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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降伏白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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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奔到院內,喊道“龍兄弟,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山上傳來了嘶吼聲,那邊的天空黑壓壓的,怕是有妖獸來襲啊!”

夏宇龍心想,很有可能是白虎,他一臉的沉著,與大胡子一同出了門。

二人來到院外,放眼望去,隻見馬鞍山埡口上火光衝天,霎時間,群山上全都燃起了火焰,形成一個巨大的火圈,將獨山村包圍了起來。

少婦們看得心驚肉跳,都被嚇壞了,跪在地上磕頭慚悔,將所有的罪責都往自己族人的身上攬。

有十幾個不懂事的小孩像看馬戲一樣,歡呼雀躍地拍手叫好。

大胡子驚異道“唉,我說,這獨山村的人也夠倒黴的,他們身上的封印未除,咋的又被烈火給困住了,怕是要真與這外界斷絕聯係了吧……”

片刻,大胡子又驚呼道“不好了,如果火不滅,怕是我們也出不去啊,這回我可不想變成香噴噴的烤豬!”

夏宇龍並不急於出聲,在通天眼中他看到,火勢是沿著山脈上那封印圈燃燒起來的,他想,莫非是與大土包子的垮塌有關?要想看個究竟,得上到山上去才行。

張仙在屋內正要為藍芯紮針,山上那突如其來的嘶吼聲喚醒了她心中的惡念……

腦海深處一聲音催促道“你不是很愛哥哥嗎?把藍芯殺了吧,殺了她,就再也沒有人與你爭奪哥哥的愛了,此刻你要殺她簡直是易如反掌,快把她殺了!”

張仙全身熱血沸騰,自言道“既是這樣,那就彆怪我心狠了!”她不自覺地抽出了頭上的發簪,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她緊握發簪要往藍芯的胸口上紮去,她心中另一個聲音突然阻止道“萬萬不可,芯兒是你的好姐妹,也是你未來的嫂嫂,芯兒死了哥哥會傷心的,如果你真心愛哥哥,就不要乾傻事。”

心中那邪惡的聲音又催促道“你還等什麼,現在是下手的最好時機,然後告訴哥哥,說藍芯的病治不好,氣絕身亡了,哥哥又怎會怪你?”

另一聲音又阻止道“不,我不能騙哥哥,我不能昧著良心說話,而且我與芯兒一見如故,我不能傷害她,更不能傷害哥哥,那樣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你現在不下手,今後會後悔一輩子的,你就這麼願意其他女人與你分享哥哥的愛?”

“不,我愛哥哥,哪怕後悔一輩子我也願意,你彆再逼我了!你彆再逼我了!”

……

人心是複雜而不可捉摸的,張仙心中正義與邪惡兩種不同的聲音發生了激烈地爭吵。

她滿含熱淚,向藍芯那嬌美的臉龐看去,陷入了萬般的糾結和深深的痛苦之中,她捂著刺痛的胸口痛哭起來,心中的正義最終戰勝了邪惡。

她對她的這種肮臟的想法感到不齒,內心在深深地懺悔……

她平靜了情緒,落落大方地從土方袋子中取出兩根銀針,放在油燈上將針頭炙烤得通紅。

又把藍芯的上衣脫下一半,拿了她的中府穴和膻中穴,將火紅的銀針紮了進去,她捏著銀針的針尾輕輕地旋轉了起來。

片刻,便聽得“噗呲”一聲,少許血液自藍芯口中噴出,血液粘稠暗紅、冰冷刺骨。

藍芯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凝視著張仙輕聲說道“仙姐,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她環顧四周,又道“我們從古墓中出來了嗎,哥哥呢,他沒事吧?”

張仙點著頭,笑了笑,說道“你都昏迷有好幾個時辰了,放心吧,我們都沒事了!”

周氏老婦人端來一盆熱水,為藍芯洗去了臉上的汙垢,張仙在土方袋子中求得一顆丹藥給藍芯服下,藍芯蒼白的臉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想起姐姐藍沁兒的事情,藍芯一臉愁容,哀聲歎道“姐姐她真傻,怎會嫁給那大魔頭?她定是見我逃出了冥界,對她不問不顧了,想以此來……哼,看來她是要與三界為敵了,我寧可不認這個姐姐,我真的好恨她!”

看著藍芯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張仙也深有感觸,自然理解藍芯此刻的心情……

片刻她安慰道“芯兒,彆太難過了,想當年我的爹爹媽媽毫無征兆地離我而去,我也曾有恨過他們,恨他們無情,在我最需要父愛母愛的時候盼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幸得有爺爺把我撫養成人,後來我想通了,或許我爹爹媽媽有他們的苦衷,他們並不是不想疼愛自己的孩子……”

她為藍芯整理了額前淩亂的發絲,又道“有些事情我們不必太過於糾結,半仙爺爺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與其整天沉寂在痛苦中而無法自拔,不如坦然地麵對,過好自己,去愛自己愛的人,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你看,哥哥這麼疼愛你,你不想讓他整天替你擔心吧?而且哥哥還有重任在身,我們定當全力助他,可不能讓他分心啊!”

張仙的話發自肺腑,讓藍芯豁然開朗,她提振了精神,雙眼放光,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張仙的手……

笑道“仙姐說得對,或許姐姐她有自己的苦衷,每個人都有追求各自生活的自由,是我鑽了牛角尖!哥哥他人呢?我可不想讓他看到我傷心難過的樣子!”

張仙笑道“他正乖乖地在外邊候著,我要替你施針,他哪好意思進來。”

“走,我們找他去!”藍芯蹦噠著跳下了床。

“唉,彆急,再吃一顆藥……”

張仙從土方袋子中又取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子,讓藍芯服下後,兩人牽著手出了門。

周氏老婦人看著她倆遠去的身影,想起自己夭折的女兒,百般愁腸湧上心頭,不禁眼淚簌簌起來。

黎亭長服過張仙開給他的藥後,腹部的疼痛減輕了許多,經過一夜的折騰,他疲乏至極,躺在床上昏昏沉睡,全然沒有聽到山上的嘶吼聲,卻被屋外的吵雜聲給驚醒了,聽到少婦們的哀號,他預感大事不好,急著在柴房找來一根棍子拄著出了門。

見到藍芯安然無恙的來到身邊,夏宇龍心下大喜,對她噓寒問暖一番後,便向張仙豎起了大拇指,一改往日的嚴肅,小時候那狂放不羈的性格又展露無遺……

誇讚道“咱妹子不僅人長得漂亮,醫術也越來越高明了,今後行走江湖磕到碰到,得全仰仗咱妹子咯。”

“哼,那是,哥哥一定要對妹子好,不然就是哥哥的一大損失!”張仙高昂著頭,心裡美滋滋的,如果此話是出自大胡子之口,定被她毫不留情地給懟回去。

大胡子堆著笑臉應和起來“仙兒妹子容貌與能力俱佳,我們怎能……”

“唉唉唉!”張仙打斷了大胡子的話,“你彆再說了,我不想聽你在這瞎掰掰,我說過,你拍的馬屁在我這裡一點都不好使,我警告你,今後彆在我麵前眉來眼去的……”

為了不讓大胡子接話,她話鋒一轉,看著前方問道“哥哥,馬鞍山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未等夏宇龍開口,大胡子便搶話道“山上著火了,這世道可不太平啊,怕是有妖獸又要來找我們要簽名了,龍兄弟,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他看著夏宇龍嘿嘿地笑出聲來。

張仙“呸”了一聲,冷冷地道“哪個又問你了,死胖子老是自作多情,真是煩人。”

黎亭長剛來到門口,便被馬鞍山上衝天的火焰給嚇壞了,他走上前,急道“這火……是怎麼燃起來的?”

