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歡迎來到雅芙洛蒂號!”
宴會廳的燈忽然變暗,一道聚光燈打在正前方的講台上,辻本夏帆穿著一身白色的船員式白色小西裝站在講台前,“我是今天晚上宴會的主持人,辻本夏帆。”
“接下來,請容我介紹本船首次航向的主要工作人員……”
藤野站在台下,看著台上的辻本夏帆。
在他看來,這小秘書還是很敬業的,光是在老板已經死了的情況下,還主動上台主持宴會這一點就能看得出。
不過想想也是,現在八代公司還沒有倒閉,身為八代雇員的她,並不是服務老板的,而是服務公司的。
藤野朝著場內環顧了一圈,在前方發現了秋吉美波子。
此時的她,穿著休閒類似的紫色小西裝外套和長褲,裡麵是白色的y字形寬鬆內襯衣,手裡麵還拿著一個長條的粉色皮包。
“要動手了嗎?”
藤野目光凝視在那一條包包上,心中暗自呢喃。
而就在藤野目光注視著秋吉美波子的時候,一旁站在他身邊的灰原哀,卻抬眸,看著他雙眼眯縫著若有所思。
…………
簡短的介紹過後,船上的工作人員站成一排,矗立在台上。
最後壓軸出場的,是海騰渡。
海騰渡舉著麥克風來到台上,按照提前預演好的方案開始講話:“非常感謝大家百忙當中來乘坐雅芙洛蒂號進行初次航行……在致辭之前,請容我介紹一下設計了本船的傑出女性,設計師秋吉美波子小姐!”
聚光燈打在秋吉美波子的身上,將她的身形給照亮。
在一片掌聲中,她緩步走向台上。
可就在走到一半,在距離海騰渡不到一兩米的距離的時候。
秋吉美波子忽然打開皮包,從裡麵掏出了魚叉槍。
她將魚叉槍的瞄準鏡瞄準海騰渡的腦袋。
趁著對方詫異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扣動了扳機。
“噗呲!”
銀白色的尖刺劃破空氣,貫穿額頭的骨頭,將銀白染成了粉紅。
海騰渡很顯然沒有藤野那驚人的反應速度。
直接就被魚叉槍給爆頭。
做完這些,她將魚叉槍給丟掉,緩步走上台,將辻本夏帆推開。
“十五年前……”
闡述了一遍當年的事,然後,直接舉起了雙手,麵色平靜地自首。
一般來說,像是這種掏槍直接爆頭的景象,應該會是引起現場騷亂的。
可秋吉美波子這自首實在是太快了。
剛剛殺完人就直接自首了。
連給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柯南愣愣的看著被爆頭的海騰渡,緩過神來,剛想掀開自己的麻醉針。
可想了想,卻停下了動作。
人都被爆頭了。
犯人也自首了。
現在這再射麻醉針也沒用了……
他快步衝上了講台,查看起海騰渡的情況。
…………
“柯南!”
毛利蘭見柯南又又又衝上去扒屍體,頓時有些無可奈何。
每一次出事,柯南都是第一個衝上去看屍體的。
她有些不懂,這孩子為什麼這麼喜歡屍體。
她象征性的喊了一嗓子,旋即下意識地朝著藤野求助道:“藤野前輩……”
“柯南那小子就交給我吧!”
“佐藤,她們就交給你照看了!”
“喂……算了。”
見藤野當起了甩手掌櫃,佐藤有點不滿。
可看了看身後的幾個女孩,她最後也隻能無奈的應了一聲。
身為偵探,藤野覺得自己還是得演一演的。
跟著柯南上台,他伸出手把了一下海騰渡的脈搏,又裝模作樣的扒開眼皮仔細打量了兩眼,沉聲道:“彆看了,沒救了,瞳孔擴散,腦漿都噴出來了,估計早就去閻王爺那裡報道了……”
“可惡!”
柯南咬牙,狠狠地瞥向旁邊自首的秋吉美波子。
這女人怎麼二話不說就直接開槍啊?!
這套路不對啊!
