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旁觀的哲也眼神一動。
在柳伯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隻看似平平無奇的信使鳥。
不過,在零號顯示的麵板上,這隻信使鳥可不像它的外表那樣人畜無害。
那明晃晃的冠軍實力格外刺眼。
哲也確實很難想象,柳伯是怎麼將一隻信使鳥培養到這個地步的。
哪怕他有著零號作為金手指,也不敢自誇有信心培養一隻這樣的精靈。
信使鳥名字的由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們整天都在搬運食物,還會用尾巴儲存食物。
一般它們會把食物喂給自己的幼仔,也會把食物分給困在冰川中的人類。
所謂的信使,是指把生的希望帶給處於困境甚至是絕境之中的遇難者。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信使鳥特彆擅長且喜歡使用名為禮物的技能,所謂的信使也有傳遞禮物的意思在裡麵。
這可是它這種精靈獨有的專屬技能。
信使鳥空心的尾巴裡會隱藏有未知的神秘禮物,當禮物被它傳遞到彆的精靈的手裡的時候會概率性發生不同的效果。
有可能對對方造成傷害,也有可能給對方進行恢複。
但這些信息也從側麵說明了信使鳥的正麵戰鬥能力其實並不強。
事實也是如此,根據數據測算,信使鳥同等級下的綜合能力比之禦三家的第一形態也隻不過稍微強了一點點罷了。
哲也很是好奇,在這種情況下,柳伯的信使鳥到底能做出怎樣讓人驚歎的大動作來。
要知道,到了冠軍級彆,每個精靈的強大都是一般人難以想象的。
隻見整體呈紅色,麵部和胸部覆蓋一層白色羽毛的極似企鵝的信使鳥在柳伯的指揮下悠然的爬升至了天空。
嗯?
哲也愣了一下。
為什麼會有悠然的感覺呢,明明信使鳥是在一瞬間從靜止開始加速然後飛到高空的。
這種無比衝突的感覺讓哲也相當的不適。
哪怕他已經習慣了自家比雕一直以來類似的動作也是一樣。
這說明兩隻精靈的速度差距相當之大。
冠軍精靈微不足道的一個動作就將它的強大實力表露了一絲。
“嗚——”
攀升至高空的信使鳥輕叫了一聲,隨後就看見它看似是腳實則是尾巴的黃色部位輕輕攪動了一下。
肉眼可見的白色寒流自它的尾部出現,眨眼之間就覆蓋了整個天空。
在哲也和森男兩人震驚的眼光中,原本因為降雪特性變得有些昏暗的天空一瞬之間好似有極光閃過。
隨即,銀裝素裹的森林在下一刻就變成了冰的世界。
不論是剛剛還在流動的水流,亦或者是掛在樹上的雪花,在這一瞬間都凝結成了藍色的冰的大塊結晶。
從目之所及,到遠處懸崖下水流的源頭,這一刻的洪水化身為了靜止不動的冰。
“嘶”
兩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然後被凍得滿臉通紅。
現在森林裡的溫度起碼有著零下三十度的程度,前後這麼大的溫度差異之下,得虧兩人的身體素質都相當出色,否則少說病上幾天。
不過哲也吃驚的程度要更甚於森男一些。
隻因在信使鳥使用能力的時候,零號麵板上顯示的它的冠軍實力在那一瞬間變成了更加刺眼的三個字——三級神。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見識到一般的冠軍精靈到底有多強,就先見識到了實力為三級神的一般精靈的實力有多誇張。
而且這隻精靈還是在所有人概念裡都不強的信使鳥。
不,哲也下意識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柳伯的這隻信使鳥,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小急凍鳥了,甚至急凍鳥除了稀有程度以外,大部分個體的實力估計都不如這隻信使鳥。
正好,信使鳥和急凍鳥也是所有寶可夢裡唯二的兩隻冰加飛行屬性組合的精靈。
“老大,凍凍住了。”
哲也和森男的耳機裡也傳來了警備隊位於指揮中心的隊員的彙報。
他的語氣裡也滿是不可思議。
正常人可沒有那個機會能夠見到三級神精靈的能力。