大胡子一驚一乍地描述道“方才我在屋外講故事給少婦、小孩兒們聽,她們笑得正要崩屁時,隻聽得幾聲嘶吼,火苗子就噗噗噗地冒出來了……”

話說間,幾個少婦搶上前來,跪在地上,對著黎亭長磕頭哀求道“亭長,您一定要救我們全村的老小啊,那妖獸怕是要吃人了。”

“我們擔心古時候妖獸殺人之事又會重演,我男人死在那埡口上了,我家裡隻有一根獨苗,可彆再讓妖獸給禍害了。”

“是啊,是啊,還請亭長為我們做主,身上的封印我們寧可不除去,也要換來一家老小的平安啊。”

“大土包子垮塌了,怕是裡邊的妖獸又出來禍害人間了,隻要我的兒子和女兒沒事,要我怎樣都行!”

“這該如何是好啊,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火燒得這樣猛烈,外邊的人定然是進不來的了,我們是孤立無援了,難道真要在這等死不成?”

村裡的幾十個少婦你一言我一句地說開了……

黎亭長一臉凝重,雖然村裡的少婦們都沒有直接責怪他們擅闖古墓之事,但從話語中卻聽出了些許的埋怨。

他深感歉疚,看著大夥兒說道“好了,你們都彆再說了,再這樣議論下去也想不出好的法子,這事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他轉身看著夏宇龍,正色道“此事非同小可,龍兄弟,你怎麼看?”

夏宇龍回道“此事我也正想找您商量對策,唉,與其在這喋喋不休、坐以待斃,不如上山一探究竟。”

黎亭長點著頭,道“龍兄弟說得對,事已至此,是福是禍都得麵對,如果真是妖獸來襲,我定當奮死一搏,保全村周全。”

“哥哥,我也去。”張仙走上前來。

“我也去,多一人多一份力量。”藍芯也不甘示弱。

大胡子嘿嘿一笑,說道“斬妖除魔之事怎能少得了我的?也算上我一個,我定在他臉上寫幾個簽名,讓他喜歡得不要不要的。”

夏宇龍眉頭緊皺,看著藍芯說道“芯兒,你的傷還未痊愈,要不在村子裡等我們回來吧?”

“不!”藍芯急得直跺腳,“我要與你們一同去,仙姐已經治好了我的內傷,我身體已無大礙了,黎大哥不是也受傷了麼,他也能去?”

黎亭長笑道“這事關乎獨山村的生死存亡,我不去能行嗎?”

張仙牽起了藍芯的手,說道“哥哥,就讓芯兒一起去吧,我會保護好她的,把她留在村裡,若是妖獸突然來襲,芯兒一個人能應付得過來嗎?”

藍芯咕嚕著雙眼,抿著嘴,猛地點著頭。

夏宇龍知道拗不過兩個妹子,也隻好同意了,並一再叮囑張仙要看好藍芯,遇事不可莽撞。

張仙見夏宇龍婆婆媽媽講個不停,“唉呀”一聲,不耐煩地道“知道了,看把你給急得,怎就比爺爺還能說了!”

突然,馬鞍山那方又傳來了幾聲嘶吼,嘶吼聲內勁剛猛、氣勢逼人,響徹整個山穀,百草樹木也為之震顫。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均是一緊,不敢胡亂猜測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隨後馬鞍山那方又傳來了“吱吱吱”的尖叫聲。

幾個少婦扯著嗓門又議論起來……

“啊,又出現了一隻妖獸!”

“待會兒怕是又要出現第三隻了吧?”

“古時候獨山村被妖獸洗劫的悲劇可能又要重演了,這該如何是好喲!”

聽著嘶吼聲,夏宇龍心裡有了底兒,他看著埡口上,斷言道“果然是白虎……”他在心中掂量起來,也不知此虎是善是惡?

藍芯點著頭,應道“真是白虎的聲音!”

“可是那尖叫聲呢?”黎亭長一臉的驚疑地看著夏宇龍。

夏宇龍思索著道“唉,我也有些納悶,這幾聲尖叫像是大鳥的聲音,嗯,眼見為實,不能再等了,得上山去看看。”

四人經過簡單合計後,便沿小路向馬鞍山上進發了,五六個膽子大的少婦死皮賴臉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一路上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村裡的幾個小孩也遠遠地跟了上來。

在接近馬鞍山埡口時,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生怕驚動了妖獸,此時的埡口上卻是死一般的沉寂,嘶吼聲和尖叫聲在他們進山時已消失不見了。

眾人的心裡各有所慮,少婦們擔心妖獸突然從林中竄出,都已放緩了腳步,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看著已掉隊的少婦們,大胡子輕呼一聲道“哎呦,越是安靜,怕越是有危險啊,妖獸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它不會是埋伏在何處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吧?”

張仙踹了大胡子一腳,低聲喝道“死胖子,不出聲你會死嗎?再吵我一劍宰了你,你不僅要管好你的嘴,更要管好你的屁!”

藍芯抿嘴笑道“胡大哥沒事找事呢,你就少說兩句吧,也不怪仙姐這麼對你!”

大胡子嘿嘿一笑,說道“我這不是為大夥兒著想的嘛,你看那幾個大姐,腳步越來越沉重了,乾脆把她們嚇唬跑了得了,免得成了我們的拖油瓶。”

眾人來到馬鞍山埡口時,一堵巨大的火牆映入眼簾,烈火正是從地底下竄出來的,火勢正沿著七星封印圈熊熊燃燒。

一團碩大的白乎乎的東西正趴在火牆邊上,它頭朝火牆,看不清麵部,眾人已是不寒而栗,全都停下了腳步。

夏宇龍“噓”了一聲,說道“那就是我與芯兒在山上見到的白虎,說話都小聲些,彆驚動它了。”

幾個孩子嘻嘻哈哈地追了上來,白虎雙耳突然直豎,發出一聲低吼,從地上躍身而起,轉身向眾人撲了過來。

眾人驚恐萬分,紛紛向後退去,那幾個少婦被嚇得丟了魂兒,她們抱著小孩慌不擇路向四處逃去。

白虎看起來高大笨重,但速度極快,眾人還未退出幾步,便聽見“呲呲”幾聲,夏宇龍身後的衣服已被它的利爪撕破。

夏宇龍驚出一身冷汗,飛快地抽出腰間鐵鍬,待鍬身向後刺出,白虎已越過他的頭頂,威風凜凜地站在了前方的大土堆上。

它雙眼怒瞪,張開血盆大口,朝眾人發出幾聲嘶吼。

那幾個少婦被嚇得雙腿發軟,倒在地上不敢動彈了。

還未進一步看清楚白虎的樣子,它便後腿一蹬,閃電般速度撲向了一個落單的孩子。

“休要傷害小孩,先吃我一鍬……”

夏宇龍向白虎拋出鐵鍬,並踏步向前,緊跟了上去。

就在鐵鍬打在白虎的天靈蓋上時,他雙手已捏住了白虎的兩隻後爪,他拉開弓步,右腳猛地發力,順勢旋轉身子,將白虎向火牆那邊甩去。

落地瞬間,白虎靈活地扭動身子,“砰”的一聲,四個爪子穩穩地扣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落地的鐵鍬也已被夏宇龍握在了手中。

