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遙就這樣自言自語般的輕盈背誦起來,而且速度不慢,星牧則在瞬間進入了最佳的聆聽狀態,將她猶如鸞鳥吟唱般的每一個字眼都牢牢記下。
他不但一邊記憶,靈脈中的靈氣竟然也跟著一起運轉起來,到了後麵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甚至已經沒有在全身心的聽她的法訣,靈脈中的靈氣飛速的隨著她的法訣引導奔騰而起,一時如小河繞動,一時如山瀑衝泄,星牧的軀體四肢也隨之施展開來。
他有時縱到了屋簷之上,有時再出現在過道之中,周圍的靈氣以他為中心,統統往他周圍倒旋而來
隨著整篇武訣的逐次展開,拳勢由快捷變得迅疾,由雄渾變得暴烈,拳掌之間隱有獸形猿嘯之勢,威力漸顯。
陸頂重他們本來在吃酒啃肉,喧囂一時,也聽到了響動,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紛紛跑過去看,但婓浩、穀三娘趕緊把他們拉回來,讓星牧自己在那裡儘情的演練。
他們當然聽不清鹿遙的口授清音,以為星牧突然來了什麼興致,但婓浩、穀三娘等人內心都掀起了巨浪,知道星牧這是在施展一套極強的功法。
所有人都睡去了,包括鹿遙也一樣,但星牧依然在反複的練習,這不是有意識的練習,而是如夢遊一樣無意識的行為。
翌日,天光大亮,陸頂重他們一早起來,看到他一人獨自盤坐在屋頂之上,整個人沐浴在晨輝之中,雙目緊閉,周圍靈氣氤氳。
看到這裡,陸頂重也受到影響,趕緊去找婓浩,他要立刻使用扶定靈果,不然會被少主落的很遠。
婓浩讓他把其他人都喊過來,免得一個個指點,還不如一起說了更好。
中午時分,眾人都差不多煉化了靈植,陸頂重的運氣很好,開出了六條體顯脈,兩條隱脈,哪怕品質差一些,也算是頂好的一個結果。
其他使用三絡通靈草的六七人,隻有一個開出三條靈脈,其他人都是一條或者兩條,也都異常的興奮。
星牧天光之前就沒有煉功了,隻是在回顧心得,此時從屋頂跳下,敲了敲鹿遙的房門,隻聽鹿遙懶洋洋的說道:“我要睡個昏天暗地,誰也不要來打攪我。”
他嗬嗬一笑,說了聲大懶蟲就下樓了。
他自然知道不是她真的就如此嗜睡,隻是不想麵對那個殘缺的有靈戒而已。
來到樓下,他一眼察覺出眾人的資質都成功提升,也是非常開心,與他們一一問好。
這時遊通過來找他道:”星牧哥,你不是有一些功法武訣要抄錄嗎,我姐姐說她可以幫你做這件事情,你可以去忙其他的事。“
星牧很愉快的將所有武訣功法都給了遊通,這種事情雖然不難,卻消耗時間,畢竟不能出錯。
他問婓浩道:“怎麼沒有看到山牛和蔚閔兄他們呢?”
“山牛運氣爆棚,又成功開拓出了一條體顯脈,也算是沒有辜負兩棵蛇盤花,他一大早就跟著蔚閔兄去了邊霧城,據說是你要他們去城裡再買一些奴隸和坐騎?”
“原來如此,關於閔哥你了解多少?”
星牧為山牛感到高興,這是他的個人機緣,問蔚閔則另有他意。
“也不算了解吧,我聽他跟我提起過,他們兩個原本是赤葉城蔚家的族人,後來蔚家遭遇變故 ,家族衝突又重,他們夫婦就跑來霧埋之地了。”
婓浩似乎知道星牧有什麼想法,接著道:
“我看他們兩個對你也是格外的親切,如果提出邀請,或者能與我們一同去木焰城。”
按理來說蔚閔夫婦完成了星牧的兩件事情就該離開,買奴隸和坐騎這種事,又不是什麼彆人不能乾的,他們兩個這麼積極,很顯然是在表明一種態度。
“再看吧,就算他們不想去木焰城,但臥木長峽還是要去的,等他們回來我再提出。”
他的想法可不是僅僅把他們拉去木焰城,要是能落腳屠氏村就好了,現在的屠氏村實在需要更多的人加入,特彆是武修。
之後他獨自前往霧埋之地的邊緣,在那裡繼續演練[力猿獸武訣],[龍步]也要加強,而霧埋之地的邊緣有很多逐霧獸群,正好可以當做陪練的對象。
與是他極道體初成的時候,從一門頂級功法中自動演化出的兩門血脈功法,在血脈之力的作用下會自動調動體內的靈氣甚至血氣,以某種獨特的方式或路徑運行,靈力運轉的痕跡淡弱詭異,不需要他分出太多的精力去特意的維持這種運轉,隻可惜這兩門功法都隻覺醒了第一式。
星牧站在一座土丘的高處,一群又一群的逐霧獸從他周圍經過,直到最大的一群過來,他才展開龍步闖入獸群之中。
他並非要衝撞獸群,而是用龍步在獸群之間繞動,在保持速度的同時,不觸碰到任何一條逐霧獸類。
一開始他跌跌撞撞,被獸群反複的頂擊,有時甚至遭到踐踏,但他沒有還手,而是始終以力猿獸武訣來硬抗獸群的暴擊,若非極道之體的底子強,這麼做風險極高。
多數逐霧獸的戰力都較為弱小,但是有些體型大的,撞壓在身上也沒那麼好消受,好在力猿獸武訣夠強,他的極道之體更妙,這點衝撞造成的翻滾跌落造成的傷痛還能扛的下來。
