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這下真的要完了！
在場絕大多數也都是從軍多年的老將。
他們有誰會不清楚眼下的艱難處境呢？
整個東衡山司令部已經往南撤離，周邊亦是再無其他力量可以增援，而己方又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團團包圍起來，原本這賴以堅守的有利地形反而成為他們突圍的難處，隻要等敵第41師團抵達此地，那迎接他們的必然就是被全殲！
毫無任何懸念。
此時的全場都是沉默。
縱然許多人早已都是將生死拋之腦外，可真到了如此危險的局麵下很多人亦是感到由衷的膽寒。
“軍座！”
這時旁邊的參謀長滿臉苦澀地打破當前沉默，咬著牙道：“這事情實在是不怪您，先前整個司令部對於此戰也都是相當樂觀的。隻是我們終究是低估了敵人的決心，也沒想到他們的戰鬥力如此強悍！現在我們該趁敵人第41師團到達前選擇突破！”
“已經不可能了！”
顧維唐豈能不知道眼下的情況，他搖搖頭道：“這第36師團乃是駐晉第一軍麾下的精銳師團，戰鬥力很是強悍。先前他們不過才動用了大半的兵力，從目前的態勢來看，我們若是往回撤退，那必然會遭到其全麵反撲，到時候就死得越快！”
“可是——”
“隻有從外圍展開進攻，或許才能擊潰該師團！”
“可現在已經沒有援軍了！”
參謀長滿臉無奈地回應著。
在場的所有人立刻就再一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司令部早已南撤。
這時候哪還有什麼援軍呢？
事實上在這的許多人都能看出這一點，可同樣的他們也都清晰地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幫助。
“顧軍長！”
就在這時站在邊上的顧清薇忽然咬著牙道：“如果說是援軍的話，我們也未必沒有。”
此話一出。
全場都是為之一愣。
幾乎是在瞬間。
所有人就都齊刷刷地望向了這位來自《中央日報》的特派記者！
難道國府還有其它安排？
雖然很多人壓根就不相信區區記者還能掌握什麼隱秘軍情，不過想到對方終究是八麵玲瓏的國府記者，或許知道什麼特殊情況也說不定。
這時候竟然是少有的期待起來。
“嗯？”
顧維唐顯然也沒想到對方會開口，他同樣是挑了挑眉，隨後立刻追問道：“顧記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什麼特殊情況？”
顧清薇深吸了口氣，朗聲說道：“顧將軍，我們現在被敵人包圍的確是不假，不過要說到附近沒有援軍那也不見得，就我所知我們還有一位強力援軍。”
“誰？”
“虎賁師！”
顧清薇滿臉堅定地說道：“至少從地理上來說——駐紮在晉西南的虎賁師距離我們也不算特彆遙遠，隻要我們能及時發出電報，並且能夠在此堅守，我、我相信虎賁師一定能夠趕來支援我們的！”
虎賁師？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明顯愣了愣。
可僅僅是瞬間。
他們原本稍顯期待的眼神全部都黯淡下去，目光中甚至都隱隱地透露出幾分自嘲。
都到這時候了。
剛剛怎麼還會將希望寄托在一個記者身上！
這時候的顧維唐眼神也不由地閃爍了下，說起這虎賁師就讓他想起先前陸誌賢在戰區會議上的談話，他倒是少有沒有嗬斥對方的開口，隨後無奈地說道：“顧記者，虎賁師雖然距離我們東衡山並不遙遠，但這不過就是直線距離而已。就算此時發送電報他們願意前來支援，那至少也都是兩三天以後的事情了，而且這還說對方是否能夠趕過來，再說——若其真有心支援我戰區，其早就行動了，又何必始終龜縮在晉西南呢？”
眾人也都是一陣默然。
他們對虎賁師並不了解，但不妨礙觀察其最近的所作所為。
事實上。
此次大戰之前東衡山就從來都沒有將希望寄托在其他部隊身上，尤其是位於敵後方的第二戰區！
無論是八路軍、晉綏軍還是所謂國府統一麾下的虎賁師，他們也都從來不曾信任過，也從來都不覺得以上的部隊肯在這時甘冒極大風險前來支援！
“顧軍長！”
然而顧清薇卻是咬咬牙，眼神無比堅定地說道：“就我所了解的陸誌賢絕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他殺敵報國的決心也絕不弱於在座的任何一位。雖然我不知道最近階段虎賁師為何始終就都沒有大規模調動的跡象，但我相信陸誌賢絕不會袖手旁觀！此戰關係重大，如今我全國各軍各部都聯合抗戰，我始終相信若是我們向虎賁師發出求援，他們也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我也堅信陸誌賢絕對會來的！”
眾人都是臉色微凝。
誰也沒想到眼前這年輕女記者竟然會有如此信心？
很多剛剛到嘴邊的話竟然也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們一時間竟然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顧、顧記者！”
最終還是顧維唐開口道：“我承認虎賁師的戰鬥力的確是很強，先前陸誌賢的判斷也是極其精準，但遠水解不了近渴！現在敵第36師團已經將我們團團圍住，若真的等第41師團趕到此地，那我們所有人就都毫無逃生的可能！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將希望全軍將士的性命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可能上！不過——你也放心，無論如何我第94軍也絕對會將顧記者送出去的！現在傳我命令，各部做好準備，十分鐘後開始向東南——”
“報告！”
就在這時忽然間有通訊官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滿臉驚駭地說道：“敵第36師團再次發起猛烈進攻，我通往東南方向的諸多要道亦是被鬼子徹底炸毀。”
“什麼？”
顧維唐滿臉驚駭！
在場的幾乎所有人也都是大驚失色。
所有去路全部被炸毀！
這不就是意味著他們哪怕冒死突圍這時候的可能性也沒了嗎？
“可惡！”
顧維唐滿臉苦澀地道：“這群小鬼子真是想要全殲我第94軍在這啊！”
顧清薇同樣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如今的模樣，她不由地立刻說道：“您還是快點發電報吧！我相信虎賁師絕對會來的！陸誌賢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喜歡抗戰：當初趕我走，還想我救援？趕我走，還想我救援？