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
曹彰曹震和將士們休息了好一陣子,連晚飯都吃過了。
但硬是不見敵軍再度攻城,這就讓兄弟倆有些疑惑了。
“表弟,聯軍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不知道。”曹震一邊抓著酒肉往嘴裡灌,一邊開口回應:
“關他那麼多,反正我們打死也不出城就對了!”
曹彰也是頗為同意的點了點頭:“嗯!誰出城誰就是孫子!”
話音剛落一瞬,探馬來報。
“報!”
“將軍!聯軍那邊好像在圍攻咱們的援軍,不知是哪支援軍趕來,被他們全困住了。”
聽到這話,曹彰瞪眼起身,扭頭看向曹震。
曹震不語隻是一味的吃肉喝酒。
“表弟,你說會不會真有援軍來了?要不然二十萬聯軍要想攻城,還玩什麼陣腳大亂的計謀來吸引我等出城?”
曹彰想來想去,還是感覺早之前馬超聽聞風清揚富貴來了,聯軍陣腳大亂,馬超帶兵撤回去的事情有些蹊蹺。
“我們要不要出城去幫幫場子,萬一真是咱的援軍來了呢。”
但曹震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肯定道:
“表哥,你就彆費力氣了,現在好不容易能拖延時間晚一點死,你就安分點該享受享受。”
“就算要死,咱們也爭取做過飽死鬼啊。”
“諸葛亮詭計多端,他的做事風格定是異於常人,聯軍陣型大亂馬超撤去,這種情況是個正常人都能想得到聯軍那邊一定是出了大問題,有人打過去了。”
“但恰恰是這樣想的人,最容易落入諸葛亮的圈套。”
“所以,咱們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思考這件事,我以不正常人的思維來推斷,這就是計謀!”
說著,曹震喝了口酒,又高下立判的說:
“更何況富爺距離我們十萬八千裡呢,他要能出援軍過來也不可能現在趕到啊,你說對不對?”
曹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你話多,你說的都對……”
“就聽你的,打死也不出城。”
要是張遼甘興霸聽到這倆王八蛋的話,張遼是不敢對他們倆做些什麼,但甘興霸可不管這麼多,真能抽了他們倆的筋。
咱大老遠的跑來解救你們當援軍,你們狗鈤的見死不救縮在城裡等死……
不過,甘興霸和張遼現在完全沒有這個時間去思考,曹彰和曹震為何不在聯軍陣容大亂的時候出城佯攻接應。
現在他們都快死在八卦陣裡了,曹彰他們還是不露麵幫幫場子。
“大哥!咱在這大陣裡才溜達了一圈,就死了三百多弟兄!”
手下弟兄說的話,甘興霸又何嘗不知,他望著死去的弟兄們和這些傷痕累累的戰馬,他是心在滴血啊。
但他神色依然堅定,怒視周圍敵軍:
“弟兄們,隨我舉刀!”
張遼這邊也是同樣死傷不少,可他並沒有因此而被打垮懼怕敵軍,反而心中存著一股不甘心死在這裡的怒火。
緊接著,張遼與甘興霸對視了一眼,他也震聲吼道:
“將士們,舉刀!”
在張遼與甘寧的命令下,無一人不服從。
儘管他們知道自己的性命八成會留在這裡,但此時全都殺紅了眼,紛紛聽令舉刀,目不斜視的怒視八卦陣這些敵軍。
八卦陣外圍,站在小坡頭上操控八卦陣的諸葛亮,也高舉黑白旗幟揮舞著命令: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蛇!”
“九宮八門,死門定屍!”
“結陣!合戰!”