那落單的孩子雖然安然無事,但已被嚇尿了褲子,趴在地上哇哇哭泣,張仙搶上前去將他抱在了懷裡。

白虎在火牆邊上來回踱著步子,它身形如弓,嘴裡發出低聲吟吼,兩眼怒視著夏宇龍手中的鐵鍬。

眾人如此近距離地一睹了白虎的真容……

它的身形比北方壯馬還要高大,四條腿有成人大腿這麼粗壯,爪子烏黑如鐵鉤,長長的尾巴輕微搖擺,不時地掃動地上的塵土。

一身雪白的毛發在火光中泛著金光,最亮眼的是它額頭上那黑色的“王”字,猶如人工刻畫,卻是天然成型,四顆鋒利的獠牙隨著嘴唇的微縮不時地裸露出來。

白虎氣勢逼人,除了夏宇龍、張仙、藍芯三人以外,其餘人都被嚇傻了。

有兩個不怕死的少婦壯著膽子走上前來,看到白虎的模樣,被嚇得兩腿發軟,差點暈厥過去。

二人往大胡子的身後躲去,她們心想,如果白虎要吃人,定是先吃最胖的這個人了。

有少婦做後盾,大胡子提振了精氣神,勇猛的男子漢氣概表現十足……

他嘿嘿一笑,挽起袖子說道“待我前去會會這病貓,送它幾個簽名……”

他下意識地捏緊了雙拳,突然麵色一沉,低頭看去時,兩手空空如也,板斧早已在與西風大軍惡鬥時丟失,他再次蒙圈,為先前的快言快語而感到後悔……

他進退兩難,看著夏宇龍笑道“好兄弟,咱倆一起上,前後夾擊,你有工具,打它個滿地找牙,我拽它的尾巴,啃了他的溝子!”

張仙向大胡子投來了鄙夷的眼光,冷聲道“湖中化蛇比白虎可要凶殘得多,都被我哥哥打敗了,還畏懼區區一隻白虎嗎,你就彆丟人現眼了!”

聽了張仙的話,黎亭長畏懼感大減,心中歎道“白虎乃神獸極品,此生得以一見,若是能降伏所用,豈不美哉!”

藍芯沉著氣,在夏宇龍身後低聲道“哥哥,這廝力大無窮,一定要小心了!”

夏宇龍“嗯”了一聲,雙目炯炯有神地注視著白虎腳下的動靜,隻要稍有風吹草動,他便會快速反應,勢必牢牢掌握著主動權。

藍芯知道,白虎乃上古五大神獸之一,凶殘程度不亞於化蛇,且自己有傷在身,不可大動體內肝火,若是反其道而行,勢必走火入魔,弄不好還會被打回原形,但如果哥哥身犯險境,她寧可放棄自己,也要助哥哥脫身。

張仙懷中的小孩已被一少婦抱走,她走上前來與夏宇龍並排站到了一起,沉聲說道“哥哥,待會仙兒助你一臂之力。”

“傻妹妹!”夏宇龍深吸一口氣,目光一刻也未離開白虎,“快與芯兒下山去,叫上黎大哥和胡大哥,這裡由我來對付,這家夥不是吃素的。”

張仙不情願地道“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如果走不了,一起被這廝吃了又怎樣,爺爺說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咱兄妹倆一定要相互照應,哥哥不可拋下仙兒……”

話音未落,那白虎對著張仙發出一聲嘶吼,齜牙咧嘴地撲了過來。

夏宇龍搶上前去,喊道“你們快先走!”

他猛地揮出鐵鍬,使出了“一掃光”招式,火紅之光爆閃,“當當”聲不絕於耳,眨眼之間,他已和白虎鬥了幾個回合……

“看劍!”張仙提劍繞至白虎身後。

白虎的長尾向四麵揮出,抽打在地上啪啪作響,腳下的土石炸開了花。

張仙揮舞長劍與之糾纏不清,卻是靠近不得半步,每招每式都是那樣的謹慎,劍氣收發間她有意避開了夏宇龍的身子,幾個回合下來,卻是攻擊不到白虎的軟肋。

近距離作戰是白虎的長項,它的前爪左右開弓,如疾風般呼呼掃過,如千斤巨石墜落,若是吃上一爪,身體定被撕扯得粉碎。

為避其鋒芒,夏宇龍隻得向後連退躲閃,幾個回合下來,他有些吃不消了,右手手臂酸麻難忍,手心隱隱作痛。

他知道,所有的內力都用在了鐵鍬身上,神龍斬魔劍在血液裡若隱若現,潛能仍舊突破不了根魂的桎梏,無法爆發出來,看來眼下不能硬拚,隻能靠巧力取勝了。

白虎過處,泥地上卷起**煙塵,嗆得夏宇龍和張仙睜不開眼睛。隻聽得“當”的一聲,夏宇龍手中的鐵鍬已脫手飛出,直挺挺地刺進了那廢墟破牆的縫隙中。

少了鐵鍬助陣,夏宇龍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了白虎的利爪和血盆大口之下。

虎爪“呼呼”掃來,夏宇龍連退幾步,趁著雙爪內收之際,他迎麵抱住了白虎的身子,與白虎摔起了跤,他們的雙腿死死地撐在了地上,陷入了對峙。

張仙疾奔上前,提劍向白虎的腹部刺去,劍尖還未碰到白虎的身體,便聽見“啪”的一聲,她被白虎的長尾抽中背部,身體重心不穩,向前踉蹌幾步,撲倒在了地上。

辛得有夏宇龍牽製住了白虎的大半氣力,否則張仙定被白虎的長尾劈得五臟俱裂不可。

藍芯和大胡子搶上前去,將張仙扶起……

張仙甩開了大胡子的手,冷冷地道“彆碰我,你死胖子就是個慫包蛋,哥哥與那廝鬥得不可開交,卻不知出手相救,真是沒用。”

聽了張仙的話,大胡子一臉羞紅,他撿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搶上前去,想砸白虎的天靈蓋……

但夏宇龍與白虎滾在了一起,他們在地上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大胡子掄起石頭瞄了好一會兒都下不去手,他一臉無奈地看著張仙,欲言又止。

黎亭長看起來比誰都要著急,他來到大胡子身邊,對著白虎指指點點,罵道“你這天殺的,枉稱神獸,怎一點也不通情達理,今天我兄弟非把你給收拾咯……龍兄弟,打他的右邊,左邊……右邊……”

張仙實在看不過去了,走上前來,說道“哎呀,黎大哥,你就彆瞎嚷嚷了,你快與死胖子上去,每人扯住它的後腿,我尋找時機,刺它的腹部。”

話音剛落,便聽見夏宇龍大喝一聲,他雙腿向白虎的腹部猛地蹬去,同時緊捏雙拳,向白虎胸口連擊數下,白虎身體就此滑出,撞到了火牆邊上。

夏宇龍爬起身來,衣服已被白虎的利爪撕成了碎片,全身有多處鋒利的劃痕,血液自傷口裡緩緩滲出。

經過一番廝殺,夏宇龍也變得野性十足起來,他一臉震怒地凝視著白虎,心想,這廝要比化蛇難纏得多了,古書上說,白虎抬頭,天下都愁,可不好對付啊!

