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煜誠的麵孔煞白,仿佛下一刻就會因恐懼而死去。煜祺看了眼正在昏睡中的媽媽又一臉擔憂的看向煜誠。煜誠帶著調皮卻並不輕鬆的笑容說道。
“家裡有車何必打車呢?好歹讓哥哥為你們做點什麼吧。”
煜誠淡淡的笑了,她心裡很清楚拒絕嫂子會給哥哥帶來怎樣的傷害。電話鈴聲再次響徹起來,當著煜祺的麵,煜誠直接將電話關機了。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即將為您轉接至語音信箱…”、“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想不到自己也有這樣的日子,珠鉉覺得自己就像在眾目睽睽的冰天雪地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的被人羞辱卻毫無還手能力一樣。尤其,這種羞辱居然是平民丈夫帶來了。想到這裡,珠鉉不耐煩的將包包和手機重重的砸向雪白的牆壁。
“這個男人到底想和我搞什麼?!”
珠鉉緊繃著臉坐在沙發上的時候,煜誠打開了玄關的門,連鞋都沒脫就問珠鉉。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新書發布會結束了嗎?”
珠鉉斜倪著煜誠,語氣涼涼的輕笑道。
“你還會在意嗎?怎麼不直接期待它開不成呢?!”
煜誠慢慢的將視線轉移開,他的心裡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便閉上眼睛,努力的讓呼吸沉下去。重新轉過頭睜開眼睛,煜誠的眼底依然淡漠如玻璃。
“珠鉉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我是故意不去的嗎?”
珠鉉挑了挑眉,不可置信的站起身直直的盯著煜誠的眼睛。
“我分明跟你說過,你要是不來,我們就玩完了吧,為什麼還要無視我的話?每次一有人和我們打招呼都會問女婿在哪裡,你知道那種時候我有多羞恥嗎?”
煜誠回避了珠鉉的眼睛,歎了口氣後又沉聲道。
“這就是你生氣的理由嗎?你明知道媽媽今天做手術,就不想知道她怎麼樣了?手術順不順利,有沒有順利出院,這些你總要先問問吧!”
珠鉉的目光裡仿佛帶著無比恨意,手指緊緊握著,好像急著將一記耳光重重甩在煜誠的臉上似的。
“肯定沒什麼問題啊,那種手術失敗率那麼低,又不是深入五臟六腑的手術。喂!鄭煜誠你現在是在生氣嗎?和我嗎?”
煜誠沉默的站著,慢慢將視線從腳尖移回到珠鉉的臉上。珠鉉愣了一下,看看煜誠,又看向四周,嘴角漸漸流淌出一抹屈辱的訕笑,眼睛裡漸漸有了沉吟般的思考。
“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可以給小姑子錢,感激一下她的看護啊。”、“護工是乾什麼吃的?有他們還不夠嗎?你的家人怎麼能這樣?”
就像一記又一記耳光重重打在臉上一樣,煜誠的心痛得完全麻木,眼前漸漸變得黑暗。對於珠鉉來說屈辱使得天地都開始瘋狂旋轉了。她一步一步的後退著,眼睛久久的瞪著煜誠,很多時候真想讓拳頭暴雨般的落在煜誠俊美的臉上,將他身上昂貴的衣服撕碎,然後肆無忌憚的嘲笑他推搡他。
“看看我們tva集團的股值吧,你知道任性的後果是什麼嗎?!”
煜誠腦中終於轟然而裂,沒有儘頭的屈服讓他忍無可忍了。此刻他直勾勾的凝視著珠鉉,死命咬住嘴唇,努力讓自己站得筆直,儘管雙腿在失控的抽搐著。
“宋珠鉉你太過分了!怎麼隻要是你不喜歡又覺得煩的事情就都想著用錢解決呢?”
珠鉉冷冷的打量麵容蒼白的煜誠,雙手環住肩膀,笑容冷漠倨傲。
“錢存在的意義本就如此,我有說錯什麼嗎?”
死亡般的寂靜無聲裡,煜誠和珠鉉安靜得仿佛沒有呼吸,煜誠終於不顧一切的朝珠鉉歇斯底裡的喊道。
“你的腦回路我真是怎麼也理解不了,你好像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習慣性的以自我為中心,自己不想做的事寧死也不會做,想做的事死也要做。彆人的感受、彆人的立場,你從來不在乎。不管會不會傷害到彆人,會不會影響到彆人的飯碗,隻要你能出氣就夠了。怎麼所有的事對你都那麼輕鬆,全世界的人都要圍著你轉呢?”
