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很聽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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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淮洛是真被氣到了。

這姑娘得喝了多少,能醉成這樣,都出現幻覺了。

李小星眼巴巴看著他,像在指望他帶著自己飛出懸崖。

紀淮洛又氣又想笑,俯身彎腰,手臂從她頸後穿過,另隻手托起她膝彎,輕輕鬆鬆橫抱出車門。

“飛了沒,”他用腳尖將門關掉,“待會飛得更高,有六層樓那麼高。”

李小星的家在602。

紀淮洛走一路罵一路,問她是哪個客戶這麼大牌,又問她是不是經常這樣,最後說她是個酒蒙子。

李小星安安靜靜的。

紀淮洛都笑了:“我這罵得很沒有成就感,你好歹還個嘴。”

李小星仰頭,盯著他凸起的喉骨:“我不會罵。”

“你不用特地罵,”紀淮洛低眼瞥她,“你正經說話就是在罵了。”

說到這,他冷不丁笑了聲:“你是天賦型選手。”

“紀淮洛。”

“嗯?”

“我重不重?”

“”紀淮洛腳步頓了下,“你認為我抱不動啊?”

李小星:“我怕我太重。”

“你想多了,”紀淮洛散漫道,“你還沒二德重。”

“二德是誰?”

“我養的狗。”

“你還抱它啊,”李小星不解,“它也喝多了嗎?”

“”紀淮洛無語,“它不像你,它不愛喝酒。”

電梯上行,狹窄的空間恢複寂靜。

李小星沒再說話。

直到門開,她忽然歎氣:“你對它真好,不喝都會抱它。”

“”

電梯門就要在眼前關上,紀淮洛一隻腳擋住,隨後跨了出去。

大門是密碼鎖,紀淮洛懶懶的腔調:“自己輸。”

李小星:“你輸。”

紀淮洛垂眸看她。

過了幾秒,紀淮洛倏地笑了:“你倒是說密碼啊。”

他得知道他才能輸啊。

李小星:“2345。”

紀淮洛眼皮子動了動。

他車牌號也是2345。

這不是巧合吧?

“酒醒後換一個,”紀淮洛吐槽,“太簡單,不安全。”

“安全,”李小星眼神木愣,“彆人都想不到。”

紀淮洛恍恍惚惚感覺自己又挨了頓罵。

解酒藥是叫外賣送來的,紀淮洛倒了杯溫水,抬頭時,看見冰箱上貼著的便簽紙。

寫著這周的三餐安排,還有幾瓶牛奶和果汁的保質期,最遲哪天要喝掉。

這姑娘性格始然,哪怕一件小事都做得很認真。

不像紀淮洛,任何事都能湊合。

而紀淮洛會盯著看,是因為便簽紙上的字體,與那封情書上的一模一樣,每一筆的開頭和結束都是抑揚頓挫,筆鋒鮮明。

上學那會,紀淮洛性子毛躁,時不時就會忘記帶飯卡和錢包,便習慣性的在書裡夾幾張紙鈔。

那天他又忘記拿飯卡,風風火火地掏出課本,想找出第25頁夾著的50塊錢。

結果跟錢一起掉出來的,是一張折起來的作業紙。

周琮被他拽著,不耐煩:“你的紙鈔是作業紙做的?”

紀淮洛也懵了,拿起那張紙,打開。

短短幾秒,紀淮洛整張臉燒著了似的,肉眼可見地漲紅。

周琮目光一移:“什麼?”

紀淮洛倏地蓋住:“沒什麼?”

周琮鄙夷:“不就是情書嗎。”

“”紀淮洛脖頸跟著爆了,“你你怎麼知道?”

“當眾學猴子跳你都不臉紅,”周琮不客氣,“私下女生一句學長你恨不得鑽洞裡!”

紀淮洛邊臉紅邊哆嗦:“你娘”

周琮:“我要吃100塊的套餐,不要50塊的,不然,我就把你收到情書的事說出去。”

“”

情書沒有署名,也不煽情,更不浪漫,平靜的幾句陳述,卻讓人感受到,她眼中的紀淮洛是最燦爛耀眼的存在。

上次來,冰箱上還沒有便簽紙,看日期,是這周才貼上的。

或許是沒想到會被他看見,又或許,是故意讓他看見。

紀淮洛無形中有種感覺,像是在參加一場拉鋸賽。

隻要他稍稍鬆手,對方就會前進一大截。

上次的“鬆手”,大概是他說了,他在等彆人釣?

紀淮洛端著水回客廳,李小星板板正正地坐著,正仔細盯著解酒藥的說明看。

紀淮洛服了:“你還能認清字呢?”

“認不清,”李小星有問有答,“所以我在聚精會神地看。”

“”紀淮洛遞水給她,“吃一顆,喝半杯水。”

李小星:“為什麼吃一顆?”

“上麵寫了,”紀淮洛指向用量,“一次一顆。”

李小星:“一顆必須要配半杯水嗎?”

紀淮洛額角開始跳:“因為我就倒了半杯。”

李小星極為認真:“水杯的使用說明上,是說每次隻能裝半杯嗎?”

“”紀淮洛氣的直樂,“倒滿怕你喝不完,怕中途撒,你還有什麼問題?”

李小星頓了會,搖頭。

紀淮洛:“那吃。”

李小星望著他:“你先吃。”

“”

李小星:“不然,你總會盯著看。”

“我不盯,”紀淮洛麵無表情,“我把臉撇過去,快吃。”

李小星:“那你先撇。”

紀淮洛扭開臉,看向另一側。

耳畔窸窸窣窣的動靜,隨後是咯嘣咯嘣的聲音。

紀淮洛腦門子一抽,忙不迭回頭。

那半杯水原封不動,藥片被李小星咬進嘴裡,嚼的嘎嘣響。

“你”紀淮洛抽抽,“不苦?”

李小星脖子似乎抻長了點,咽的痛苦:“苦。”

紀淮洛緘默片刻:“那你怎麼不喝水?”

“你說的,”李小星複述,“叫我吃。”

沒叫她喝水。

紀淮洛要死了,連忙端著水杯,親自送到她嘴邊,邊喂邊訓:“下次彆喝了”

聞言,李小星一把推開他手裡的水,孩子氣的執著:“好,我不喝。”

“不是這個,水要喝,”紀淮洛將耐心發揮到極致,“是彆喝酒,酒!喝多了誰伺候你?”

李小星捧著他手,低頭喝水。

紀淮洛手背一熱,頓住。

李小星頭頂有兩個旋,聽說有兩個旋的人極為固執。

可紀淮洛又感覺,她很聽話。

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半杯水喝完,李小星抬頭,濕潤的唇彎出溫婉的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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