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牧在與村裡的族老商議之後,答應了木焰家族的邀約,與他們一同前往臥木長峽,屠氏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成長。
眾武之所以要先去臥木長峽,自然是為了獲得進入梟狼結界的入場券,他們對炎骨妖山極為陌生,並沒有太大的把握躲過大族的眼線,一旦暴露必然給村族招惹出事端
當然,作為人族武修的一方,阻擊獸族也是武者應儘之義,如果阻擋不了獸族的大舉進攻,局麵將難以預料,至少要麵對更多的對手
臨行之時,村裡人都來送行,靈嫣卻失望的哭成了淚人,屠烈屠斧都反對她同行,她作為女子,修為尙弱,怕影響星牧的發揮,而現在屠氏村的資源堆積成山,也正是她靜修的最好時機。
其實昨天夜裡靈嫣就來找過星牧,硬是押著他去做自己父親和爺爺的工作,星牧本身就在犯難,讓他去說服屠斧?怎麼可能,就差沒有當場笑出聲來。
“好了,還哭,眼睛都沒法看了。木焰家的事情已了,你在村裡我才放心,一樣可以修煉我們可以比一比,看是你先到達衝脈境的巔峰,還是我快一步踏上脈凝境圓滿要是我輸了,一定送你一匹威風凜凜的磷狼王當坐騎,怎麼樣?”
星牧嘴上好言好語的安慰,替她擦去淚珠,心裡卻在開懷大笑,他現在既有義務幫助鹿遙,也要指望鹿遙,那就不能違背她的意願,暴露她的身份但以靈嫣的聰慧,一路跟在身邊,不給活活玩死才怪。
“沒法看就彆看,誰要那種蠢到死的磷狼王啊,我看就是你這個混蛋壞的事。”
靈嫣後知後覺的擦著眼淚,擺出一副氣鼓鼓的凶樣,心想如果爛星子堅持,父親他們一定會同意。
不舍的望著星牧帶著隊伍遠去,她久久不願離開,既害怕星牧如進霧地那樣,一去數月杳無蹤跡,更擔心他如今氣宇軒昂,英姿勃發,勢必招惹它族的女子喜愛。
武修也是人,也知道人世間的萬千誘惑,曾經的嫩芽草隻能依附在屠氏之地,可如今的他能夠海闊天空,一展鴻鵠之誌,若想找一個更好的托舉,可謂易如反掌
哪怕她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難免滿心的憂愁,誰叫自己早已情根深種,今生今世非他不可
“哎,丫頭啊,娘都跟你念叨過多少遍了,星牧這孩子的心裡有你。可你也得知道,他如今不比從前,你自己也已見過,他為什麼要蒙著眼睛? 那是遙望天際不可輕易示人的天賜之目啊他的路注定了會很遠也很高,更不會平坦,你隻有把自己的修為提上去了,才能跟的上他,也才能幫的上他。”
金紅花很是耐心的教導女兒,擔心她以後的修為跟不上星牧 她原本沒有武者資質, 星牧留了一株三絡通靈草,多多少少總能開拓出一兩條靈脈,保留多一點的後緣
扶定靈果雖然更好,星牧留給陸頂重的子女,並非是基於親疏,而是年紀小的使用更有價值
這趟出來,星牧就帶了斐浩、金鑼、遊珊、蔚閔、何梁等五人,其他人則留在屠氏村勤修,包括穀三娘、陸頂重、瞎子、遊通等等,村子裡照樣有諸多的事務需要人手,不管是武修的數量還是占地規模,至少要擴大五到十倍以上,秋蟬兩人則不能算是他的跟班。