珠鉉暗惱的笑了笑,漆黑的睫毛微微的顫抖,眼看丈夫平日裡淡靜的麵具終於要被徹底擊潰了。但每個小小的顫抖同樣如刀子般割痛了珠鉉的心。
“你現在是在說什麼?彆人的飯碗,李承美那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空氣中飛舞著晶瑩的灰塵,煜誠早已目瞪口呆,刻骨的屈辱和恐懼讓他的嘴唇白得透明。珠鉉再次冷笑了一聲,無法忍受卻再次用探索的目光打量著煜誠。
“你現在真正想說的,或者這段時間你一直想說的就是這件事吧?”、“那我不妨告訴你,李承美的那個帖子就是我發的,有問題嗎?以妻子的立場那麼做是理所當然的,明明是親愛的你做錯了,還有那個女人她也做錯了…”
珠鉉遲緩的撫平煜誠的領帶,理智一絲一絲的又回到她的腦中。煜誠始終沉默的站著,看著最後一絲光明在珠鉉眼底熄滅,煜誠冷靜如鐵的說道。
“我並沒有說我做得對,但現在不是爭論對錯的時候,真相根本不是你看見的那樣。至少你不應該捏造一些並不存在的事情充當真相。”
珠鉉黯然的抿緊嘴唇。
“可是我心情不爽了,孤男寡女共同待在深夜的辦公區,你撫摸她的頭發,她脈脈含情的看著你。那點懲罰是你們應該承受的,不這點懲罰簡直太輕了。”
“什麼?!”
煜誠惡狠狠的說道,緊緊握住珠鉉手腕的手不斷的收緊。
珠鉉幾乎是掙紮著從煜誠的禁錮中離開的,淩亂的發絲、空洞的眼神,揉碎的禮服,珠鉉從煜誠漠然的眼睛裡走開的時候,煜誠的心瞬間變得空空落落。他試圖將珠鉉緊緊的抱在懷裡。幾次三番的,像牛皮糖一樣纏著珠鉉。
“我們什麼都不要再說了行嗎?珠鉉你彆這樣。”
背對著煜誠的珠鉉不悅的皺眉,冷靜的身影仿佛遺世獨立。
“你變了。”
煜誠的麵色一陣青一陣白,珠鉉的眼底同樣有著驚慌和脆弱,卻強自鎮定的笑了笑。
“你不再是以前那個一切都隨我的男人了。”
煜誠眼底的光芒瞬間崩潰,整個人再次完全沉浸在即將毀滅的憤怒中。
“以前的我怎麼了?隻要是你說的,哪怕是死我也會順從嗎?”
珠鉉驚懼的閉緊眼睛,再次睜開眼時,眼底有淚光,卻努力試圖著微笑。
“我懂了,原來你並不想和我一起生活。”
珠鉉的臉上呈現出激烈波動的情緒,唯獨沒有示弱,煜誠的心被珠鉉的那句話刺痛了,冷汗緩緩的蔓延過煜誠的麵頰。就在此時,珠鉉即將與煜誠擦肩而過。
“你愛的是你自己,從來都不是彆人,我早該清醒了。”
煜誠怔怔的望著珠鉉,想要握緊她欲掙脫的手。
“珠鉉、珠鉉你回來、宋珠鉉!”
破空的風聲傳來,漆黑的夜色和漸漸關上的門前,煜誠悵然若失的喊著珠鉉的名字。
深夜,外麵下著雨。輾轉著無法安睡的煜誠,從酒櫃裡取出烈酒,注視了一會兒又翻看起手機,無意中碰到了煜祺的號碼。
“是我…媽媽睡了嗎?”
看著兩側緊閉的房門,煜祺咂了咂嘴道。
“還沒有,因為疼痛的關係她一直折騰到現在都沒有辦法睡。本來剛到家的時候睡了一會兒,但聽到孩子的哭聲就醒了。明天一早我想去醫院把鎮痛藥換個藥效強點兒的。”
一陣長籲短歎過後, 煜誠怔怔的看著手邊那搖搖欲墜的紅色液體,表情好像在極力掩飾對自己的憐憫,但他不擅長掩飾情緒,內心的想法直接寫進低沉的語氣中。
“我,應該照顧好媽媽和你才對,煜祺啊,對不起,是哥哥對不起你。”
這不像哥哥的風格,煜祺很困惑,但為了不讓爸爸媽媽看出端倪,她隻好走到陽台上,將聲音壓得很低。
“快彆這麼說,有時間的話多出點力唄,如果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啦,畢竟那筆手術費對我們來說也很吃力。對了哥哥在喝酒嗎?你和嫂子…是不是吵架了?”
