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表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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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邊。

魏征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和褚遂良坐了下來。

“登善啊,有啥話你慢慢說,看把你著急的,汗水都流到袍子上了……”

魏征瞥了眼褚遂良長袍的下擺處,那裡有一團顯眼的水漬。

褚遂良臉色一僵,這才意識到剛才在假山後偷窺得過於忘情,以至於衣服都弄臟了。

隻是眼下事態緊急,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於是,褚遂良忙將之前在弘文館門口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直接就把魏征給乾沉默了。

這幾日,他走馬上任秘書監,不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人逢喜事精神爽總是有的。

可聽到自己兒子作死又作出新高度後,喜事沒了,爽也沒了,怕是隻剩下快要精神病了。

“魏公,原本晚輩是不想多事的,可那程知節是啥脾氣,您是知道的,要是知道大公子慫恿自家兒子偷銀子出來,怕是極難善了啊

!更何況,長孫家與房家的兩位公子好像也打算湊這個熱鬨,如此一來,萬一要是闖出禍事……”

後麵的話,褚遂良沒說,但魏征心裡已經清楚。

這三家都是頂級勳貴,出了名的,幫親不幫理的存在。

到時要是鬨將起來,區區一個魏家,怕是抵擋不住啊!

魏征深吸口氣,強行壓下煩悶的心情,看向褚遂良。

“登善啊,老夫現在心亂如麻,你可有何良策啊?”

“為今之計,當儘早找到程知節,告知此事,或可還來得及挽回。”

在來的路上,褚遂良已經有了主意。

隻要這件事情從源頭上杜絕了,也就沒有啥後患了。

聞言,卻見魏征眉頭微皺,搖了搖頭。

“來不及了啊……今日早些時候,陛下派程知節出去巡營了,沒個日,怕是不會回來的。”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褚遂良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魏公,可知道最近大公子可有什麼打算,或者說用錢的地方?”

“打算?”

魏征微微一愣。

最近這小子隻知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日叮叮當當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至於說用錢的地方……

忽然,魏征眼神猛地一亮,驚呼道:

“老夫想起來了,聽家中小兒說,這逆子好像要什麼擴大投資……”

為此,還拿走他四百兩銀子呢。

“擴大投資……”

聽到這個消息,褚遂良也是一驚。

沒想到這位魏家大公子,年紀輕輕的,居然已是有產有業的人。

可在看到魏征一臉苦澀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大公子的投資,該不會就是上次魏公提起的買地之事吧?這……”

在看到魏征點頭之後。

褚遂良驚得連連後退,嘴裡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天!那可全是荒地啊!

這人不但自己敗家,現在還要拉著程咬金,長孫無忌,房玄齡的兒子,一起作死!

褚遂良愣在那裡,半天都沒有說話。

他在長安這麼久了,也算是見多識廣,卻從未見過此等紈絝子弟。

一下子給他整不會了。

卻見魏征在沉默了很久之後,突然猛地站了起來,雙眼通紅。

“登善,你……你有錢嗎?”

魏征直勾勾地看著褚遂良,仿佛一隻隨時會暴走的野獸。

“魏公你這是要……”

看到魏征這副模樣,褚遂良也是嚇了一跳。

“既然那逆子是要買地,那咱們就搶先一步全買下來,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就不能再禍禍彆人了!”

“等會老夫立個字據,就算借你的!”

“嘶!”

褚遂良嘴角一抽,看向魏征,心中不由升起了一抹敬佩。

有道是父母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沒想到魏公嘴上雖然一口一個逆子,可實際上卻是操碎了心。

“魏公說借可就太見外了,既然說是投資,不如就算晚輩一份,入股如何!”

褚遂良爽利地笑了笑。

“不但是晚輩,就連同咱們幾個相熟的朋友,有一個算一個,都算是投資的股東!

魏公救子心切,我們這些好友,豈能袖手旁觀!”

“如此,便有勞登善居中聯絡了!”

魏征不是一個矯情的人,眼下確實是需要錢的時候。

至於說欠下來的錢,慢慢還便是了。

實在不行,就去裴家求援。

無非被那邊說幾句風涼話,又不會掉幾塊肉。

“事不宜遲,晚輩現在就去籌錢,煩請魏公稍待……”

“有勞了!”