白虎在火牆邊上又來回踱著步子,它嘴裡發出低吟聲,雙眼怒視夏宇龍,等待撲上前來的時機。

“今天我非把這廝給降伏了不可!”夏宇龍將爛得不成樣子的上衣都扯了下來。

隻見白虎麵部一怔,盯著夏宇龍胸口上的蛟龍看了半會兒,又朝著夏宇龍吼叫起來。

大胡子手裡還揣著那塊石頭,他來到夏宇龍身旁,說道“這廝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天我們聯手把它推進火中去,讓它變成香噴噴的烤肉,免得留著它禍害人間。”

黎亭長有些不舍,驚顫道“使不得,它可是神獸啊,火是燒不死它的,若是能將它馴服,豈不是一舉兩得之事麼?”說著,便將鐵鍬遞給了夏宇龍。

夏宇龍點著頭,對黎亭長的看法表示認同,但鐵鍬還未拿穩,白虎又撲了上來,夏宇龍迎上前去,又與它又纏鬥在了一起,大胡子他們無從下手,隻得向後躲閃。

休息這片刻時間,白虎氣力大增,揮舞利爪的速度又比先前快了許多。

夏宇龍已使出渾身解數,仍舊逼不出身體裡的神龍斬魔劍,幾個回合下來,他已被抓得遍體鱗傷,利爪劈來,鐵鍬再次脫手。

白虎的長尾配合著利爪前後開弓,使得夏宇龍難以招架,混亂之中,隻聽得“呲”的一聲,白虎的利爪已刺進了夏宇龍的下腹裡。

夏宇龍被白虎高高舉起,而後又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被白虎壓在了身下,白虎張開血盆大口,朝他胸口上的蛟龍撕咬而去。

“哥哥……”

張仙和藍芯驚叫著哭出聲來。

冥火已在藍芯指尖燃燒,她要替夏宇龍解圍。

突然,蛟龍幻影狂吼著從夏宇龍胸口裡竄出,將白虎緊緊纏繞,並騰空而起。

白虎越是掙紮,蛟龍將之勒得越緊,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它想吼叫,隻見張嘴,但已聽不到聲音。

片刻間,蛟龍幻影消失,白虎從半空中落回了地麵上,待煙塵散儘,白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有兩個少婦已叫來了幫手,村裡的兩百個少婦都已到齊,她們有的拿鋤頭,有的提著短刀,均被蛟龍纏虎的景象給嚇傻了。

眾人不知白虎死活,都愣在原地不敢靠近。

過得半會兒,白虎在地上喘出了幾口大氣,它緩慢地爬起身來,向夏宇龍看去一眼,垂頭喪氣地朝密林中走去。

黎亭長跺著腳,大聲喊道“你莫跑,你莫跑,哎呀,可惜了,太可惜了,讓它給跑了!”

聽了黎亭長的話,大胡子有感而發,他環視著漫山遍野的“觀眾”,扯著嗓子唱道“你莫走,我不走,親過嘴,拉拉鉤……”

他一邊唱,一邊扭動屁股,幻想著少婦們前來與他互動,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台下“觀眾”的喝彩聲了,如果小老仙為他捧來一束鮮花,那就完美得不要不要的了。

他站在小土坡上深情演唱,此刻,他將自己定格為梁國最有實力的情歌王子,歌詞唱錯了他便用“噓噓噓”來代替,完全沉醉於開演唱會的情景之中,在他的腦海裡,他正與張仙手拉手夜遊維多利歐亞灣……

但少婦們哪顧得上他,眼下她們最關心的還是埡口上的封印,她們跟隨夏宇龍和黎亭長向火牆邊上走去。

至少有兩個小孩是大胡子的鐵杆粉絲,他們捧著圓圓的小臉蛋聽得出神,還不時地拍手叫好。

其中一小男孩問道“大胡子胖叔叔,你唱的是什麼歌,又是拉鉤又是親嘴的?”

另一個小男孩也問道“胖叔叔,是《親嘴歌》嗎?”

“小娃娃,你們懂個錘子!”

大胡子呲著牙,看著漸漸走遠的少婦們,他已無心再唱,向兩個小孩扮了鬼臉,嚇得兩小孩哇哇大哭起來……

火牆突然退去,一條寬約十幾丈的裂縫出現在了馬鞍山埡口上。

原來就在獨山古墓倒塌時,七星封印圈裡發生了地震,馬鞍山埡口被撕裂出一道口子,這唯一通往外界的路也變成了萬丈深淵。

深淵沿著馬鞍山山脈延伸開去,而後又順著山脈迂回,形成一個閉環的圓環,深淵儘頭火焰翻滾,陣陣暑氣向上湧來。

夏宇龍沉吟片刻,自言道“難道這就是從深坑火海中冒出來的火焰?”

黎亭長也道“難怪我們獨山村世代都沒有冬季,原來這地底下暗藏這等玄機……”

他看著遠處茫茫雪山,輕歎一聲,又道“古語說,有失必有得,群山之外白雪皚皚,唯獨隻有我們的獨山村還溫暖如夏,四季有吃不完的糧食和水果,其實也該知足了。”

一個少婦驚道“完了,完了,看來我們世世代代要被困在村中了,有這條深溝阻擋,外邊的人也彆想進來了。”

“村中的女孩又不夠,今後我家那根獨苗怕是討不到老婆了,我們崔家就要斷根了。”

“是啊,上天怎麼就這麼不開眼,老是作弄我們獨山村的人!”

“唉,都怪我們命苦,世世代代成了活死人。”

少婦們你一言我一句地又說開了,聽得黎亭長心煩意亂,他想,這些掃把星,怕是在村中困得寂寞了吧!

突然,深穀儘頭傳來了嘰嘰嘰的尖叫聲,聲音玄妙而空靈,大有破繭成蝶之氣勢,眾人麵麵相覷,又陷入了驚恐之中。

一個少婦驚駭道“還……有一隻怪獸,還有一隻……”

隨著尖叫聲越來越近,一團火焰從深穀中竄出,乍一看時,原來是一隻燃燒著火焰的大鳥。

眾人的臉龐被大鳥身上的火焰映照成了血紅之色。

大鳥展開雙翅,輕輕地擺動著長尾,懸浮於穀口之上,對著眾人嘰嘰嘰地叫個不停。

它雙目赤紅,形如鳳雀,血紅色的冠領上有兩根長長的觸角,看起來很是迷人。

夏宇龍手持鐵鍬,護著眾人向後退去,少婦們戰戰兢兢,不敢大聲叫嚷,生怕大鳥朝她們噴火,見到大鳥並不傷人,眾人恐懼感大減。

大胡子搓著細細的胡渣子,嘿嘿笑道“這燒雞夠我們吃好幾頓了吧……”

話說間,大鳥向大胡子噴出了一團火焰。

大胡子臉色大變,急忙向後退去,卻被腳下的石子絆倒了,他急忙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向夏宇龍身後躲去,驚叫道“神仙鳥鳥,我錯了,我錯了,你彆放火燒我了行嗎?”

大胡子的囧樣逗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大鳥點著頭,發出“嘰嘰”兩聲,似乎在對大胡子嘴賤的行為發出警告,如果真有意要燒他,恐怕他早就葬身於火海之中了。

夏宇龍思索片刻,對著大鳥拱手行禮,彬彬有禮地問道“莫非神鳥便是古書上提到的朱雀鳳凰麼?”

大鳥看著夏宇龍點了點頭,嘰嘰地叫了兩聲,似乎在說“正是!”。

張仙拍手叫好,走上前來,笑道“小時候我聽爹爹說,秦二世末期我們張氏祖先生活在風涼山腳下,看見兩隻通紅剔透的神鳥自山中飛出,頭一隻是朱雀,後麵那隻是它的女兒鳳凰……”

她凝視大鳥片刻,又道“有一年涼風山腳下被冰雪封凍,死了好多人,我們的祖先也被困在大山之中,鳳凰舍生取義,化成了火星子散落於山間,將冰雪解封,挽救了我們整個族人,後來山間的火星子又幻化成型,鳳凰重生,也帶走了我們族人身上的惡疾,自那之後,我們族人得以發跡,助高祖劉邦推翻了暴秦,涼風山也改名為鳳凰山,我們祖先世代以朱雀鳳凰為圖騰,請受玄孫女仙兒一拜……”

說著,她雙膝跪地,對著大鳥磕了幾個響頭,眾人也都不敢怠慢,紛紛跪地禮拜。

大鳥高興地點著頭,嘰嘰地叫了幾聲,它探出頭來,嗅了嗅張仙身上的味道。

張仙又驚又怕,隨後便微微一笑,放鬆了身心,伸出手來,撫摸著大鳥火紅的領冠。

大鳥樂了,從嘴裡吐出一拇指般大小的火紅色丹朱來。

張仙將丹珠捧在了手中,她又驚又喜,看了看掌心上的丹珠,又微笑地看著大鳥,心裡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大鳥點著頭,看著張仙掌心上的丹珠,“嘰嘰”叫了兩聲。

張仙不解,問道“您是叫我服下它嗎?”