柯南撓了撓頭,心裡暗自嘀咕著。
感覺自從來到這艘船上以後,就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卻又說不上來。
目暮十三和白鳥這時候也趕到了台上。
見秋吉美波子想要自首,目暮十三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就掏出了手銬,將她給拷住,帶下了演講台。
而白鳥任三郎則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秋吉小姐,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反正人都殺了。”秋吉美波子神情淡然,“是不是真的,還有什麼意義?”
說著,她嘲諷似的看了一眼白鳥:“就算是真的,你們警察能逮捕他們嗎?”
白鳥任三郎一陣語塞。
確實如她所說,這事警視廳也管不到。
這已經是十五年前的案子了,並且當時的船都已經沉入了大海。
即便是重新調查,最後也會因為各種因素,以及證據丟失而無法調查。
看著白鳥的表情,秋吉美波子並不意外。
她當然考慮過將八代一家還有船長送進監獄,但是身處中產階級的她明白,想要搬倒八代會社約等於難於上青天。
想要複仇,唯一的方法就隻有極限一換一。
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到,殺三個贏麻了。
現在她殺了四個,還有什麼可遺憾的?
目暮十三身為老警察,這種事情見多了。
他朝著秋吉美波子問道:“秋吉小姐,你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嗎?”
“沒什麼好交代的了。”
秋吉美波子釋然一笑,“其他的,等跟你們回警局你們還會再問不是嗎?”
“我說的不是這些。”目暮十三提起重點,“我想問的是,八代一家是不是你殺掉的。”
“是我殺的。”
目暮十三聞言忍不住問道:“可是,之前三起案子你明明做的都是滴水不漏,這一次你為什麼會選擇在眾目睽睽之下朝海騰渡開槍,然後自首?”
“當然是因為現場有一位大偵探在啊。”秋吉美波子餘光瞥向藤野,無奈一笑,“即便是我再怎麼計劃,估計到最後都要被偵探先生給看破……相比起絞儘腦汁,最後被偵探抓住,我還不如直接殺完人自首了呢。”
說著,她看向目暮十三的眼睛,反問道:“這樣一來既不用麻煩偵探,也給你們減少了工作量,更重要的還是這樣能減刑,不是嗎?”
“這倒也是哈……”
目暮十三嘴角抽搐動。
以往的犯人,都是不想被抓住拚死反抗。
現在這突然自首……太配合,搞的他都有點不適應了。
另一邊,日下廣成看著被逮捕的秋吉美波子,一臉懵逼。
自己要殺的下一個目標,被人殺了?
好吧,被彆人殺掉也無所謂,反正人死了就行。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我還能直接跑路!
奈斯!
秋吉美波子並沒有說,是自己殺了八代父女,所以此時日下廣成還天真的以為,是自己動手殺了人。
就在他得意的時候,秋吉美波子忽然回過頭,看向他,朝著目暮提起道:“對了,這位警官先生,雖然八代延太郎是我殺掉的,不過將那家夥給推下海的是他,準確的來說是他殺掉的,你們順帶著也把他給逮捕了吧。”
“……?”
目暮十三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仔細想想,他還是從兜裡掏出了另外一副手銬,將日下廣成給銬起來,沉聲道:“日下先生,恐怕得麻煩你跟我們去警視廳走一趟了。”
日下廣成:“???”
…………
出了這樣一檔子命案,雅芙洛蒂號的航行計劃理所當然的被取消,直接返回東京。
至於秋吉美波子……聽佐藤美和子說,像是她這種有自首情節,而且事出有因的,應該會被判無期,其實無期和有期對於這種程度的殺人罪來說兩者也沒有太大差彆,頂多就是二三十年頂格。
至於死刑……那玩意是真少見。
兩名嫌犯被警察給帶走,藤野的炸彈自然也被佐藤美和子給收走。
至於有沒有私吞……藤野非常堅定的表示自己沒有私吞,隻是在隨身空間裡麵私藏了億點點炸彈當做儲備罷了。
等到遊輪返回到東京,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
在雪王冰城吃了頓晚飯後,藤野送園子回家,送紅葉回到她居住的公寓,將車停到了地下車庫,回到了雪王冰城的店麵,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看向了窗戶外麵的街道。
灰原哀收拾好了碗筷,從後廚出來,坐到了藤野的邊上。
就這樣,兩人靜靜地坐著,看著窗外的夜色昏暗的街道風景,以及偶爾路過的車子。
過了一會,灰原哀主動開口:“你早就知道秋吉美波子其實就是凶手了吧?”
