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看著身前的尼奧。
眉頭緊皺心中隱約已經有了不舒服的感覺，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真像？什麼真像？”
“奴隸！”
“你，你的朋友，領導，同事，全部的全部，都是奴隸。”
“換句話說，生活在矩陣世界中的我們，生而為奴。”
李笑臉色一正喃喃說道:
“奴隸嗎？真是一個糟糕的詞語。”
“我不喜歡。”
李笑歪著腦袋看向尼奧問道：
“所以，矩陣在你眼中到底是什麼？”
尼奧聽見這個問題忍不住一愣，隨後認真的說道：
“監獄！”
“我認為，這裡就是一座自己感知不到的監獄。”
“一個囚禁自由意識的監獄。”
“如果你非要問矩陣是什麼，那我是說不清楚的。”
與此同時。
鄭吒的家裡，一身黑色皮衣的崔妮蒂同樣說出了下一句話。
“所以，你必須親眼看見。”2
兩人從懷裡掏出來一個鐵盒子。
盒子中，是一紅，一藍兩種顏色各異的膠囊。
尼奧崔尼蒂，將兩枚膠囊攥在手心。
盯著麵前之人凝重說道：
“這是你最後的選擇機會。”
“一旦做出選擇，再無回頭之路。”
尼奧崔尼蒂伸出右手：
“吞下藍色藥丸，一切結束，醒來繼續過自己平平無常的生活。”
伸出左手：
“吞下紅色藥丸，獲得漫遊仙境的機會。”
“我會引導你繼續向著兔子洞的更深處走去。”
“記住，我隻想告訴你的是真相。”
“剩下的還需要伱自己做選擇！”
李笑看著麵前的一藍一紅。
藍色在人類的感官當中代表了快樂，安逸，美好，以及虛幻的幸福。
而紅色則代表知識，自由，難以預測以及殘酷的現實。
李笑嘴角輕笑，毫不猶豫的直接說道：
“記住你剛剛的話，希望沒有騙我！”
說著李笑拿起紅色藥丸，直接放進了嘴裡，然後端起來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儘。
就在這時，窗外一陣閃電劈了下來。
轟隆隆的雷聲開始在空中翻滾。
而鄭吒，與李笑幾乎是同時吞下了紅色膠囊。
當膠囊劃過嗓子的時候。
身體猛地一震，讓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也就是這一瞬間，他感到自己身體被一股強烈的電流擊中。
接著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個漩渦，開始了自轉。
這時候李笑什麼也看不見，隻聽到嗡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而旋轉的意識讓他感到有些惡心。
待李笑緩過來時，他發現自己似乎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但是，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奇怪和恐怖。
景色在不停地變化，烏雲密布，偶爾有閃電劃過，像是在點綴虛幻。
但最恐懼的是。
周圍似乎有一些詭異的生物在四處遊蕩，那摩擦的聲音讓他感到不安。
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怪物似乎長著翅膀，身軀透明。
明明瘋狂的想要撲咬李笑，但兩人之間似乎隔開了一個宇宙。
李笑試圖跑但是他的雙腿卻不聽使喚，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
在這莫名的景象中，他不由地開始心跳加速。
大聲喊叫著尼奧的名字。
緊接著隻聽到詭異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沒過多久，他腳下一空，這也讓他再次墜落進了黑暗之中。
光亮出現，下一秒，李笑猛地睜開了眼睛。
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這個茶館的地板上。
蘇醒的一瞬間李笑就猛地推開了身前拍打他的尼奧。
然後向一側大口的開始嘔吐起來。
李笑捂著自己快速跳動的心臟：
“剛剛，剛剛那是什麼？”
尼奧感受著李笑的渾身無力，直接把他攙扶起來。
同樣疑惑的問道：
“怎麼了？”
“你剛剛吃完之後，直接閉上了眼睛向後倒了下去。”
“然後我怎麼叫都叫不醒，我還顧不上聯絡我的戰友他們，你就蘇醒了。”
“是發什麼了什麼？”
李笑坐在板凳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這才緩過勁。