大鳥又點了點頭……

“啊!”

張仙怔了片刻,轉臉向夏宇龍和藍芯看去,想征求他二人的意見。

見到哥哥和芯兒都向她投來了支持和鼓勵的目光,她沉下心來,昂著頭,將朱雀丹吞入了口中。

突然間,張仙全身被烈焰包裹了起來,她麵部如烙鐵般通紅,隨後自口中吐出一團白霧,待霧氣散儘,火焰也隨之退去,麵部又恢複了紅潤。

大鳥點了點頭,尖聲尖氣地道“小姑娘,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惡魔,你的善念戰勝了惡魔,朱雀丹送給你,今後對你會有幫助的。”

張仙樂道“啊!原來鳳凰會說話,多謝鳳凰賜給我這麼貴重的禮物!”說著便要躬身行禮……

“嗬嗬,禮節就免了,此物理應屬於你!”大鳥點著頭,嘰嘰地叫了幾聲,撲騰著燃燒的雙翅,拖著長長的火尾,轉身向天空中飛了去。

鳳凰騰空的場景看起來極為壯觀,眾人都為之震撼。

夏宇龍他們目送大鳥漸漸遠去,最後變成了一個火點,消失在了深空之中。

大胡子低聲讚歎道“還是小老仙嘴巴利索,幾句好聽的話便將它的鳥蛋收入了囊中,我咋就想不出這些好聽的故事呢?”

深空中又傳來了大鳥的說話聲“是該解除了……”

眾人麵麵相覷,均不知是何意?

黎亭長突然感覺到胸口上奇癢無比,他抓撓了幾下便揭開了衣服,隻見胸口上那七顆幽藍色的痣都化作了煙塵……

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驚叫道“你們看,你們看,我身上的痣不見了,我身上的痣不見了!”

眾少婦也感覺到胸口上有異物在爬動,瘙癢難忍,她們都背過身去翻看起來。

大胡子像烏龜一樣探出了頭,賊頭賊腦地問道“你們都看到了什麼,是不是又大又圓的小饅頭?”

突然間,埡口上變得沸騰起來,眾少婦歡呼著、跳躍著,她們胸口上的七顆痣也全都消失不見了,對她們來說是一個吉祥的預兆。

大胡子也哈哈笑道“黴痣去除,那幾撮毛也就沒有了,終於不用在男人麵前躲躲藏藏的了。”

眾少婦隻顧高興,哪有閒工夫與口無遮攔的大胡子計較?

黎亭長瞬間醒悟過來,他領著眾少婦再次雙膝跪地,對著大鳥飛去的方向又是磕頭又是作揖……

虔誠地道“如今封印已除,我族人已是涅槃重生,感謝神鳥恩賜,感謝神鳥恩賜,讓我族人重獲新生。”

大胡子輕歎一聲,心道“封印解除了,對這些少婦來說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

突然,一頑皮的男孩子在深穀邊上不慎失足,往深穀中跌落而去,穀底是流淌的火海,如果被大火吞噬,定是有去無回了。

看著小孩的身體漸漸遠去,夏宇龍沒有任何猶豫,一頭紮進了深穀之中,眨眼之間,他把孩子抱在了懷中,但兩人如流星般墜落,離火海越來越近了,身下的暑氣也越來越炙熱難耐。

眾人急得團團轉,小孩的母親趴在深穀邊上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大胡子和黎亭長跺著腳,大眼瞪小眼,卻也是想不出什麼法子來。

藍芯已顧不上這些,她伸出左手,冥陰真火燃於食指與中指間,卻頓感頭腦一陣暈眩,整個人癱軟在地。

張仙拿了她的檀中穴,並將一根銀針刺進她的百會穴,說道“芯兒,你還有傷在身,不可莽撞,我去救哥哥便是……”說著,便要展開雙手也跳進深穀中。

“啊,仙姐,使不得!”藍芯奮力起身,拉住了張仙,“用我的真火,我還能撐一陣子。”

忽聽得叢林深處傳來一聲狂吼,隨後一道白影往深穀中閃去,幾個喘氣的工夫,白虎馱著小孩已從穀底跳到了懸崖邊上,與之同時到達的還有夏宇龍。

白虎舍身救小孩感動了所有人,眾人都跪拜於地感激白虎時,白虎卻害羞地跳到了殘牆邊的草叢裡躲起來了。

張仙與藍芯大膽地追了上去,二人知道,白虎看似凶猛,卻也有可愛之處,像狼一樣是值得交的朋友,世間萬物,隻要相互善待便能和諧相處。

黎亭長來到夏宇龍身邊,感慨地道“唉,俗話說白虎昂首天下愁、白虎俯首天下悠,我祖上說了,世上能降伏白虎之人,除了神仙,就是人中龍鳳了,龍兄弟身手不凡,日後必將大有作為啊!”

大胡子也豎起了大拇指,嘿嘿樂道“我兄弟貨真價實,厲害吧!我沒有騙你吧,說了你還不信,還猛灌我酒,你以為是我不知道麼?”

黎亭長不自然地笑了,說道“嗬嗬,我知道胡兄弟是酒醉心明白,還好我沒把你們打發走……”他有些激動,不知如何往下說去了。

夏宇龍問道“黎大哥也會天玄術?”

黎亭長歎道“這都是聽祖上說的,略知一二,學得不夠深透,還是龍兄弟對天玄之妙參悟得透徹啊!”

夏宇龍笑道“黎大哥過獎了,也都是托爺爺的福,多讓我看了幾本書。”

雖說黎亭長族人身上的七星封印已經解除,可是橫亙在眼前的這條深溝卻讓所有人都犯了難,如何跨越深溝是他們接下來要考慮的事情。

張仙和藍芯小心翼翼地來到了白虎身邊,一看便知,此處就是白虎的窩。

白虎凝視前方,根本不理會她們二人。

張仙樂了,哈哈笑道“還彆說,這白虎有脾氣,方才打鬥讓它丟了麵子,一定是在生我們的氣呢。”

藍芯抿嘴一笑,看著白虎友好地問道“白虎大哥,你真還在生我們氣嗎?”

白虎猛然轉過頭來,朝著藍芯發出一聲低吼,露出了四顆獠牙。

藍芯被嚇得連忙向後退去,差點摔倒在地。

張仙走上前來,責備道“我妹妹好心問你,把你當成朋友,你卻嚇唬她,是不是還想與我們打一仗?”