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可以好好的吹噓一下。
最讓人吃驚的是,即便這麼大範圍的超強冰係能量的使用,信使鳥也保證了每一隻野外精靈都沒有受到它的攻擊。
也就是說,它精準的控製了冰係能量的使用對象集中在洪水上。
這種控製能力,無與倫比。
“差不多解決了,你們安排一下後續的工作,我去調查一下異常現象的原因。”
柳伯轉過身來,對著兩人說了一句之後便收回暴雪王帶著信使鳥離開了。
他的語氣異常的平淡,就好像是完成了吃飯端水一般的日常操作一般。
“還真是。。。不好相處啊。”
森男看著消失不見的柳伯很小聲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他自然是不敢當麵說的,他甚至覺得以柳伯的性格會把他當場化作冰雕。
“話說,這些冰化開了之後不還是會變成水的嘛。”
哲也望了望下方的冰層,問出了一個相當值得思考的問題。
兩人立刻陷入了沉默。
洪水解決是被解決了,但是好像並沒有完全解決。
但是好像兩人也沒有辦法。
“火焰雞,出來一下。”
哲也甩出了自家王牌的豪華球,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對著那邊的岩石使用噴射火焰。”
他指著不遠處一個化作了冰球的岩石對著火焰雞如是說道。
“下莫”
火焰雞很是沉穩的點了點頭。
洶湧的火焰自它的嘴中吐出,熊熊烈火炙烤著結冰的岩石。
足足半分鐘過去,岩石上的冰層才出現了一絲融化的跡象。
“可以了,停下吧。”
哲也叫停了持續輸出的火焰雞。
他感覺自己今天一天震驚的次數比以往一個月都要來的多。
這冰係能量的質量未免也太高了一些。
要知道,火係能量對於冰係能量可是有著克製作用的。
而且火焰雞的火焰強度比之同級彆的正常精靈也強上許多。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灼燒了半分鐘冰層才有融化的跡象。
照這個情況,哲也估算了一下,如果是這個季節正常的日光照射的話,這麼厚的冰層,少說也得一個禮拜才能融化完畢。
“如果是這樣的話,按照周圍的地形來看,一個禮拜倒是能把影響降低到最低甚至沒有任何影響。”
森男在一旁看著哲也的實驗也是若有所思的作出了判斷。
雖然在赫拉克羅斯之森呆的時間並不久,但是在護林員學校學習的過程中,他也是有學過相關的知識的,類比套用一下公式並不難得出結論。
“但是精靈們可不一定能堅持這麼久啊。”
哲也說出了森男同樣擔心的問題。
這裡可是城都的赫拉克羅斯之森,所有在這裡生活的精靈可都不是什麼耐寒性極強的精靈。
總不能因為解決洪水把這塊森林變成另一幅模樣吧。
一個禮拜的時間,足以讓原本生活在這裡的精靈居家遷徙到彆的地方去了,那麼赫拉克羅斯之森原本的生態環境將會徹底被破壞。
“還是等柳伯前輩回來問一問他吧,他應該對此有所準備。”
哲也沉吟了一下,終究還是放棄了思考。
沒準等他有冠軍實力的時候就能大致想到如何解決了,目前來看,他的實力和見地都不足以支持他解決這個問題。
“嗯,我先和聯盟彙報一下,然後協助防守的訓練家剛剛收服的那些暴動的精靈也需要聯係喬伊家族和空木博士安置一下。”
森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實力差距很大?有點沮喪了?”
無所事事的哲也則是開始和自己的火焰雞聊起了天。
自從剛剛的實驗結束,他能感受到火焰雞的心理波動變化異常迅速。
“嗯。”
火焰雞用波導之力沉悶的回應了一聲哲也。
“沒什麼好沮喪的。”
哲也拉著它坐在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上。
屁股底下傳來的涼颼颼的冷意在這時候被他給無視了。
他好像是在和火焰雞說,又好像是和另外五個在精靈球裡能看見外部情況的夥伴說。
“但是我”
火焰雞劇烈的心理波動從它的波導中也能明顯的體現出來。
“這很正常。”哲也的語氣不由自主的加重了一些,“如果說和你同樣天賦的精靈比你多努力了三十多年,那麼它沒有這樣的實力反而是不正常的不是嗎?”
