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方直都忘記自己其實是來拉星牧入夥的,不知不覺的站到了星牧的旗下。
其他人更是被星牧的實力所折服,也喜歡他這樣坦誠平易的態度,不像大族中的青少輩天才,動不動就要踩他們一兩腳
說定之後,熊百嶺坦然接受了自己與天才之間的鴻溝,先安排跟他一起來的兩名武修折返,把留在另外一家酒館的更多武修,也召往新武客棧
星牧帶著馬方直、熊百嶺等人則先往新武客棧而去
“婓黑子,我以嫡子的身份命令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還有,這幾個女人你沒資格享用,都是我的“
就在離【新武客棧】不到兩三百丈的地方,圍著大群路人,不會少於三百,將整條街道堵塞了大半
最外麵的圍觀者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多為好事之人,這樣的情景在此時的北池城本不多見
星牧他們從遠處而來,看不到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婓黑子’這三個字,他聽著怪怪的,心想難不成又是斐浩這家夥惹事了?
“呸!婓濤,老子的事情要你管嗎?在族裡的時候,你就仗著自己有幾分天資,處處壓著我現在我一個人出來,你還是像臭蟲一樣粘著我 你不要狂,老子今天乾不過你,等我大哥回來,你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天才你隻是一個笑話而已。“
一聽此言,星牧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原來是他的家族之人找上了門
“我說婓黑皮,你能要點臉嗎?打不過認輸就好了,說什麼狗屁的天才作甚。老子看你也挺可憐的,整天像野狗一樣到處勾搭。本來這幾個女人,我給你留一個也不是不行,偏偏要拿個什麼大哥來壓我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好了,全都歸我“
這時圍觀人群裡有人看不慣了,既然都是一個家族,欺人也不能欺到這個份上啊
有人道:“地人族都是一個德性,這婓濤太狂妄了,瞧人家幾個小女娃長的水靈嬌美,就故意借家族矛盾生事,欲強虜回去 娘的!這裡又不是仰骨城,憑什麼讓地人族在這裡撒野“
另一名年老的武者趕緊製止道:“你這個蠢貨莫要亂說話,你以為這個婓濤是尋常人? 彆看你小子有脈凝境第五重,他才脈凝境第三重,你信不信連他一招都接不下來?這家夥在少年天才榜上排在第十位啊!“
“啊!竟然是那個婓濤,我不知道是地人族啊,多謝老哥提醒!“
這名武修聽了年老武者的話,趕緊閉上了嘴巴,還用衣袖印了印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珠
兩人對話的聲音並不小,聽到的人已不在少數,本來還想閒扯幾句的人,都自覺的閉嘴不言,免得招惹是非
“嘿嘿,聽到了吧老子已經沒有耐心了,我數三個數,否則彆怪我以大欺小“
這時星牧已經擠了進來,抬眼一看,還真是到齊了。連木焰鳴雪姐弟、符橋鈺姐弟、遊珊、金鑼、蔚閔、秋蟬、琳曼等人都在
與婓浩對立的也並非一人,而是十一個,站最前的就是那個婓濤
“一“
星牧一出現,婓浩他們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是婓浩,一臉的挫敗和委屈瞬間消散,反而激動起來
星牧正好站在個頭十分矮小的婓濤的後麵,仔細查看了一番,這個家夥還真是有幾分資本,難怪如此囂張。九條靈脈中有一條已經晉級到了人級極致,四條高等,其餘也全是上等靈脈,可能還有三條隱脈
這等資質,脈凝境第三重打一個普通的脈凝境第五重,那基本不會存在比試,而是欺負人
斐濤並不認識星牧,依舊得意的嘲弄道:
“哈哈,婓黑子,嚇傻了吧!你的那個什麼天才大哥在哪裡?你怎麼不叫呢?是不是看到我在這裡,趕緊跑去蹲茅房了?算了,到底是一場兄弟,你如果現在當眾求我,最小的那個妞老子可以賞給你玩第二次!怎麼樣?“
星牧也是醉了,反倒沒有了半分怒火,他見過無恥好色的,像這種奇葩還真是不多,哪裡還有什麼廉恥之心
他先從後麵繞到婓浩的身前,暫且沒與眾人打招呼,如同陌生之人,正向麵對比婓浩還要矮的色胚。
在場總共有十二名地人族,婓浩竟是最高的一個,而最矮的不到一百公分,但修為資質都不算差
星牧板起冷臉,淡聲道:“念在你是我兄弟的族人,向我的朋友一一道歉,這事就算完了“
一個莫名其妙闖進來的瞎眼之人,敢對少年天才榜上排第十的人說這樣的話,最先鄙視的還不是地人族,而是旁邊那些圍著吃瓜的武者
但凡有幾分實力的,都在毫無顧忌的探查起星牧的修為境界,隻覺模模糊糊,竟也摸不透。但無論如何年齡在這裡,充其量也就一個僥幸踏入了脈凝境,還有眼疾的武夫而已。說不定是哪個小山村裡跑出來的傻子,以為全天下就隻有他一個脈凝境。
議論之聲又一次喧鬨,但更多武修則認為是星牧剛來,很可能沒有搞清狀況,否則不會冒然趟這個渾水