白虎一臉無辜地凝視著張仙,眼神可憐楚楚,很是逗人。

張仙忍住了笑,伸出右手,試探性地去撫摸白虎的天靈蓋,白虎非但沒有反抗,還把頭乖乖地趴在了自己的雙腿上,任憑張仙捏它的耳朵,搓它的頭發。

在張仙的鼓勵下,藍芯戰戰兢兢地也伸出了手,隻感覺白虎的身體陽剛氣十足,皮毛柔軟順滑,就如披在身上的冬絨衣般細膩舒適。

藍芯抿笑了,小心翼翼地將手從虎頭滑到了虎尾,當觸碰到白虎的屁股時,白虎全身抖動,發出了一聲低吼。

她急忙將手縮回,顫聲道“姐姐,它好像生氣了,哦,我想起來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

張仙哈哈笑道“這有什麼,今天我非得在他屁股上摸一摸……”說著,便向白虎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白虎受驚,張開血盆大口,猛地抖動身子,怒視著張仙,四腿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擺出了一副攻擊的架勢,樣子十分嚇人。

張仙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但她麵不改色,又壯著膽子,撫摸了白虎的頭,笑道“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你不同意咱就不摸唄!”

白虎突然咬住了她的手腕……

張仙怒瞪著白虎,喝道“你敢咬我嗎,你咬下去試試?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其實她的小心臟跳個不停,害怕到了極點。

白虎怔了片刻,最終鬆開了嘴,它變化極快,在地上打起了滾,伸出長舌,舔張仙的手,又伸出爪子拍打張仙的手臂,做出一連串撒嬌的動作。

張仙又驚又喜,哈哈笑道“像這樣聽話就乖了嘛!”

藍芯有些不可思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

白虎意猶未儘,又像小孩子一樣要往張仙的懷裡鑽。

張仙笑個不停,陶醉在與獸同樂的美好氛圍中,白虎又要爬到她的身上讓她抱。

她點到為止,說道“行了,虎要有虎的樣子,彆威風掃地變成了病貓,我將你馴服,我們就是朋友了,今後可彆再與我們為敵了,哼,我本想責罰你一頓,但看在你救人的份上,我先饒了你……”

話說間,白虎又把頭往她的懷裡揣來。

她扯著白虎的雙耳,正色道“好了,彆鬨了,再鬨我要生氣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說得對的話你就點頭,不對的話你就搖頭,可好?”

白虎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看著張仙,隻等她發話。

張仙問道“那隻大鳥是鳳凰嗎?”

白虎搖了搖頭。

“難道是鳳凰的母親朱雀?”張仙又問道。

白虎點了點頭。

“你守候在這深穀邊上是在等朱雀出來……”

話音未落,隻見白虎一臉的驚恐,隨後便躍身而起,閃電般速度竄進了密林之中。

張仙跺著腳,喊道“喂,你這老賴,乾嘛就跑了,快回來,我還沒問完呢,唉,氣死我了。”

此時,夏宇龍已來到了張仙的身後,問道“在嘀咕什麼呢?看把你急得!”

藍芯回道“仙姐正與白虎對話,那白虎定是見到哥哥走過來了,被哥哥給被嚇跑了。”

夏宇龍“哦”了一聲,笑道“它一定是害怕我身上的龍大哥……”突然,他一臉訝異地問道,“怎麼,白虎也會說話嗎?”

藍芯微微一笑,回道“它哪會說話,是聽得懂人話。”

張仙眉頭微皺,氣道“哎呀,哥哥也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我還有很多話要問白虎,就這樣被你給嚇跑了,走,芯兒,彆理他,他這是明知故問。”說著,便拉起藍芯要往林中去尋白虎。

夏宇龍在身後喊道“唉,就這麼走了,我還有正事與你們商量,過了可彆怪我沒告訴你們哦。”

這是夏宇龍從小的“慣用語”,每當張仙跑遠了懶得理他時,他都會喊出這句話來,隻是這回你的後邊都加了一個“們”字,他不得不考慮到芯兒的感受。

每次喊出這句話時效果都頗豐,這次也不例外,這是他倆從小約定俗成的“契約”,做任何事情怎能少得了彼此……

張仙轉過身來,一臉不屑地問道“快說,到底是什麼事,如果乾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我可要……哼,我才懶得理你咧。”

她本想說我可要告訴爺爺了,但想到爺爺辭世已久,也隻好換另外個說辭了。

夏宇龍咧嘴笑了,說道“就算你告訴爺爺,爺爺也會支持我的。”

“哼,討厭,誰說我要告訴爺爺了……”張仙紅著臉說道。

來到深穀邊上,黎亭長與大胡子正在目測深穀兩邊的距離。

黎亭長收回探出去的大拇指,歎道“製作懸橋的材質是有了,如何才能平安到達那邊是個大問題,你看這最近的距離也得有十幾丈遠,誰有這麼大的能耐飛得過去?”

夏宇龍毫不猶豫地說道“讓我來試試,楚漢爭霸之時,韓信領兵攻打廉城,廉城守軍頑強抵抗,久攻不下,後來韓信製作大風箏載人,把上百名勇士從幾十丈開外的山峰上送進了城裡。”

大胡子豎起大拇指,嘿嘿道“高明,正所謂兵不厭詐,韓信是軍事天才,我龍兄弟是軍事鬼才,我認為此計可行。”

黎亭長看著前方,點了點頭,道“眼下也隻有如此了,等她們把布匹拿來,我們立馬製作風箏。”

張仙搶上一步,說道“我服下了朱雀丹,感覺腳步輕盈了許多,大風箏載著我並不費力,就換我來試試吧。”

夏宇龍道“不行,這樣太危險了,到那邊去還要固定繩索,需要花費很大氣力,哪是女孩子做的事情?”

“哼,這有什麼難的,男孩子能做的事情,我們女孩子也同樣能完成……”張仙紅著臉急了。

“仙兒,聽我的,不可胡來!”

“不!我沒有胡來,我身體比你輕,風箏載著我不費力。”

夏宇龍和張仙都擔心彼此的安危,二人為此事互不相讓,爭得麵紅耳赤。

藍芯眉頭緊皺,不知該支持哪個好?

大胡子心裡有偏袒,他不想讓小老仙冒如此大的風險,而且龍兄弟有蛟龍護身,遇到事情總能逢凶化吉……

他躊躇片刻,勸說道“嘿嘿,我說仙兒妹子,你就聽龍兄弟一句吧,女孩子彆摻和……”

“呸!”張仙打斷了大胡子的話,“死胖子,你懂什麼,沒這個本事少在我麵前說三道四,遇到事情總是畏首畏尾的,你是怎麼當上將軍的,姑奶奶我喜歡的是有擔當的男人。”

“哦……”

大胡子吃了閉門羹,灰溜溜地退道了黎亭長身後……

心道“哼,如今我官爵丟了,沒了地位沒了俸祿,你瞧不起我了是吧,小老仙兒,等著瞧,總有一天我要在你麵前亮出我的絕活,重振我男人雄風!哦,買噶,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正當夏宇龍和張仙為此事僵持不下之時,白虎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夏宇龍身邊。

它向夏宇龍低吼,將他往懸崖邊上逼去。

夏宇龍抽出鐵鍬正要迎戰,白虎卻一改凶相,趴在了夏宇龍腳下大獻殷勤起來,它的這番舉動判若兩虎,不知是何用意?

藍芯恍然明白,說道“哥哥,我認為白虎是想讓你騎在它身上,馱你到對麵去吧!”

夏宇龍看了看白虎碩大的身子,又目測了深穀兩邊的距離,他一臉疑惑,說道“深穀兩邊這麼遠的距離,我倆的身體加起來怕是有幾百斤重,白虎能跳得過去麼?”

