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太子妃:是誰,是誰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楊軒:我打的
啊!!!
朱瞻基痛呼一聲,欲哭無淚。
“閉嘴,再吵的話,就彆怪我了。”
聽到師叔祖的話,朱瞻基立馬收了起來。
他可不想再挨一頓了。
“把衣服脫了。”楊軒又道。
朱瞻基聽話照做,接著再次趴好。
隨後,楊軒走到一旁,打開拿來的烈酒,接著又打開了一個罐子,從裡麵取出了一團棉花。
將烈酒倒在棉花上,楊軒來到朱瞻基的身旁,為他清理傷口。
嘶!
酒精浸入傷口,帶來的刺激,簡直是爽歪歪。
鑽心的疼痛讓朱瞻基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他倒也堅強,直到楊軒清理完傷口,他愣是沒有叫出聲。
這番表現也是讓楊軒對他刮目相看。
於是在接下來上藥和包紮的過程中,楊軒沒有再像剛才清理傷口一樣粗手粗腳,而是小心翼翼,輕手輕腳。
包紮結束,楊軒便起身開始收拾殘局。
“好了,等會兒我就送你回去。”
“那便麻煩師叔祖了。”
朱瞻基道。
許久,楊軒準備了一副簡易的擔架,然後和虎子把朱瞻基抬到了擔架上。
接著又拿了一床被子給他蓋上。
朱瞻基之前的衣服全是血,已經沒有辦法穿了,所以現在的他可以說是……嗯……真空的。
不拿被子遮擋一下,還真不行。
隨後,楊軒便帶著虎子和兩個下人抬著朱瞻基前往東宮。
時間不長,幾人便到達了目的地。
東宮門口的侍衛看到趴在擔架上的朱瞻基,也是愣了一下。
隨後注意到朱瞻基略顯蒼白的臉色,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這個樣子,明顯是受傷了啊!
他可是記得,皇太孫出門的時候,明明是生龍活虎的。
這才過去多久,就被人抬著回來了。
而站在皇太孫身邊的那人,他們也是認識的。
畢竟楊軒經常進出東宮,他們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於是趕緊小跑上前,替換兩個侯府的下人,抬著擔架。
同時還不忘跟楊軒問好。
楊軒淡淡的點了點頭,沒說話,就直接走進了東宮。
見狀,兩個侍衛相視一眼,隨即抬著朱瞻基緊隨其後,進入了東宮。
幾人進入東宮沒多久,收到消息的朱高熾和太子妃張氏就已經出現在了楊軒等人的麵前。
皇太孫受傷這麼大的事,兩個侍衛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讓人稟告太子和太子妃。
“兒啊!”
“你這是怎麼了?”
看到趴在擔架上,臉色蒼白的兒子,太子妃驚呼一聲,便撲了過去。
朱高熾則是看了一眼兒子,隨即來到師叔麵前打聽:“師叔,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說。”楊軒道。
“哦,好。”朱高熾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而此時的朱瞻基則是因為親娘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娘,你彆碰我。”
“我這有傷呢!”
朱瞻基說道。
“哦,好。”
太子妃張氏趕緊收回了手,看著兒子額頭上的汗珠,臉上滿是擔憂。
但下一刻,她臉上的斑又便化作了憤怒:“是誰,是誰把我兒子打成這樣?”
“我跟他沒完。”
幾步之外的楊軒聽到這話,忍不住眉頭一皺,旋即淡淡開口:“我打的!”
此言一出,朱高熾和他媳婦兒都愣住了。
“師叔,這是為什麼?”
後者疑惑的問道。
“等一下你們自己問他。”
楊軒瞥了一眼朱瞻基,並沒有解釋什麼。
隨後,他便徑直往裡走去。
見此,朱高熾也招呼著人把兒子抬到了後院。
等把朱瞻基放在床上後,朱高熾也是趕緊屏退了其他人。
現在房裡隻剩下他們一家三口和楊軒四人。
“兒子,你到底做了什麼?”
現在這裡沒有外人,朱高熾也就直接問了。
聽到老爹的話,朱瞻基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能跟自己老爹說,自己想弄死他弟弟嗎?