話落,八卦陣再度變化陣型鎖緊,沒了出路,陣中殺氣騰騰。
陣眼中的張遼甘寧短劍少年等人神色凝重。
甘寧釋懷的說一句:
“文遠兄,之前我一直都瞧不上你,總覺得你這人秘密太多太不痛快。”
“但今天我聽你一次。”
“錦帆隊全權聽你一言,將咱倆這一盤散沙,擰成一股繩。”
“你說往哪衝,我錦帆隊隨你往哪去。”
斷劍少年也舉劍響應:“我也聽你的張將軍。”
聞言,張遼像是接下了這個重擔一般,眉頭愈發緊皺。
他朝著甘興霸點了點頭之後,便震聲大喊道:
“陷陣營!”
“在!”
“錦帆隊!”
“在!”
“聽吾命令!”
“隨我破陣進攻!”
在張遼的一聲令下,陷陣營和錦帆隊的人外加斷劍少年都朝著一個方向發動了最後的猛攻。
“殺啊!!”
“殺啊!!!”
踏踏踏!
馬踏聲與喊殺聲震耳欲聾,響徹這片天地。
與聯軍戰士碰撞之間,竟是漫天血霧。
但張遼他們剛要將八卦陣一處即將擊破時,諸葛亮又再次揮舞著黑白旗幟,高聲下令:
“陣間容陣!隊間容隊!”
“東南者以前為後,西北者以後為前!”
“四頭八尾,青龍觸觸為首,曹軍賊人衝其中,四方皆救!”
“奇正相生!”
“死門,開!”
在諸葛亮的一番操控之下,八卦陣再次變換陣型。
八卦陣內聯軍戰士的流動,讓人天旋地轉。
張遼所率將士皆被層層疊疊的刀劍盾牆與弓弩逼到了死門。
方才即將被張遼帶隊就要擊破的地方,也在這一瞬間立馬又換了一批人。
四麵八方全都有序的對著張遼等人刀劍相向。
被諸葛亮操控的兩萬聯軍,不再隻有最前麵接觸張遼他們的戰士出擊,現在兩萬人都能在八卦陣的變換之中,短時間內都能對張遼等人發起攻擊。
兩萬聯軍戰士每一人都派上了用武之地。
這在戰場上簡直是天降隕石一般的衝擊力。
三炷香的時間過去,他們打破了諸葛亮的預言三炷香之內收拾完他們。
不過陷陣營的將士和錦帆隊的弟兄們,人數卻也再次大幅度的傷亡減少。
殘肢斷臂已不再隻是聯軍戰士的。
這一刻,遭受重創的反而是張遼與甘寧的部下。
連他們座下的戰馬都開始力竭嘶鳴。
甘寧的弟兄都對張遼產生了質疑:
“興霸大哥,就聽文遠將軍的也不行啊。”
“我們無論向何方發起突圍衝鋒,這陣型裡的聯軍總是能像潮水一樣立馬填補上缺口,咱們衝這半天,跟刀劍砍到流沙有什麼區彆。”
“還不如我們各自朝一路進攻,誰能殺出去全憑本事……”
張遼聽聞此言,有些愧疚的看向甘寧。
他真的儘力擋在前麵了,可眼前這個陣法猶如銅牆鐵壁一般,根本沒有缺口能殺出去。
張遼以為甘寧也會怪罪於他。
但甘寧卻是毫不猶豫的扇了說話的那個弟兄一個響亮的耳光:
“戰場上隻能有一個主將指揮!”
“我說了把權力交給張遼,就算死也要信守承諾!”
“你我現在是兵,不是賊!”
說罷,甘寧又扭頭看向張遼:“放心帶隊,你是富貴先生的第一個部下,你指哪我就打哪!”
“人生匆匆,死又何妨!”
張遼點頭不再推辭,他扭頭看向一旁騎上死去士兵留下的戰馬的斷劍少年:
“少年,你怕死嗎?”
少年搖了搖頭,堅定道:“我怕報不了仇活著。”
“好,活下來,我帶你報完仇,隨我一同回許昌。”張遼看了看少年又掃視了他的將士與甘寧的弟兄們一眼之後。
他眼含熱淚的拖刀朝著許昌的方向身先士卒的震聲喊道:
“陷陣營!錦帆隊!”
“殺啊!我帶你們回許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