白虎站起身來,走到了深穀邊上,隻見它縱身一躍,碩大的身體已騰空而起,眨眼之間它已跳到懸崖那邊去了。

當它跳回來時,隻感覺腳下震顫不止,崖壁上的石土劈裡啪啦地往穀底滾去,它跳到一巨石上仰天長吼,以示威力。

大胡子拍手叫好,說道“哇靠,果真不是病貓,可為我們省了做風箏的材質和人力了。”

黎亭長看著張仙笑道“神獸白虎的意思是讓龍少俠前去,這是天神之意,怕是天意難為啊!”

張仙雖然不大情願,卻也樂了,她看著白虎嗔道“我才把你教好,你卻又不認我了,變化挺快的,方才你見到我哥哥還怕得要緊,灰溜溜地躲進了樹林中,為何現在又這麼親密了?”

藍芯抿嘴一笑,說道“白虎這叫憐香惜玉,它怎會讓姐姐去吃這份苦。”

夏宇龍俯下身來,輕撫著白虎的頭,笑道“芯兒說得沒錯,連白虎大哥都知道這是一份苦差事,怎會讓女孩子去冒這個風險。”

張仙表現出無奈的樣子,輕歎一聲,說到“你們男人都是一個鼻孔出氣,哪有我們女孩子說話的份……”

她看著白虎又道“等把浮橋搭建好了,我還有話要問你,可彆再跑掉了。”

白虎朝張仙低吼一聲,以示回應。

藍芯也俯下身來,輕柔著白虎的頭,在它耳邊輕聲道“虎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跳得過去,但是得千萬小心,我希望你和哥哥都沒事!”

白虎凝視藍芯片刻,在它懷中撒起了嬌,在它看來,藍芯要比張仙好相處得多。

……

幾十個少婦到村子裡拿來了布匹和鋼絲繩索,另外幾十個少婦將附近山上的藤條都收集來了,布匹、藤條和繩索在破牆邊上堆積如山。

看著滿地五顏六色的布匹,大胡子嘿嘿一笑,說道“我說大姐們,怕是你們連家裡的內褲衩子也都搜刮來了吧!”

一老少婦“呸”了一聲,打趣兒地道“人要臉樹要皮,誰像你一輩子都不穿內褲的!”

大胡子“呀呀”兩聲,嬉皮笑臉地道“你看見了還是怎麼的,想不要看看?”說著,要將屁股上的褲頭往下脫,讓少婦們瞧瞧自己穿的是紅色內褲。

“哎呀,老不死的,真不要臉!”那老少婦捂著臉跑開了,看她那羞答答的樣子,如果隻有她和大胡子兩人,她還真想瞧上一眼。

“呀呀呀,彆不好意思啊,你想看我還不給你看呢,我下邊的春色一定要留給最愛我的人看!”大胡子笑得毫無形象可言,不由自主地向張仙這邊瞟來一眼。

不一瞟倒好,這一瞟卻是把張仙給惹急了,她怒不可遏,乾淨利落地抽出利劍,心道“你這惡心的惡魔,我今天非把你殺了不可!”

藍芯一把將她拉住,輕聲道“姐姐,息怒,胡大哥就是一個江湖無賴,彆與他一般見識,你越理他,他越是得意忘形,就當他不存在好了。”

張仙極力地壓製住怒火,緩緩地吐出一口長氣,說道“芯兒,哥哥怎會留這麼惡心的人在身邊!”

大胡子從張仙冷若冰霜的眼神裡又撿了個自討沒趣,他收斂起咪咪的笑容,快速地轉過身去……

心道“嘿嘿,小老仙是在吃我和老少婦們的醋了吧?從她的眼神裡,我讀懂了她對我的春心萌動,越是激她,她對我越是在意,原來這就是我的魅力所在啊,嘿嘿,我他媽的我都不知道該說我啥好了,噢,威力古!”

馬鞍山上少婦們都忙開了……

有的用布匹和藤條編織長長的繩索,有的則將一條條繩索打上死結,將繩索牢牢地連接在一起,有的到附近的山上撿了很多樹枝回來,有的領著孩子們又匆匆下山去了。

太陽沉入西邊的山頭已有半個時辰了,大片黑壓壓的雲層從東南方向滾滾而來,暴雨即將來臨。

黎亭長有些焦急,他站在廢墟上高聲喊道“都加快進度,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的繩索都編製完成。”

看著張仙和藍芯在人群中忙得熱火朝天,大胡子挽起袖子,也加入到了編製繩索的隊伍中。

藍芯一邊搓著繩索,一邊抿嘴笑道“姐姐,您看胡大哥,雖說長得粗野,也是個熱心人嘛。”

張仙嗬嗬一笑,說道“怎麼,妹子看上人家了嗎,我告訴哥哥去,讓哥哥與死胖子變成情敵。”

藍芯急了,說道“姐姐又拿芯兒來尋開心了,胡大哥算得上是男人中的極品,是極品中的奇葩,奇葩中的精品,精品中的珍藏品,珍藏品中的古董!”

聽了藍芯似讚似損的話,張仙樂了,她放下手中的活兒,故作驚訝地道“啊,我說好妹子,方才你是怎麼說的?你不是說死胖子就是個無賴嗎?現在怎麼說他是極品級彆的人物了?嗯,你應該是看上人家了,我說得不錯吧,哈哈!”她笑得合不攏嘴。

藍芯靈機一動,來了個順水推舟,反問道“莫非姐姐也吃醋了不成?”

張仙本想大笑出聲,卻也顧及到了自己的形象,她捂著嘴低聲笑道“什麼,為死胖子吃醋,哼,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瞧上他……”

說著她向大胡子瞟去了一眼,沒承想大胡子也在偷偷地看她,兩人的目光正好碰撞在了一起,大胡子捂著臉偷偷地笑了,又忍不住多看了張仙一眼。

張仙一臉的怒色,惡狠狠地瞪了大胡子一眼。

大胡子低下頭去忙著手中的活兒,再也不敢多看張仙一眼了……

他在心中狂喜道“小老仙兒又在看人家了,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唉,哪有這樣喜歡人家的?老是偷偷地看人家,喜歡人家就正大光明地表白嘛,我要為你唱一首《懸崖上的愛》……”

他在心中縱情地唱了起來“在懸崖邊上尋找真愛,你的心思總是讓我來猜,哪一天你石沉大海,將是一種怎樣的無奈,其實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壞,隻是想得到真心喜歡我的女孩……”

……

過得一炷香的時間,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上千條繩索已全部打了死結,整齊地盤繞在深穀邊上,如一座小山丘這麼高。

夏宇龍右手挽著繩頭,騎到了白虎身上,他懷揣著眾人的期盼,準備到深穀對麵去連接這繩索橋了。

微風襲來,吹散了他蓬亂的發絲,他凝視著前方,成熟的臉龐上寫滿了自信,也顯露出了些許的野性。

藍芯和張仙叮囑了白虎幾句,白虎對著烏雲中的閃電發出幾聲狂吼,便兩後腿一蹬,朝著深穀的對麵一躍而去。

眨眼的功夫,白虎已鑽進了雲層之中,盤旋在地上的繩索呼呼呼地被拖拽出去。

白虎的狂吼聲不斷自雲層中發出,且越來越遠,眾人的心都是揪著的,藍芯和張仙緊盯著雲層,眼皮子一刻也不敢往下眨。

突然,一少婦高聲喊道“你們快看,龍少俠出來了,他出來了……”

遠遠望去,白虎馱著夏宇龍已從雲層中探出,眼見著就要到對麵了,但天氣似乎在與他們作對,烏雲中的閃電瞬間密如蛛網,暴雨如注,前方一片模糊。

白虎的頭頂被一道閃電擊中,它發出一聲嘶吼,搖頭晃腦地掉進了深穀之中。

眾人被嚇傻了,特彆是那群少婦,悲天哀號起來,大胡子和黎亭長跺著腳,無不扼腕歎息。

藍芯和張仙急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二人正要使出各自的絕技替夏宇龍解圍,卻見夏宇龍將鐵鍬向上拋去。

