不知是何病,這院裡的仆人都被打發到了外麵去。”
說話間,溫氏已經帶著夏雲裳來到了主屋前,她突然拉起夏雲裳的手:“你父親年紀大,進去後切莫氣著他。”
夏雲裳奇怪,她久不回府,一直都是待在宮裡的,這是她第一次回來,她怎麼會氣著父親?
是這些天遇到了什麼事,讓父親上了火?
心裡疑惑,又加之擔憂,夏雲裳沒有多想,點頭:“母親放心,雲裳心裡有分寸。”
溫氏聞言,這才推開門,讓夏雲裳進去。
夏雲裳一進去,溫氏就躊躇的歎著氣,兩手局促的握著,親自守在房門口。
房內,香爐燃著一縷清香,清而淡雅,十分好聞。
房中沒有其他人,夏雲裳越過屏風朝床榻看去,隻見一個看上去老態龍鐘的老人,正閉目躺在床榻上。
夏雲裳心臟一提,忙輕著腳步上前,喚了聲:“父親?”
夏雲裳的父親夏誌勝,目前還是夏將軍府的掌家人。
雖說許多事都開始慢慢交到兒子手中,但府中若有什麼大事,掌事權還是在夏誌勝手中。
夏誌勝其實並沒有睡,在夏雲裳進來的時候他便已經聽到了聲響。
夏誌勝緩緩睜眼:“皇後娘娘來了。”
說著,便要起身給夏雲裳行禮。
夏雲裳忙上前止住:“父親快快躺下,今日女兒請旨前來看望父親,如今屋中隻有你我父女二人,不論君臣之儀。”
夏誌勝卻沒理會她的話,拂開夏雲裳扶過來的手,堅持給她行了個君臣禮。
夏雲裳微擰著眉頭:“爹……”
然而剛開個口,才發現她爹行禮的動作行雲如流水,絲毫沒有病入膏肓的樣子,夏雲裳心裡“咯噔”一下,再看他的臉色,氣血充足,精神飽滿,並不是一個抱病之人該有的模樣。
夏雲裳百思不得其解,愣神之際,夏誌勝已經起身:“娘娘,今日微臣有一事,需與娘娘商議。”
看她爹的模樣,似乎也沒有繼續裝病的意思,夏雲裳抿著唇,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本以為她爹臥病在榻,才求得元和帝放她出宮回家探望,但如今她爹這樣,與欺君有何區彆。
良久,她才憂心的吐了一句:“爹有何事……是需要瞞著皇上的?”
夏誌勝眉頭微擰,自家女兒嫁入皇宮那麼久,宮裡的爾虞我詐應是司空見慣,怎麼如今想法還是那般天真?
後又想到她一個婦道人家,夏誌勝終是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兩人沉默之時,屋裡響起了一道清麗的女聲:“若是身體抱病,隻需請大夫醫治便能痊愈,但夏將軍的是心病,心病還是心藥醫,不知夏將軍的心病,皇後娘娘可曾了解?”
聲音一出,夏雲裳心臟頓時提緊,睜著美眸不可置信的往後看。
隻見蘇挽煙緩緩從屋中的簾子後走出,身後還跟著一個眉目清冷的侍女。
夏雲裳不敢相信,嚇得慌忙退開一步,眉心擰緊:“蘇挽煙?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你不是失蹤了嗎?”
蘇挽煙失蹤的事在京城鬨的沸沸揚揚,連餘南卿出戰之日都沒有任何消息,如今卻突然出現在她爹的屋中,叫她怎麼不震驚?
蘇挽煙定定的看著她,唇角帶著微微的笑容。
夏雲裳瞪著眼睛,突然反應過來,震驚的回頭看向夏誌勝:“爹?”
這裡是開元將軍府,若沒有爹的授意與隱瞞,蘇挽煙怎麼可能進來?
夏誌勝神情平靜,給蘇挽煙行了個禮:“微臣見過恭親王妃。”
“爹你這是在乾什麼?”夏雲裳擰眉質問。
夏誌勝看向夏雲裳:“今日用計叫娘娘來,也是為了此事。”
蘇挽煙上前,朝夏雲裳行了個禮:“臣蘇挽煙,見過皇後娘娘。”
不知為何,夏雲裳隻覺蘇挽煙出現在這裡不會有什麼好事,不說她失蹤了數月,若被元和帝知道她在這裡,那整個夏將軍府都會被她連累。
她警惕的後退一步:“你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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