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周峰正要帶著牛永年走小廚房,聽到馮全喊,他身子一頓,立馬回頭,心中一頓,手心微微冒出汗來。馮全這邊滿臉狐疑地盯著周峰,問道:“你既然是一號礦洞的,又有這手藝,以前我找廚子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出來?”周峰指尖一顫。這老匹夫真的開始懷疑了!沈淵也是眸光微震。因為帶了周峰,他自然也問過廚房這邊的情況。知道以前廚房的人都是從一號礦洞裡選的,而且換了好多次。周峰手藝好,這麼多次竟然都沒有主動站出來,偏偏這時候站出來,的確是有些可疑。周峰懼怕,渾身哆嗦起來,一個撲騰跪了下去,瑟瑟發抖:“我......我害怕做不好......馮管事饒命,我真的害怕.....”他把那份膽小怕事給演得活靈活現,一個低頭直接匍匐在地,整個身子都抖的不行。沈淵也上前,立馬道:“馮管事他就是個膽小的,平日我和他關係好,知道他父親是個廚子,這才推薦了他,若不是如此,就他這性子,躲還來不及呢。”這個理由倒是也說得過去。那麼多廚子受到了懲罰,還死了兩個。甭說膽小的人了,就是膽大的怕是也不敢再站出來。“我這不是也是看著馮管事的為難,這才推薦了他,就這回去他還埋怨我呢,說我是害他!”沈淵繼續,說完,又蹲了下去,扶起那周峰。“周峰,你不要怕,你做飯好吃,馮管事不會懲罰你的。”這一臉的安慰,像是真的似的。馮全也打消了疑慮:“去準備吧,我也沒那麼怕人,就先試試,真做不好也無妨,回頭再換就是了,但是若是做的好了,主子定然有重賞!”馮全雖然不怕這些人,可也想落個好名聲。彆以為他不知道,這些人背後都稱他為“馮閻王”!他有那麼可怕嗎?一點都不可怕好吧!他都多久沒處置過人了。周峰這才戰戰兢兢立馬磕頭致謝,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做。陳文進看了場熱鬨,隻恨自己不會做飯,不然指不定也能巴上主子。馮全也還真會狐假虎威,不知道得意什麼。等著吧,他遲早會成為主子身邊第一人的。陳文進又看了看沈淵。這個人是馮全新收的小弟?看著也不怎麼樣嘛。這邊很快就散了,畢竟還要乾活。晚上周峰一出手,馮全嘗了那味道,立馬覺得這次是選對了人。那個王林還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這飯送到主子那邊,主子雖然還不夠滿意,但是也沒跟以前一樣罵他。總算安生了下來,沒再嚷嚷著讓他下山抓廚子去。不得不說,王林屢次幫他,還識時務,他也挺滿意的,馮全就想著等有機會給他調換一個工作。沈淵這邊第二日就受到了陳文進的瘋狂找茬。可能是馮全對他的一點不同就讓陳文進以為他是馮全的人,收拾不了馮全,就開始對付他。畢竟兩個礦洞這邊的人都是陳文進在管。本來輪到他做監工休息的,陳文進就說他看著體力好,讓他去挖礦。沈淵也不急,就老實地去挖礦。挖礦吧,還讓他做最苦最累的。沈淵乾慣了農活,這點活也不在話下,這邊也沒監工抽人,就是出點力氣而已,像是老黃牛一般。然後有幾個監工許是受了陳文進的指使,開始各種為難他,打翻飯碗什麼的小動作不斷。甚至指頭都被他們無意給砸了一下。沈淵也受著,仿佛就是一個無奈的受氣包。終於陳文進覺得磋磨的差不多了,在一個午後,把他叫到了他住的那個窯洞裡頭。沈淵此時比當初逃難的難民還難民,身體也瘦了一大圈。陳文進看他這模樣,十分滿意。“怎麼樣?好受嗎?”陳文進喝著茶,看著這個漢子,頭都沒抬一下。沈淵不卑不亢,站的筆直:“陳管事要做什麼?我每日工作可沒一點偷懶,你故意折磨我,想要讓我乾什麼?”沈淵如此直白的話倒是讓陳文進笑了出來,他抬頭起身,走到沈淵跟前。不過他這麼一站,發現這個人真高,他竟是隻到他的肩膀處。而且這人站的還真直,他莫名就覺得矮了一截。慕然後退了幾步,看著這筆直的身軀,他就覺得礙眼的很。“不乾什麼,看你不順眼,聽說你跟馮管事走的挺近的,出去做任務回來搜刮的好東西都給了馮管事?王林,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直接上峰!”“你在我手下,我想捏死你,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陳文進威脅一句,抬頭想看沈淵的臉色,忽然就有些底氣不足。身高是硬傷啊。沈淵毫不畏懼:“我又沒犯錯,憑什麼捏死我?現在礦區任務重,馮管事都知道不能無緣無故處死人,陳管事也不能一手遮天。”陳文進:......齜牙咧嘴,這家夥是真的不怕威脅嗎?他怎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在這兩個礦洞內,還沒有哪個人敢這樣跟他說話!“王林!你看我處死你一個小人物,馮管事會不會為了你為難我!”陳文進也是氣急了,腦子一熱直接招呼了幾個人過來。“傲什麼傲,今日我就打斷你的脊梁骨,看你能不能對老子低頭!”說完,他立馬又坐了下去,看著一旁的兩個人:“給我打,狠狠的打,敲斷他的骨頭,給老子跪下!”既然不能招攬,他又是馮管事看中的人,他就非要打死他!馮全那個老東西,他現在還不敢對付他!他爹可是兵部尚書,主子還需要他呢!也滅一滅馮全的威風,讓他知道,老子也不是他一個奴才能夠喝來呼去的!兩個爪牙聽了命令,直接拿著手臂粗的木棍就向沈淵的腿上打去!沈淵依舊穩如老狗,動都不動一下。還沒等那兩個人的棍子打過來,門外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住手!誰敢我的人!”沈淵嘴角急不可查地勾了勾。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