他沒覺得自家的精靈比柳伯的信使鳥差到哪裡去了。
現在的六隻夥伴可都是他精挑細選精心培育了很久的,否則也不可能讓他成為同年齡段內最出色的那一個。
反而信使鳥的強大,更加激發了他內心的自信。
如果說柳伯和信使鳥能做到這樣,他和他的夥伴沒理由做不到不是嗎。
火焰雞沒有回話。
“你沒有自信和它變得一樣強?”
哲也看了它一眼。
這次火焰雞有了動靜。
對於心思比較純粹的精靈來說,激將法真的是非常好用的一個方法。
“當然有。”
火焰雞相當的斬釘截鐵。
“那不就可以了,還是說你不相信我能讓你變得那麼強。”
哲也的嘴角似笑非笑。
這也算是訓練家的一個工作吧,精靈也是像人類一樣存在心理問題的。
就是說它們的心理問題並不難解決就是了。
像火焰雞這樣的,更像是突然之間鑽了牛角尖,說開了之後找個時間虐十幾把菜就會好起來的。
“當然不是。”
火焰雞更加堅定了。
從小開始,它就一直相信著哲也的能力,到如今,依舊如此。
其實火焰雞感到沮喪的原因無非就是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好像並沒有什麼成效。
這純粹是因為信使鳥的強度超出了它太多太多。
況且正如哲也說的那樣,讓一隻出生了一年不到的精靈和活了三十幾年近四十年的精靈比,這本身就是一個相當不公平的事情。
要是說後者的天賦一般且不努力也就算了,關鍵是後者的天賦比前者差不了多少而且可能更加刻苦。
精靈們可沒有什麼所謂的實力的黃金提升期的說法。
除了暮年行將就木的時候,精靈們的實力基本都是處於一個上升狀態的,當然,前提是它還有潛力可挖。
而且,到了冠軍階段,由於實力的強度很大一部分程度是看精靈以羈絆能操控多少的自然能量,時間的優勢將會展現的淋漓儘致。
隻有極少部分超天才的訓練家和精靈才能突破這一點。
比如說渡,比如說大吾,比如說米可利,又比如說希羅娜。
但是世界上又有幾個像這四位一樣的存在。
彆的不說,合眾地區的冠軍寶座近二十幾年來都被阿戴克先生牢牢握在手中就是最好的證明。
也就是關東城都豐緣神奧這四個地區經常出妖孽,否則也不會給人以年輕訓練家能超過年長訓練家的錯覺。
在方方麵麵差不多的情況下,時間帶來的優勢是巨大的。
不論是經驗,還是羈絆,都是如此。
一人一精靈就這麼坐在樹枝上聊起了天。
在火焰雞身體溫度的幫助下,周圍的環境倒也沒有讓哲也感覺那麼的冷。
“你就是大木提起的叫玉木哲也的小子吧。”
冰冷的語句突然自哲也的身後傳出。
哲也和火焰雞下意識的擺出了防守姿態。
不過很快,他聽出了這聲音屬於誰,於是乾脆的放鬆了下來。
“是的,柳伯前輩。”
哲也轉過身,很是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他背後的正是柳伯。
隻能說,不愧是忍者之鎮出來的,柳伯隱匿氣息的能力非常厲害。
分心之下的火焰雞甚至都沒發現對方的身形。
又是一個人形精靈啊,哲也無比感慨。
他總感覺,每一個強大的訓練家都是人形精靈。
“反應不錯。”
柳伯瞥了一眼哲也冷漠的給出了評價。
也就是他年輕時候和大木博士山梨博士的關係不錯,否則以他的性格壓根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測試。
“事情我查清楚了,實力較差的精靈們的反應大概和它有關。”
柳伯如是對著森男還有哲也說道。
這時候,兩人才注意到,在不遠處的一個樹冠上,一隻渾身白色的精靈靜靜的呆立著,它的身邊就是柳伯的那隻信使鳥。
“災獸!”
看到對方的一刹那,森男就脫口而出了它的彆稱。
“阿勃梭魯。”
哲也也是煥然大悟般的回過神來。
怪不得,怪不得精靈們好像早就知道災難的到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