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秋生和四目道長艱難的求生著。
陸離在任家鎮一晃也待了好幾天了。
“秋生這小子到底和四目師叔乾什麼去了?這麼久一點信兒怎麼也沒有?”
陸離心內忽然又有點不安起來。
這種感覺隻有在親近的人出了事才會有。
“不會是秋生或者四目師叔出什麼事了吧。”
前兩天他去看了蔗姑,蔗姑說沒有去過義莊,那能讓秋生跟著出門的隻有四目道長了。
千鶴道長自從上次的事情後,一直在茅山閉關。
就連陸離和九叔升籙都沒出來。
陸離相信在自己的感應。
他有秋生文才的生辰八字,所以決定給他推一卦。
“嘩啦嘩啦。”
銅錢掉落桌上。
上天下澤,有驚無險,但要小心翼翼。
陸離稍微鬆了口氣,此卦至少說明秋生現在還是安全的。
反正在這也是等著,不如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和鷓鴣哨打了聲招呼,陸離便出了門。
剛才陸離算出秋生此時應該是在西邊,那邊剛好也是四目道長道場的方向。
這次沒有慢悠悠的走,陸離展開身法,如同離弦的利箭嗖的沒了蹤影。
此時白骨城中的確如同卦象所示。
原本四目道長和秋生以為要拚命了,四目道長已經掐指訣準備用請神術至少先護住秋生。
要不是自己秋生也不至於陷進來。
沒想到天師法印此刻發出豪光自動護住了二人。
“啊哈哈,天無絕人之路, 貧道就說自己運氣好,好寶貝真是好寶貝!”
四目道長看著手裡的天師法印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不過片刻後,他發現不對了。
“哎。哎,彆吸啊 ,好寶貝彆吸我。給我留點,這下完蛋了!”
秋生在一旁都看呆了。
“看什麼看,還不趕快把它拿走,它把我法力都吸光了,我腿都軟了!”
秋生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連忙把天師法印從四目道長手中拿走,說來也怪,這法印似是吃飽了,並沒有在吸秋生的法力。
四目道長連忙打坐開始恢複法力。
這種情況沒有法力就太危險了。
秋生端著法印,隻能坐到四目道長身邊,用法印光芒籠罩二人。
看著麵前不斷收縮又膨脹的白骨城,心中是欲哭無淚。
時間來到後半夜,秋生迷迷糊糊的感覺體力法力不斷流失。
立刻就被嚇醒。
“唔!”
待看清眼前時,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麵前的白骨城已經擴大了一倍,幾乎占滿了來時場地的全部空間。
城內密密麻麻站著數千陰森森手拿長槍長刀的陰兵。
前方是一個騎著骨馬穿戴著盔甲的將軍。
從外表看去隻能看到盔甲內一片烏黑,隻有頭盔處能看到兩團綠油油的鬼火。
這些陰兵集結在城中廣場上,如同閱兵一般。
將軍舉起手中鏽跡斑斑的長槊,昂著頭似在呐喊!下麵的士兵也舉起兵器跟隨。
雖然沒有發出叫喊的聲音。
但是秋生仿佛聽見了出征前的怒吼聲。
透骨的鬼氣撲麵而來,秋生打了一個寒顫。
這太可怕了,這麼多的陰兵,這是要去打哪個城池嗎?
隨後一隊隊陰兵從廣場魚貫而出,順著山洞的通道向外走去。
僅留下數百陰兵看守著白骨城。
“他們這是乾嘛去呢?”
秋生小聲念叨著。
“是去巡查領地,這姑佬山就是他們的領地,白骨城是用他們屍骨做的兵營。
現在解封了,他們自由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跑出去害人,要是出了事貧道就慘了。,都得記我賬上。”
四目道長苦著臉給秋生解釋道。
“師叔你醒了,這法印一直在吸我法力。”
四目道長見秋生把法印地過來,趕緊躲開。
這東西幾個時辰前差點吸乾自己,現在還想再來一遍。
“你先拿著,一會撐不住了,我在接過來。”
秋生隻能先撐著,好在吸的速度很慢,似乎隻有激活時才需要大量法力。
“師兄快點來啊。”
此時的秋生無比想念陸離。
“阿嚏!”
