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這裡。”
隨著蘇蘇法杖遙遙一指,跟在她身後的數名華夏玩家,是紛紛揚起頭,循著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座仿佛憑空從地麵拔起的崇山。
層層疊疊。
巍峨險峻。
哪怕是對地形,對軍事等都一竅不通的玩家,都會在目睹它的一瞬間腦子裡冒出來幾個大字。
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牛哥這種中年男人在看到的一瞬間,就可謂是兩眼發光,儼然一副快要走不動路的模樣。
“這個地方選得好啊!”
“地形簡直完美!”
“你看那個隘口,隻需要布置一支百人級彆的隊伍,下麵就算是成千上萬人,恐怕都攻不上來!”
牛哥一邊讚不絕口地誇著,一邊給眾人講起了自己的分析和見解。
而那些中年歲數的華夏愛玩家們,也對這顯得興趣濃厚的模樣,紛紛附和、討論了起來。
這一群華夏玩家們,都是一路上遇到的玩家。
畢竟越發接近華夏的駐地,周圍華夏的玩家也就越多。
而看到有同胞在完成艱巨的任務,他們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加入,一同護送。
隻不過在山腳下走了好一會後,讚不絕口的眾人逐漸陷入了懵逼。
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不是哥們,這地方怎麼上去呢?!”
大家在下麵繞了好一會,終於意識到這座險要巍峨的山體……根本就上不去!
沒有任何一條路是通向山頂的!
四處都是險要陡峭的山坡。
竭儘全力地攀爬,或許能夠勉強地朝著山頂而去,但……
誰家好人回自己駐地還要那麼麻煩啊?!
“雖然是易守難攻了,但……也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對吧?!就連我們自己人想回去都搞得那麼艱難!”
“臥槽,這哪個大天才選的地址?!”
“這不會是鐵憨憨係統發配的地址吧……那這也太差了!”
就在眾人罵罵咧咧之際。
猛地。
一陣恢宏的聲音,從山頂滾滾而來!
“這是老夫選的位置,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所有人都是一驚,緊跟著他們就從眼前那座巨大的山體上,從那厚厚的岩壁之中,看到了一張碩大的臉龐。
那是一隻類似青蛙的臉。
石蛙?
不對,是脩辟魚!
每個華夏玩家都在進入副本前,從係統通告裡見到過它的模樣。
可沒想到,它此刻竟然是渾身被石頭遍布,儼然化作了一尊石蛙的模樣,變成了這座險峻的山體。
“臥槽,這是……脩辟魚!”
“它怎麼變成這樣了?!”
眾人驚呼連連。
可脩辟魚卻是一副煩不勝煩的模樣,“老夫早就立下了告示,你們是一個都不看是吧!”
話音未落。
一陣颶風就悍然襲來,將山體上掛著的數條白布吹得激揚而起,這時候眾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才看到那上麵寫著的字樣。
“華夏之人,隨意攀登,即可登頂。”
簡單明了的解釋。
可玩家們都是一愣。
“山上居然有這些白條橫幅?!”
“完全沒注意過……”
“隨意攀登即可登頂是幾個意思?”
“彆管了,上去試試看。”
衝動的小年輕們率先衝上去。
隻見他們找好了著力點,就開始了攀爬。
然而。
當他們剛一發力,將身子掛在了身上時,他們整個人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見了!
如此神奇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是一驚,大家再也按捺不住,紛紛衝上去進行嘗試。
蘇蘇走上去,略微觸碰了一下山體,眼前便猛地一變。
山體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肥沃的黑土。
不少玩家正往來其間。
在將玩其他玩家們從外麵帶回來的木材分門彆類地種植到黝黑的泥土間。
蘇蘇等人看得是驚異連連。
她們怎麼也沒想到這片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山脈內部竟然還隱藏著這種地方!
而那些正在種植著的玩家一抬頭,便看到了牛哥捧著的一團散發著草木精華的木材,她們頓時眼前一亮。
“這是臻稀木材嗎?!”
“又來一塊臻稀木材?好好好,這片土地可以直接種滿了!”
“兄弟,快把木材上交了,我們等著用呢!”
“我們實力不夠強,沒辦法去外麵收集資源做主線,就隻能在駐地裡做做發育類的任務了……現在正缺你們帶回來的資材呢!”
牛哥趕緊打開係統的操作麵板,選擇了上交材料,緊跟著他臉上一喜,“我運氣不錯!這批材料交上去換了2054點資源,同時也拿到了兩千多點軍功點!”
“小趙,我分你700點!”
說完,他又扭頭看向了蘇蘇,“蘇蘇姐,是你救了我們,也請你收下700點軍功。”
不給兩人反駁的機會,他又扭頭看向身後的諸多玩家,“兄弟們,大家再一起瓜分200軍功點,不過分吧?”
“沒問題!”
“謝謝牛哥!”
“兄弟們你們分吧,我就跟著你們走了幾步路,就這也能分軍功的話我是不太好意思的,哈哈!”
有的人抱團較早,也陪著眾人驅逐了幾次搶奪,自然是欣然應允。
有的人是最後才來的,幾乎沒有出力,也就自覺地選擇了退出。
總之,2054點軍功,被牛哥分配到了每個人身上。
所有人都沒有吃虧。
除了他自己。
不過在他和眾人分發完軍功,最後準備跟蘇蘇交易時,卻突然發現蘇蘇不見了。
“哎?!蘇蘇姐,你的軍功……”牛哥雙眼圓瞪,連忙四下張望,可是已經再找不到那小姑娘的身影。
已經……不見了。
“算了吧,牛哥。”小趙拍了拍他的肩膀,“蘇蘇姐想把軍功讓給我們,我們就在心頭記得,好好感謝她就行了。”
牛哥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默默地攥緊了拳頭,點了點頭後,露出了笑容,“咱們華夏有九重天公會,出了這樣一批人,真是我們的幸運啊。”
躲在遠處人群之中的蘇蘇見了這一幕,甜甜一笑。
隨後頭也不回地隱入了人群之中。
如果今天在這裡的是陳銘,他肯定不會推辭,會大大方方地收下這份軍功,然後和兩人就此彆過。
但蘇蘇不同。
或許是因為閱曆的限製,或許是出於自身的執著。
總之。
她就是想做一個好人。
一個完全不摻雜任何多餘考量的,純粹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