一邊敲著桌子一邊沒好氣的說道:“你還問我怎麼了？”
“這膠囊可是你給我的！”
“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給我的是假冒偽劣產品！”
尼奧搖著頭：
“不可能，紅色膠囊隻是一個追蹤程序。
作用是乾擾你的輸入輸出的載波信號。
以此來給你做上標記，好讓我們之後根據這個定位。”
“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作用。”
“所以剛剛在你的意識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且你真的不記著你剛剛昏迷的時候說的話了嗎？”
李笑一臉懵逼。
“不是，你意思是說，我剛剛昏迷的這一會，我還說了其他的話？”
“說什麼了？”
尼奧怔怔的盯著李笑，隨後一臉怪異的搖了搖頭。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茶館角落中發帶座機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尼奧接通電話後，表情很快就嚴肅了起來。
甚至來不及掛斷電話，就給李笑說道：
“計劃趕不上變化，李笑，如果你要決定要幫助我們，我們會再聯係你的。”
說完也不給李笑再次提問的機會。
他就看見尼奧的身體瞬間虛化，最後化成了一束束綠色的數字亂碼。
儘數被他身前的電話筒吸收了進去。
看見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嘴巴張得老大的李笑甚至忘記了剛剛那糟糕的經曆。
直接站起身走到角落，拿起了這個晃蕩的電話筒查看起來。
好吧，最終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因為手中這就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電話。
一晚上經曆了太多的李笑揉著承載信息超標的大腦，直接回去了警局宿舍。
尼布甲尼撒號。
看著起身的三人，坦克鬆了口氣。
“尼奧，崔妮蒂，塞維斯，可算平安回來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說著坦克就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機械椅的麵前。
這上麵躺著的正是他們的老大墨菲斯。
隻不過現在的他全身大汗淋漓，下半身的肢體還顫抖個不停。
“從半個小時前就開始了，老大的體溫越來越高，然後開始間接性抽出。”
“我已經嘗試過了，依舊搜索不到信號源體。”
崔尼蒂看著機械椅上半眯著眼睛一臉痛苦的墨菲斯道：
“矩陣特工開始入侵他的精神了，這是他的潛在意識正在反抗的表現。”
尼奧急聲問道：
“入侵？”
“那他還有多少時間？”
站在旁邊的坦克一臉晦暗：
“不知道，這取決於老大的心裡防線，以及個人的信念。”
“但可以肯定的是，特工們早晚會成功。”
“因為據我所知，沒有人能抵擋的了。”
“到了那時候他的腦電波就會變成這樣。”
坦克指了指一塊毫無波紋的顯示器。
上麵隻有一條筆直的橫線。
尼奧看見驚訝說道：
“這是植物人？”
“沒錯，特工的大腦入侵是破壞性的，當他們成功的時候，那時候墨菲斯會說出他們想知道的任何事情。”
尼奧疑惑：
“他們想知道什麼？”
“戰艦艦長都知道的錫安主機的電腦密碼。”
“因為這樣，他們就能輕而易舉的毀滅我們。”
坦克看著麵前的三人認真勸解道：
“崔尼蒂，錫安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了你我，甚至是墨菲斯的生命。”
“所以，現在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拔掉插銷探針。”
崔尼蒂把眼神從墨菲斯的身上挪開，看向坦克。
“你是要殺了他嗎？”
“殺死墨菲斯？”
坦克大聲回道：
“yes，因為我們彆無選擇！”
“墨菲斯，不止是我們的首領，更像是我們的父親，但是………”
尼奧看著爭吵的兩個人：
“哦，不不不。”
“住手。”
“我想我們還有彆的選擇，是嗎，崔尼蒂？”
“怎麼會這樣？”
“不是說，隻要找到幫手然後去救他就可以了嗎？”
“為什麼你現在？”
坦克搖了搖頭：
“詹嵐與那個男人的戰鬥，你沒有看見！”
