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不聽蘇挽煙的命令,所以哪怕就是維護治安這樣的事,他們大概率都不會有什麼動作。
王章聞言連連點頭:“是。”
“其他的事你看著辦吧,我暫時也想不到其他的,有什麼問題你再來問我。”說完,蘇挽煙歎了口氣:“唉,你們也是一天一夜沒睡,今晚還要你們辛苦,不好意思了。”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這麼指使人家乾活,說實話還真的不習慣。
但這些事她一個人也做不來。
“不辛苦不辛苦,王妃娘娘這話可要折煞我們了。”他們還怕蘇挽煙不信任他們,不給他們活乾呢。
雖然是進了王府,但手下那幫弟兄現在是一個比一個不自在。
除了剛從邊疆回來那幾天來過王府,便就再沒踏進來過,所以對於這王府,他們是沒有歸屬感的。
但因為餘南卿在,他們又能感到安心。
“是了,明天去采購食材的銀子,去庫房拿,皇上賞賜的銀子全都在那,你們直接拿去銀官局登記,把皇全銀兌了。”
反正是用來造福百姓的,元和帝就是知道也不會說什麼。
“好,好。”王章認真的聽著。
蘇挽煙想了想,沒想到什麼疏漏的,說道:“去吧,還有時間,你們可以勞逸結合一下。”
“是。”王章恭首:“那、屬下先行告退。”
蘇挽煙跟王章說話時,餘南卿躺在床上安靜的聽著,這會兒見人走了,他才薄唇輕啟:“昨夜……”
然而話還沒說完,蘇挽煙突然扭頭看向他:“咱們貪多少比較好?”
“……什麼?”
蘇挽煙也是一愣:“你剛剛想說什麼?”
“不、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他隻是想詳細問問昨夜他是怎麼從那些刺客手裡逃出來的。
即便是他的人來救,以對方的數量以及他的傷勢,應該是一番死鬥。
但看蘇挽煙跟王章的神情,他的人好似沒有損失太多。
“……你剛說什麼?”餘南卿問。
“我剛不是讓他們明天去銀官局兌銀子嗎?咱們貪多少合適?元和帝會不會查賬?”要是不查,她打算小撈一筆作為私房錢。
以後跑路的時候能用得著。
“……”餘南卿錯愕的張了張嘴,好像在她眼裡,所有他以為的大事都是些小事,而所有不值一提的小事,都是值得她費一番心思的大事。
餘南卿突然笑了,蒼白的唇角上揚著一抹輕微的弧度。
為什麼他一開始會覺得她聒噪?
隻要她在身邊,便叫他從未有過的安心。
“你笑什麼?”蘇挽煙湊過去,瞪著他:“我是認真的。”
“既是賞賜,便是由你支配。”餘南卿氣息虛弱,但聽得出來語氣愉悅:“各官大臣怕那個人查,不過是虛榮作祟,又或是真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罷。”
“照你這意思,其實我兌了銀子拿去揮霍也行?”
照理說是不行的。
因為為官者需作萬民表率,哪怕隻是一個小小官,都是有這個責任的。
用賞賜的銀錢去揮霍會對百姓造成不良影響,大晉條例有一條叫違亂紀綱,說的就是這意思。
所以這些錢大多隻能拿去做好事。
但是……
“做個紈絝親王,也沒什麼不好。”
“那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呢。”蘇挽煙反駁。
“真正做到如此的皇帝寥寥無幾。”
“鑽空子,抓漏洞。”
“嗯。”餘南卿承認。
這確實是身份與地位的賦予的特權,因為有身份的加持,即便是律法也可以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銀子兌回來之後,我看著拿。”
餘南卿看著蘇挽煙忍不住勾唇,他動了動手,一股想要撫上她的臉頰**湧上心頭,可轉眼,神情又黯了下來,將五指蜷進手心。
蘇挽煙把麵乾完,這才拿起旁邊的枕頭將餘南卿的頭墊高,拿起勺子輕舀了一勺白粥,遞到他嘴邊:“將就吧。”
餘南卿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隨著她的靠近,那眼神越發挪不開。
他就這麼看著她,輕輕張了嘴,將粥喝了下去。
“本來你都可以正常吃東西了,這麼一番折騰,又隻能吸白粥。”說話間,又已經遞上去一勺。
餘南卿無話,安靜的抿著唇。
“王師傅是個男人,又斷了一條手臂,這伺候的活他肯定不習慣,明天我還是去人牙子市場看看,挑兩個婢女回來,你覺得怎樣?”
“嗯。”餘南卿輕聲:“聽你的。”
“現在說聽我的,等下我把人帶回來了,你轉眼就把她們給轟死了。”
“你的人,我不會。”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除非她們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伺候你算是不該動的心思嗎?”蘇挽煙一匙羹懟他嘴裡:“你是不是想累死我?”
“……”
蘇挽煙喂著,房中安靜了下來,莫名有種安詳。
餘南卿睫毛微抬,讓蘇挽煙不說話,那是不可能的,那小嘴一天到晚嘰嘰喳喳,像這樣的安靜,應是維持不過片刻。
果然,念頭剛落,就聽蘇挽煙又開口:“餘南卿,我問你個事唄。”
“嗯。”見她又開始說,餘南卿才收斂了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元和帝為什麼要殺你的人?”
“咳……咳咳……”蘇挽煙的話一落,餘南卿就不受控製的開始咳。
連已經吃進嘴裡的粥都隨著這聲咳嗽噴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蘇挽煙忙放下碗,用袖子給他擦乾淨嘴。
餘南卿抬手捂上口鼻,撐著身子想要側身,好讓自己舒服點,卻怎麼都使不上勁。
蘇挽煙立即撤了他身上的銀針,幫他側過身子,輕拍著他的背。
隻是剛一上手,手掌就染了他背上的血跡。
蘇挽煙擰眉泛起一抹心疼,要死了真是,哪哪都是傷。
當下也顧不上這些,先給他順了氣再說。
“你要是不想說那就彆說了,我不問了,不問了不問了,你彆激動。”
餘南卿輕喘著氣,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不知是咳的,還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他緊著拳頭低垂著頭,傾瀉的發絲將他的臉龐完全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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