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陛下明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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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隋澤到現場時,場麵早已亂作一團。

謝珩跟蕭何聯手欺負張垚一個,三個人基本都已掛彩。尤其是張垚,滿臉血汙,一隻眼睛腫得像個雞蛋,若不是看衣裳,他都認不出來。

“住手!”

眼見自己的話無人在意,楚隋澤匆忙上前,同時吩咐手下把他們分開。

……

皇宮內。

榮帝正在畫畫,數金一尺的灑金宣紙鋪在案上,他手上提著毛筆,描繪著一頭小鹿。

忽然,陳大監匆匆進門,麵色擔憂,“陛下,大事不好了!”

榮帝手一哆嗦,豆大的墨珠將小鹿的臉徹底淹沒,他眉頭緊鎖,隨手將毛筆丟在桌上。

“什麼事啊,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榮帝語氣冷硬,“莫不是北邊打過來了?”

陳秉泉連連擺手,“不是。是謝世子,受傷了。”

“怎麼回事?”榮帝急忙詢問。

陳秉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榮帝彙報了一遍,尤其是張垚的原話,一字不落。

話落,榮帝震怒。

他的外甥,哪裡輪得到張垚來點評了?

破落戶?

謝珩再不濟,也管他叫一聲舅舅。

張垚的意思,莫不是楚氏皇族一並成了破落戶?

“陳秉泉,傳定國公進宮,另外,讓這幾個混小子都滾進宮見朕。”

榮帝幾乎是黑著臉吩咐的,陳秉泉領命離去,找了兩個機靈的小太監,分彆去兩地傳旨。

他看著高懸的太陽,冷笑一聲。已經在心中,提前為定國公府默哀了。

他自六歲進宮,就陪在榮帝身側,如今這麼多年了,很少見到榮帝動了這麼大的火。

更何況,張家擁兵多年,如今各地戰事消停,早就到了該整治一番的時候了。

……

京郊馬場。

第一場馬球結束,蕭如玉剛下場,下人匆匆來報,說是蕭何、謝珩兩個,跟定國公家的張垚打起來了。

蕭如玉邊向那邊趕著,心中暗罵,這兩個湊在一塊,一天到晚沒有正事,現在又跟人打架。

等會回了家,指不定母親要怎麼發火。

蕭如玉腳步逐漸加快,到了現場時,他們早已停戰。

放眼望去,四個醫士正在給他們幾個上藥包紮,其中謝珩傷得最嚇人。

謝珩靠坐在椅子上,跟前一名醫士正在給他清理傷口。右手掌心長長一道口子,股股鮮血湧出。

“嘶——!”

醫士灑著止血的藥粉,疼得謝珩一個激靈。

謝珩心想,自己還是莽撞了。

那會還是該讓蕭何一劍劈死張垚,省著他在這遭罪了。

萬幸,這一劍沒有砍斷他的手筋,不然往後他得學著用左手生活了。

“抱歉啊謝珩,都怪我。”蕭何蹲在謝珩跟前,麵上有些歉意。

謝珩眸光一轉,調侃說道:“欠我多大一個人情啊,記得還就行。”

“咳咳,”蕭如玉清了清嗓子,快步上前,掃量著謝珩二人,氣不打一處來:“哥哥,怎麼就打起來?”

“都是那張垚!他先挑事的。”蕭何解釋著,麵上帶著些央求的意思,“回家了,你可要幫我在母親麵前說說好話啊。”

蕭如玉即便是不願,卻也無奈,總不能真讓母親把哥哥打死吧。

“嗯。”

正逢此時,宮中宣旨的太監到了。為首的太監是陳大監的義子,陳恭。

陳恭先是給眾人行禮,看清謝珩的手掌時,眸光一頓。

“小陳公公,您這是來找誰的?”謝珩靠在椅背上,開口問道。

“世子爺,奴才是俸陛下口諭,宣您幾位進宮的。”陳恭說罷,對著謝珩做了個請的手勢,同時不忘廊亭對角的楚隋澤。

“五殿下,張公子,還有您二位。”

楚隋澤手中攥著個水煮蛋,正在臉頰上揉搓,聽到陳恭提到自己,打了個哆嗦。

“還有我?我隻是來拉架的,不關我事啊!”

楚隋澤拚命解釋著,陳恭卻低頭不語。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宮,到了榮帝的祥寧殿時,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願意第一個進殿。

陳大監的聲音響起:“陛下說,都滾進來。”

謝珩也不扭捏,拎起袍子,第一個進入殿內。他並不覺得榮帝會砍了他,反而,這次該遭殃的另有其人。

尤其是這張垚,他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他定國公府,三代襲爵,到了張垚剛好是第四代。雖說他姑姑得臉,但榮帝遲遲沒有新的旨意降下,偏偏張垚還沒品出什麼。

榮帝的目光掃量四人,最終落在了張垚頭上,他還未開口,定國公匆匆趕來,一進門就跪在地上。

“陛下,老臣來遲,陛下見諒。”

榮帝笑嗬嗬地開口,“不遲,來人,給定國公賜座。”

定國公坐在椅子上,額前滿是虛汗。

來的路上,下人已經跟他提前通了氣,講了來龍去脈。

原本,他當謝珩的傷勢不重,還暗鬆了口氣。如今親眼見到,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陛下,是老臣教子無方。”定國公顫抖著開口,繼續說道:“老臣肯定給謝世子一個交代。”

聽定國公提到了自己,謝珩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沒事,沒事。”

他這一動,剛包好的傷口,又開始冒血,從內部向著外麵洇著。

榮帝臉色徹底黑了下去,“傳太醫,傳太醫!陳秉泉!趕緊給謝珩加把椅子,彆讓他動彈了。”

謝珩挨著定國公坐下,二人的臉色卻相差甚多。

見謝珩還有心思吃點心,榮帝鬆了口氣,幽幽開口:“定國公,你家世代功勳,於我朝有不世之功。”

“既是小輩之間的摩擦,是誰對錯,咱們也該聽聽孩子們的辯駁,哪能直接定罪呢。”

話落,張垚搶先開口:“陛下明鑒!今日之事,皆由平陽伯起頭,謝世子手上的傷,也是平陽伯一劍造成的後果。”

他這話說得極快。

定國公連起身捂嘴都沒來得及。

他心道,自己這小兒子,怎麼蠢成如此模樣!

這事要是麵上這麼簡單,陛下哪裡會傳召他們這一大群人入宮?

顯然是想要拿這件事作筏子,處理了他們定國公府,順帶收繳了他家手上的定國軍。

榮帝眉頭一挑,“哦?平陽伯,此事是如此?”

謝珩搶先開口,“舅舅,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平陽伯的劍。歸根結底,這事還是因為張垚亂嚼舌根。”

“張垚甚至說”

“他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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