正在休息的陸離打了一個噴嚏,連用法力趕了半夜路的陸離此時也有點疲憊了。
找到一棵大樹,半靠在樹上正在打盹休息。
“誰在念叨我呢,莫非趕路太久耗費太多法力有點感冒了。”
陸離算算路程,以剛才的速度,差不多明天中午就能到四目道長的道場。
第二天,天剛亮。
撲棱棱,一隻紙鶴衝著陸離的方向飛來。
陸離伸手接下,攤開一看。
“師兄救我。”還是血字。
看來秋生是他們是遇到致命危險了,否則也不會以血字傳信。
“以人生血,以血尋人,尋訊問蹤。去!”
陸離給紙鶴施法,讓紙鶴帶路,隨後跟來。
紙鶴飛在天上速度很快,陸離則施展北鬥七步化作金光在地麵不停穿行。
快到四目道長的道場時,紙鶴突然轉了一個方向,向著南方飛去。
陸離也沒停,依然跟著。
將近正午,紙鶴把陸離帶到了姑姥山。
望著眼前的大石頭山,陸離仿佛看到一隻白骨巨獸在俯臥著。
以陸離金丹中期的修為,一眼就看穿這裡是一座大葬場,至少有千人葬身在此。
那狼煙般的鬼氣即使現在正午太陽正毒都化不開。
“他們怎麼跑這裡來了?”
陸離向著山上掠去。
沒多久一個大山洞出現在他的麵前,那狼煙般的鬼氣正是從這裡冒出。
這莫不是鬼王出世了吧。
想到秋生和四目道長正在麵對什麼,陸離衝了進去。
這兩個可都是對陸離很重要的人。
進了山洞陸離雙目金光一閃打開了天眼。
洞內情形一眼而儘。
紙鶴正撲棱棱的向著一個岔道口飛去。
陸離趕忙跟上。
現在四目道長和秋生的情況確實不太好。
倒不是受了什麼攻擊,而是二人的法力已經被天師法印耗儘了。
此時兩人並肩站著,法印的光芒隻能照到二人立腳之地。
至於為什麼四目道長不驅使法印破開這座白骨城,因為這類傳承物都是有獨立的法訣。
沒有法門這印也就比普通印璽堅硬些。
“師叔,我真的不行了,現在一點法力都用不出來了!”
秋生麵色蒼白,雙眼發青,已經站立不穩。
“師侄啊,看來咱倆要扔在這裡了。”
人在絕境四目道長反而全身散發出一種得道高人的氣質。
絲毫沒有平時玩世不恭的態度。
白骨城內鬼氣森森,所有的陰兵在大白天竟然就可以出來了。
此時的白骨城池儼然成了庇護他們的存在。
隨著體內法力的空虛,天師法印的光芒開始閃爍不定,最終咻的熄滅了。
因為斂息符這些陰兵倒是沒發現二人,可他們一直站在白骨城池裡,自然被白骨城所感應到。
轟隆!
白骨城驟然感覺到體內多了兩個人類,於是暴怒開啟了攻擊。
一隻白骨大手對著二人拍擊下來。
“請祖師爺救命!”
二話沒說,四目道長就用出了請神術。
這種力量式的攻擊除非你法力高強,否則也隻能以力擋或者躲開。
現在的情形躲是躲不開了,二人的法力又用光,隻有用出請神術希望能抵擋一二了。
“噗!”
請神術隻是頂住落下那一瞬間的力,緊接著四目道長又感覺一股巨力傳來,隨後整個人被拍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師叔!!”
秋生連忙跑過去扶起四目道長,看到四目道長麵如金紙,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一把抓住秋生的袖子。
“一會我燃燒壽命,試著用紫符籙看能不能打出一條通道,如果成功你就跑,彆回頭,如果不成咱倆隻能做個伴了。”
“師叔!”
秋生哭著喊道,這個時候四目道長還想給自己找條生路。
隨著白骨城的攻擊,城內的陰兵也都發現多出兩個不速之客。
成隊列對著二人圍剿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