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全部抓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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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靈真觀中。

李承翊想知道的答案,就坐在蘇照棠麵前。

靈真觀觀主,靜嚴道長詫異地打量蘇照棠許久,才拿起筆,道:

“當今聖上,篤信道教,予貧道奏疏直遞之殊榮,卻有明言,不可乾政,隻可議仙家之事。

若照你這般做,恐惹禍上身,你怎知貧道會幫你?”

蘇照棠微微一笑:

“無他,隻因妾身知道,道長雖為女冠,亦乃心懷大義之輩。

科舉為我大虞擇良才,亦為寒門學子大展宏圖之唯一途徑。

若此路被權貴掐斷,國將不穩,妾身雖為女子,亦無法置之不理。”

靜嚴道長搖頭失笑:“你我素未謀麵,何談了解?

不過此事既發生在靈真觀,貧道便是為門下女冠浮萍,亦無法視作不見。”

說到這裡,她定了定神,提筆書寫奏折。

蘇照棠靜靜看著,不再出聲。

她遠沒有自己方才說的那般無私勇敢。

之所以如此行事,無非是知道,前世科舉舞弊案,正是靠眼前的靜嚴道長,以一己之力爆出。

可惜新皇上位後,靜嚴道長因不慎毀壞了新皇的煉丹爐,而被剝奪觀主之位,流放千裡。

如今想來,所謂的毀壞煉丹爐,不過是新皇為行報複之舉,隨便找的借口罷了。

新皇,便是科舉舞弊案的罪魁禍首!

前世,因著十三皇子、信王、秦王等一眾出色皇子相繼身亡,最終繼位的是睿王。

這位睿王,在登基之前聲名不顯,以至於她竟不知其人在皇室子嗣中屬行幾……

蘇照棠沉思的功夫,靜嚴已書寫好一分奏折封好。

“貧道密疏直奏,陛下在早朝時,就能看到這封帖子。

就看蘇娘子如何將浮萍,平安帶進城了。”

蘇照棠神秘一笑:“這個簡單。”

當晚,一輛馬車匆匆駛離了靈真觀,堪堪趕在宵禁結束趕到城門,竟未任何阻攔。

隻因車上,乃是處在“彌留之際”欲要歸家發喪的禮部侍郎,崔大人。

待得城門前來往人多起來,蘇照棠才向靈真觀借了一輛馬車,慢悠悠地往陸宅趕。

“啪!”

李承翊一鞭子揮在馬上,看著遠邊的天色越來越亮,背後車簾內卻寂寂無聲,不禁發問:

“蘇娘子,就不擔心浮萍道長嗎?”

蘇照棠眼皮微抬:“自然擔心,但妾身能做的,都做了。

接下來如何,就看天意究竟,站不站在我們這邊了。”

都做了?

李承翊目色微凝,蘇照棠已經叫人幫了浮萍?

可他並未見蘇照棠有過任何傳信之舉,難道是在靈真觀內所為?

她又能傳信給誰?

高淮?瑞陽長公主?還是那位禦史夫人王氏?

皇姑母行事向來謹慎,雖對她態度有幾分異常,但還不至於摻和進這等麻煩事了。

王氏與蘇照棠關係不算親近,隻能算認識。

這三人中,最有可能幫忙的,就是高淮。

高淮混跡官場多年,當真會因為蘇照棠一句傳話,就願意冒險?

李承翊越想越覺得不妥。

在馬車駛入陸宅後,他立刻喚來逐雀。

“去給小十三傳信!”

讓小十三幫浮萍一把,就當他為前世的自己出頭了。

……

另一邊,浮萍從崔岩馬車底下的暗格爬出來,顧不得滿身狼狽,直奔承天門,拿起鼓錘,嗎,猛敲登聞鼓。

咚!咚!咚!

厚重的鼓聲激得當值官員一個激靈,立刻什麼瞌睡都沒了,起身往外看去。

這一看,頓時讓他瞪直了眼。

而與此同時,老皇帝手中抓著一張奏折,從後殿走出,落座。

他麵無表情地聽著各級官員奏請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眼中怒氣愈來愈盛。

沒等殿下官員說完,他忽然道:

“諸位愛卿,可聽到什麼聲音?”

百官麵麵相覷,皆是一臉茫然。

很快,有人答道:“陛下,而今我大虞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想來定是萬民讚美之歡呼,傳於殿來。”

此後一處,老皇帝當即冷笑:

“可是朕怎麼聽到,這外麵的登聞鼓在響?”

官員臉色劇變,不等跪下,就見陛下摔來一物,砸得他頭破血流!

“好好看看,這就是你說的河清海晏?!”

老皇帝陡然起身,百官齊齊拜倒:

“陛下息怒!”

“會試在即,竟出此等醜事,讓朕如何息怒?!”

老皇帝怒聲大喝:“承天門監衛何在?!”

周能立刻下去傳人。

不多時,門監衛屁滾尿流地跪入殿中:

“陛下萬歲!非臣當值不利,實乃敲擊登聞鼓之人,乃是女子。這……”

“是女子,還是女冠?”

老皇帝一聲質問,門監衛嚇得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老皇帝氣極而笑,

“科舉舞弊這等大案,竟要靠一個女冠敲登聞鼓才能揭露,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朕的文武百官,禦史台大夫難道都是擺設嗎?!

周能擬旨!速命大理寺查清此案,所有涉案之人,一概從中發落,不得有誤!”

十三皇子剛來到宣政殿外,老遠就聽到父皇那一聲聲氣急敗壞的怒吼,不由地停下腳步。

雙喜跟著停了下來,疑惑道:“殿下,咱不走了?”

十三皇子直接伸手敲了隨從一個爆栗。

“豬腦子,還走什麼?沒看到父皇已經知道了,咱們再去,便顯得刻意了。”

十三皇子轉身往回走,心中嘖嘖稱奇。

這是第二次了吧?

上次讓他幫忙做了無用功,還是陸夫人那次。

這次又是誰讓六哥算計落空?

真有意思。

等六哥回來後,他一定要問清楚!

……

陸洲白今日剛下值,就被蘇天賜請去喝酒。

為官者清晨喝酒,委實不妥。

但在宮中憋了十日,他也實在是憋壞了,遂欣然應下。

“姊夫,明日就是會試,我跟你說,這次……我定能高中!”

蘇天賜滿麵紅光。

陸洲白看著他自吹自擂,也不潑冷水,跟著舉杯道:

“那我便提前祝賀內弟,榜上有名了!”

此話音剛落,雅間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大批差役湧入。

“誰是蘇天賜?”

隊首司法參軍冷目掃過屋內二人,“全部抓走!”

陸洲白臉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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