鐵鍬拖著長長的繩索刺進了絕壁上的石縫中,夏宇龍緊緊地拽著繩索,雙腿如鉗子般夾住了白虎,他們的身體撞在了絕壁上。

白虎的四個爪子穩穩地扣著絕壁上的石縫,它喘著大氣,陷入了昏迷。

夏宇龍趴在白虎身上,他看了看高聳入雲的絕壁,又看了看腳下萬丈深淵中的火海……

為白虎鼓勁打氣兒道“虎大哥,您一定要振作起來,我們就差一步了,相信我們能化險為夷的。”

白虎口中發出幾聲低吼,它仍在喘著大氣兒,它正從方才的暈天眩地中回過神來。

積水從穀頂傾瀉而下,形成了一道道瀑布,遠遠望去,蔚為壯觀。

這深穀乃大土包子垮塌時地脈受到震蕩,馬鞍山山脈上脆弱的封印圈被撕裂而形成,鬆動的土石不計其數,隨時都有垮塌的可能。

真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隨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絕壁兩邊的土石在雨水的衝刷下紛紛掉落穀底,轟隆隆的垮塌聲不絕於耳。

白色水汽自穀底湧至穀口,阻擋了眾人的視線,夏宇龍和白虎被湮沒在塵霧之中,眾人已經絕望了……

白虎的意識還未完全清醒過來,但它身旁的土石已出現了鬆動,如果再遲動身,怕是真要掉入火海之中了。

此時的夏宇龍精氣神十足,他本可接著繩索向上爬去,但他絕不會拋下生死與共的白虎。

看著身旁的巨石一顆顆滾落,夏宇龍焦急萬分,他再次打氣兒道“虎大哥,你怎麼樣了,好些了嗎?快醒醒!一定要振作起來啊,我們很快就能爬上去了。”

聽了夏宇龍的話,白虎猛地睜開雙眼,它本能地發出一聲低吼,野性瞬間爆發,後腿向上一蹭,閃電般速度跳到了深穀邊上。

腳下傳來了轟隆隆的巨響聲,它原先趴著的地方已全部垮塌,往深穀中掉去。

白虎站在深穀邊上,對著天空中黑壓壓的雲層狂吼不止,聲音洪亮有力,傳遍茫茫群山。

看到夏宇龍已平安無事,眾人在懸崖對麵相擁而泣。

夏宇龍全身濕了個透,他所處的深穀這邊與馬鞍山埡口簡直是冰火兩重天,此處寒風如刀、透徹心骨。

但他膻中穴與氣海穴的兩股真氣正猛烈衝撞著,全身熱氣充盈,並感覺到特彆的冷。

夏宇龍大致觀察了地形,便拖著繩索向前跑了幾丈之遠,找到土層堅硬的地方,用鐵鍬挖出了一個大坑,將附近的巨石搬來到坑中……

他將巨石交叉疊放,並把長繩纏繞於巨石的縫隙間,然後又用黏土把巨石全部蓋上,巨石間的縫隙貼合得更緊了,繩索被牢牢固定在了泥土裡。

一切準備妥當後,夏宇龍騎著白虎又跳了回來,白虎猶如流星墜落,埡口之上震顫不止。

少婦們歡呼雀躍,為夏宇龍送來了好吃的……

大胡子也樂在其中,嘿嘿笑道“今晚龍兄弟可有得累咯,身體被掏空,走路要彎腰,怕是吃十個雞蛋都補不回來。”

黎亭長也聽不下去了,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正色道“我說胡老弟,也不怪我說你,今後你說話的方式可得改改了,彆整天動歪腦筋,想那些不純的東西。”

“嘿嘿……”

大胡子尷尬地笑出了聲,對於彆人的批評指正他從不生氣,而且還總是以笑臉相迎,表現出一副虛心接受的樣子,彆人想發他的火,到最後還是被他“端正的態度”給化解了,這就是他難能可貴之處,彆人想學都學不來。

他也曾試著改掉這說話不上檔次的毛病,但嘗試過幾次都失敗了,他認為說話就像放屁,憋著難受,不如放出來爽快,也像狗與屎,既然狗改不了吃屎,那還改它作甚,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做獨一無二的自己豈不更好?

“哇靠,媽拉個巴子的,這是什麼歪道理!”他也時常這樣批評他自己。

眼淚在藍芯和張仙的眼眶裡打轉,二人搶上前來,查看夏宇龍的身體有無大礙。

黎亭長看著她二人笑道“看把你們急得,那魔獸砂鍋大的拳頭都沒能拿龍兄弟咋地,要征服這深穀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看著張仙和藍芯圍著夏宇龍團團轉,大胡子有些心酸,此時的自己卻四處不討好,成了孤家寡人,他羨慕夏宇龍有一副好身板,身上有無限的光環和潛能,如果放在遙遠的未來,恐怕龍兄弟當乞丐都會出名,嗯,對,最帥的犀利哥……

“唉,真是賤骨頭!”大胡子長歎一聲,朝著自己的嘴巴抽去,他不敢太用力,隻是輕輕地摸了一下。

已到深夜,天空中那團烏雲不知飄到了何方。

皓月當空,寒光普照大地,深穀口上紅光融融,馬鞍山埡口在兩種光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清亮。

在殘牆邊上,夏宇龍用同樣的法子將繩索固定了起來,他騎著白虎在兩崖之間往返十餘次,十八條繩索已將深穀的兩邊連在了一起,懸橋已初步成型。

少婦們將棍棒並排著係在了懸橋上,忙得不亦樂乎。

等到天亮時,整座懸橋已搭建成型,牢固地橫亙在兩崖之間,遠遠望去蔚為壯觀。

少婦們終於在兩崖間來去自由了,她們歡呼著、跳躍著,就像出了籠的小鳥,好不愜意。

有少婦說,封印已除,她們已不再是活死人;也有的說,從此再也沒有“寡婦村”,外界不再對她們另眼相看;還有的說,世界那麼大,她們要出去走一走,到外邊見見世麵……

黎亭長領著少婦們跪拜於夏宇龍跟前,感激道“多謝龍兄弟,如今我族人重獲新生,我們世代願為龍兄弟做牛做馬。”

夏宇龍將黎亭長扶起,說道“也多謝黎大哥設宴款待,黎大哥有事,做弟弟的豈能袖手旁觀,況且僅憑我一人之力哪有這個能耐,都是鄉親們的功勞,不過也得感謝白虎大哥……”

眾人四下尋找白虎時,卻不見了白虎的蹤影。

張仙跺著腳,急道“白虎大哥說話不算話,不打招呼就走了,我還有話要問它呢,哼,下回讓我撞見一定要罰它。”

東南方向不時地傳來白虎的吼叫聲,聲音漸漸遠去,消失在了馬鞍山餘脈深處。

夏宇龍笑道“萬物皆有靈,白虎無拘無束,本就屬於叢林,它走得這麼急,還沒來得及答謝它呢……”

他拱手行禮,又道“黎大哥,小弟還有事在身,就此彆過,他日有緣相見,再一醉方休!”

黎亭長好說歹說終究還是挽留不住夏宇龍,他叫少婦們取來了一些盤纏。

夏宇龍收下盤纏,領著藍芯和張仙,踏上了尋找東山道人和艱辛的斬魔之路。

大胡子看了身旁那幾個風韻猶存的少婦一眼,彆了黎亭長後,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獨山村,垂頭喪氣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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