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敢停,死了的馬兒可以找彆的馬代替,但蘇挽煙卻無可替代。
此時的翁城,一座小宅院內。
蘇挽煙正在梳理這兩個月在翁城的所見所聞。
首先是這裡的土地,因為受硝煙波及,所以這裡有大片大片的黃土,那風一吹便是黃沙滿天。
所以很多農作物在這裡難以生存,再有便是翁城的人員流動很大,原來生活在這裡的百姓因各種原因,選擇搬到彆的城市安家。
翁城的城牆也是年久失修,翁城唯一的水源,是五公裡外的一條河流,城裡沒有支流,百姓取水很不方便。
而如今,初冬已至,邊境這邊冷得格外早。
那風一吹除了夾帶著沙塵,還引來一陣寒流,這也就是說邊境的百姓在吃不飽穿不暖的同時,還要忍受寒冬的洗禮。
除此之外蘇挽煙還發現一個現象,翁城城裡會有來自東海的商人,商人把低劣食物與棉絮等之類生活日用品運過來,賣給當地的百姓。
當地百姓因為要生存,所以很多時候都會選擇去買。
而其中又有大部分商人的目地的,是大晉的其他地方,翁城是東海到大晉之內的一個落腳點。
另外翁城外麵的地形,蘇挽煙也了解了一些,大片的黃土石山,幾乎沒有可藏身的地方。
所以駐紮在這裡的邊城軍,會在與東海的交界處設卡,交界處是東海與大晉的第一道防線。
一般與東海的小摩小擦,都是在那裡引起的。
蘇挽煙手執炭筆做著記錄,寫完的記錄,她會再整理一遍,讓秋葉跟黃葉以毛筆把它抄下來。
蘇挽煙寫不慣毛筆,還是自製的炭筆能讓她寫得更快。
“娘娘!”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小步的聲音,下一秒便見他邁步進來:“娘娘,京城來的消息。”
蘇挽煙抬眸,放下手中的炭筆,接過小步手裡的消息,打開,眸光便起了微亮。
“娘娘,信上說了什麼?”
“餘南卿要來翁城了。”她果然沒猜錯。
蘇挽煙勾了勾唇。
京城的消息她一直都有關注,包括長公主如何身亡,餘南卿如何入獄,東海他們如何與元和帝談的條件,她都一一讓人詳細的稟給她知。
而東海那邊,就在前一個月,便向大晉發下戰書,那個時候蘇挽煙就在想,迎戰的會不會是餘南卿。
她不賭元和帝有多想讓餘南卿贏下這場戰役,但她知道元和帝有多想餘南卿死。
更彆說,是在長公主身亡的情況之下。
即便那不是餘南卿做的,元和帝也會把它歸咎到餘南卿身上。
雖然,這也沒錯。
蘇挽煙驀地暗歎口氣,話又說回來,即便是知道元和帝的目地,但是他的陰招會從哪裡使出來也不知道。
待餘南卿來了,她得好好問問。
蘇挽煙將送來的信件撕碎,讓秋葉拿去燒了。
她來翁城沒有用恭親王妃的身份,對其他人來說,她現在都還是失蹤人口。
所以她無論是來翁城的事,還是在翁城走訪觀察的事,都是靜悄悄進行的。
夜半,三更。
小宅院內,蘇挽煙睡得迷迷糊糊的,忽地感覺有人在摸她的臉,因是睡著,她又覺得不太真切,感覺過後,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然而好似沒過多久,手好像被牽了起來,一抹濕潤的感覺,將蘇挽煙嚇得猛地驚醒:“誰!”
她猛地將手縮回來。
對方被她這動靜嚇得一跳,忙開口:“煙兒,是我!”
黑暗中響起餘南卿的聲音。
“餘南卿?”蘇挽煙頓時驚訝,從床上爬起來:“怎麼可能呢!”
從京城到翁城,就是騎馬也要也要走上一個月時間,如果是快馬倒能快點,但是,她今日才收到從京城送來的消息。
消息走得肯定是要比餘南卿快的,餘南卿怎麼可能跟消息一同出現?
驚訝與疑惑間,房中的燭火已經被餘南卿點燃。
微微的光亮映射在餘南卿臉上,蘇挽煙驚詫得從床上站了起來:“哇,真的是你!”
餘南卿抿唇,因為來得太急,他擔心蘇挽煙會不高興,所以才這麼偷偷摸摸的,他手中還拿著燭火,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
蘇挽煙卻突然從床上直接跳到他懷裡,滿臉的興奮:“哇!快抱抱快抱抱!我這不是在做夢是不是?”
“!”餘南卿一驚,忙把手中的蠟燭拿遠,在蘇挽煙跳到他身上的時候一手將她托住。
饒是如此,餘南卿也因為毫無防備的關係,向後踉蹌了兩步。
怕蘇挽煙摔著,又加重了手臂的力道。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來得這麼快?”蘇挽煙小手捧著他的臉蛋,剛問完,就擰了眉:“瘦了!臉頰都瘦出骨相了。”
在牢裡肯定沒法好好吃飯。
說完又問:“餓不餓?夜裡趕路肯定很辛苦,我去給你做碗麵條?”
還不等餘南卿回話,她便掙紮著要下地:“來,把我放下,我去給你做吃的。”
然而,餘南卿卻將她抱得更緊了,把臉埋在她的胸前:“煙兒,我不餓。”
他一點都不餓,也不知疲憊,多久了,自蘇挽煙離開,他沒有一刻是不想她的。
他想著與她一起的時光,想著與她的觸感,每日每夜都想得十分煎熬。
如今蘇挽煙就在眼前,在她跳上來的那一刻,是從未有過的滿足,似將這段日子的空虛,在一瞬間填滿了般。
餘南卿邊感受著,邊將燭火放到床頭桌上,兩人輕輕一倒,便都躺在了床上。
蘇挽煙抱著他的頭,鼻尖傳來的是皂角清洗過的味道,蘇挽煙嗅了嗅,咯咯咯的笑出聲:“來之前還把自己洗了一遍?”
“……”餘南卿耳根一紅,閉著眼睛抿唇不說話。
蘇挽煙愛乾淨,他怎麼敢不梳洗就過來找她。
知道東海與大晉戰火未起,他花時間在城外的驛站將自己清洗了一遍,又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這才敢過來找她。
否則,餘南卿都能想到蘇挽煙見到他時的那個嫌棄樣。
這麼想著,環著蘇挽煙的力道又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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