怕是這話剛說出來,他就又要接受來自父親的疼愛了。
“兒子,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趕緊說啊!”
太子妃張氏見兒子半天不開口,也是急的催促。
“娘,我……我說不出口。”朱瞻基低著頭,不敢看老爹。
不過楊軒可沒有什麼顧忌的,他直接看著朱高熾,開口道:“你兒子想要你親弟弟的命。”
瞬間,朱高熾懵了。
他轉頭看向兒子,眼中浮現出不可置信。
“師叔,這…這不是真的吧?”
他又看向師叔,希望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他知道兒子對自己的弟弟有意見,但沒有想到,兒子竟然要自己弟弟的命。
楊軒沒有回答朱高熾,而是看向趴在床上的朱瞻基,道:“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聞言,朱瞻基羞愧的看了自己父親一眼:“爹,我錯了。”
“我保證,今後一定善待二叔。”
回來的時候,他想了很多。
雖然師叔祖對自己沒有留手,但是從師叔祖之前的話中,他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的二叔這輩子都坐不上那個位置。
如此,他心中對自己二叔已經沒有那麼多不滿了。
同時對師叔祖教訓自己也沒有心生怨氣。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這次太衝動了。
而且從父親,爺爺,師叔祖他們對二叔監國的反應來看,這背後定然有一個巨大的謀劃。
隻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聽到兒子的話,朱高熾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雖然兒子沒有明說,但他說的那些話,無疑是承認了師叔所說的話,是真的。
自己的弟弟雖然不著調,還動不動跟自己使絆子,但終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血濃於水!
小時候兄弟倆在京城學習,每當想家的時候,他們都會在一起安慰彼此。
其他藩王子嗣嘲笑他胖,欺負他的時候,也是這個弟弟站出來維護自己,甚至為此跟他們打架。
每次都遍體鱗傷。
這一樁樁一件件,朱高熾都記在心裡。
還有,母親臨終之前,也拉著他的手交代他,讓他好好對待兩個弟弟。
可自己的兒子,竟然還能無情至此。
朱高熾猛然睜開眼睛,隨後對著自己的兒子,不由分說就是一頓父親的疼愛。
“啊,疼疼疼!!”
“爹啊,彆打了!”
朱瞻基鬼哭狼嚎,但由於傷勢,根本沒辦法躲。
“姓朱的,你在乾什麼,那是你兒子啊!”太子妃張氏攔在了父子倆中間,沒讓朱高熾繼續對兒子動手。
“你讓開,這個逆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我今天非得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說著,朱高熾開始擼袖子。
眼看著一場家庭大戲即將上演,楊軒沉聲喝止:“夠了!”
聞言,夫妻兩人也停了下來。
“我好不容易包紮好的傷口,你這麼一鬨,又得重新來了。”
楊軒皺著眉,道。
“太子妃,你去替我準備些東西。”楊軒看向太子妃張氏,將自己需要的東西一一說了出來。
“好的,師叔,我這就去。”
太子妃張氏應了一聲,旋即快步走出了房間。
接著,楊軒上前一把掀開了朱瞻基身上的被子。
可以看到,包紮好的繃帶,幾乎全被鮮血染紅。
被子蓋在身上的這一麵也有一大坨被染紅了。
看到兒子的慘狀,朱高熾的臉色也是變了變。
心中開始後悔,自己剛才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
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
“兒子,疼嗎?”
他俯下身子,小聲問道。
臉上滿是心疼。
“爹啊,你要是下手再重一點,我可能就要提前下去見奶奶了。”
朱瞻基擠出一絲笑容,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嘿,瞎說什麼呢你!”