“但是，我們看見了。”
“這種不可思議的存在比起矩陣特工還要強大。”
“如今詹嵐昏迷，我們憑什麼去救墨菲斯？”
尼奧抬頭快速說道：
“那兩個人呢？”
“詹嵐的同伴呢，我已經讓波塞芬尼去幫助他們了。”
“一會我們就可以去接這兩個未來人了。”
“還有，我們找到的這三個警察，他們的身手也非常厲害，甚至不比我弱。”
坦克並不認同尼奧的樂觀：
“尼奧，必須如此，你要知道從來沒有人能從矩陣特工的總部救出來人。”
“你必須在墨菲斯與錫安之間做出選擇。”
“而這個選擇的答案你我都清楚，尼奧？”
看著沉默的崔尼蒂，還有賽琳娜。
就連耗子與道瑟聽見爭吵都湊了過來。
看著躺著的墨菲斯，兩人也很快想明白了幾人在爭執什麼。
“不是，不是，你們等一會。”
“這肯定不是巧合，不可能！”
尼奧聽見坦克的話之後兩隻手捂著自己混亂的大腦。
隻感覺自己好像對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就好像剛剛才聽彆人講過一樣……
“對了，你們認識一個叫做先知的人嗎？”
“剛剛聽聲音，還是個女性。”
除了尼奧之外的幾個人驚詫的對視了一眼。
崔尼蒂疑惑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先知？”
“我們中，應該沒有人給你透露這個名字。”
尼奧捂著腦袋：
“這就不得不說，剛剛的經曆了。”
“我想問一下，你們接觸的另外兩個警察他們選擇了什麼，紅色膠囊嗎？”
兩個女人，一個搖頭，一個點頭。
崔尼蒂：
“鄭吒，選擇回歸現實。”
賽琳娜：
“張傑，選擇遺忘這一切。”
尼奧看向崔尼蒂直接問道：
“那鄭吒脫下紅色膠囊之後，發生了什麼沒有。”
看著尼奧一臉認真的模樣，崔尼蒂遲疑了一下後點了點頭說道：
“他服下紅色膠囊之後整個人突昏迷了過去，然後嘴裡一直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看著崔尼蒂一臉困難的模樣，尼奧走上前扶著她的肩膀：
“想一想，儘可能的重複他說的話。”
崔妮蒂看見這一幕，深呼吸了一口氣重新冷靜下來。
“我記著有………”
“…結構……變形數目。”
“……截然不同的新世界……生靈…修………”
“劫難。”
“升級的鑰匙就在………”
“改變的未來。”
“你………是矩陣編程中……不平衡等式的結合體……”
“………變異……結果…變數與定數波動……。”
“選擇，問題在於選擇……”
說完這個，崔妮蒂搖了搖頭一臉歉意的說道：
“抱歉，後麵的我真的不記得了，因為當時他說的非常快。”
“而且，鄭吒的情況並不好，我當時正在專心采取急救。”
相比於一頭霧水的其他人，尼奧則對於崔尼蒂的最後一句話格外上心。
喃喃說道：
“選擇？最重要的就是要去選擇。”
“我當時也聽到了這句話。”
“當李笑服下膠囊之後，他如同被人附身了一般。”
“他告訴我他叫先知。”
“因為某些不可預知的意外，她隻能采取這種方法來見我。”
“她告訴我，最終會走到這一步。
隻不比她預想的快了一個月的時間。”
“但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我需要做出屬於我的選擇。”
坦克：“什麼？”
崔尼蒂：“什麼選擇？”
尼奧看著身前昏迷不醒的墨菲斯凝重且認真的說道：
“選擇，去或者不去。”
說完，尼奧轉身走到了自己剛剛起來的機械椅前麵。
“計劃提前，我要進入，去救墨菲斯。”
“如果我失敗了，把我跟墨菲斯的插銷拔下來就好。”
坦克直接橫過身子，把尼奧攔了下來：
“墨菲斯如果在這裡，絕對不會讓你去乾這件事。”
看著針鋒相對的坦克與尼奧。
年紀最小同樣也是最機靈的耗子，趕緊走了過來：
“來吧各位，舉手表決如何，畢竟這裡不是就你們兩三個人。”
“按照戰艦老規矩少數服從多數怎麼樣。”
坦克看了一眼眾人：
“好吧，說實在，我也不知道我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最後，同意的人選有尼奧，崔尼蒂，還有身材瘦小的耗子。
而賽琳娜，坦克，道瑟則反對冒險。
三票對三票。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第七個聲音響了起來。
“如果是少數服從多數的話，那麼看來是我們贏了。”
“因為，我也同意。”
身體虛弱的詹嵐，不知道什麼有時候走到了門口。
依靠在艙門對著幾人笑著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