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叫邊向晨。
去機場時是許枝俏開的車,周琮和紀淮洛擠在後排,因為許枝俏不許他們坐副駕。
副駕留給了邊向晨。
許枝俏為他們介紹,紀淮洛勉強大方:“我是她哥,哥哥的哥。”
“”
周琮扯唇:“我是她前哥,前哥哥的哥。”
不等邊向晨回應,許枝俏禮貌道:“彆介意,把他們當瘋狗就行。”
後排兩條瘋狗:“。”
邊向晨幽默風趣,極擅長找話題,時不時讓許枝俏笑一下。
車子經過高架時,周琮一個電話撥了出去:“我要報警,有人開車不專心,一直在聊天。”
邊向晨大度的笑了笑:“俏俏,等咱們到家了聊。”
周琮:“?”
俏俏?
到家?
紀淮洛嘖了聲,認為比變態自己是比不過周琮的,乾脆扭臉看向窗外。
“向晨哥,”許枝俏示意道,“這裡有糖,小寶寶百日宴的伴手禮,你拆了吃。”
邊向晨順手打開:“有花生酥,阿姨說你喜歡花生酥。”
“沒事,”許枝俏說,“你吃,好幾盒呢。”
邊向晨拆了一顆,趁紅燈的功夫遞給她:“快。”
許枝俏抬手。
指尖還未觸摸到糖,後排一隻手冷不防伸出來,將那塊花生酥接走。
紀淮洛目瞪口呆。
周琮坦然把糖扔進嘴裡,含糊道:“謝謝。”
前排兩人:“”
李姐準備了豐富的晚餐。
就是餐桌上氛圍詭異,看似平和,又處處透著殺機。
“向晨哥你也喜歡唐頓莊園啊,”許枝俏驚喜,“我也喜歡,我還找過它的拉片,一幀一幀的研究過。”
邊向晨說了個拉片博主的名字:“聽過嗎?”
許枝俏更驚訝了:“我超喜歡他!”
邊向晨:“是我。”
“”許枝俏啊一聲,歡喜灌入眼底,“真的嗎真的嗎??”
邊向晨笑:“工作之餘放鬆一下,屬於興趣愛好。”
說到這,邊向晨提道:“劇情更完了,我準備更一更裡麵的服裝造型。”
許枝俏蹭地起身:“真、的、嗎!!”
邊向晨好笑道:“剪輯完的兩集在我電腦裡,要看嗎?”
“可以嗎,”許枝俏興奮,“我可以提前看嗎?”
“當然。”
“那咱們走吧,去我房間。”
“行。”
許枝俏幾乎是迫不及待,領著邊向晨上了二樓。
留下餐廳裡眾人的死寂。
老半晌都沒人動筷子。
不知過了多久,紀淮洛酸溜溜的,掐著調:“啊~真的嗎真的嗎~可以嗎~去我房間~”
許枝俏從來都沒對他這麼熱情過。
周琮情緒不明,一雙筷子在桌上碾來滾去。
“啊~我喜歡熊出沒~”紀淮洛還在含酸捏醋,“啊~我又喜歡唐頓莊園了~~~”
周琮眼皮掀高,長眸冷戾。
紀淮洛:“乾嘛,你還想弄死我?”
人又不是他介紹的。
周琮自嘲地笑了笑:“李姐。”
李姐:“?”
周琮:“家裡有毒藥嗎?”
“”
周琮:“給我來兩口。”
李姐:“。”
周琮:“我要死在你們家。”
紀壽一口水噴了出來。
“爸,”紀淮洛撇嘴,“您得習慣這種狀態,他以後要死要活的時候多著呢。”
紀壽摟緊了紀淮晨,喃道:“我兒子可太棒了,你長兄可太棒了。”
突如其來挨了一頓誇的紀淮洛:“?”
直到睡覺時間,二樓女孩臥室的門都沒開過。
整棟紀宅開始陷入夜晚的寧靜。
紀淮洛坐在電腦前打遊戲,房門忽地被敲了幾下。
他趿著拖鞋開門。
望向門口陰影裡的男人,紀淮洛猛一後退,驚恐:“你乾嘛?”
周琮穿著睡衣,懷裡抱了個布偶,滿臉哀怨:“那個男人還在你妹房裡。”
“”紀淮洛無語,“他是我阿姨幫許枝俏相看的,人品肯定沒問題,你操什麼心。”
周琮:“我睡不著。”
紀淮洛:“所以?”
周琮目不斜視,直直往他屋裡走:“我跟你睡吧。”
“”
石化。
周琮:“你摟著我,給我唱歌。”
紀淮洛身體一激靈,嗷嗚一嗓門,幾乎是喚醒整棟紀宅的音量:“我、草、你、大、爺!!!我要跟你拚了!!”
“不然,”周琮麵不改色,“你去把那男人喊出來。”
紀淮洛暴躁:“我怎麼去喊!我用什麼理由!”
周琮:“那我跟你睡。”
“”
沉默半秒,算是紀淮洛對自己的尊重,隨後,他跨著流星大步,咣咣咣敲響許枝俏門。
門是邊向晨開的。
紀淮洛冷臉:“半夜了,邊先生該下樓睡覺了。”
“你急什麼啊,”許枝俏走了過來,“我在看向晨哥的拉片過程,可有意思了。”
紀淮洛:“老子揍斷你腿!”
邊向晨清清嗓子,斯文道:“那咱們明天再說。”
走廊對麵還站著另一個清雋的男人。
邊向晨衝他點頭,去了一樓。
紀淮洛拎耳朵教訓:“你有數沒,深更半夜,跟一個男人關在一起,還要讓老子來敲門!”
許枝俏拳打腳踢,衝他發了頓脾氣。
紀淮洛落荒而逃。
門還沒關,周琮慢悠悠地靠近。
許枝俏惱了:“一定是你出的主意!”
“什麼都賴我,”周琮輕哼,“好事怎麼沒我份兒啊?”
許枝俏:“晚安周公子!”
周琮:“我也喜歡看唐頓莊園,要我陪你看嗎?”
他補充:“我可以陪你看一夜。”
“砰——”
臥室門在臉前被關掉。
風扇過他英俊的臉。
是熟悉的味道。
周琮習慣到可憐,就仿佛以前被扇過無數次。
剛想走,門又被從內拉開,許枝俏動作極快,嗖的將他懷裡的布偶拽了回去。
“這是我的,”許枝俏強調,“我要收回。”
周琮勾唇,嗓音磁沉好聽:“可以啊,上麵沾滿了我的味,你應該是習慣的。”
“”
靜寂須臾。
許枝俏把布偶砸回他懷裡。
周琮摸了摸布偶腦袋:“騙你的,我洗過烘乾了。”
許枝俏服了:“裡麵的填充物是蕎麥,洗過會發芽的!”
“大概吧,”周琮平鋪直敘,“那一天,興許我墳頭上的草也有這麼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