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狂悖至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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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江鐸頻頻側目,看著出列的禦史,心中暗喜。

這謝珩小兒,前些日子縱馬,可是險些撞了他女兒,現在還不知道收斂。

趁著這次,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眼見著榮帝的表情已經有些生氣的跡象,江鐸出列,跟隨眾臣參奏。

“陛下,謝世子頑劣跋扈,如今是該管教一番了!”江鐸說著,眼中劃過一絲狠厲。

這時,左相崔若海開口道,“陛下,老臣認為,謝世子不過是年少無知,等冠禮結束,定會收斂。”

話落,崔若海對著江鐸眯了眯眼。

榮帝沒有應聲,手掌壓在龍椅把手上,輕輕敲動,打著節拍。

“陛下!”

“陛下”

……

太學內。

謝珩坐在課室內,絲毫不知道,如今朝堂上因為自己的行為,又挑起了兩派黨爭。

左右兩派,互相製衡。

若是有個太極圖,雙方都得爭爭,到底是黑色為尊,還是白色為貴。

“二殿下,您的文章堪稱本屆魁首!”夫子說著,不斷稱讚。

這節課,是太學的劉夫子授課。現如今講的,便是前日散學留下的題目,雖然楚隋安今日才來報道,但他早已提前寫好了文章,隻等夫子評判。

謝珩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著前排的楚隋安,不斷咂嘴。

他是很欣賞二表哥的才華的。

不過,他要是想當皇帝,不光舅舅得死,二表哥也得死。還有那個不學無術,母族強盛的老五也得死。

忽然,劉夫子話鋒一轉,點了謝珩的大名。

“謝世子,您這個文章,是自己做的嗎?”

謝珩點了點頭,“是我啊。”

劉夫子靜默一瞬,手上的文章十分簡潔,篇幅奇短。

劉夫子猛然起身,身形顫抖,若不是他強定心神扶穩了桌子,隻怕是要一頭栽到地上。

“哎呦!夫子,您怎麼了!”謝珩連忙上前,攙扶著劉夫子。

劉夫子看著謝珩,抬手指著他,顫顫巍巍,半晌說不出話,最終口眼歪斜,直接暈死過去。

課室內,瞬間亂作一團。

眾人忙著將劉夫子抬到了外麵通風的地方,又傳來太醫。

一群人烏泱泱離開後,平陽伯湊到謝珩跟前,又看了一眼謝珩的文章,瞬間發出爆笑。

題目:“如果某地發生蝗災,百姓卻尊蝗蟲為神,不肯滅蝗救糧怎麼辦?”

謝珩答的:“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

平陽伯說著,拍了拍謝珩的肩膀:“在下真是佩服啊!謝珩啊謝珩,這劉夫子,再有一年就能告老還鄉了,你這文章,怕是要送他提前上路了。”

“這麼說,我還乾了件好事了。這麼大歲數了,每天風裡雨裡過來教書,多辛苦啊。”謝珩說著,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院內不斷忙碌著的眾多學子。

“你啊,有點正形吧!”平陽伯說著,眼眸瞥著周圍的院牆,確定沒有影衛盯梢,才敢小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今早上,多少大臣結伴要參你?”

謝珩點了點頭。

他知道,他可太知道了。

甚至今早的朝堂上,第一個開口參奏謝珩的,巡防司使,便是謝珩的手筆。

“沒事,大不了就是罰我一年俸。”謝珩說著,卻也不在乎。

平陽伯看著謝珩,卻也說不出什麼。雖然同為勳貴子弟,但他也知道,普天之下隻有謝珩獨一個,能夠管當今陛下叫舅舅。

“謝珩,你如此狂悖,這種文章,怪不得會將劉夫子氣成這樣。”楚隋安看著謝珩的文章,厲聲喝道。

“二哥,我的觀點隻是有些犀利,狂悖,談不上。”

楚隋安看著謝珩,似乎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卻又說不出口,最終隻得拂袖離去。

今日鬨成這樣,剛巧也快到散學的時辰了,安頓完劉夫子,眾人一並散去。

……

回家的路上,墨毫有些不解,隔著簾子詢問謝珩如此行事,到底所圖為何。

謝珩想了想,淡淡道:“內心所想啊,沒有彆的意思。”

墨毫不解,隨即反問:“可,鬨了蝗災,當真不管,就一把火燒了?”

“嗯,那不然呢。百姓都奉蝗蟲為神,不燒死它們,等著它們吃飽喝足,產下後代繼續禍害?”

說話的功夫,車駕抵達長公主府,謝珩剛下車,老遠便看見陳大監侯在院中。

見了他,謝珩心知,陛下的旨意來了。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世子謝珩,性情頑劣,實難容忍,停俸一年,禁足半月,欽此。”

謝珩領旨謝恩後,陳大監並未急著離開,悄悄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小包袱,將其遞給謝珩。

“陳大監,怎麼今兒輪到您給我上禮了?”謝珩掂量著,打趣道。

“世子爺,您彆拿老奴開涮了,這是陛下給的,他說您珍惜點產業吧,彆什麼都往外賣。”

說罷,陳大監領著一眾太監悠悠離開,臨行前,用封條將長公主府的大門,封得嚴嚴實實。

謝珩站在院內,掂量著手中的小包袱,一打開,裡麵全是金錠子,估摸著,足有百金。

謝珩一年俸不過才二十四兩金,這一包,夠他四年俸了。

……

右相府,飯廳內,江鐸一家三口均在。

江鐸不同於往日板著臉,今日心情倒是暢快不少。

“父親,何事如此開心?”江寧不解。

江鐸大笑三聲,興奮說道:“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懂。但是,謝珩上次縱馬傷了你,這次報應來了。”

話落,江寧跟王夫人對視一眼,顯然是還不知道,長公主府的封條。

“那謝珩,昨夜放了一整宿的煙火,今早就被參奏了,這不被禁足了,足有半月呢。”

“這父親,莫不是您為了給女兒出氣,才參奏的他?”江寧問道。

江寧心想,她這個爹,也不至於這麼蟒吧。

那謝珩的性子,也不是一兩天了。

以往,就算謝珩將天捅出窟窿,也不見陛下會罰他,這次隻不過是放了點煙花,多大點事,怎麼就禁足了?

若是她爹為了給她出氣,貿然參奏,把榮帝架在火上烤,逼得他罰了謝珩,後麵指不定要出多少事呢。

江鐸聽出了女兒的擔憂,擺了擺手,“此事,還真不是為父帶頭,率先參奏的另有其人。”

“況且,那謝珩府上,小小妾室都能帶著價值數金的琉璃串子,如此奢靡,被敲打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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