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哪知蘇挽煙直接推開他的手:“彆拿過來好惡心!你彆抓啊!你抓它乾嘛?”
“……”餘南卿愣:“煙兒方才不是……”想抓嗎?
“我不是!我就是觸景生情伸伸手,它又不會停在我手上!”這玩意她喜歡看,但一點都不喜歡碰!
“這蟲子細看很惡心的!”
“……”他的煙兒……果然是與眾不同些。
“噗。”就在這時,幽暗的宮苑內,一聲嗤笑傳進蘇挽煙的耳朵,緊接著便是笑辰生從暗處緩緩走近:“王爺與王妃好雅興。”
修長的身形,連黑夜都無法遮掩的白,他右手優雅的持著長煙鬥,左手負在身後,勾起的唇角笑得燦爛。
但這模樣出現在宮裡,還是在大晚上,蘇挽煙隻覺比見了鬼還可怕,往餘南卿身旁躲了躲:“咦惹!”
“……”笑辰生眉頭抽動,有必要這麼嫌棄嗎?
餘南卿其實早就發現了他的氣息,如今見蘇挽煙躲他身旁,下意識的抬手,寬大的袖袍就將她小小的身影掩住,將她與笑辰生很好的隔絕了起來。
蘇挽煙也不是真的害怕,她挽住餘南卿擋在她麵前的手臂,問了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要是跟長公主一起來的,他應該在宮宴上才對。
不過蘇挽煙也隻是疑惑了一下,並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為什麼,又拋了個問題:“長公主怎麼回事啊?你這麼快就把她治好啦?那她能不能開口說話?”
剛剛在宴上的時候她的餘光就一直在注意餘聽宜,她猜餘聽宜現在大概是不能說話的,要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開口了。
她懷疑笑辰生是用致幻藥控製了餘聽宜,但是看餘聽宜的眼神與神態,完全不是被人控製的感覺。
剛才要不是鳳淩霄跟鳳瑤一直找她的茬,她本來是要找機會試探一下長公主的。
哪知蘇挽煙的問話剛落,笑辰生就興致勃勃的張開雙手,炫耀一般看向蘇挽煙:“如何?我能用短短一月的時間治好長公主,若非顧及你們,我可以用更短的時間,半個月,足矣,如何?你能嗎?”
本來笑辰生是在拖時間的,但長公主的傷勢對他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長公主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得心應手的玩具,玩著玩著,就玩好了。
順手的事,他也沒辦法啊。
“……”蘇挽煙無語,所以他是為了向她炫耀?
笑辰生無視蘇挽煙投過來的白眼,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接下來要如何才好?她失聲也不是什麼棘手之事,一個人統共就這麼多零件……”
他眯著眼睛湊到蘇挽煙麵前,笑得十分詭異:“王妃娘娘說,在下該如何是好?治還是不治?哎呀,治好了娘娘會很頭疼是吧?”
話才剛落,一道掌風突然朝他臉上扇過來。
笑辰生細長的眸眼一沉,一個後仰,堪堪躲過:“誒,可惜了,沒打中。”
餘南卿的手就這麼撲了個空,掌風四散,叫蘇挽煙的發絲都起了絲淩亂。
“笑辰生。”蘇挽煙將他喚住。
“嗯?”笑辰生饒有興致,他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蘇挽煙會對他說什麼。
蘇挽煙笑道:“你醫術確實厲害,我是由衷的想要跟你學習醫術,你想要治好長公主,隨你,你高興就好。”
每個人的醫術不同,每個病患的情況也不同,她沒試過,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半個月治好長公主。
“噢?”笑辰生笑容更甚:“就不怕她把你們的把柄全盤托出。”
“沒關係啊,去嘛去嘛。”蘇挽煙無所謂。
並不是虛張聲勢,她是真的覺得無所謂。
長公主對他們敵意那麼大,笑辰生要替她治療,他們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注意長公主府的情況。
哪怕他們不刻意去打聽,長公主府的消息也會隨著百姓悠悠之口傳出來。
笑辰生要是跟他們站同一陣線,他們會方便許多,但也不保證笑辰生不會臨時變卦,蘇挽煙不會將希望百分百壓在彆人身上,何況她對笑辰生的了解連一成都不足。
她之前就在私下跟餘南卿談過這個問題,如果長公主現在痊愈,狀告餘南卿在獵場劍殺她,其實剛好順了餘南卿原本要入獄的計劃。
而這種事事大,不可能隻聽長公主一麵之詞,他們也在朝中做了準備,再者長公主是被司暘救回來的,司暘若不當這個證人,所有的事便都有待考究,如此元和帝就定不了餘南卿的罪。
所以現在的情況,長公主好起來反而對餘南卿的計劃有利。
隻不過,這其中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如果事件不照他們預想的發展,蘇挽煙覺得,在長公主處在這種劣勢的情況下,他們也有更多的方法讓長公主重新失聲。
蘇挽煙看向餘南卿,問了聲:“夫君說是不是?”
餘南卿身形一顫,這聲夫君叫得他春心萌動,連腦子都暈乎乎的,下意識就應了聲:“嗯。”
“……”笑辰生笑容凝在臉上。
預想的慌張沒有到來,多少讓笑辰生心裡不爽。
“所以……”蘇挽煙問道:“你是真的打算將長公主治好嗎?”
笑辰生堆著假笑:“我說是,娘娘信?”
“信啊,你說的嘛,治好她對你來說很簡單,對於簡單的事,要裝作有難度確實很難。”
蘇挽煙能理解,就像她要給病人針灸,幾秒鐘的事,非要對著穴位一拖再拖,一比再比,她也會很枯燥乏味。
技術到了一定的程度,連裝都是一種難度。
嗯,能理解能理解。
“……”莫名的,笑辰生更不爽了。
心口有股煩躁回旋。
本是勾著的唇角沉了下來,神情變成了一個囧字,襯著這夜色要多詭異有多詭異,蘇挽煙真的覺得他比鬼還像鬼。
好奇:“你乾嘛不高興?都由著你了還不高興?”
笑辰生冷臉轉身,那握著長煙鬥的手也不優雅了,雙手就這麼無力的垂在兩旁,無聲的走了。
蘇挽煙稀奇:“他真的不高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