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序走到江倪身側,動作自然的牽起了江倪的手。
“怎麼在這站著?”
江倪說:“剛好遇到兆臨哥,他剛搬過來,所以聊了幾句。”
她倒是沒想到周瑾序今天會回來,他出差結束後的兩個晚上都睡在公司。
博晟最近似乎是很忙,他的工作沒停過。
裴兆臨伸手:“你好,我是江倪的朋友,裴兆臨。”
“你好。”周瑾序頷首回握:“我是江倪的丈夫,周瑾序。”
他不著痕跡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和視頻裡的長相出入不大,本人是偏儒雅和煦的氣質,評論區他看了,這種氣質長相似乎是現在主流審美流行的風格。
周瑾序斂眸。
同他在打量他一樣,後者也在觀察他。
裴家世代從醫,雖然與商場上的事情接觸不多,但他也聽過周瑾序,對這個人的性格和行事作風有所耳聞。
他目光掠過兩人交握的手又落在江倪恬靜的臉上。
他笑了笑,客氣邀請:“有空來家裡做客。”
周瑾序同樣從容:“有時間的話當然。”
臨走,裴兆臨又忽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叫住江倪:“倪倪,後天的拍攝要記得。”
倪倪?
周瑾序攏了眉頭。
江倪好久沒聽到裴兆這樣叫她,愣神了半拍,然後點頭。
“我知道了。”
周瑾序抿直了唇角:“什麼拍攝?”
“就是之前醫院拍的那個科普視頻,你不是也看了嗎?反響不錯,院裡讓我和他再錄一期。”
現在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後天。
周瑾序目光落在江倪手上的花束,向日葵開得燦爛盛大,黃燦燦的顏色有些刺眼。
“他送你的花?”
“不是。”江倪搖頭:“路上看到覺得很漂亮就買了。”
“我看他跟你關係很親近。”
名字都喊得那麼親昵!
江倪沒注意到周瑾序眼裡的沉色,解釋道:“以前關係是很好的。”
但裴兆臨出國後,兩人聯係就淡了。
時間會衝淡很多,不過對於裴兆臨江倪是心存感激的,她很感激他當年的領路。
這份情,她銘記在心。
“如果沒有他,我可能不會踏上學醫這條路。”
算起來,裴兆臨其實是她的榜樣。
周瑾序低眸看著江倪的神色,琢磨著這句話的分量以及她在提起裴兆臨時眼中幾不可察的淡淡笑意。
他有點不舒坦。
很清晰的不舒服。
非常陌生的情緒,他暫時找不到出處。
接下來兩個人沒再說話,沉默著上樓。
江倪拆開花束,把花拿花瓶插好,還分了幾隻插在床頭櫃的花瓶上。
洗完澡,江倪打算去書房。
一出門就撞到了周瑾序,他的肌肉梆硬,江倪猝不及防撞到鼻子,生理眼淚都飆出來了。
周瑾序的肌肉是石頭嗎!
江倪倒吸一口氣!
那一刹那很痛!
突發的情況,周瑾序也沒預料到,他低頭詢問:“你還好嗎?”
江倪捂著鼻子,眼睛水汪汪的,緩了一會兒才道:“我沒事。”
周瑾序拉開江倪手,就看到了小巧可愛的鼻子紅彤彤一片,黑白分明的眼睛沾滿的水汽,濕漉漉的像是晶瑩剔透的寶石。
很可愛。
讓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周瑾序的喉結幾不可察的滾動了下,他問:“你要去哪?”
江倪揉揉鼻子,十分坦然:“兆臨哥說下周的拍攝有點想法想跟我交流一下,我準備去書房處理一下。”
那種不舒坦的感覺又來了。
周瑾序不自覺的抿直了唇角:“下周的事情,也不著急這一時半刻。”
事不算著急,左右隻是提綱上的問題回答需要潤色對接。
就算是錄製當天交流,也是來得及的。
“現在正好也沒事乾。”
早點處理完也行。
“有事。”周瑾序一本正經。
“嗯?什麼事?”江倪茫然。
周瑾序邁步靠近,腳尖抵著腳尖的距離,
他低頭,眸光落在她的臉上。
如有實質,似在皮膚上輕輕摩挲的曖昧。
這種的眼神是充滿侵略性的,那是一種訊號。
一種對於領地被侵犯的不虞。
而江倪對此一無所知:“我應該很快,兆臨哥唔——”
早就被拉扯到極為單薄的理智。
隻是輕輕一碰,又或者隻是聽到一個名字。
很輕易的就嘩啦啦碎了個乾淨。
周瑾序終於沒忍住低頭吻住了那唾手可得的殷紅。
帶著幾分急切的,難忍的侵略意味。
連日來的不順似乎都在這一個吻中得到了解脫。
他開始懷疑一味壓製是否是個好方案。
蝕骨的癮並沒有隨著避開江倪而冷淡下來,反而有種壓製到極致要反彈的趨勢。
溫軟香玉侵蝕了引以為傲的理智,此刻他暫時沒有辦法思考。
欲望夾雜著不為人知的慍怒燃燒。
江倪聽到周瑾序的話:“夫妻義務。”
她有些驚訝:“可今天是星期三。”
按照她對他的了解,這件事情屬於夫妻待辦事項,是任務。
日子到了按部就班的完成,一次解決。
除此之外,周瑾序是沒有這種需求的。
江倪驚訝於他突然提出這個事情,手抵著他的胸膛。
“我知道。”
四目相對,裡麵是化不開的濃鬱墨色。
周瑾序聽見自己的聲音,為裡麵蘊含的濃重欲望心驚。
“我出差那一次,沒做。”
江倪:“……”
現在是要補打卡?
“定好的事情,一定要做完不是嗎?”
理確實是這個理……
“那好吧。”
江倪才點頭,整個人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驟然的失重驚得江倪瞬間摟緊了周瑾序的脖子。
江倪一米六幾,不算是很輕,因為常年有做有氧的原因,體脂低但體重不算是很輕,她不是紙片人的身材,周瑾序卻抱很輕鬆。
沉穩的幾步路距離,她被放在了柔軟的床榻。
他附身,吻再次落下。
今晚的周瑾序似乎有點不同,但江倪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一如既往的沉默。
但好像有點凶,也有點狠。
床頭櫃新擺上的向日葵開得燦爛又明媚,花瓶的水輕輕的蕩漾出了一個又一個漣漪。
江倪說不出一句話。
腦子一片空白。
最後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隻是片刻便被人吻走。
即濃烈,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