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可真肉，她都揍到這份上了，居然隻有這點程度的反應。
白蘇翎的小心臟哇涼哇涼的。
經過初步試探，她算是認清了她和e級惡靈之間的差距。
唔，也就隔了十個墨梓禦吧。
……
……
顧原灰剛跑出去不遠，就聽見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惡靈的怒吼猶如魔音入耳，不斷刺激著他的耳膜。
身體在某個瞬間，不受控製地僵硬了一下。
不能回頭！
什麼都沒聽到！
他應該往前跑！
可是為什麼，他的腳步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
顧原灰跑著跑著，腳步慢了下來，終究還是沒能壓抑住心底的執念，選擇了回頭。
不遠處，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正纏鬥在一起，你來我往，腥風血雨。
白色的一方落了很明顯的下風，大部分時候都在閃躲，並無招架之力。
好在速度夠快，身形靈活，能應付這樣的場麵。
顧原灰隻看了一眼，臉色刷的一下蒼白如紙。
他的眼神穿過打鬥的一黑一白，落向虛空之處，變得模糊而遙遠。
在他腦海裡洶湧翻騰的，是另外一副畫麵。
那一抹脆弱到不堪一擊的純白。
“不要……不要打了……你會死的……”顧原灰目光渙散，口中喃喃念道。
……
……
白蘇翎在地上打了個滾，險險避開惡靈的炭爪攻擊，爬起來的方向正對著顧原灰。
她用眼角餘光瞥見那個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身影，先是一愣，然後是一陣崩潰到想要吐血的鬱悶。
不是吧，在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刻，這隻蠢狗竟然敢給她掉鏈子？！
不想活了？！嗯？！
白蘇翎氣得想屠狗，然而此刻她不被惡靈屠了就算不錯了。
撲通！
黑暗中，顧原灰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
白蘇翎應聲回頭，看見他跌坐在地上，這才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蠢狗平時是不太靠譜，但也不至於這麼坑啊。
“顧原灰！”
她衝著他那邊大喊，可無論她怎麼喊，小狐狸狗始終低垂著腦袋，沒有任何回應。
白蘇翎慌了，匆匆甩掉惡靈，向著他所在的方向跑去。
在她跑後不久，惡靈也緊跟著跑了過去，它看不見倒地不起的顧原灰，眼神牢牢地鎖定她，仿佛全世界隻有她這麼一個目標。
白蘇翎不知道惡靈的心思，她看見它追了過來，擔心它傷害此時反抗能力為零的顧原灰，隻好隔著一段距離觀察他。
顧原灰的狀態很不好，離近了看更是觸目驚心的糟糕。
他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蜷縮在牆角，雙手抱著臂彎，渾身顫抖不已。
腳邊是他準備帶回去的烤串，已經零零灑灑散落一地。
整隻狗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嘴裡還在不斷嘟囔著什麼。
白蘇翎豎起耳朵仔細去聽。
“不要打了，你會死的……求求你，不要打了……會死的……”
他的眼神黯淡無光，一直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白蘇翎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
身後傳來惡靈漸近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呼吸聲，提醒她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
顧原灰現在的狀態，哪都去不了，她現在隻有兩條路可以選。
要麼一起死，要麼殺出一條生路。
白蘇翎做了次深呼吸，轉過身將他擋在身後，目光沉靜地直麵惡靈。
“我們，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