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騎著馬一路回到了長安。
走的時候,房遺愛幾人已經進入了閉關狀態,隻等著摩拳擦掌,在兩日後的考場上一展身手。
魏叔玉沒有打擾他們,隻是吩咐說這兩日的夥食最好清淡一些,而且注意衛生,萬一要是考場上出了問題,那可就虧大發了。
這件事情,最後交給了狄知遜去辦。
魏叔玉還給狄知遜出了個主意,反正過不了多久,他就得和裴玄一起在銀州共事了,不如趁此機會,多多來往,相互之間也有一個熟悉的過程。
狄知遜也一一照辦了。
魏叔玉回到長安後,先回家了一趟,和裴淑華與兩個兄弟吃了一頓飯,順帶向裴淑華交待了一下裴家子弟在礦場學堂讀書的情況。
裴淑華聽後,臉上也是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叔玉,裴家那些小輩們,娘就交給你了,有不用心學習的,你狠狠揍就是了,不用客氣!”裴淑華捂嘴輕笑。
一旁的魏書瑾和魏書琬也是笑道:
“大哥,你那邊要是人手不夠,我們兩個也可以過去幫忙的,揍人,我最擅長了!”
“嗯?”
聽到這話,魏叔玉不由放下了碗筷,他看著兩個弟弟,疑惑道:
“你們不用去上學嗎?哪來的時間啊?還去揍人,我看是被人家揍才是。”
按理來說,眼看科舉馬上就要舉行,國子監應該是最為忙碌的時候。
怎麼自家這兩個弟弟還和沒事人一樣呢?
魏書琬聞言,眉頭一下子耷拉了下來。
“還能為啥啊!還不是因為兄長你嘛……”
眼見魏書琬低著頭,不願意多說,魏叔玉隻好將目光看向了魏書瑾那邊。
小家夥雙手撐著下巴,立時便是一副唉聲歎氣的模樣。
“哎,大哥你是不知道,國子監那邊因為你的緣故,就把二哥和我當成賊一樣的防著,害怕我們待在學院裡替你打探軍情,就隨便找了個借口,讓我們兩個回家溫習功課,說是一起等到科舉之後,再回去呢。”
“還有這事?”魏叔玉嘴角不由一抽。
沒想到一次小小的科舉,竟然還把國子監給弄神經了。
居然連魏家的兩兄弟都難以容下。
看來,這一回,那些世家門是要拚死一戰了。
“那你們覺得,國子監那邊這一回科舉,可有把握嗎?”魏叔玉好奇道。
魏家兩兄弟想了想,最後都搖了搖頭。
“把握的事情倒不好說,畢竟我們連他們怎麼準備考試的都沒看到過,不過我倒是聽說,為了應對這一次考試,國子監那邊連夜從附近找招來了數十位隱藏在民間的大儒,對那些士族子弟們進行聯合訓練,那些大儒一個個都是不出世的名宿,號稱經史子集無一不通,有了這些人輔導,國子監的成績應該不會差吧?”
聽到這些話,魏叔玉緩緩點了點頭。
沒想到士族那邊的應對還挺迅速的。
這邊李世民剛宣布進行科舉改革,那邊就連夜請名師做考前培訓。
不愧是千年的狐狸啊,論起手段和資源,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不過這一次,怕是要白費功夫了……”
魏叔玉輕輕一笑,有些不以為然。
因為若是論起學術方麵的東西,他自認為十個魏叔玉,也比不了一個國子監的學生。
可要論起怎麼考試,那麼便是孔孟複生,也比不過他這個來自於後世的卷王。
關於考試的事情,魏叔玉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安慰魏書琬和魏書瑾,實在不行,就讓他們也去礦場那邊上學算了。
反正那邊國子監也不待見他們,又何苦整日在那邊被人歧視呢。
兩人聽到這話,也紛紛點頭。
隻不過這件事情怕是要等魏征回來之後才能做決定。
畢竟當初也是魏征讓他們去國子監那邊讀書的。
吃完飯之後,魏叔玉換了一身衣服,便往東宮這邊趕了過來。
他身上有長孫皇後給的玉佩,所以一路上都通行無阻。
等來到了東宮之後,魏叔玉卻發現了一絲詭異的事情。
因為他發現,今日東宮外麵的守衛,似乎要比往常多上一些。
莫非這邊來了什麼大人物不成?
懷著這樣的疑惑,魏叔玉推開了宮殿的大門。
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一個黑影朝他衝了過來,將其一把抱住。
與此同時,魏叔玉耳邊傳來了一個有些荒誕的聲音。
“我的小心肝,我可抓到你了!”
“我去!你有病吧!莫挨老子!”
幾乎是本能的,魏叔玉一腳就踹了過去,將撲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踢得倒退了好幾步。
他這才看到,對方是一個穿著十分華貴的老者,滿頭銀發,眼睛上蒙著一條黑布,臉上露出一副錯愕的神色。
明顯魏叔玉的這一腳,直接把對方給弄懵了。
在老者周圍,還有五六個衣著十分清涼的女子。
此時,這些女子一個個臉色發白地看著魏叔玉,有的更是跪在了老者旁邊。
“哎呀,師弟,你這是做什麼呢!”
這個時候,太子李承乾連忙衝了過來,拉著魏叔玉的胳膊,明顯是害怕魏叔玉一個衝動,再上去給老者補上一腳。
魏叔玉看著衣服淩亂的李承乾,又看了眼那邊的老者,不由深深倒吸一口涼氣。
“我去!不是吧,這是嗜好提前了?不是說過幾年這家夥才開始在宮裡養男寵嗎?
怎麼,現在就開始這麼玩了?而且還找個糟老頭子,胃口好重啊!”
似乎想到了什麼,魏叔玉不動聲色地取下了李承乾的胳膊,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
“看來這東宮,以後一個人是決不能來的,萬一要是撿肥皂了,那可就完蛋了……”
魏叔玉心裡暗道。
然而,這個時候,李承乾的一句話卻將他直接嚇得坐在了地上。
“我說師弟,你還愣著乾嘛,還不趕快給太上皇賠罪啊!你那一腳也太重了吧!”
聽到這話,魏叔玉嘴角忍不住一抽,再看向那個已經摘下眼罩,對著自己怒目的老頭,一臉懵逼道:
“啥?你……說他是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