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下雨的,不然朝廷不會讓難民都截留在通許縣,不許南下,不過也得以防萬一,咱們得想個萬全之策。”
沈淵也看了看天色。
“咱們縣令大人也是個能耐的,這麼多日子了,竟然真的扛住了。”
蘇晚晚也是敬佩不已。
她穿越過來時就有人逃到通許縣城了,想必現在縣城的難民更多,不知道許知縣是怎麼解決難民溫飽問題的。
這麼多日子以來,還真沒見一個難民從大柳樹村經過。
沈淵想起了那個年輕的縣令。
確實是有本事的。
聽說還是去年的探花郎。
正好新帝這兩年改革,解決了不少貪官汙吏,地方官員缺失,科考通過的人沒任何背景的基本上都被派到地方去了。
許懷遠新官上任,遇到災荒,是機遇,也是險境。
做的好,升官不在話下。
做不好,怕是烏紗帽不保。
從目前來看,他應該是個有能耐的。
沈淵不知道,此時的許懷遠正在焦頭爛額。
賑災糧還沒到達,他把縣裡府庫都拿了出來,去挨著的南方幾個縣城購買糧食,可是無奈,各處糧食吃緊,有銀子也買不到。
而且,府庫也快沒銀子了。
無奈,他把糧倉的豆子也拿出來用。
那些豆子是留種的,還有一部分是儲存的邊境馬匹飼料。
邊境馬兒飼料不能動,而且有專人把管,即便他是縣令,沒有上頭的命令,他也動不得,豆種快被他用完了。
聽說他們通許縣管轄內的村民,有的家戶也斷糧了,家裡儲存的豆種也拿來救急吃掉了。
眼看著麥收已過,欽天監說六月有雨,可是種子都被吃了,六月種什麼糧食?
儘管如此,許懷遠沒有後悔過。
他也是農家出身,尤其是那些難民很多都是他的父老鄉親,他不能不管。
而且他已經上書多封奏折,不僅要賑災糧,還得讓朝廷撥款買種子,那批邊境馬料豆子看看是否能借來一用。
朝廷讓他截留難民,也怪不得他要開倉,若是真要怪罪他,他也認了。
這一日,農業司來報,大柳樹村已經收完麥子,收成隻有往年的三分之一,他也是愁了臉。
這是第一個收完麥子的村子,當然也有可能其他村也收完了,但是還沒上報。
農業司已經派人下去查看。
主動上報的就隻有大柳樹村。
許懷遠知道底下的村子擔心什麼。
收成本來就不好,還要交稅糧,他們是想能拖一天是一天。
如今上麵的政策已經下來,凡是受災群眾,稅糧隻收往年的三分之一。
哪怕如此,也沒人願意交。
畢竟這些糧食全留下也支撐不到秋收,更甭說還要上交一部分。
許老太見兒子遲遲沒睡,送過來一碗茶。
她也知道兒子在憂心什麼。
他們家的地今年是顆粒無收了,這也幸好兒子來通許縣上任,離得近,他們提前趕了過來。
兒子好不容易考了功名,有了官身,卻遇到了這種事情。
他們也沒啥能幫忙的,說實在的,他們現在也是一天隻吃兩頓飯,能省則省。
“農民也不容易,不要怪他們,三分之一的稅糧,也是要他們的命啊。”
老太太輕歎。
“娘,我都知道的,隻是這稅糧不收,縣裡的糧倉就空了,眼看著要斷糧,若是難民南下,這麼多難民,那些農民不知道有沒有自保能力,怕是也會守不住,豈不是大亂了。”
許懷遠頭疼不已。
富戶該捐糧的也都捐過了,所有的辦法都用過,若真不行,隻能動用那些要送往邊境的豆子了。
可是,這年頭,戰馬比人命值錢。
邊境若不穩,整個大夏國百姓都遭殃。
“既然已經有村子收完麥子了,兒啊,你不如下去親眼去看看,也彆因為收稅糧的事情,再弄個官民不和,老天保佑,六月份一定要下雨。”
老太太忽然雙手合十,似乎真在乞求上天。
許懷遠放下了手中的文書,點點頭:
“娘,我也正有此意,大柳樹村最積極,而且他們還製造出了新奇的農具,正好明日我親自去瞧瞧。”
老太太一個睜眼:
“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這天天待在縣衙什麼都不做,我還真不習慣,等這災情過去啊,我和你大哥他們還回老家種地去。”
許老太做了一輩子農民,閒下來還真是不習慣,哪怕每天還去幫忙熬粥,看著那些鄉親,她心裡難受,也想出去走走。
她也看出來了,這縣令也不是好當的。
“娘,我知道你閒不住,在這裡也不自在,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明日讓多多也帶上吧,他也快憋壞了,我讓人去準備一下。”
許懷遠有些愧疚,讀書光宗耀祖本應該讓家人跟著享福,現在家人卻跟著他一起吃苦受罪,還要擔心他。
翌日一大早大柳樹村就熱鬨起來,因為今日要做殺豬菜。
馮剛一大早把做好的東西給送了過來,是曲轅犁的木質部分,順便把犁頭都給裝好。
蘇晚晚沒去湊熱鬨,看了看那曲轅犁,先把它收到了空間。
小豬仔需要喂東西,好在家裡有牛,幾個小家夥前陣子沒少儲存草料,先給豬仔喂上了。
沈淵閒不住,哪怕隻能坐著,還是在剁草料。
蘇晚晚把自己畫好的圖紙拿出來,和沈淵講解。
“沈淵,我想好了,農民隻靠種地是不能致富的,我要開廠子,就是你們說的作坊,生產腐竹和豆製品。”
沈淵立馬來了興趣。
那腐竹他可是吃過的,豆子做成的,涮火鍋,涼拌,炒著吃,各種吃,而且存放時間長。
若是能做出來,哪怕賣到京城都不會愁賣的。
“我覺得現在是建造作坊的最好時機,趁著現在大家都沒事乾,先把作坊建起來,等到災難過去,我們就收購農民的豆子,還能招收鄉親來做工。”
“我們也不用去鎮上或者縣裡,就在咱們村,你看,這是一條生態產業鏈,咱們從農民手中收購豆子,然後豆渣和泔水可以喂豬,豬糞漚肥,又能用到地裡去。”
“鄉親們可以做工也不耽誤種地,想養豬的也可以養豬,至於銷售,咱們也不用管,縣裡有那麼多能人,隻要名氣打開,會有人前來采購,讓腐竹賣往全國各地。”
蘇晚晚說了一大圈,沈淵也被她手中的圖紙給吸引,越看眼睛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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