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麵容卻意外的平靜了下來:“侯爺這是在威脅朕?”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他李代桃僵,將蘇挽煙代嫁進恭親王府的時候。
遠寧侯連忙開口:“微臣不敢,微臣隻是希望皇上能還侯府一個公道。”
元和帝咬牙,深吸一口怒氣:“朕會還你一個公道,但不是現在。”
遠寧侯聞言一喜,麵上不顯:“多謝皇上。”
“另外……”元和帝眸光微沉:“你不是擔心沒人敢上門提親嗎?無妨,愛卿千金的婚事,朕會替你留意。”
此話一出,遠寧侯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之前被皇上發現他有意跟夏家聯姻,就一紙將蘇慕傾賜給了恭親王。
如今他又想將蘇慕傾賜給誰?
遠寧侯攥緊了袖中的拳頭,腦中峰回路轉的想要反駁,卻又想,這是不是元和帝對他的試探?
他冷靜了下來,淡定叩首:“微臣謝皇上龍恩。”
元和帝可沒有他那麼好脾氣:“回去管好你家內院的嘴!再讓朕聽到這些話,休怪朕對你們侯府不客氣!”
“是,微臣定好好叫她們閉門思過。”
元和帝跟遠寧侯的這段小插曲並沒有從宮裡傳出來。
而長公主府。
長公主新年進宮與元和帝同賀新春,元和帝雖然不滿,但明麵上到底沒說什麼,隻是暗地裡嗬斥了她一通,再派太醫關注著長公主的病情。
另外長公主在宮裡那段時間,元和帝幾乎天天被太醫請求號脈,而那些後宮的嬪妃,也以請平安脈的理由,天天被關注著。
那段時間宮裡的嬪妃都是滿頭問號,大過年的怎麼三天兩頭要請平安脈?
偏偏元和帝還允許。
還好,直到長公主年初七出宮,元和帝以及宮裡各嬪妃都沒什麼症狀,倒叫元和帝安心了下來。
既然他沒什麼症狀,那大概就是長公主府裡有什麼東西不乾淨,與長公主的病本身無關。
這麼一來,長公主府主院的東西除了人,所有物什裡裡外外都換了一遍。
與此同時,長公主發現了蘇禾身上的疹子開始消退,連那通紅的皮膚都開始慢慢恢複。
一問之下,才知是司暘給的偏方。
長公主不喜駙馬,可這一次,縱使心裡不屑,但到底沒說什麼,命人按著偏方把藥抓來,煮了藥水泡了藥浴,那發紅起疹的皮膚果然沒那麼瘙癢難耐,舒服了許多。
至此,長公主府這段日子的雞飛狗跳終於安靜了下來。
正月元宵過後,迎來的是二月二龍抬頭。
龍抬頭之後,又有開春節,花朝節。
而這期間又摻雜著各種廟會,總之新春過後,連著三月,都是熱鬨非凡的節日。
而皇宮,元和帝更是在年初七就已經開始上朝,隻是上朝歸上朝,宮裡的這些節日,該舉辦還得舉辦。
隻是這些熱鬨,都跟恭親王府沒什麼關係。
這日,蘇挽煙正坐在主院的花廳看書。
這本書撰寫的是大晉各種節日,像以上說的什麼龍抬頭,花朝節,開春節,這書裡都有寫。
而且還記錄了相對應的民間習俗與飲食習慣。
蘇挽煙之所以翻這本書,是因為宮裡的宮宴實在是太多了。
自恭親王府有些排頭後,宮裡三天兩頭就給王府遞宮宴的邀應帖,想到以後餘南卿的腿好起來後要見人,所以她想篩選一些比較重大的宮宴,供他以後參考。
免得他以後自己一個人不知怎麼應對。
其他那些無關要緊的小節宴,就不必參加了。
倒是最近一個比較重大的皇家宴引起了她的關注,便是春狩。
春狩一般定在開春之後,按當年的春分計算,有時候是三月初,有時候是三月中,有時候是三月末,具體是要宮裡的欽天監給出日子,再由元和帝定奪。
春狩一般維持七天。
春狩期間京中有權有勢的世家都會參加,朝中正三品以上大臣均可攜妻兒赴宴。
又因宮裡目前沒有已經成年的皇子,為了熱鬨氣氛,元和帝還會特意指名哪些家族的少爺公子可以一起參加春狩。
“春狩。”蘇挽煙不免呢喃出聲。
看著書上介紹說整個春狩會維持七天之久,蘇挽煙總覺得這場春狩即便她拒了,元和帝也會想儘辦法讓餘南卿參加。
皇家狩場是在哪裡?
蘇挽煙想著喚了一聲:“秋葉,你去問一下王師傅,有沒有皇家狩場的地圖跟地形圖,都拿過來我看看。”
秋葉福禮:“是。”
“蘇挽煙!蘇挽煙!”就在秋葉走到門口時,迎麵撞上田中推著餘南卿進來。
還未見其人,便先聞其聲。
餘南卿神情帶著興奮:“蘇挽煙!”
秋葉被嚇了一跳,忙垂眸福禮,匆匆避過,退了出去。
蘇挽煙抬頭,就見餘南卿滿臉都寫著高興,她好笑:“乾嘛?遇到什麼好事了?”
從二月份開始蘇挽煙便給餘南卿的訓練加量,本來是上午半個時辰,下午半個時辰,現在是上午一個半小時,下午一個半小時。
而這個時間,蘇挽煙沒打算再往上加,每天練三個小時可以了,再加那就不是康複訓練,而是體能訓練了。
而剛剛,餘南卿就是去了訓練房訓練。
餘南卿興奮的示意著田中,田中忙把餘南卿推到蘇挽煙麵前,便見他生怕蘇挽煙錯過了般,囑咐:“蘇挽煙!你看著我!你看著我!”
餘南卿突然雙腳著地,手撐著輪椅的扶手,緩緩地,一點一點的,在蘇挽煙麵前站了起來!
“蘇挽煙!你看!你快看!”餘南卿的腿微微弓著,還沒有完全著力,他看著蘇挽煙的眼神一片通紅,連帶著聲音都帶著顫抖。
是興奮的,興奮得難以言喻。
他朝蘇挽煙伸著手:“我站起來了!蘇挽煙!我能站起來了!”
蘇挽煙也是不敢相信的瞪著眼睛,她想過餘南卿遲早會站起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但是轉眼她又了然,餘南卿那麼勤奮,恨不得天天泡在訓練房裡,一切都是他努力的結果,都是他應得的。
眼見他朝她伸出手,蘇挽煙忙從羅漢床上站了起來,接住他伸到空中的手:“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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