煜誠籲了口氣,手機那端又傳來煜祺安慰的聲音。“哥哥,嫂子她對爸爸媽媽真的挺夠意思了,那可是50萬,除了嫂子誰能對我們這麼大方啊。”
煜誠深深的低著頭,握著很難變暖的冰冷的手,白眼珠白得甚至泛著藍光。
“你想哪去了有,我們能吵什麼架。煜祺啊,我單位有文件發過來了,我先掛了,媽媽有事的話立刻打給我。”
掛斷電話後,煜誠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看著那麵巨型婚紗照,看見風隱隱的將窗簾蜷起,煜誠隻是麵帶憨憨的苦笑,坐在沙發上仍然紋絲不動。
熟悉的大黃蜂,心動的池勝浩。坐在身邊的珠鉉卻像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勝浩回頭看著珠鉉,珠鉉心煩意亂的看著窗外,從上車的那刻開始勝浩不曾開口說出的話,原以為沒有必要說的話,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出來,隻是他的表情像初相識,又像剛剛學會說話的樣子。
“你想去哪?”
珠鉉回過頭,認真的看著勝浩。
“去哪都行,越遠越好。”
勝浩用雅痞的笑容戰勝了靦腆,他飽含感情的反問像極了成熟的男人,就連愛的痕跡也不受控製的顯露在珠鉉麵前。
“越遠越好?那到底是多遠呢?離開安城也沒關係嗎?”
珠鉉知道勝浩是什麼意思,便順勢問道。
“你能帶我去多遠?隻要我說去的話地球的儘頭也可以嗎?”
“宇宙的儘頭都可以。”
珠鉉再次回過頭,看著勝浩天真的笑容和毫無惡意的臉,她知道自己無法拒絕。
承美在打印機前打印文件的時候,明曜正坐在承美的對麵,雙腿伸開,端坐如靜物的注視著承美,承美環視了一下四周,見到咖啡搭檔和智媛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便隻好用文件擋著臉避開明曜的視線招呼。
“你也覺得周代理不是單身人士了嗎?”
咖啡搭檔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從塑料袋裡拿出裝著炸雞的紙袋,香噴噴的炸雞味兒迅速俘獲大家的目光。隻有承美和明曜依然靜靜的坐在座位上,智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特意伸長脖子看向明曜,明曜望向承美的眼睛顯得不太自然,像是故意瞪大似的,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
“以女人強大的第六感,我敢肯定周代理肯定有女朋友了,如果隻是暗戀的話哪能像他那樣明目張膽?”
咖啡搭檔繼續不緊不慢的說著,一邊在桌子上鋪了報紙,美玉幫忙撕開紙袋,擺上炸雞。
“如果有女朋友的話,那個人是誰呢?難道是我們認識的人嗎?”
美玉一邊問,一邊撕下一塊肉放在嘴裡。咖啡搭檔招手讓申正煥也過來吃,美玉順手遞給丈夫一直剩下的雞腿。申正煥從妻子收拾接過雞腿,呼呼吹了幾下,送到嘴裡,這時大家轉過頭,隻見明曜居然目不轉睛的盯著承美,仿佛辦公區隻有她,也仿佛他是個不知羞恥的人,一邊看著承美一邊笑出口水。
“承美忙完了嗎?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我知道有一家店味道不錯人也很少,正好適合我們約會。”
承美舉著電話看了看明曜,這時明曜拿起手提包,做出隨時可以離開的姿勢。
“還是算了吧,如果我們總是一起出去太顯眼了。”
明曜就像附著在硬骨頭上的軟骨一樣,繼續舉著電話嘟囔道。
“那有什麼,敏荷、咖啡搭檔她們又不是沒和男同事單獨出去過,崔行長還當著申主管的麵單獨約過美玉姐呢。”
承美板著臉拒絕明曜道。
“我手頭還有不少事要做,今天就算了吧,改天我請客。”
明曜聽懂了承美的話,卻像沒有聽見似的,雙臂抱在胸前繼續目不轉睛的看著承美。承美沒有回頭,不過她知道明曜一直坐在那裡,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承美很想發消息讓他注意影響,但最後卻悻悻作罷。過了一會兒,承美似乎回過神來,麵紅耳赤的看了一眼明曜。但承美不知道的是,正是她微妙的神情再次深深的吸引了明曜的目光,對於明曜來說那種感覺就像是把擱淺的船往湖裡推。言不由衷的明曜迅速站起身,對於正圍在一起吃炸雞的同事們來說,明曜猛一起身的瞬間,好像有大卡車經過,地板劇烈搖晃著仿佛要塌的樣子。雞油和口水混合、嘴角油光光的咖啡搭檔率先放下炸雞,智媛則一邊注視著明曜和承美,一邊固執的往嘴裡塞雞肉。剛剛剝下雞腿肉的美玉也抬起頭看向明曜,此時的明曜正在用眼神暗示著承美。
“不管了,我是忍不了了,強大的好奇心告訴我,現在必須馬上把那個人揪出來。”
敏荷從座位裡走出來,氣咻咻的說道。咖啡搭檔連忙拉住她。
“姐,你彆這樣,都是同事讓周代理知道你偷看他手機的話多不好。他又不是傻瓜,手機怎麼可能沒有鎖屏。居然打開了,親愛的會是誰呢。”
電話撥通了,承美迅速接起電話。
“喂,你又怎麼了?”