他們依然是從南麵進的木焰城,到時,許伯、許榮斌早已等候多時,其實木焰家也並不敢肯定他會同意或者說是膽敢同意。
星牧以銀蠶之絲煉製的真品級眼紗遮目,並不過於影響視野,驅策瞳虎快行兩步,上前招呼道:“許伯,榮斌兄,好久不見。”
上次的事情這兩人都不在場,而這個許伯僅是第二次相見,他就是許榮斌的親伯父,本名叫許忠。
“星牧公子莫要客氣,您是城主府的貴客,老奴實不敢當。”
“許伯萬不可這樣說,不管你在木焰家如何,按輩分我也要這麼稱呼,往日榮斌大哥對我們也是頗有關照,而我依然如故,隻是多了幾分武修的根基而已。”
星牧乃異世生人,那種武者為上,強者為尊的觀念較為淡泊。
他這次進城本打算低調一點,可路邊的所有人都好像認得他一樣,無不仰目而視,雖沒有靠前阻道,議論者卻大有人在,感覺他此時與木焰家的武衛走在一起,怎麼看都顯得怪異,根本不像是才乾過一場狠架的樣子。
許伯並未將他們領向城主府,而是木焰家族的族府重地,還沒有進入正堂,就聽見了木焰遠海的笑聲:“哈哈,小風啊,你的這位朋友果有膽色,好好好,歡迎,替我去迎接吧。”
木焰鳴風趕緊跨出廳外,星牧已到門口,瞧見木焰高雲兄弟都在,還有幾位脈凝境的老者,後輩裡麵的木焰勇傑與木焰勇武自然不便露麵。
“前輩,我與鳴風等人既是好友,你直接叫我星牧就好,我相信了鳴風也就相信了木焰家 ,還不至於連木焰城都不敢進。”
星牧話雖說的漂亮,但實際上他不是什麼傻瓜,一來木焰族主給予屠氏村的東西,經過鹿遙確認是真貨。另外他也叫蔚閔特地打聽過,木焰遠海所說的事情其實已經不再是什麼特彆的秘密,梟狼崖穀對他同樣重要,何況是木焰家。
這並非是不相信木焰鳴風,然而之前靈嫣的事情給了他一個教訓,一個人的品性並不能代替一個家族的門風
既然他願意來此,木焰遠海就清楚了他的態度,於是簡單隨和的道:
“那好,星牧啊,你若不計較,也可稱老夫一聲族佬。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除了那些已去臥木長峽的主事者,這裡多數之人也基本認識,我就不多做介紹,我等明天就動身今日你先與鳴風在城裡隨意轉轉,過去的事情也不要再介意。”
星牧同樣清楚,即使木焰遠海做出了邀請他的決定,木焰家對他心存芥蒂之人又豈會少,至少木焰高雲兩兄弟就是一臉的淡漠,既然都在,他也得表個態。
“確實是熟人了,俗話說不打不相識,瞎眼星牧上次狂妄驚擾,實屬無奈之舉,還望城主與副族長見諒。 我還是這句話,我相信了鳴風就相信了木焰家。這次行動既然是以木焰城為主,我想最好在木焰城謀一個身份或者更為合適。”
木焰遠海本身也希望他有這種態度,頗為滿意的側身問木焰高雲道:“這是你的分內事,安個什麼職位合適?”
站在一旁的木焰鳴風接過話道:“爺爺,之前在白猴溪穀那古礦洞,義叔就交代過我,可以讓星牧在堂哥的巡城事務上安排個事情,我想星牧也會接受。”
“嗬,你是說木焰義家的那個爛渣兒子木焰臨嗎? 你確定這樣合適?”
