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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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塵趕忙上前,神色焦急地說道:“許大夫,我朋友在湧泉鎮李家村村北荒地,她傷得很重,還望您能隨我一同前去救治。”

許大夫皺了皺眉頭,有些為難地說:“這位公子,老夫年紀大了,實在經不起長途奔波啊,況且這深更半夜的……”

錢多多在一旁聽著,突然眼睛一亮,插話道:“絕塵,你說的那荒地……你的朋友是不是叫江月瑤?她是不是還帶著四個孩子?”

絕塵眼睛一亮,連忙點頭:“正是,姑娘你認識她?”

錢多多著急地跺了跺腳,說道:“認識認識,江姐姐人可好了。我回來這裡就是幫她采購開辦學堂的物資,怎麼才幾日不見,她就受了重傷?”

“許老頭,江姐姐現在有難,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錢多多的表情甚至比大冰塊絕塵還要著急,她拉著許大夫的衣襟,遲遲不肯放手。

許大夫還是有些猶豫,說道:“小姐,老夫這把老骨頭,實在……”

錢多多根本不給許大夫拒絕的機會,轉身就進了醫館後麵,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傳來。

不一會兒,她抱著一堆瓶瓶罐罐跑了出來,裡麵裝著各種珍貴藥丸。

“許老頭,彆磨蹭了,這些藥丸都帶著,路上說不定能用上。咱們趕緊出發,去救江姐姐!”錢多多說著,不由分說地拉著許大夫就往外走。

絕塵感激地看了錢多多一眼,說道:“多謝姑娘,這路途遙遠,讓許大夫如此奔波,在下實在過意不去……我……”

他還沒有說自己去叫馬車,錢多多已經吹響了自家的哨子,不需一刻,錢家的馬車就會趕過來。

少女一邊拉著許大夫,一邊說道:“彆廢話了,救人要緊。許老頭,你可得快點,江姐姐出什麼事了我唯你是問。”

許大夫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既然小姐如此堅持,老夫就隨你們走一趟。”

三人匆匆出了醫館,錢多多叫來自家的一輛馬車,將許大夫扶上馬車,自己和絕塵也一同上了車。

馬車在夜色中疾馳,朝著湧泉鎮李家村村北荒地趕去。

一路上,錢多多不停地催促車夫快點,嘴裡還念叨著:“絕塵,到底怎麼回事?”

車軲轆碾過青石板的聲響裡,絕塵玄色衣袂翻飛如夜鴉,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李家村那幫愚民,竟以‘違逆婦道,教唆童女拋頭露麵’為由,要活燒夫人全家十一口。江夫人硬是把三十多個壯漢逼退,隻是她……”

他喉結滾動著咽下後半句,這輩子未曾撒謊,但是為了保全江氏女的聲譽,他不得不瞎說一通。

錢多多猛地攥緊許大夫的灰白衣袖,珠釵在鬢邊亂顫:“放肆!婦道豈是他們定的狗屁規矩?江姐姐教村中小娘子們識字,何錯之有?”

他忽地踮腳揪住絕塵衣襟,杏眼瞪得滾圓。

“那些蠢貨現在何處?本小姐的流星錘可沒長眼睛,定要砸爛他李家祠堂給江姐姐賠罪!”

許大夫被拽得踉蹌,藥箱撞在門框上叮當作響。

“哎喲我的姑奶奶,老朽這把老骨頭經不起顛簸!”,老大夫瞥見錢多多指尖泛白,到底軟了聲氣。“這種事情,在鄉間很常見,你莫要大驚小怪。”

馬車驟起時掀起一陣槐花香,錢多多挑開茜紗簾,月光在她腕間金釧上折出冷芒。

錢多多拍打車廂壁,腕間鈴鐺亂響:“駕車的把式聽著!若醜時之前未至李家村北荒,本小姐賞你二十個響頭!”

少女有忽地扭頭,發間步搖掃過絕塵下頜,“江姐姐傷在何處?可還醒著?”

絕塵按住腰間軟劍,指節泛白:“我不知道,我是男子不方便觸碰江夫人。”

車外風聲呼嘯,他聲音忽地低啞,“隻是江夫人渾身是血……暈厥了過去。”

馬蹄聲碎如急雨,錢多多聞言解下腰間荷包砸向車夫。

“加倍賞錢!給我儘快趕到李家村!”

錢多多做完一切又轉回頭時眼底泛著水光,卻倔強地揚起下巴。

“江姐姐若有個好歹,本小姐定要李家村祠堂變墳場,讓那些老古董在陰曹地府也跪著聽訓!”

未過多時,三人便已抵達清晏院。

錢多多心急如焚,腳步匆匆,幾乎是連跑帶撞地衝進了江月瑤所在的廂房。

守月已為江月瑤換上了一身潔淨的衣裳,江月瑤靜靜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

許大夫則不緊不慢地踱步而入,可還沒等他站穩,就被錢多多一把揪住衣袖,硬生生地拽到了床前。

“許老頭,你磨磨蹭蹭地做什麼,還不趕緊給江姐姐把脈!”錢多多焦急地催促著,眼中滿是擔憂急切。

許大夫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上前,伸出三指搭在江月瑤的腕間。

這一搭,他的眉頭瞬間緊鎖,臉上的神情變得陰晴不定。

江月瑤的脈象著實古怪至極,似有似無,仿佛遊走在生死邊緣。

那脈象,既像是尚存一絲生機,又好似已踏入幽冥之境,卻又絕非瀕死病危時那七種絕脈的模樣。

許大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脈象,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他沉吟片刻,終究還是如實相告:“公子,這脈象老夫實在難以捉摸,以我之能,怕是無法醫治。若想救江姑娘,老夫建議最好還是去請醫仙穀的老醫仙出手。”

錢多多一聽,頓時急了,雙手緊緊拉扯著許大夫的衣袖,不依不饒道:“許老頭,你怎麼能不行呢?你可是這附近有名的大夫,你一定有辦法救江姐姐的,你就趕緊開藥吧!”

一旁的絕塵,聽聞許大夫之言後,隻是默默轉身,退出了房間。

他神色冷峻,腳步卻未停,徑直走到一處隱蔽之地,從懷中掏出一隻信鴿,將江月瑤的病情和寫在紙條上,綁在信鴿腿上,而後抬手放飛。

信鴿撲棱著翅膀,朝著遠方飛去,那裡,是他的主子蕭旭所在的方向。

醫仙穀的柳醫仙可不是他一個暗衛統領所能夠請得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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