就在此時,敏荷揮了揮手機算是和承美打招呼了,不僅是她,咖啡搭檔的嘴角抽搐得也很厲害。孫美玉和申正煥有些困惑,隻好滿臉尷尬的朝承美點了點頭。
“我猜得沒錯吧,周明曜和李承美果然有問題,難怪坐在窗口的時候他總滿臉春光的看向我們這邊。”
聽到辦公區傳來與自己有關的騷動,明曜儘量加快腳步來到敏荷身後。
“你拿我手機乾什麼?”
敏荷轉過身看著明曜的時候,眼睛裡泛著淒涼而透明的光。咖啡搭檔的目光也像碰到水的肥皂泡一樣,漸漸變小。這時美玉越過人群走到明曜麵前。
“承美、明曜?你們難道一直瞞著大家秘密交往嗎?”
同樣站在天台上的煜誠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承美和明曜身後,明曜正低垂著腦袋不敢麵對承美,承美拿起放在明曜旁邊的手機又放下,眼睛探索般的看著明曜的臉。準確的說那是承美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明曜。雪白的皮膚泛著光澤、沒有絲毫皺紋、大大而低垂的眼睛清澈得像孩子。圓領t恤上露出修長的脖子,身上散發著荷爾蒙的香氣,全然不像認識到錯誤的男人。
“對不起,我不久前剛換手機,覺得設置鎖屏太麻煩了,就…”
聽到明曜的解釋,承美的眉間有了皺紋。微笑著的她有半邊嘴角翹得更高,整張臉很不對稱,雖然隻是笑笑而已,但承美的表情非但不自然,反而讓人覺得是板著一張臉。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後,明曜和承美說話的時候就不敢再正視承美的眼睛了。
“其實我覺得自己很冤枉,誰能想到有人會故意翻看我的手機呢,她們正視一點禮貌都沒有。”
明曜這樣說的時候,臉上神采奕奕。承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表情,不像是征求原諒,也不像是安慰,甚至不像連笑都要考慮對方心情的成年人,他的表情就是那樣自然而輕鬆,使得本無心埋怨他的承美也忍不住暗惱的說道。
“到現在你都覺得是彆人的問題嗎?怎麼不想想自己呢?你就不該做那些會讓人起疑的行為啊。至少不該在公共時間約會,不該利用內部私信說情話,還有你發消息的時候能不能先看好頭像備注。短信頻頻發錯的事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明曜沒有回避承美的眼睛,但很快眼圈就紅了。
“那是…”
看著明曜遮遮掩掩的樣子,承美搖搖頭笑了笑。令人窒息的沉默,承美以手為傘遮擋著陽光,明曜眯著眼睛,努力的想看清承美的臉。陽光下,承美雪白的皮膚散發著綠光,像神秘的金屬。明曜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坦率的說道。
“既然事已至此,我們還是繼續交往下去吧,如果我們隻是按照約定交往一個月的話,大家可能會說很難聽的話,會說我們是神經病。”
承美點頭,露出特有的天真表情說道。
“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是死守著神經病的規則和你交往對嗎?”
“沒錯,你的確太…太保守了。”
承美久久的注視著明曜的臉,她的臉上漸漸縈繞起冰冷的光芒。
“我很感謝你能站在我的立場著想,但我覺得感情的事並不是小事,我們還沒有真正遇到磨合期,隻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了就公開,太草率了。而且明曜你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吧。”
承美的語氣很頑固並不是開玩笑,明曜隻好用那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承美烏黑閃亮的大眼睛,盯著她像精雕細琢般美麗的臉,然後皺著眉頭笑了笑。
“我又怎麼了?”
“敏荷啊,還有咖啡搭檔,她們剛剛可憤怒了,你沒有看見嗎?”
承美對明曜並沒有那麼喜歡,索性實話誰說了。麵對承美的問題,明曜的表情明顯是猶豫不決的。
“憤怒?為什麼呀?”
“我怎麼會知道呢,可能是明曜你到處留情了吧。”
明曜的背部和臉頰的皮膚變得滾燙,仿佛聽見了血液湧向大腦的聲音,心跳加速,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
“可我,對天發誓我什麼都沒做呀,我明知道會引起誤會,我一直是躲著她們走的。”
承美感覺有火苗從腳底向後頸蔓延,索性說得更直白了些。
“這麼說隻能把錯誤歸咎於你魅力太強了是吧?要說魅力彆人也不缺,為什麼不論年長年幼女人們都追著你呢?還是說在感情方麵你也有得天獨厚的天賦。”
煜誠不再像從前那樣衝上去與明曜承美他們說話了,他默默無語的轉過身,靜靜的往辦公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