木焰遠海似乎對木焰臨沒有好感。
“沒事,巡城就巡城了,我無所謂,眼睛雖不好使,還不至於認不到路。”
星牧反複的提起自己眼睛不好,就是要讓彆人把他當成一個半瞎至於所謂的身份,隻是為了省去一些外人的猜想,便於行事,就這麼定下,以內城衛上武長的名義,接受木焰城的規製。
待星牧他們跟隨木焰鳴風姐弟前往木焰城主府,木焰高雲兩兄弟卻沒有退下,三人展開了商議
老大木焰高成有點急躁的問道:“爹,難道連你也看不清虛實嗎?“
“哎,看不透啊,七條體顯脈估計錯不了,隱脈若有若無,數量更是迷迷糊糊,飄忽不定,應該已入脈凝境,有可能還是前期這個小家夥在霧埋之地遇到的絕不是一般的機緣,否則不可能脫胎換骨到這般程度!“
木焰遠海靠在一張很大的太師椅上,眼裡若有所思
“有沒有可能在霧埋之地也出現了七靈血花?“
木焰高雲猜測道
“嗯,著實有點像,但好像還沒有七靈血花那種程度據我所知,七靈血花可以將玄竅境以下武者的靈脈,甚至是軀體都同化為同一屬性,從而在靈力運轉之時,激發出遠超一般武修的力量,但我在他的身上還感受不到任何同一屬性體脈震蕩的痕跡你們應該也一樣沒有這種感覺吧“
木焰高成歪著嘴,極為不爽道:“那就怪了,這狂妄子難道撞了鬼不成!如此邪乎“
“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人家都吞到了肚子裡,怎麼也吐不出來就算知道也於我木焰家無益,往後也不要再猜來猜去,還得要幫他把[扶定靈果]的文章做大做迷糊,這就是我為什麼叫鳴風不要在木焰城寄拍的緣由 “
此事星牧還不知道,但也不會反對
木焰遠海像是又記起某事一樣,神色嚴厲道:
“高成,你那兩個小畜生,千萬不要再給我惹事了,替他們恢複靈脈,我可是花了不少的本錢還有你那位好夫人,叫她把家裡的事情管嚴一點, 梟狼崖穀之局涉事極大,稍有不慎我們都要完蛋 你以為仰骨、獵虎、炎武三城裡的貪婪之輩,就沒有獨吞的打算嗎?我就不信他們真能遮得了天,此事涉及各主城的根本利益,沒有誰會甘心相讓,但我們不能出頭,更不能殺在最前麵如果屠星牧能給木焰家爭取到一個率先一步的名額,不管最後各方會不會認,都是一張好牌,懂嗎?“
木焰遠海之言頗有遠見,如果梟狼結界裡麵頂好的靈物,都落在了前十甚至是前三的主城手裡,往後這片地域就不會再叫[百城之域],有可能會變成十城或三城之地一旦其它的勢力沒落過快,地盤怎麼可能不被重新瓜分反倒沒有這個結界還好,有了就存在這個風險,因為彆人得到了,你沒有得到
木焰高成讓其父一頓臭訓,當然臉色死臭,但是他做夢也想要[七靈血花],甚至[破九血妖果],既然需要彆人幫忙,先前的顏麵喪儘也隻能咬牙強忍下去
“爹,天靈寶器一事有沒有新的消息,到底是什麼,他們會不會已經知道了大體位置“
木焰高雲同樣期待萬年的機遇,卻又透著幾分擔憂
“還沒有,各條路子上的消息都不可靠,按理不會有人能精準的獲知,除非他們萬年之前就做了可靠的布置,幾乎不可能,時間的侵蝕豈能儘如人意 另外,天靈寶器對我們這樣的部族來說並非最重要之物 ,甚至會成為禍害七靈血花我都不去奢望,反倒是煞脈樹、通玄果這一類更為實在,修為境界的提升才是根本之道以炎武城的勢力,絕對不會讓天靈寶器落入其他部族之手,而獵虎城又怎麼可能坐看又一件天靈寶器讓炎武城拿走呢? 好戲還多著, 要學會看戲,沉得住氣,先讓他們為了七靈血花、天靈寶器拚個你死我活,新的機會才可能出現以屠氏這個小家夥的潛力,再增長幾分手段,殺進前十頗有可能,棘手的反倒是鳴風他們這一輩,火候遠遠不足,等到了北池城還得另想辦法彌補“
木焰遠海早知短時間內提升後輩的實力極不容易,因為彆人也同樣會這麼做事實上數十年以來,木焰家已經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不然木焰鳴風他們的修為不會提升的如此迅猛,遠超其父輩的修煉進程在這種決定命運的關鍵時候,隻要有辦法可行,花再多的紫銅幣也在所不惜,甚至不惜浪費資源,這個道理星牧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