藤野撐著下巴,看向窗外,短暫的沉默過後輕笑了一聲:“誰知道呢?”
灰原哀聞言不動聲色,跟著撐起下巴看向窗外,嘴角微微揚起弧度。
其實,在發現屍體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藤野有些不對勁。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
要說的話,就好像是尾巴一翹,就知道對方想乾什麼的心有靈犀一樣?
灰原哀覺得,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老夫老妻。
嗯,說起來同居了這麼長時間,也算了吧?
至於看著對方殺人,不作為什麼的,灰原哀才不會在意那麼多。
畢竟她可不是工藤那樣的偵探狂魔。
甚至還覺得,藤野乾得不錯。
從組織裡麵出來的她對於法律這東西,從來都沒有過什麼信任。
如果法律真有用,那為什麼組織能夠逍遙法外,為什麼自己的父母會在她剛剛出生的時候死掉,自己的姐姐為什麼會因為fbi臥底的利用最後被牽連的失去了組織的信任最後死掉?
如果法律無法為受害者鳴冤,那為什麼不能容許受害者為自己鳴冤?
說到底,法律隻不過是統治階級為了維持穩定,以及底層的秩序而設立的罷了。
或許對於底層來說,法律是公平的,但也僅限於雙方都是底層。
一旦雙方的階級差距過大,那麼法律將會成為廢紙一張。
…………
天氣漸漸忽然涼了下來,米花町五丁目,毛利偵探事務所對麵的四樓。
“還是假期……”
藤野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看著手機上的日期,撐著下巴感覺人都麻了。
柯學世界就有一點好。
休息日巨多。
倒也是,沒有休息日的話,柯南那小死神怎麼碰到殺人案啊?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灰原哀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藤野,有你的信。”
“我知道了!”
藤野應了一聲,打開門,就看到了換上了紅色毛衣的灰原哀。
藤野接過信封,看了一眼。
那是一封粉白色的信封,有蠟油做封口。
看起來顯得很正式……也有一種情書的感覺。
不會真是什麼情書吧?
藤野拆開信封,打量了一眼,上麵寫著這樣的內容:【尊敬的藤野偵探……我是您的偵探迷,從您最開始破案的時候我就有在關注了……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我們家是個音樂世家,從……
言歸正傳,我有一件委托想要您幫忙解決,不過我並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時間,而且也沒有您的電話號碼,如果您方便的話請打電話給我——設樂蓮希】
寫信的人將自己和自己家介紹的很清楚,看起來是一個生在音樂世家偵探粉小迷妹寫的委托信,但是藤野卻總感覺有點怪。
咱就是說,寫委托信就委托信。
把自己家世介紹的這麼清楚乾什麼?
搞的跟征婚相親廣告一樣……
藤野心裡無語的吐槽。
回過神來,他攢了攢下巴,看向末尾的文字,忍不住低聲道:“不過我的電話號碼有那麼難獲得嗎?”
疑惑的他忍不住仔細想了想。
忽然發現,自己的電話號確實挺難獲得的。
他的偵探事務所的地址挺好找,打聽打聽就知道了,可是電話號這東西,如果不是有人介紹,或者說有他的名片,一般來說是沒有獲取媒介的。
畢竟他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靠著熟人介紹,很少有打過廣告嘛……
藤野收回思緒,在信封上麵打量了一會,想要尋找最後提到的手機號。
可是,找了半天,卻沒有發現任何類似於手機號的數字。
難不成是暗號?
沉默一會,他將目光看向身前的某隻暗號破解小蘿莉助手。
蹲下身,將信遞給灰原哀:“小哀,你看看這封信上有沒有類似於手機號的暗號?”
“暗號?”
暗號小助手接過信,眉頭緊蹙的打量了片刻後,沉吟道:“有沒有可能是她忘記寫電話號了?”
“啊這……有可能?”
藤野無語了一下。
仔細想想對方,將自己的家庭情況還有字跡間透露出的激動的神情……
還真有可能激動的忘記寫電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