朱高熾揚了揚手,一副作勢要打的樣子。
見此,朱瞻基也是收起了笑容,轉而認真悔過道:“爹,您教訓的對,打的好。”
“兒子現在知錯了。”
“好,好,好。”
“知錯就好。”朱高熾連連點頭,竟一連說了三個好。
看得出來,他很欣慰。
這時,他轉過身子,肩膀動了動,似乎是在擦眼淚。
看到這一幕,朱瞻基的心情非常複雜。
一直以來,在他的心裡,父親是個軟弱的人。
麵對親弟弟的咄咄逼人,次次都是退讓。
而且對誰都是一副笑嗬嗬的樣子,完全沒有一點太子儲君的樣子。
可是仔細想想,以自己父親手中的力量和班底,要收拾兩個弟弟,輕而易舉。
哪怕不用這些力量,單單請師叔祖就夠了。
之所以次次退讓,隻因為那是他的親弟弟。
“行了,你倆彆在我麵前上演父慈子孝了。”
“讓開點,彆擋著我給他拆繃帶。”
這時,楊軒開口,給了兩人一個嫌棄的表情。
父子倆相視一眼,都不說話了。
氣氛都沒了,有些話再說出來,就感覺很不得勁兒。
朱高熾讓開位置,給楊軒留下足夠的空間施展。
“師叔,我也可以幫忙,您儘管吩咐。”
他又要補充道。
“你?還是算了吧。”聞言,楊軒打量了一下朱高熾,隨即搖搖頭。
真不是他打擊朱高熾,主要是吧,這拆繃帶也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兒。
就朱高熾那體型,拆繃帶這樣的細致活兒,他乾不來。
看著師叔嫌棄的表情,聽著拒絕的話語,朱高熾很受打擊。
但他也不敢違背師叔的話,隻能在一旁看著師叔拆繃帶。
楊軒很仔細,動作也很輕,但有些地方繃帶和血肉粘在了一起,拆的時候會有撕扯皮肉般的疼痛。
朱瞻基咬著牙,沒有吭聲,獨自承受著。
繃帶拆開,完整的傷勢暴露在眼前。
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慘狀,讓經曆過大場麵的朱高熾都有些不忍直視。
無他,隻因為這麼淒慘的人是自己的兒子。
朱高熾悄悄看了一眼師叔,見其麵無表情,心裡歎了口氣。
師叔還是那個師叔,沒有變。
猶記得,小時候二弟被師叔收拾後,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兒子,以後長點心眼吧,可彆再惹你師叔祖了……他心裡默默想著。
“師叔,您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
這時,太子妃張氏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就見到她帶著兩個小太監走了進來,兩個小太監的手上,拿著的正是楊軒需要的東西。
“師叔,您要其他東西我都能理解,可是要烈酒是……”
太子妃張氏邊走邊說,但下一刻,聲音戛然而止。
“兒……兒子?”
她看到了兒子身上的傷。
旋即快步來到跟前,仔細看著兒子身上嗯傷。
接著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觸碰,卻又不敢。
“疼嗎?”她轉而問道,和不久前的朱高熾如出一轍。
“不疼,倒是讓母親擔憂了。”朱瞻基擠出笑容,搖搖頭。
“這怎麼可能不疼啊,你這孩子,讓娘說你什麼好啊!”太子妃張氏心疼的直掉眼淚。
到底是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母子連心,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同時,她心中對楊軒也有了一些埋怨。
動手也就算了,但是怎麼可以下這麼重的手。
瞻基一口一個師叔祖的,叫了十幾年,白叫了嘛?
再說了,楊軒的輩分再怎麼高,他也是臣子,而她的兒子是皇太孫。
是儲君。
儲君也是君。
以臣子之身毆打儲君,這就是以下犯上。
說的重點的話,這就是謀反。
當然,這些她就是在心裡想想,要是說出來,恐怕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自己丈夫了。
自己丈夫對師叔有多尊敬,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不過,她這一刻隻是一個心疼自己兒子的母親,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就算楊軒知道,也不會計較什麼。
畢竟把人家兒子打成這樣,被說兩句怎麼了,又不會掉一塊肉。
“好了,你先停一下,有什麼話等我處理完了再說也不遲。”
楊軒開口,不得不打斷他們。
一旁的朱高熾聞言,也是連忙將自己媳婦兒拉開。
緊接著,楊軒就和在侯府一樣,用烈酒把朱瞻基的傷口重新清理了一遍。
然後敷上藥,用繃帶把傷口給重新包紮咯。
整個過程中,用烈酒清理傷口的階段,事最難熬的。
那鑽心的疼痛,非大毅力者不可忍受。
朱瞻基全程一聲不吭,足見其毅力之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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