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奧蘭繼續處理政務。
鼠者圖曼跟管家南安普在半夜走進，
兩人現在是自己最倚重的情報大臣，他們出現隻帶來死亡。
遞過名冊給奧蘭看後，圖曼再道：「今上，您離開君臨這二十二日，愛爾蘭島上回傳的情報最多。」
「我知道，無骨者死了會亂點，他五十五，還是五十六?早該死了，這條蟲豸。」
「蛇眼也在盟友古斯魯姆的打擊下，退回到芬蘭，跟那些薩米人一起放鹿，過兩年海軍體係建立，就可以抓他回來。」
奧蘭比所有敵人都年輕，用最穩健的方法，耗死他們再出手，現在形勢一片大好。
「女人?」奧蘭又問。
這些事由南安普解釋，他隻是點頭，表明沒有大礙。
「阿黛沙很危險，你們要看好她，她是我姬妾中最危險也最忠誠的。」
奧蘭突然有些疲累，他走在君臨的走廊，穿過深室，身邊的仆人提著火把，
微弱光芒在進入一間房間後，把壁上掛毯上的圖案照出來。
房間女主人同一時間清醒。
蘇菲，一個十七歲的北法蘭克女人，頭發金黃跟奧蘭一樣，剛出生的小寶貝躺在一邊的搖床上。
奧蘭示意女人彆說話，他上前抱起小胖子，小胖子沉睡著。
時間靜止下來，如一張畫。
但是這是女人心中的美好想象，奧蘭心中則是，胖乎乎的，不可愛也不醜。
奧蘭放下孩子，這孩子很乖也不哭。
轉向少女，不，應該是少婦了。
蘇菲的眼中都是星光，沉澱之後，全是對領主的愛慕之情。
但自己也清楚，太多女人跟自己搶領主了，尤其阿黛沙夫人，她是能指揮上千兵力的大貴族。
「你真美好，年輕動人。」奧蘭昧著良心說話，他摸女人的骨肉時，冷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但是他知道，要怎麼欺騙這種年輕的女妾室，才不會讓他們有機會背叛自己。
蘇菲就是個步兵棋子，大業裡麵的一小步。
奧蘭吻了她的淡薄嘴唇。
女人心中升起熱情火焰，這麵孔太好看了，她覺著男人也抵抗不了，嫁來之前，聽到的是氣盛的白鷹領主，教堂拔劍斬人，
發起屠城十字軍，對領民強收贖罪卷跟初夜權。
如果世間有魔鬼，那一定是奧蘭。
可現在，她感覺好幸福。
奧蘭雙眼深遂，儀態從容英武，沒有男人比得上，甚至比送自己來的表親鮑德溫，都要好上十倍。
崇拜會讓一個女人犯傻，直至死亡那日。
奧蘭在耳旁輕聲說：「孩子讓你自己撫養，這是妾子的特權，我其實很喜歡你的，有一天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很多。」
這是一種正宮暗示，蘇菲入迷著魔了，腦中想的都是怎麼回去說服母家，跟奧蘭永遠不交惡。
奧蘭什麼時候走的，蘇菲不知道，她很快又因生產之後的疲累睡去。
清晨四點多時，奧蘭來到城堡上方，俯瞰君臨。
這個時間不久就會天亮，遠處已經有些居房開始冒出炊煙煮飯。
奧蘭對身後的仆人說：「今天中午舉辦宴會，歡迎飛蛇王妃過來，把她裝扮的好看些，如一個玩偶，她有美貌，但無智慧，這種女人很吸引目光。本王最近喜歡短發，把她的頭發剪了，把她扮成瑪爾姆的樣子」
奧蘭隨後消失在夜色當中，直至中午才回至君臨白宮。
寬敞的宴會廳，蘇菲穿著華麗禮服，長發披散在肩上，
溫柔嫻雅。
她練習過微笑，每一次的身體動作，都控製的非常有魅力，討好奧蘭也同時給所有人知道，天生貴族，不是女仆抬升上來的女人可以比擬。
奧蘭穿著簡單常服出現時，所有人都低下頭，但他沒有看見阿黛沙。
「阿黛沙呢?」
「她走了，您昨日回來，她在城外聽到消息，直接帶人離去，提前派人把文書送到書房。」有仆人靠近小聲回話。
奧蘭看著姬妾們，沒有一個自己傾倒。
她們的魅力為零，全都是工具，而且工具用久了還會生鏽，甚至令他厭惡。
比如潘德的妾生女尼格。
大比武時奧蘭曾給他口頭暗示，但這三年過去，自己如日中天，潘德雖然站穩威爾士之主的位置，也把守望者軍團的班本迪殺了，
不過北威爾士地區，也被奧蘭人馬卡塔納控製住。
尼格沒用處了，性格壞了許多，也許是因為開始得不到奧蘭關懷之故。
但就算如此，奧蘭也不會心軟。
這場宴會，雷娜的兒子雪諾也在，他被送到丹麥養了好多年，這一個月才剛回來。
維京戰士氣息散落他身上，雖然受洗天主，但手臂卻有一個小刺青，如外教信仰圖騰，湛藍的眼珠如大海。
有海之男兒的氣質。
三歲開始，拉葛莎就讓他上船，他見過很多人，很多國家，大場麵也沒有一點懼怕。
跟奧蘭父子對看，仆人耳語之後，雪諾慢慢靠過來，先用上維京人禮節，隨後又拿出十字架，敬獻給父親。
身旁的人議論，尤其姬妾眼中，海盜養大的孩子，就是海賊!
海賊跟天主信仰交在一起，這算什麼?
雪諾看著父親雙眼，他想看久點，父親這個詞太陌生。
其實之前也見過幾次，但平均兩三年才看一次，早都忘了。
他鼓起胸膛，維京海浪的堅韌文化，乘風破浪的勇氣，他有。天主世界的禮儀跟溫暖，他也有。
人真的有眼緣，看見蜜兒母子，奧蘭不喜。可雷娜這孩子，他卻比較中意。
「怎麼來的?」
「搭船，我可以一個人操控小型龍船，這是新改進的丹船，我還去過達勒姆郡，見過古老宏偉的家族莊園以及墓園。」
「會用劍嗎?」
「會，我當他是筷子使用，兩手都成。」雪諾的心開始激動，天生對父親的尊重冒出，他想跟父親多相處久點。
「等會跟我去墓園見你的真正母親。」
聽見這話，雪諾慎重點頭。
真正母親隻有一個人是，那就是瑪爾姆，身為妾子，他知道奧蘭這話意思。
奧蘭環顧四周，拍拍手後，演奏開始。
王妃被帶出來，抹上粉彩，被逼強顏歡笑。
雪諾看過很多戰犯的眼神，驚恐無助。
養母拉葛莎總是讓自己觀看處刑，並告訴自己，怎麼從中看穿一個將死之人的眼神。
雪諾在王妃眼中看見了。
他還看見其他兄弟羅柏。
前幾天見過，互相比過一次劍，這個兄弟劍法不太行，不過自己很喜歡。
雪諾跟在奧蘭身邊，感受好多好多目光。
奧蘭甚至還當著眾人麵前，捏了他的臉。
結束宴會前，奧蘭問：「你想回到英倫嗎?」
「啊!」
「慢慢想，過段時間，也可以找個女孩定親，握緊你的劍，不要荒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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