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曼丹笑道,“我們不是抓女孩,而是給她們一場造化。那位來自深海的黑色的神明,您也是知道的。”
“你是說,那些女孩,都奉獻給了那位神明?”哈桑驚訝道。
“是的,我們每天會選出五到七個美麗的女孩,來侍奉神明,這是她們的榮幸。”曼丹說,“你或許還不知道,我的師妹查娜麗,馬上就要嫁給神明為妻了。她可是我師父指定的接班人,未來的大馬神女。就連她都願意侍奉,那些被選上的女孩,應該感到無比光榮才是。”
哈桑的臉上表情陰晴不定,露出怪怪的笑:“好吧,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請問,你們,哦不,那位神明還需要多少人的侍奉呢?”
曼丹說:“我們計劃在他和我師妹的婚禮上,獻上九百九十九個童女,這項工作正在進行當中,或許正是此事驚擾了主教大人吧。”
哈桑點頭道:“神明和令師妹的婚禮,我必須祝福,隻是那些可憐的孩子的父母在慈愛的主麵前求告,我也不能不管,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請說。”
“我希望你們放過我們馬來人的孩子,去抓那些華人的孩子吧。馬來人貧窮,生活本就不易,如果失去了孩子,讓他們如何活下去呢?”
哈桑主教的臉上露出慈悲之色。
“而人口占比不到三分之一的華人卻占據了大馬百分之七十多的財富,他們生的孩子越多,將來侵吞的財富就會越多,馬來人的生活會越來越貧困。去抓華人的孩子吧,就當是為劫富濟貧,為馬來人行善了。”
曼丹神色恍然:“啊,主教大人說得有道理。卡裡姆——”
他把親信弟子卡裡姆吃叫來。
“你去吩咐一下,把抓來的那些小女孩裡的馬來人都放了,以後隻抓華人。記住兩個條件,一定要漂亮,一定要是處。”
“好的。”卡裡姆答應一聲出去了。
哈桑主教麵露笑容,劃了個十字:“曼丹先生,您真是個開明的領導者,不但有降門宗師的風采,更有王者氣度!願光明之神保佑您!”
哈桑的話讓曼丹很是受用。
“主教大人,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見一見黑木神?”
“當然,鄙人求之不得,拜見神明,和各方神明合作,是我們的工作。我們聖教主有聖喻,聖光會不會排斥彆的神明,我們相信,聖光無處不在,照耀萬神!”
“那就請吧。”
曼丹帶著哈桑去了供奉黑木神的神殿。
這裡曾經是供奉神女像的地方,曼丹原本打算讓人把神女像挪走,可是黑木神見到那雕刻得惟妙惟肖的大馬神女法蒂瑪的雕像後,便要求把神女像留在這裡。
哈桑看見了那根黑色的木雕,就立在神女像的旁邊。隻是黑木雕像居中,神女像則被往邊上挪了一點。
哈桑劃了個十字,朝黑色的木頭雕像微微躬身道:“聖光會大馬地區主教哈桑,拜見黑木之神,願您與聖光同在,在聖光中永生。”
木頭沒有回應。
哈桑有些尷尬。
曼丹笑了笑,把守衛的弟子叫過來,耳語了幾句。
片刻,弟子帶了兩名年輕的女孩過來。
那兩個女孩,看年紀不過十七八歲,正是最好的青春年華。
她們看上去有些害怕。
“不用怕,姑娘們,你們的命運在今天將會發生改變。”曼丹說,“過來吧,到這裡來。”
兩個女孩怯怯地走過來,走到黑色的神像前。
哈桑看見她們那迷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接著她們的臉便紅了,開始扭動腰肢,主動褪下了衣裳。她們的身上滲出細密密的汗珠,眼神迷離著,口裡發出一些含混不清的聲音。
哈桑是個神父,但聞到這荷爾蒙的味道,看見這熱血的畫麵,也禁不住耳熱心跳。
可是,這感覺很快就被一絲莫名的寒意給衝淡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屋子裡變冷了。
哈桑聽說遙遠的北方現在正經曆著極端的寒潮,可是大馬從來沒有過這樣寒冷的天氣。
他輕輕握住胸前的十字架,默默禱告著。
聖光會的信徒不修法術,隻能靠神的賜福。當然,天使團是例外,他們和教廷實際上是兩個體係。
至於聖殿騎士,那是些沒有思想的家夥,在教會裡處於尊榮備至的地位,但並沒有實際權力,隻是些聽話的機器而已。
十字架在手心裡發出光,溫暖通過手掌傳遞到全身。
哈桑感覺好了很多。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感到不寒而栗,他有點懷疑,教會選擇和這樣的神合作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隻見兩個女孩不停地扭動著,摩擦著。
她們的身體慢慢變得乾瘦,而不遠處的那木雕的神像卻變得濕潤起來。
很快,她們就變得隻剩下一張皮包在骨頭上。
可是,她們還在瘋狂的扭動喘息,直到最後連皮都乾枯破碎,整個身體坍塌下來,隻剩下一堆枯敗如堆放了千年的枯骨。
哈桑低下頭默默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他終於知道曼丹要找九百九十九個女孩用來做什麼了。
他決定回去以後立刻起草一份報告,呈報到提落島教廷總部。他會建議聖光會終止和黑木神的合作,這種邪神一定會汙染聖光。
正當他這樣的時候,忽然,他感覺胸口一疼。
哈桑猛地抬起頭,看見那黑木神像睜開了眼睛。
他嚇了一跳,神像的臉上明明沒有五官,可是他又分明看見了那睜開的眼睛。
那目光仿佛來自深淵,如刀一樣,割開了他的胸膛。
“我聽見了……你的心……汙染……聖光……”
哈桑聽見一個奇特的聲音,好像來自對麵的神像,又好像來自他的內心。
他低下頭,看見一顆跳動的心臟,從打開的胸腔裡出來,仿佛一雙無形的手捧著。
接著,砰的一聲,心臟破碎。
哈桑的身體向後倒去。
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雙手還緊緊握著染血的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