到了後麵,他的龍步遊走的越發順暢,在萬千獸群中,已經可以維持住不被撞飛,像一陣風影在獸群中穿梭,若是有人在此,細致的觀看,應可以看出周圍聚來的靈氣似有淡弱的龍獸之形。
記得曾在白猴溪穀,木焰鳴風施展過木焰步法,那身姿甚是飄逸,但速度與威勢都遠不如星牧的龍行第一式
三天的時間實在有限,不足以將龍步推高到更新的境界,想著隻能在回程的路上再加強,靈嫣的事情不了結,他心思難定
轉身欲回之時,從霧埋之地走出來一群人,其中有一人率先徑直的往他追來,星牧略為轉身就認出了這名武者
“哈哈,小畜生!沒想到還是撞在老子手上了吧,合該你倒黴啊!“
這人就是木焰城的屈邊熊,星牧有些意外這家夥還留在邊霧城附近,不過金刁門的勢力到處都是,邊霧城可能也有據點當然,以這夥人的實力,不太可能一直都在霧埋之地的深處,很可能隻是在邊緣區域碰運氣
“熊爺,要不要把這個瞎子圍起來!“
他的一個手下提醒道
“我呸,這個小畜生可能是在霧場得了點便宜,有了些根基,但也成了瞎子這種貨色你也好意思要圍起來, 那不是丟老子的臉嗎“
屈邊熊心情大好,笑著輕斥了手下兩句
“小兔崽子,聽好囉,主動交出戒指,我可以發點善心給你一個痛快!“
姓屈的至今還用著一枚中品絕生戒,貪婪的賊眼,喜滋滋的盯著星牧手指上的有靈戒
星牧也笑了,他真的很奇怪,為什麼這些人一腦子的好記性,卻偏偏要放在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之上,動不動就生出殺人劫掠的念頭。
他反問道:“屈邊熊,你們金刁門應該還有一個叫屈壽延的家夥吧,怎麼沒有跟你一起過來?“
“媽的,你不但瞎了眼,耳朵也聾了嗎!老子的話你聽不懂,立刻交出戒指!“
屈邊熊無端的生起一股怒火,他忍受不了星牧這副從容淡定的鬼樣子,心火狂湧,隻想立刻動手,碾死這隻令他厭惡的螻蟻
星牧依舊淡然,卻理解屈邊熊焦躁的心情,這廝應該也是在霧地得了些好處,已經晉級到脈凝境第三重,短短數月就提升了兩重境界,甚至七條靈脈有四條已經達到人級上品的水準,怎麼可能容忍他這樣一個瞎子對自己問東問西
看出這夥人都沒有耐心,星牧乾脆語氣突變道:“除屈匪一人外,其他的都留下戒指,立馬滾蛋!“
“去你娘的死瞎子,我讓你裝蒜!“
屈邊熊氣的要死,猛的一拳揮出,帶起一道風嘯,在拳勢就要砸在星牧身上的時候,卻被他單手牢牢抓住,再也不能向前遞進半分
這下屈邊熊傻眼了,運轉起全身的功力,可都拉不回自己轟出的拳頭周圍的跟班更是大驚失色,屈邊熊可是脈凝境第三重的強者,資質也不差,居然被一個瞎子掌控了轟出去的拳手,簡直是超出常理之事哪怕屈邊熊出擊時也未儘其全力,那也不太可能吧
事實上更真實的情況比這還要冷酷,從屈邊熊握拳出手的那刻開始,其靈力運轉之勢,就在星牧的掌控之中,他的拳能打到星牧麵前,不是因為他速度快,而是星牧不想過早阻止而已
“既然你要錢不要命,那結果就是錢命皆無“
星牧內運力猿獸武訣,抬手釋出破靈一拳,靈力聚起的強大拳勁,瞬間破了他的靈力防禦,將他身穿中品真器外甲的前胸都給砸的塌陷下去 ,整個人拋向三四十丈外
這一擊星牧遠未出全力,就將脈凝境初期實力的屈邊熊,打的滿嘴溢血,頭昏眼花,歪歪扭扭的想要站起來,卻被剛好衝過來的逐霧獸群碾壓過去
看到這顛倒世事的一幕,屈邊熊的十多名手下再也堅持不住,一個勁的打著哆嗦,無一人敢去幫助被獸群踩踏到哀嚎慘叫的帶頭大哥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星牧沉聲喝斥,他們這才從懼怕中驚醒,紛紛丟下戒指逃命
他其實沒想殺這個家夥,隻能怪這廝運氣太背,又過於囂張跋扈,什麼都不清楚就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
“回去跟金刁門的說,以後不要到處無事生非,特彆是那個叫屈壽延,如果再讓我碰到,屈邊熊就是他的榜樣“
他對這種武修很失望,當初在易簡閣,就因一點口角之爭,這家夥竟然不顧自己脈凝境的身份,硬是在門口堵了他整整兩天
再回到院裡,蔚閔夫婦與山牛早就回來了,這次帶回的坐騎全部不苛求戰力,挑的都是耐跑速快的類型
蔚閔第一時間對他道:“星牧兄弟,我們這次一共買了兩百奴隸,其中有六名成體境的武者,一名衝脈境的武修, 可惜那衝脈境的武修靈脈全被震斷,估計很難恢複了“
這些奴隸的奴約都抓在穀三娘的手上,挺厚的一疊
來到後院一看,黑壓壓的一片,有的衣不遮體,有的還有幾分樣子,估計是剛為奴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