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尚公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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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秀……第一名?”

魏叔玉愣了愣神,這才反應過來。

好家夥,原來說的是魁首啊!

“你騎射功夫怎麼樣?拉得開弓,騎得了馬嗎?”魏叔玉問道。

“就係不會,才想讓你幫偶的嘛!腫麼樣,係兄,你有麼有什麼辦法,讓偶贏啊?”長樂公主一副理不直氣也壯的模樣。

魏叔玉嘴角一抽。

一個連騎馬射箭都不會的菜雞,居然還想得魁首……

老子他娘的又不是那個啥都能從兜裡掏出來的藍胖子。

“我看師妹還是回去睡一覺吧。”魏叔玉一臉無語。

“嗯?這係為何啊?”長樂公主撲閃著長長的睫毛。

“因為夢裡啥都有……”魏叔玉淡淡道。

“你……你……你,欺負人,你個大壞蛋!枉偶還準備拿自己小金庫找你幫忙呢,算了,偶還係找大哥去吧!”

長樂公主抹了一把眼淚,便氣衝衝地準備離開。

這時,魏叔玉的聲音響了起來。

“師妹還請留步!”

“嗯?”

長樂公主回過頭來,就看到魏叔玉臉上堆滿了笑容,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為了這麼一點事情,就去麻煩太子,這樣不太好吧……再說了,你我份屬同門,如今師妹有難了,我這做師兄的又豈能右手旁觀呢……”

“剛……剛才你可不係介麼說的啊!”長樂公主一臉迷糊,仿佛重新洗刷了三觀一般。

“此一時,彼一時嘛!誰讓師妹方才不把話說清楚呢。”

魏叔玉嘴上打著哈哈,目光卻在長樂公主身上不斷打量著。

心想說咱們李二陛下與長孫皇後如此寵溺的小家夥,這小金庫應該不會讓人失望吧?

“哼!你分明是看上偶的小金庫了,還說什麼同門情誼,係兄係個貪財鬼!”

長樂公主狠狠瞪了魏叔玉一眼,然後語氣一下子又軟了下來。

“算了,隻要係兄能幫偶拿到第一,這些東西全都給你也無妨……”

說著,長樂公主從腰間布兜遞了過來。

魏叔玉接過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布兜裡麵,一顆鵝蛋大小的夜明珠正散發著淡淡的微光,除夜明珠之外,還有一些做工精致的金銀首飾,全都是看上去很貴的樣子。

“係兄,這些東西行不行啊?”長樂公主在一旁弱弱地問道。

“行,簡直太行了!”

魏叔玉如獲至寶般,在一旁仔細挑揀著,隨意問道:

“對了,師妹,忘記問了,你非要得那第一,是為什麼啊?”

聽到這話,長樂公主身子不由一僵,沉默了許久,最後才幽幽道:

“因為偶……不想要尚公主……”

“啊?”

聞言,魏叔玉手上一顫,差點把袋子都給弄掉了。

……

與此同時,長安城某處酒樓的包廂內,房遺愛正襟危坐在那邊,似乎在等什麼人。

沒過多久,一個略有些肥胖的身影從外麵走進來,房遺愛一下子站了起來,躬身道:

“拜見越王殿下!”

“遺愛,你我之間,何時變得如此客氣了!”

越王李泰走進包廂,隨意地坐了下來。

在越王身後,還跟著一位儒生打扮的老者,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不知殿下今日找我過來,是為何事啊?”

房遺愛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說實話,在一個多月以前,他還是越王府裡的常客,和李泰走得很近。

之前在他眼中,家裡的爵位與他無關,自己頂多也就隻能做個紈絝子弟,在這一點上,這位越王殿下與自己何其相似。

所以,兩人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好在如今房遺愛的心境已然有了變化。

他再也不是那個隻懂混吃等死的官二代,而是一心想要通過科舉證明自己一點也不比家中大哥差。

他也想要有一天,能從自己的父親,大唐的宰相房玄齡口中得到稱讚,認可。

而這一切的變化,全都源自一個人——魏叔玉。

“幸好認識了魏兄長,否則我這輩子怕是就這麼爛下去了吧……”房遺愛暗暗感慨想。

“沒有事就不能找你了嗎!遺愛啊,你最近怎麼不去孤府裡玩了,莫不是刻意疏遠了?”李泰語氣中帶著一抹責怪。

“怎麼會,隻是如今我在盩厔那邊,不常回來罷了……我……”

房遺愛還想解釋一番,卻見李泰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

“好啦,本王這次過來,正是為了這事啊!”

說著,李泰看向房遺愛,意味深長道:

“事到如今,難道遺愛你還看不清楚嗎?咱們這樣的人,若不為自己奮鬥,可就沒有前途了!

你堂堂房相之子,整天跟著那些人瞎混有什麼好的,還不如早點回到孤的身邊,咱們就像以前那般瀟灑多好!”

“這……”房遺愛微微一愣,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待在那邊也挺好的,我還可以……”

“挺好?你莫不是在逗孤開心?”

李泰哈哈笑了起來,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

“行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父皇最近和母後正在商議,說是想要與幾位大臣聯姻,尚公主呢!

怎麼樣,隻要孤替你開口,父皇母後一定同意的,你要是看上了誰,可一定要告訴孤,就算是剛出生的高陽那丫頭也可以,反正你年齡還小,不著急成婚嘛!”

“尚公主?”

聽到這話,房遺愛一下子愣住了。

要是放在大漢,這駙馬都尉還是不錯的!

上能帶兵,下能治國,還出了第一個外族的顧命大臣金日磾。

可放在眼下這大唐卻不一樣。

說白了,此時的駙馬不過是繡花枕頭罷了,不但要受公主的氣,就連一點建功立業的機會都沒有。

說是寄人籬下也不過分。

“怎麼,你還覺得委屈?多少人想要吃這碗飯,還沒門路呢!”

李泰臉上微微有些不悅道:

“不是孤小瞧你,你說你這樣子,不做駙馬還能做什麼?

你父親那爵位,早晚是你大哥的,你總不會想著去邊遠小縣,當個什麼不入流的地方官吧?你能吃得了那苦嘛!”

“殿下……”

房遺愛低著頭,指甲已經扣入了肉裡。

原本他今日過來,是想著許久與李泰沒見,冷落了對方,心裡有些愧疚的。

可在聽完這番話後,他整個人才猛然驚醒,原來自己在這位越王心中,竟是這般形象。

一時間,往日裡兩人把酒言歡,尋歡作樂的畫麵,全都浮現出來。

隻是那些歡聲笑語的場麵,此時看來卻充滿諷刺。

所謂的爛泥扶不上牆嗎……

房遺愛心中泛起一陣苦澀,與此同時,那些昔日回憶也全部化為了碎片。

眼看著,李泰滔滔不絕,還要說些什麼。

房遺愛突然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一抹倔強。

“我的前程就不勞越王殿下操心了,大哥的爵位,我自然不會奢求,可我也絕不會就此沉淪……”

“我已經打算,參加今次科舉了!”

房遺愛說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包廂裡短暫地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片刻之後,隻聽得一道極具嘲諷的笑聲響了起來。

隻見李泰居高臨下看著房遺愛,笑得眼淚都噴了出來。

“你說啥?科舉?就憑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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