“有好戲看囉,這個瞎子絕不簡單啊!“
之前的那位年老武者又開口了,不過聲音不大
“什麼!老哥,你眼花了吧,剛才不是你在訓斥我嗎?說斐濤是排前十的天才少年啊“
“蠢貨!你算什麼東西!你看這瞎子,雖然眼睛不好使,可你全身上下都加在一起,能比的過人家的一根手指頭嗎“
可能是一時激動,年老武者的聲音好像突然失控了一般,附近的人幾乎都聽到了
本來還沒有把星牧當一回事的婓濤,聽到這話,臉上忽然掛不住了,鐵拳擰的嘎嘎作響
“嗬!看來你就是廢黑皮說的那個大哥了吧,呸!果然是有一副好皮囊,可惜老子不好這口我就說肥黑皮廢物哪裡來的這麼大的魅力,原來問題在你身上。好的很,今天非揭了你這層白皮不可!“
說完,他沉聲低喝一聲,全身的的靈力暴漲,自他而始,往四周席卷而去,刮起一陣強風,有幾個平民差點沒有站穩腳跟。
星牧今天事情夠多了,也是有點不耐煩的回頭說道:“浩子,你們先在這裡等一會。”
然後起身一縱往遠處飛去,嘴裡則喊道:“不怕死的就跟過來,彆讓人笑話。”
哪怕他什麼也不說,斐濤也不會放過他,身形一躍已在十數丈外。
多數人以為星牧是丟下夥伴逃了,都開始出聲譏笑。
星牧去的是城南,那邊有一個較為偏僻開闊的地方,他沒有展開最快的速度,好讓讓斐濤能夠穩穩的吊在後麵。
他這麼做也是探一探對方的斤兩,從速度上看,不會比木焰高成差太遠就是。
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家夥,就能與上一輩的強者爭鋒,也確實有其自傲的資本,這中間可是差了幾十個春秋。
“小子,有本事就彆跑。”
斐濤開始還不信邪,硬想趕上,幾次加速過程中,他才認識到在速度上他輸了,始終隔著七八丈的距離就是靠近不了,心裡暗想他們地人族在速度上還是有先天的不足啊。
星牧掃了一眼地麵,逆風翻轉兩周,輕輕的落上地麵,斐濤也緊隨其後的落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就如一個圓鐵錘從屋脊上砸下來,地麵都被踩凹進去。
這不是說婓濤的腳下功夫如何差勁,而是故意為之,也是他內心怒火的體現。
“怎麼不跑了,靈力耗不起了吧!哈哈。”
“嗬!”
星牧同樣一笑,自己的血脈功法隻要不過於狂暴輸出,比一般的武訣省力的多。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跑了?我也不想廢話,你是一定要打這一架的。這樣吧,我手上的有靈戒你也看到了,如果我輸了,身上的所有東西歸你,你輸了,則你的東西全部歸我。如何?”
星牧心想打一架總得撈點東西吧,又不能讓斐浩在家族為難。
“廢話,老子今天就要廢了你。你這種窮鬼,不過是從哪裡撿了一具死屍的遺物,就裝的跟個富翁似的,鄉巴佬,看招。”
與斐浩一樣,這家夥也是用斧子的,一柄珍品級真器大斧比其整個人都高。
星牧見他這麼急躁,反而起了拿他練手的興頭,揮出一柄上品真器級的長劍,一招封住其暴劈過來的斧刃,兩人皆被震退。
一招試探過後,斐濤僅僅是稍稍的吃驚了一下,很快就調整過來,繼續發動了連綿不斷的攻勢。
他知道自己今天看偏了眼,但反而戰意澎湃起來,絲毫不退,一柄精銅打造的斧頭被他掄舞的呼呼炸響,靈力四散飛劈。
若以武器而言,星牧自是難以匹敵,但已經足夠,斐濤雖不弱,但也隻能發揮出珍品級真器一半不到的威力。
星牧修行日短,也沒有名師指點,劍訣就是最尋常的劍法,比斐家的深奧斧式差的不是分,但依舊在留了幾分餘力的情況下打了個旗鼓相當。
三十招之後斐濤開始心慌了,除了前麵幾招,後麵可都是用了全力,可這種情況下他不但沒有占到上風,反而進入了被動局麵,這叫他地人族的驕傲武心如何能夠忍受。
隻聽婓濤一聲爆喝,靈力再次暴拉,整個人騰入空中,鐵斧跟著光華熾盛,周圍的靈氣洶湧狂舞,土石飛旋而起,往四周濺射,明顯是要發動殺招。
“銅斧開山!給我死吧”
星牧捕捉道斐濤的殺機開始熾烈無匹,戰力在這一瞬間竟然飆漲了三倍不止,也不敢輕視大意。
但斐濤都不退,他又豈會退後半步,一身的戰意也被這家夥給激發出來,他明顯發覺自身的七條隱脈開始活躍起來,致使對應的體顯脈的靈氣,在素靈真氣的衝擊之下飛轉急奔,手裡的上品真器長劍靈光乍現,頃刻間激起三尺青芒,瞬時就超過了地人族斐濤那柄銅斧所展露出來的威勢。
【銅斧開山可】能是斐家的一大殺招,自上而下的狂劈而出,恍惚間好似將周圍的靈氣都給分開了那麼一刹那,氣勢凶霸。
鋒利的斧刃自上而下劈來,星牧的長劍則是橫斬過去,兩者猛的相接而撞,靈力頓時瘋起,火光迸裂而出,兩人同時被撞開。星牧手臂微顫,借勢在空中翻騰了半周,手中長劍再聚鋒芒,猛的往前追刺過去。
斐濤的手臂被震的顫抖不已,差點把握不住,可連退十數丈,即使握住了斧頭,卻已經無力躲開星牧追刺過來的這一劍,隻能竭儘全力的用斧頭格擋。
星牧看他剛才那招明顯透支過多,劍身輕易就蕩開了斧刃,直接抵在他的胸口之處。
如果他全力破入,哪怕斐濤穿了內甲,也要重傷不可。
“你輸了。”
聽到三個最不想聽到的字眼,斐濤茫然失措,雙眼在這一刻暗淡下來,所有殺氣儘皆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