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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司令部。
這時候的崗村寧次顯然收到了最新的情報。
足足近半個小時。
整個房間內都是鴉雀無聲。
“司令官閣下!”
站在他邊上的參謀長安達信男神色有些忐忑地說道:“目前的情況對我們極其不利,除卻航空隊已經遭到重創,無力跟對方展開大規模決戰之外,重炮旅團也在今日的對決中損失慘重,而晉西馬欄山附近的第十九旅團殘部亦正在被包圍當中,恐怕隨時都有可能被全殲的危險!”
“看來先前我真是小看了這陸誌賢!”
崗村寧次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地圖,眼神早已是冷寒一片。
安達也不由地歎了口氣,苦澀道:“誰能想到這虎賁師的航空隊戰鬥力竟然如此強悍,而且戰機數量會突然暴增那麼多,此次我方調動二十餘架的零戰竟然都無法將其摧毀,反倒是在格鬥中被其野馬戰機壓製,所取得的戰損比也在三、四比一左右。”
“敵人的渠道查清楚了沒有?”
“沒有。”
安達搖了搖頭。
崗村的神色也隨即陰沉下去。
為了確保此戰能夠全殲虎賁師,他可謂是準備了許久。
為此甚至在出動隼式戰機的基礎上,不惜花費巨大代價借調了零戰前來。
原以為憑借己方高達近百架的戰機編隊必能取得製空權。
可誰曾想到現在竟然連零戰都不是其對手,而且整個混合編隊還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司令官閣下!”
安達顯然也明白對方的心思,再次苦笑道:“事先我們所能偵查到的虎賁師戰機數量大概也就不到三十架左右,可其在戰鬥前突然暴增到五十架各式戰機,後來又突然新增了十餘架野馬戰機,這才使得我方被打得措手不及,就連零戰也都無法改變整個局勢,也正是失去製空權的情況下,重炮旅團才會遭到重創!”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崗村擺了擺手神色間依舊是極其難看。
安達信男張了張嘴,隻是最終卻也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這陸誌賢到底是從哪弄來這麼多的戰機?
若非如此他們何至於如此被動?!
當然他也知道眼下的確已經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了,當下便再次說道:“現在玉綿山主戰場進攻受阻,晉西第十九旅團又慘遭包圍,還請您儘早定奪。”
“虎賁師情況如何?”
“虎賁師在晉西和東衡山一帶損失不會很大,玉綿山陣地則必然也不小,至於具體多少還不好估量。”
“形勢的確很不利。”
崗村聽到這又再次掃向地圖,整個神色越發顯得凝重。
安達猶豫了下開口說道:“司令官閣下,今日之戰我們雖然損失很大,不過主要的兵力卻還未投入到戰場,而且裝甲部隊也未曾動用,說到底還是有相當的實力,最關鍵的是虎賁師在玉綿山陣地的兵力並不算太多,其裝甲團又不在此地,以其戰力絕不是我們的對手,若我們能繼續強攻,或許還能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
崗村率先予以了肯定,可緊接著卻又寒聲道:
“不過事情可沒那麼簡單。”
“沒有空中火力。”
“沒有遠程重炮。”
“你覺得我們能夠在數日內洞開虎賁師的陣地?”
“……”
“司令官閣下!”
安達皺著眉道:“我們在玉綿山方向的兵力占有絕對優勢,周邊也有數個方向可供同時進攻,敵人的遠程重武器未必能夠全然施展開來,就算數日內無法達成,那再多些時日也是有希望摧毀其陣地的。”
“你覺得對方的裝甲部隊會給我們這個機會嗎?”
“您指的是他們回援玉綿山?”
“沒錯!”
崗村冷冷地點了點頭,指著地圖肅然道:“在晉南通往晉西的方向上地形相對複雜,通行也並非那麼便利,可這兩個裝甲團若從北側方向沿著香閔公路直接穿插而來,那幾乎都是一片坦途!到時候或許連我們的主力也會被包了餃子,而且我敢斷定這陸誌賢早就想到了這一招!”
“反包抄?”
安達的後背頓時發汗。
直到這時他這才注意到自家司令官說的沒錯。
若虎賁師的裝甲部隊迅速繞道東北方向的確有很大概率給他們來個反包圍,而且以裝甲部隊的行進速度恐怕頂多三日就能抵達。
崗村再次寒聲說道:“在開戰之初陸誌賢將戰場選在這兩處地方,恐怕早就想好了利用裝甲部隊的高機動性來逐個擊破,若冒然采取強攻的方式必然會上他的當,到時候就真的是腹背受敵了!”
“那該怎麼辦?”
“正如喜多君所判斷的那樣,若是在這時候派遣主力前去救援,這很容易陷入到被圍點打援之中,而繼續進攻玉綿山恐怕也是當前唯一的方法,不過在這之前必須要布置新的防線將其裝甲團擋在外圍!隻有這樣我們才能以優勢兵力依托地形對玉綿山展開連續進攻,也隻有這樣在未來數天內才能有希望解決掉虎賁師。”
“可這樣的話第十九旅團——”
“他們依托山地固守短時間內不會有事。”
崗村擺了擺手冷冷地說道:“至少虎賁師的裝甲部隊不會在那耗費太長的時間,隻要玉綿山的攻勢足夠凶猛,其頂多兩三日必然會回援主戰場的,若連兩三日都不無法固守那就算誰去恐怕就都救不了!隻要我們在其裝甲部隊的前進道路上設置固守陣地,再輔以剩餘戰機進行機動協防,到時候反倒能為進攻贏得充裕時間。”
“那就派第23步兵旅團前去狙擊!”
“不!”
崗村再次擺手,他沉聲道:“玉綿山方向的兵力不能動!”
安達有些不解。
崗村很快就正色道:“敵人已經占據指控權的優勢,其在玉綿山方向兵力雖然不太多,但火力又是尤為強悍,若再抽調精銳離開,喜多君那邊的壓力太大!”
“可這樣的話那該——”
“我已經抽調位於冀省的第39獨立旅團前來支援。”
“您早就想到了?”
安達信男神色大喜,眼神裡滿是佩服。
崗村搖了搖頭道:“此次麵對的乃是虎賁師這樣的精銳,我雖然沒想到局勢會如此艱難,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多些準備也無不妥。”
“太好了!”
安達信男興奮道:“如此一來我們還有機會能夠徹底殲滅這該死的虎賁師。”
隻要攻破玉綿山陣地。
虎賁師正麵方向將會徹底洞開,到時候所有的問題也就能迎刃而解。
然而崗村的神色間卻並沒有太多的喜悅,他隻是神色肅然道:“這雖然是目前唯一能夠行之有效的方法,不過我還有兩個擔心,其一、眼下製空權幾乎徹底失去、重炮旅團也損失殆儘,喜多君那邊是否能在數日內徹底洞開虎賁師的陣地;其二、若進攻受阻到時候八路軍、晉綏軍必然會派兵截斷我們的後方,到時候各部恐怕連退路都將會徹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