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間,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最終,被白發少年打破。
他不想再看阿泰爾一眼,將手臂一橫,伸到陳銘麵前。
“用那個刀片割破我的手臂,見到血,我就被你封印了。”
啊這……
陳銘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
他還想從這位聖獸少年的身上打聽到更多的情報呢。
但這少年完全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
對著阿泰爾大佬的殘影噴完以後,就自顧自地低著頭,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喪失了生機的行屍走肉。
沒有辦法,陳銘在組織了片刻語言後,試探性地問道:“你有想過……不被封印嗎?”
對方先前所說的話語裡,字字句句似乎都跟自由有關,於是陳銘便想以自由作為籌碼,和他談一談。
可誰曾想,那少年冷冷一笑,“不被封印?那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的……永遠死不掉,但也永遠渾渾噩噩。”
“這就是活著的代價。”
“你難道沒遇到過這樣的家夥嗎?”
“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的過去,腦子裡隻殘留著人生之中某一段的記憶,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已經是孤魂野鬼一個。”
“都是拜他所賜!”
陳銘不由得有些沉默。
如果真要說的話,他之前還是遇到過一些很奇怪的nc。
而那些nc無一例外……
都是盜賊!
原來事情的關鍵,在這裡……
他本以為是自己身為盜賊,並且有著各種相當特殊的際遇,以至自己身懷各種特殊道具,所以吸引來了同為盜賊的nc,在他們身上察覺到了不少的奇異之處。
他一度認為,既然自己能夠重生,那麼在這個世界裡的各種大佬,應該也會層出不窮,不僅僅是盜賊,各個職業應該都有相當厲害的角色。
結果。
是他搞錯了。
盜賊們特殊,是因為他們跟阿泰爾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尤其是有一群盜賊表現得像是其他世界裡,連入這款遊戲的玩家,讓陳銘幾次都懷疑這個遊戲並不止侵蝕了地球。
可偏偏除了那群盜賊以外,陳銘再沒有找到其他任何相關的跡象。
現在,他才終於明白了緣由。
那群盜賊之所以表現得像是其他世界裡的玩家,那是因為他們和陳銘,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他們是上一輪遊戲裡留下的殘黨!
就像是白發少年所說的行屍走肉。
他們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經曆過什麼,也忘記自己究竟是誰,隻殘留了當年一些記憶片段,固執地以為自己還是當年那個遊戲裡的玩家罷了。
許多謎團,都在這一刻被揭開。
可陳銘沒有半點開心。
這樣淒慘的下場,更讓他對未來擔憂。
“你是個有意思的對手,跟你玩一次很有趣。”
“很久沒有這麼輸過了。”
“這些辛秘就當是你陪我玩的報酬。”
“不要再問了,把我封印起來吧,再晚點,我可能就維持不了那麼穩定的狀態了。”
白發少年話已至此,陳銘便知道無法再從他嘴裡問出更多答案了。
隻能掏出了那塊刀片。
但在動手封印前,他還是猶豫了一下。
“如果以後遇到問題,我能去找你解答嗎……”
“放心,我會提供報酬的。”
白發少年笑了笑,“有人能陪我聊天,跟我玩玩,我當然樂意……但很可惜,被獸靈一族封印,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能讓我維持狀態的手段。”
“一旦被封印,我就無法再與外界溝通。”
“這次脫離封印出來透透氣已經夠久了,下次想再重獲自由,還要好一陣。”
“至少得讓這片天地不再關注我。”
“所以……”
“有緣再見吧。”
不等陳銘繼續追問,他手掌一翻,本來在陳銘包裹裡的刀片,竟然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他的手裡。
擦……什麼時候被他偷走的?!
陳銘一驚。
可白發少年已經猛地將手握緊。
“噗嗤!”
銳利的刀片,割破了他的手掌,鮮血滲出的那一瞬,他便渾身一顫,緊跟著猛地一陣收縮,他便從一個模樣俊俏的少年,變成了一隻渾身白毛的大雕。
大雕的眼裡失去了少年本有著的靈動。
有些警惕地望向了陳銘與阿泰爾,似乎完全不認識似的。
但僅僅片刻,它就被猛地吸入刀片之上,成了一道鷹形的浮雕印記。
“唰……”
刀片落下,插入雪中。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陳銘默默注視了好一會後,才將其撿起。
“叮——已獲得指定任務道具,您的任務已經完成!”
而隨著聖獸少年的消失,阿泰爾久久凝視了好一陣後,收回了目光,連帶著身形也消失不見。
自從他在清風城奪走了本屬於陳銘的獎勵以後,他似乎就對自己的出現與否有了一定的掌控力。
當然了。
陳銘是既沒辦法呼叫他,也沒辦法主動送走。
隻能無奈地看著他消失。
“呼……”
“沒能獲得更多的情報。”
“但,目前的收獲,已經相當不錯了。”
“獲得了很多遠古辛秘。”
“還完成了一個難度不低的任務。”
“感覺任務獎勵應該會相當的豐厚。”
陳銘算是比較知足的了,那些太過於高端的辛秘,自己能夠在這種級彆就略知一二,已經相當不錯了。
他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
也明白這不切實際。
於是,在收起封印了聖獸的刀片後,陳銘扭頭回到眾人身邊。
“任務完成了。”
“落日穀不會再遭到類似的威脅。”
“我們可以回去交任務了。”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