既然有了章程,魏征便坐在角落裡等待著。

半盞茶之後,便見得褚遂良捧著一堆地契,風塵仆皮地跑了過來。

看著手上的地契,魏征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這些荒地爛在自己手裡,總比被那逆子拿出去害人強。

“唉……老夫真是後悔把這貨給接來長安,不然哪裡來的這麼多事!”魏征一跺腳,悶悶不樂地離開了。

望著魏征的背影,褚遂良輕笑道:

“魏公真舍得嗎?”

“咋舍不得,有了這禍害,老夫得少活十年!”

……

長安城,酒館裡,人來人往。

魏書瑜幾人圍著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弘文館那邊畢竟人多眼雜,這邊倒是清淨許多。

在看到程處默拿出家底之後,長孫衝與房遺愛也不甘人後,紛紛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銀子。

“你們真的想好了,真要跟我一起投資?”

“要不你們還是把錢拿回去吧。”

魏叔玉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雖說盩厔那邊礦產極多,可凡事就怕個萬一。

這幾個家夥都是背著家裡人拿錢出來的,萬一要是出了差錯,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大哥,你瞧不起誰呢,一口唾沫一顆釘,咱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

房遺愛一臉傲嬌。

“再說了,實在不行,我就推到我家大哥身上,反正他也不會揭穿我!”

“兄長,你就彆擔心了,反正我們幾個馬上就要去盩厔那邊服苦役了,到時家裡就是想找我們的事情也來不及了!”長孫衝說道。

“是啊,你就放心吧,大丈夫行事,本當如此!就算這件事情最後給炸了,我也誇他炸的響!想想就刺激啊!”

程處默一臉興奮地搓著小手。

眼見如此,魏叔玉隻得點了點頭。

幾人在酒館坐了一會,隻等著中人過來,簽字畫押,就能把那邊剩下的土地給拿下了。

就在等人的工夫,長孫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開口道:

“不過說起來,為啥咱們幾個都被陛下罰去服役,唯獨大哥你不但沒有處罰,反倒還受到了嘉獎。”

長孫衝話音剛落,其他兩人的目光便直勾勾地盯在魏叔玉的身上。

“莫非大哥,你真的答上來了陛下的題目?”

“不會吧,難道大哥你背著兄弟們,偷偷下功夫了?”

“不是說好一起當紈絝的啊!大哥,你怎麼能就這麼棄我們而去,撒手人寰了啊!”房遺愛眼睛一紅,委屈極了。

唯獨程處默一臉冷靜地看著魏叔玉,但顯然臉色也不好看。

不怕兄弟過得苦,隻怕兄弟開路虎。

一起當撲街沒關係。

可有人偷偷用功努力,這可忍不了啊!

……

臥槽!

撒手人寰!

不會用成語,可以不用啊!

撒手人寰,是這麼用的嘛!

魏書瑜一陣無語。

遇到這幾個奇葩兄弟,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倒黴。

眼看著這幾個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魏叔玉深深吸了口氣,接著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嗯?”

其他三人抬起頭來,就見魏書瑜抬頭四十五度望天。

“陛下不處罰我,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帥吧……”

魏叔玉一邊扇著扇子,一邊觀察著幾個人的反應。

這年頭,隊伍不好帶啊!

這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了。

“噢……”

聞言,長孫衝與房遺愛兩人都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大哥這番話,倒是有幾分道理。”長孫衝說道。

“嚇死我了,差點逼我和大哥翻臉,大哥你注意一下,以後彆這樣了,容易讓兄弟們誤會。”房遺愛氣鼓鼓地說道。

望著眼前的一幕,程處默一臉震驚得愣在了那裡。

這都行?

你的理由可以再無恥一點嗎!

還有你們兩個,這就相信了?

忽然間,他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要不,這投資的事情,咱們還是再從長計議一下?”

程處默話音剛落,這邊臥龍鳳雛兩兄弟馬上就炸開了鍋。

“我去,不是吧,程處默,你的膽子就這麼小啊!”

“程處默,你還是不是男人!咱們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還帶反悔的啊!”

長孫衝和房遺愛一臉的不屑,羞得程處默臉色漲紅。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從一旁響了起來。

“大事?你們要做什麼大事?”

隨著這道聲音,就看到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年從門口走了進來。

望著來人,房遺愛與程處默臉色微變,長孫衝的神色剛是慌亂了起來。

“表……表哥,你怎麼來了?”

聽到這個稱呼,魏叔玉嘴角猛地一抽。

“表哥?臥槽!難道這家夥是當今的太子……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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